“傑克,還是不要了,那太危險了。”水暗香望著傑克無力地搖了搖頭,雖然她心裏還是十分渴望得到那朵盛開在冰崖上的雪蓮花,此行冒著極大的風險再次來到雪山亦是為了替情劍找一朵治病的雪蓮花。


    “沒事兒,我可是有登山證書的專業登山人員。”傑克衝水暗香笑笑,眨了眨藍sè的眼睛,又拍了拍胸脯,故作笑語,“再說這冰崖才那麽丁點高,既便摔下來也沒事兒,等著我,回頭我就把雪蓮花給你采下來。”


    “可是……”水暗香吸了口氣,還想再勸傑克放棄這打算時,傑克已經走到了冰崖下開始準備攀崖,水暗香的芳心輕輕一顫收回了已經吐到嘴邊的話語,既然傑克已經打定主意要攀崖,還是不要令他分心了吧?


    傑克雖然嘴上說不怕,但真到了冰崖下望著那高入雲端的直壁還是感到有些膽戰心驚,他確實是專業登山運動員,但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自從十年前他父親為了救他和妹妹從千丈絕崖上摔下來摔死之後,他從未再攀過岩。


    “傑克,你瘋了嗎?”夥伴從旁邊靠了上來,小心地看了看後麵遠處的水暗香,壓低了聲音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哦,上帝,你會沒命的!”


    “噓……”傑克衝夥伴做了個手勢,示意噤聲,“這裏可是真主的地盤,說上帝你會遭受懲罰的!準備好了嗎?夥計。”


    “哦,混蛋。”夥伴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真瘋狂,為了一個女人居然冒這樣的風險,聽著,傑克,上次飛機上的事我沒說什麽,那畢竟隻是一場遊戲但這次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你的,我需要對你父親負責,明白嗎?”


    “不。”傑克的神sè漸漸認真起來,嚴肅地盯著夥伴,沉聲道,“如果你仍然試圖阻止我的話,那麽我很遺憾你已經被解雇了!作為保鏢,你的任務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我,而不是告訴我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明白嗎?”


    傑克說完,便順著陡峭的冰崖攀了上去,隻是輕巧地幾次騰挪便已經攀至了十數米高處……


    “**!”夥伴輕輕地咒罵了一句,將藏在衣領裏的耳機拉了出來,壓低了聲音道,“嗨,聽著,馬上給我準備好一架直升機,對,直升機!你沒聽錯,到a6地點待命,錢不是問題,如果誤事我要你好看。”


    水暗香望著越攀越高的傑克,一顆芳心逐漸提了起來。


    “嗨,小姑娘你放鬆點。”旁邊的金發美女忽然向她投來充滿敵意的一瞥,笑道,“傑克可是了不起的攀岩愛好者,這點高度的懸崖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不過他願為你冒這麽大的風險,可真是難得。”


    水暗香愕了一下,神sè忽然間變得有些古怪。


    被金發女郎這麽一說,她才忽然想起傑克之所以願意冒險去攀岩采雪蓮花,好像真的完全是為了她!而剛才她腦子裏盡是采到雪蓮花,治好情劍的血癌,以致忽略了其它想法!現在她縱有心讓傑克打消念頭,也為時已晚了……


    “嘖嘖……”金發女郎顯然會錯了意,望著水暗香搖搖頭道,“不過我仍要提醒你一下,傑克可是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他交往過的女朋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從沒有超過半年的,他不過是在尋新鮮和刺激罷了。”


    水暗香輕輕地攤了攤手,看來這位金發女郎是將她看成潛在的敵人了!可上帝知道,她對傑克那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她的心裏整個都被絕情劍充滿了,自從那天在大教室裏,那個酷酷的男孩當著一百多人的麵說出那句“我想我喜歡你”之後,她的處女芳心裏便深深地烙上了他的烙印,而且她深信,此生將再無可能進入第二個男人的烙印……


    金發女郎無趣地聳了聳肩,歎息道:“不信麽?將來你會相信的。”


    水暗香莞爾一笑,抬頭望著傑克,已經距離那朵閃爍著晶瑩sè彩的雪蓮花極近了。


    可身在空中的傑克卻忽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頭頂那團晶瑩的sè彩已經越來越近,他甚至已經可以清晰地看見盛開的那朵雪蓮花的模樣了,可是……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心裏似在浮起莫名的煩躁!


    不知不覺間,傑克停下了行動,讓自己掛在冰崖上再不動彈。


    心裏的那股煩躁越來越盛,而且還有莫名的冷意緩緩升起,沒錯,是莫名的冷意,既便穿著保暖的雪山羽絨服亦不能抵抗那刻骨的寒意,因為那寒意顯然是來自心底裏的!


    “怎麽回事?”水暗香首先發現傑克的異常,忍不住以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吃聲問道,“出了什麽事了嗎?傑克怎麽停在那兒不動了?”


    “哦,上帝!”金發女郎掠了一眼,迅即意識到有些不同尋常,叫著向崖下跑去,一麵跑一麵向傑克的夥伴尖叫道,“奈特,傑克有些反常,你快上去看看是否出了什麽意外?”


    “什麽?”被叫到的奈特蹙著濃眉從雪地上蹲了起來,疑惑地問,“發生了什麽事?”


    而此時在離地五百米高的絕崖上,傑克小心地攀著冰鎬抬高自己的身子,骨碌碌的眸子jing惕地掃著在他眼前逐漸展顯的一切,當他用力做完一個引體向上,將自己的身軀攀上雪蓮花所在的那處冰台時,他終於看到了那朵盛開的雪蓮花,亦看清了他心底莫名冷意的來源……


    上帝!


    傑克的眸子迅速收縮,極度的恐懼在他眸子深處騰起。


    那是什麽?難道是……


    ######


    亮出師父托勒密留給他的金牌,絕情劍被宮裏的喇嘛恭敬地迎到了一處秘室,然後喇嘛很恭敬地退了開去,並帶上了門。


    秘室裏的光線逐漸黯淡了下來,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味在空氣裏彌漫開來,令人心曠神怡。


    在哪呢?


    絕情劍蹙緊眉頭,望著秘室裏空空蕩蕩的四壁,根本連一隻老鼠亦難以藏身,哪裏又有時空扭曲**的蹤影?


    考驗我的智慧麽?


    絕情劍回想起托勒密可謂深諳自己的xing格,那麽按照自己的xing格他又會設置怎樣的迷障呢?若以自己一貫的xing格,倘若遇見這般考驗自然是大刀闊斧,一掌轟塌秘室然後慢慢搜尋便是!


    但真若如此,那麽托勒密設計迷局的苦心也就統統白費了。


    他如此做的目的,不過是幫助絕情劍突破自我罷了,以托勒密的話來說,絕情劍深諳歡喜禪宗率xing而為的要旨,行為**不稽,但遭遇重大挫折之後往往會陷入自我否定的怪圈,懷疑自己奉行的一切,變得優柔寡斷。


    所以,托勒密才設置了這樣一個迷局,來幫助絕情劍突破自我,在他的xing格裏增加一樣嚴謹的要素,唯其如此,絕情劍才可能完成他未竟的遺願,擊敗玉凝煙那個難纏的女人,替他爭回一口氣。


    幾乎是在出掌的那一瞬間,絕情劍硬生生地收手。


    雖然心裏極其掛念雪山上的水暗香,但絕情劍仍是吸了口氣耐心地盤腿坐了下來,細細體會師父托勒密的心意,以期參出時空扭曲**的所在。


    時空一分一秒地過去,絕情劍宛如入定的老僧,陷入了枯坐。


    當時間遊走到晌午一刻時,一縷細微的陽光透過秘室的頂部詭異地穿透了進來,在地板上留下一塊明亮的光痕,絕情劍赫然睜開眼睛,光暈的形狀與托勒密留給他的令牌一般無二。絕情劍緩緩地從懷裏掏出令牌,將之放到光暈之上,卻是什麽也不沒有發生。


    搖了搖頭,絕情劍眉宇一動將令牌翻了個麵,將光滑如鏡的一麵朝上放置。


    很快,耀眼的光線被光滑的鏡麵所反shè,折shè向秘室的正北角落,噗的一聲輕響,空蕩蕩的角落裏陡然突兀地燃起了一支火把,在秘室裏灑下熊熊的火光。


    火把一經燃起,秘室裏的情景已然大變,原本空蕩蕩一如無物的空間裏,忽然間魔術般幻起了雲床、書櫃還有雲團等等一應俱全的物什,絕情劍的目光霎時便定落在秘室正北麵那張jing致的櫃台上,那裏穩穩地擺著一卷黃綾包裹之物,散發著凝重的氣息,用腳指頭想想都能知道,必是時空扭曲**了。


    輕輕地呼了口氣,絕情劍拿起黃綾包裹,退去黃綾……裏麵赫然是一張羊皮書卷,以奇異的藏文寫滿了文字。


    攤開羊皮書卷,絕情劍盤腿在雲團上緩緩坐了下來,開始仔細地閱讀起來,不知不覺便被羊皮書卷裏所書內容所深深吸引,渾忘其它細細閱讀起來。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流逝,處於著迷之中的絕情劍自然不曾知道,外麵布達拉宮的喇嘛已經開始陸續離開長年居住的寺廟,紛紛來到宮下的大街上盤腿坐定,開始念誦真經,從遠處乍一看去,倒也壯觀,上千的喇嘛整整齊齊地在街上按順序坐定,齊聲誦經。


    一陣清冷的寒風呼嘯著從山巔的布達拉宮刮過,綴滿寺院角落的銅鈴便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其聲越來越急促,喇嘛的誦經聲亦越來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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