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散居在黃河邊上的小村落都是屬於自然村,黃水生他們自小就生活在這裏,靠著黃河打魚為生,河邊以前的河灘上也開墾出一些田地用來種植一些糧食,男人去打漁,冬季去碼頭修船打短工,女的下田地照顧兒女。


    “老公,這裏夏季時也一定不錯,守著黃河,背靠著大山,離著潼關又不遠,生活在這裏一定很安逸”


    “嗬嗬,對於城市的人來說,這裏是新奇之地,不過要是長期生活在這裏,就會不習慣的,畢竟買賣什麽都不方便,暫時住住或者來此遊玩,蕩舟黃河上,飲美酒,食黃河魚,或者在黃河邊垂釣,野炊,都是個不錯的地方,適合遊玩不適合居住”


    “你說的也是,除非是來這裏養老,沒事釣釣魚,也是一種享受”


    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想自己的前世那樣放開,居住在農村的就世代居住在農村,除非是朝廷命令搬遷,否則就世代居住在出生的地方,就算有錢人養老,一般也會選擇回到故鄉,很少有人去一個不熟悉的地方。


    百姓不管去縣城還是州府,都需要當地的裏正開據證明,也就是類似於路引一樣的東西,進城需要查驗的,唐朝對於這方麵的管製是比較嚴格的。


    兩人趕著馬車來到那幾排房子邊,基本沒有見到大人,隻有幾個小孩子在門前玩耍,看到有馬車進村,都好奇的看。


    “小娘子,哪個是黃水生的家?”


    秦軒看著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問道,兒小女孩們則是警惕的看著秦軒,就如同見到壞人一樣。


    “你找他幹啥?”


    “嗬嗬,小娘子,他是黃水生的朋友,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他”


    楊玉環笑著說道,因為帶著幕離,這讓小姑娘更加緊張,轉身就跑開了,這叫秦軒和楊玉環可是覺得有點奇怪。


    “看樣子這些孩子害怕陌生人,我去敲一家門問問”


    村裏的房子基本上都差不多一個樣式,和自己前世時的新農村統一蓋的房子差不多,無非就是有的房子寬大一些,有的占地小一些,秦軒隨手敲了最近的一家門。


    “誰啊”


    房間裏的人沒有出來,而是在房裏麵詢問,這樣的事情在農村是很少見到的,而且一般的農村白天也很少關門,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鄰居,白天關門在大唐是屬於小氣,會被人看不起的,就是在城裏,院門也都開著,這是大唐的習慣。


    “請問哪個是黃水生的家”


    “你找他幹啥?”


    秦軒愕然,這和小娘的話可以如出一轍,想當初自己來這裏時,村民們還是很熱情的,而且也很淳樸,難道說掙了錢,這些人都變的警惕和小氣了?


    “我是他長安的朋友,路過這裏順路來看看他”


    “長安的朋友,水生哪裏有什麽長安的朋友?莫不是騙人的”


    “夫君,這人怎麽這樣?”


    “玉娘別急,這裏可能發生了什麽事,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在問問”


    秦軒也覺得情況不對,這些村民們就算有錢了也不至於見到外人來開門都不願意吧,而且問個事情好像還要問清楚來意和目的一般,這太詭異了。


    “你好,我姓秦,叫秦軒,幾年前來過這個,的確是黃水生的朋友”


    “吱呀”


    大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麵目較黑的三十多歲的女子在門縫裏朝外看來,然後迅速的來開了大門,走了出來。


    “真是秦兄弟,太好了,剛才多有怠慢,實在對不起,快進屋坐”


    “你是?”


    雖然村子裏不到十戶人家,但是自己也不可能都認識,而且這些村民們常年在水邊勞作,一個個曬的黑黝黝的,秦軒也認不出來了。


    “我是水生的弟媳婦”


    “哦,你好,水生在家不?”


    “秦兄弟,大哥不在家,我家那口子趕車拉著大哥去縣裏醫病去了”


    “啊,水生的身體看著很好,怎麽生病了?”


    “唉!一言難盡,秦兄弟先進屋來吧,外麵冷”


    黃水生的弟媳婦將秦軒和楊玉環讓進了屋子,進了院門,就是一個影壁,這是個一進的院落,一個天井,正對著是正房,兩邊是廂房,和城裏一樣,規規矩矩的建築,雖然院裏堆著漁網和一些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看擺設什麽的,可以看出是比以前好的太多了。


    “秦兄弟你們請坐,我這給你沏茶”


    房間裏擺著幾個凳子在炭爐的邊上,爐上燒著一銅壺水,客廳裏到是沒有什麽多餘的擺設,除了一個供桌,就是一些凳子和一張吃飯的桌子。


    “不用忙乎,我們不渴,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大哥是被人打了,自從你走後,大哥就帶著大家夥一起買回了絲線什麽的,開始織網捕魚,生活逐漸好了起來,這不前年蓋起了新房,東邊碼頭那邊就有人眼紅了,一些無賴就來村裏搗亂,找借口叫我們將打的魚都低價賣給他們,我們自然不願意,就這樣的罪了那些人,他們時常過來搗亂,但是也沒有做出太過分的舉動,這不元日前,大哥準備將魚塘裏的魚破冰打撈一些去潼關賣,這些人就躲在去潼關的路上,將大哥的腿給打斷了,還有幾個人受的皮外傷,然後這些人都跑了,到衙門去報案,到現在也沒消息,聽說是那些人的後麵的人給衙門送了錢,而且打人的無賴都跑了,這都快十天了,也沒見衙門抓一個人回來”


    “知道對方後麵是哪個人嗎?”


    秦軒問道,這個事情根本不能說衙門不作為,這無賴犯事就跑,這衙門也沒辦法,過了黃河就是蒲州,此時黃河又是封凍,過河也容易,想抓這些人也難,何況是相互起衝突。


    這事不管無賴後麵的人有沒有送錢給衙門,這樣的事情衙門就算抓到打人的無賴,也就是打一頓罰一些錢財或者關一段時間,賠償黃水生的醫藥錢而已,隻是普通的打架這樣的事情,又沒出人命。


    “無賴後麵的人是碼頭一家捕魚的,自己也有兩艘船在河裏捕魚,這幾年也掙了一些錢,又開起了一家小酒樓,又雇傭一些人,添置了兩條船捕魚,專門經營黃河魚營生”


    這個人倒是有頭腦,這個碼頭離著黃水生他們這個村有十裏左右,碼頭是個不小的鎮子,每到夏季來往的船隻很多,人流量也十分的大,開飯店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而且自己經營者捕魚的行當,原材料不需要錢,不賺錢才怪。


    這有著這麽好的生意,不好好經營,卻要來欺壓同為捕魚為生的農民,相互競爭可以,你隻要不背後下黑手,光明正大的來,怎麽都行,這樣下黑手,那就是罪無可恕了。


    “能確定這個開酒樓的是幕後人嗎?”


    “這也是猜測的,但是最初來這裏要求我們將打來的魚都低價賣給他的就是那個酒樓的掌櫃,聽大哥說,打傷他們的那些個無賴都是在碼頭混日子的,自從大哥他們沒答應那個酒樓的掌櫃,這些無賴隔三差五的就來村裏搗亂,今天你家船破了,明天他家雞丟了,田裏種的莊稼被糟踐了,這是就沒停過,後來就五六個無賴公然來村裏惹事找茬,有人來村裏買魚,他們就起哄說我們的魚不好,或者趕走客人揮著將客人拉去碼頭那家酒樓買魚,大哥沒辦法,就想用錢打發這些人,這些人也不買賬,要求就是要把魚低價賣給他們,我們不能另賣”


    “當時這些人鬧事你們沒有報衙門嗎?”


    “報了衙門,可是這些人也沒打人,就是看到有人來買魚,他們就在那裏說不好的話,或者說這些魚我們都買下了,叫人去別的地方,這事衙門也沒法管”


    楊玉環聽到這樣說也是沒有了法子,知道這些人就是為了叫你捕來的魚賣不掉,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沒有設麽充氧設備,就算是活魚放在水盆裏賣,也活不了多久,魚一旦死了,大熱天的,很快就會變質,不快賣掉,那就臭了。


    這些人不可能天天都來搗亂,但是就這麽隔三差五的來,黃水生他們也受不了,冬天還好說,賣不了可以拿回來自己吃或著凍上,第二天還可以賣,夏天魚臭了就隻能扔掉。


    “這事還真麻煩,長久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情,你們有想過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打漁?”


    “這一輩子都生活在這裏,能去哪裏,人生地不熟的,不是活不下去,誰願意離開家”


    “大姐,去了別的地方在建一個家不就可以了”


    “玉娘,不是這樣的事情,這祖輩都在這裏,生在這,死了埋在這裏,家也不隻是這個房子,這個意義不一樣”


    孝道是儒家思想最重視的部分,在漢代時,選拔官員一個最重要的考核項目之一就是孝廉,沒有孝廉品德者是不能為官的,而且百姓也是將這個看的很重,不然怎麽會有清明上墳,家裏祠堂供奉死去親人的牌位,每日要上香祭拜。


    如果就這樣拋下死去親人的墳地去別處,這是叫人看不起,而且也是百姓不能接受的,除非是活不下去了,沒有辦法,才離開故土,一旦在別處生活好了,也會想辦法每年回來祭拜,至於遷墳的事情,這個在古代是很少見的事情,有句俗話說的好:窮不改門,富不遷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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