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君站在皇店門口,看著朝陽中這個輝煌的建築,四座高樓交相輝映,他總有一種直覺,藏花似乎能告訴他什麽,所以他就來了。


    門口幾個壯漢看著這個家夥在門口站了半天,也不進去,一個走過來問他:“這位公子,是不是進去賭兩手?還是要住店?”


    王少君微微一笑:“我來找人?”


    “噢?請問公子找誰,如果是住店的客人,可以到櫃台去問。”


    王少君點點頭,問道:“藏花姑娘住在這裏吧?”


    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她的確住在這裏,可是卻不是什麽都可能見得到她。”


    正在這時,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那邊可是王捕頭?”


    王少君向後麵看去,皇店大門口站著一個人,斯文俊美,正是鄭輕雲,王少君笑道:“鄭公子一向可好?”


    鄭輕雲笑道:“王捕頭請進來說話。”


    幾個壯漢讓開了,王少君隨鄭輕雲進去,鄭輕雲說道:“王捕頭好像好久沒露麵了。”


    “是呀,去江南查案了。”


    “怎麽,王捕頭也聽說藏花姑娘的大名,特意跑來看?”


    “嗬嗬,正是,人間絕sè,希望我有那個福分。”


    “這樣吧,我叫人給王捕頭通報一聲,至於見不見得到,我也不敢保證。”


    “如此,有勞了。”


    不一會,傳話的丫鬟回來了,請王少君進去,鄭輕雲卻十分詫異,藏花來了這麽多天,從來沒見過外人,隻有太子和福王是自己偷偷安排在藏花出來時遇到,把福王急得都想用強了,這個家夥居然一傳就到。


    屋子裏很溫暖,一陣陣淡雅的香氣從地中間的一個古sè古香的青花雙耳熏香爐中飄出。


    藏花坐在桌旁,依然帶著麵紗,這次卻是一身湖綠sè的衣衫。


    王少君進得屋來,自已在桌邊坐下,然後看向藏花:“藏花?”


    “正是。”


    “有些事情想問你。”


    “請便。”


    “趙可兒和你是什麽關係?”


    藏花幾若未聞的歎了口氣:“她原本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和我談得來,我教了她幾手用藥的方法。”


    “是用毒吧?”


    “後來可以這麽說。”


    “什麽意思?”


    “我教她用藥,可是她偏重於迷藥、毒藥和殺人方法,我也就心冷了,不再教她。”


    “你可曾教過她用罌粟?”


    “是的。”藏花長長的歎了口氣:“這是我最後悔的地方。”


    “罌粟可以使人jing神失常麽?”


    “小劑量可以治病;大劑量可以致命,jing神失常很容易,掌握好用量就行了。”


    “你和白媚什麽關係?”


    藏花抬頭看向他:“王捕頭,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感覺你有些眼熟,不知道為什麽,所以我攔住可兒,沒讓她殺你。”


    “噢?那我可要謝謝你了。”


    “我初入江湖,也沒什麽朋友,齊雲莊的丁氏姐妹本來小時在一起玩的,可是她們去學藝了,我閑著無事,本想做些救世濟人的事,就加入了一個叫做天下會的組織。”


    王少君心下一緊,終於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了。


    “天下會,嗬嗬,我真傻。”藏花的表情看不到,可是可以想到,現在應該很悲憤。


    “趙可兒和白媚都是天下會的,她們說這個組織的目標就是從富人手裏拿錢,拯救窮人,我看這個世界,貧富不均的現象太嚴重,有錢的人醉生夢死,窮苦的人賣兒賣女,隻是希望兒女在有錢人家能夠活下去。我想以一己之力也難以有什麽作為,就同意了,後來,我才發現,天下會斂財不假,可是卻沒有給哪個窮人一個銅錢,真不知道他們弄了那麽多錢幹什麽了。”


    王少君楞楞的看著她,這是真的麽?楞了一會,才接著問道:“蕭萬宏也是天下會的?”


    “他隻不過是天下會眾多撈錢的耙子之一。”


    “白媚是天下會派去監視他的?”


    “是的,趙可兒是白媚的接頭人。”


    “蕭萬宏是白媚和蕭正旺殺的?”


    “是的,蕭萬宏錢賺得多了,有了些外心,打算自己弄些錢,白媚不會武功,就想辦法讓蕭正旺殺了他。因為在天下會裏,每個人都有存在的必要,白媚要用她的智商表明她不遜sè於會武功的人。”


    王少君雖然聽她說這話有些奇怪,可是並沒想到奇怪在哪裏,接著問道:“那白媚是怎麽死的?是你殺的還是趙可兒?”


    “白媚暴露在你的眼皮底下了,可兒決定除掉她,我沒攔住,所以我就走了,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我才徹底灰心了。”


    “是用什麽手法殺的?”


    “這個聽可兒說,好像是我以前告訴過她,四川產一種氣體,可以燃燒,用這個裝在豬的**裏,然後遇火爆炸。”


    王少君還是聽得有些奇怪,還是沒想倒哪裏奇怪。


    “你去探過監?”


    “是的。”


    “怎麽進去的,我問過王承恩,他說沒有人探監呀。”


    “是可兒不知道用什麽門路找到向思捷,向思捷帶我進去的。”


    “那路小用死在誰的手裏?”


    “路小用?他也死了麽?不知道。”


    “那個忍者是誰派來殺我的?”


    “忍者?真的有這個東西?”


    “是呀,大年三十,有個女忍者來殺我,是不是天下會派的?”


    “這個我不知道,忍者很厲害麽?”這個時候的藏花也露出了一些小女孩的天真。


    王少君苦笑搖了搖頭,他沒法把那個忍者的手段在這樣一個天使般的人麵前說出來。隻好岔開話題:“你對天下會知道多少,誰是首腦?”


    藏花搖搖頭:“我隻是外圍人員,接觸不到核心,並不知道誰才是首領。”


    “你即然知道天下會不是什麽好地方,為什麽不脫離他們呢?”


    “我已經脫離了,所以我才會躲在這裏,我也怕被人殺了滅口呀。”


    王少君明白了,為什麽藏花住在這裏,相比別的地方,這裏還算安全,雖然年前出了那兩起案子。


    “那你為什麽不回你以前隱居的地方呢?”


    “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我也要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你,才能放心的走。”


    王少君笑了:“我也有這種感覺,感覺你會告訴我什麽,所以我一回來就來找你了。”


    兩人相視而笑,王少君說:“現在你可以離開了,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等我鬥敗了天下會,你就安全了。”


    藏花笑著說:“你行不行呀,要不要我幫忙?”


    王少君搖搖頭:“太危險了。我送你去安全的地方再回來辦案吧。”


    藏花搖頭:“我有自保的能力,你會拖累我的。”


    王少君哈哈大笑:“那你別忘了告訴我地址,到時我好去找你。”


    藏花點點頭,不再說話,在桌邊的一張琴上開始彈奏起來,王少君聽了一會,感覺曲調十分熟悉,可是偏偏想不起來是什麽曲子了。


    琴聲渺渺而停,王少君對藏花一笑:“感謝姑娘雅奏,希望以後能夠再見到你。我先走了。”


    藏花也微笑著點頭,目送他出了房門,王少君正往樓下走去,突然看到趙培德進了樓裏。這個賓館xing質的萬柳樓和那所青樓xing質的萬花樓構造一樣,四圈是房間,中間是一個大天井,一直到頂,所以王少君站在五樓,可以看到趙培德走進一樓的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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