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祖撓撓頭:“話說,你還是沒有解釋,你是怎麽知道幾萬年後的世界格局,甚至詳細到某個人的?”</p>
左重明道:“因為天道計算機的芯片,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中樞,它在我的腦袋裏……信息是自動更新的。”</p>
</p>
“啥?”</p>
龍祖更加懵逼。</p>
“換句話講。”</p>
左重明聳肩:“我前世將自己改成源界人以後,我給自己編的那套記憶,其實隻是計算機推算出大概脈絡,比如文明會如何發展,朝什麽方向發展……”</p>
“但具體精細到誰統一了天下,誰製定了倫理,乃至更詳細的信息,我本身是不具備的。”</p>
“隻不過,我身上的天道計算機的芯片,卻在實時統計,更新信息,然後將信息放在我編造的記憶框架中。”</p>
龍祖皺眉:“你編的記憶輪廓是骨架,而天道計算機的芯片,則負責不斷將世界的發展的信息,融入你搭建的骨架上,相當於填充了皮肉。”</p>
說到這裏,他不由咧咧嘴,感到一陣惡寒:“話說,就算天道計算機再怎麽神奇,玄妙。”</p>
“它在你腦袋裏攪風攪雨,不斷的填充,篡改你的記憶,你竟然絲毫都沒有發現,沒有察覺嗎?”</p>
左重明舉了個例子:“假如,我現在打一個普通人的耳光,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發現不了我。”</p>
龍祖皺眉:“你的意思是……天道計算機的芯片,超出你我層次太多?它所動的手腳,你根本無法察覺?”</p>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p>
左重明呢喃:“當年那個科技文明,其技術已經觸及世界本源,他們甚至造出了鏈接世界規則的……機器。”</p>
“這個文明的層次,遠超現在的武道體係,超過上古時期的仙道體係,更超過早期的眾神時代。”</p>
“而今的地球所掌握的技術,我們所謂的武道,仙道,神道……不過是那個科技文明的殘羹剩飯。”</p>
說到這裏,左重明沉默了一下。</p>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試想一下,這種層次的文明的最高結晶,對於你我……完全是降維打擊。”</p>
“……”</p>
龍祖罕見的陷入了沉默,出神的盯著遠方。</p>
——</p>
——</p>
某處。</p>
第一香茗站在窗前,惆悵的望著天際疊雲。</p>
她似在發呆,又像在走神,保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p>
“大姐。”</p>
“啊?”</p>
第一香茗聞聲回神,後知後覺的看向李婉:“怎麽了?有什麽事?”</p>
李婉指了指牆上的鍾表,無奈的說道:“你站了一個時辰了,到底在想什麽呢?”</p>
“時辰?”</p>
第一香茗的美眸恍惚了一瞬,臉上綻放出莫名的笑容。</p>
李婉見她盯著自己笑,下意識摸了摸臉頰,不由感到一頭霧水:“你笑什麽?”</p>
第一香茗捏了捏她的臉蛋,笑吟吟的感歎道:“我剛剛是在想,環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p>
“咱們可是玩家啊,一般都是按二十四小時製。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咱們漸漸融入了這個遊戲世界。</p>
“不僅僅是衣食住行,就連口語也被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你難道……不是這麽覺得嗎?”</p>
李婉皺了皺眉,垂眸思索幾秒,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聽你這麽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p>
“不過話說回來,隨著近段時間現實頻頻爆發的問題,我越來越覺得大姐你的推斷……”</p>
“現實,遊戲。”</p>
第一香茗唇角抿起,似噙著一抹苦澀,聲音陡然變得低沉:“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了。”</p>
“蛤?”</p>
李婉不由瞪大眼睛:“可,可是關於歸途的事情,是你跟我們說的呀,你怎麽現在又……”</p>
“我的意思是。”</p>
第一香茗無奈道:“現實是假的,歸途是真的,那麽就產生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還有更多假的東西呢?”</p>
“比如?”</p>
李婉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嚐試跟上第一香茗的思路。</p>
卻不曾想,第一香茗沉默幾秒,忽而道:“比如聯邦,比如我們自己……”</p>
李婉愕然:“什麽意思?”</p>
第一香茗沉聲道:“我們的記憶,我們的經曆,我們所接受的知識,我們對世界的認知……“</p>
李婉楞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打趣:“啊這,大姐您啥時候研究起哲學了?我是誰,我在哪……”</p>
“不是我多想,而是不得不想。”</p>
第一香茗輕聲道:“你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記憶,自己所見所聞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將會是多麽恐怖……可怕的事情。”</p>
“啊……”</p>
李婉張了張嘴,頭一次感覺第一香茗有點高深莫測。</p>
“不說這個了。”</p>
第一香茗看她莫名疑惑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望著天空說道:“你看,這天陰下來了。”</p>
李婉皺了皺眉:“向東逃亡的海生,引動了仙門再現,看來關於天庭的傳言不是假的。”</p>
第一香茗斷然出聲:“這是左重明做的。”</p>
李婉一愣,茫然:“嗯?左重明?大姐你發燒了吧?”</p>
第一香茗深吸口氣,道:“還得及,當初熙雲府尚在時,他曾命我們和天龍公會,派出精英小隊去東方……尋找關於天庭的線索嗎?”</p>
“還記得那個海生,本是神凰宗弟子嗎?你還記得海生……曾跟神凰宗的長輩,前往熙雲府見過左重明嗎?”</p>
“左重明所作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廢棋,你所以為的廢棋,往往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會起到關鍵的作用。”</p>
李婉臉色發白,駭然失色:“你是說……”</p>
“沒錯,他沒有死。”</p>
第一香茗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精芒:“左重明當年在天柱山被圍攻,自始至終都是他為全天下演的一出戲……一出好戲。”</p>
“那大姐你……”</p>
“你想問我,為什麽搞出那麽多事情?”</p>
“沒錯。”</p>
第一香茗眯了眯眼睛,低頭喃喃:“如果,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他,我願意為他而死,我願意為他做一切……你信嗎?”</p>
李婉遲疑道:“……傘傘她們說過,大姐你不是那麽容易動心的人,更不可能對一個遊戲NPC產生感情。”</p>
第一香茗苦笑:“那是因為,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不夠優秀。”</p>
左重明道:“因為天道計算機的芯片,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中樞,它在我的腦袋裏……信息是自動更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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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p>
龍祖更加懵逼。</p>
“換句話講。”</p>
左重明聳肩:“我前世將自己改成源界人以後,我給自己編的那套記憶,其實隻是計算機推算出大概脈絡,比如文明會如何發展,朝什麽方向發展……”</p>
“但具體精細到誰統一了天下,誰製定了倫理,乃至更詳細的信息,我本身是不具備的。”</p>
“隻不過,我身上的天道計算機的芯片,卻在實時統計,更新信息,然後將信息放在我編造的記憶框架中。”</p>
龍祖皺眉:“你編的記憶輪廓是骨架,而天道計算機的芯片,則負責不斷將世界的發展的信息,融入你搭建的骨架上,相當於填充了皮肉。”</p>
說到這裏,他不由咧咧嘴,感到一陣惡寒:“話說,就算天道計算機再怎麽神奇,玄妙。”</p>
“它在你腦袋裏攪風攪雨,不斷的填充,篡改你的記憶,你竟然絲毫都沒有發現,沒有察覺嗎?”</p>
左重明舉了個例子:“假如,我現在打一個普通人的耳光,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發現不了我。”</p>
龍祖皺眉:“你的意思是……天道計算機的芯片,超出你我層次太多?它所動的手腳,你根本無法察覺?”</p>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p>
左重明呢喃:“當年那個科技文明,其技術已經觸及世界本源,他們甚至造出了鏈接世界規則的……機器。”</p>
“這個文明的層次,遠超現在的武道體係,超過上古時期的仙道體係,更超過早期的眾神時代。”</p>
“而今的地球所掌握的技術,我們所謂的武道,仙道,神道……不過是那個科技文明的殘羹剩飯。”</p>
說到這裏,左重明沉默了一下。</p>
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試想一下,這種層次的文明的最高結晶,對於你我……完全是降維打擊。”</p>
“……”</p>
龍祖罕見的陷入了沉默,出神的盯著遠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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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處。</p>
第一香茗站在窗前,惆悵的望著天際疊雲。</p>
她似在發呆,又像在走神,保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p>
“大姐。”</p>
“啊?”</p>
第一香茗聞聲回神,後知後覺的看向李婉:“怎麽了?有什麽事?”</p>
李婉指了指牆上的鍾表,無奈的說道:“你站了一個時辰了,到底在想什麽呢?”</p>
“時辰?”</p>
第一香茗的美眸恍惚了一瞬,臉上綻放出莫名的笑容。</p>
李婉見她盯著自己笑,下意識摸了摸臉頰,不由感到一頭霧水:“你笑什麽?”</p>
第一香茗捏了捏她的臉蛋,笑吟吟的感歎道:“我剛剛是在想,環境真是個可怕的東西。”</p>
“咱們可是玩家啊,一般都是按二十四小時製。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咱們漸漸融入了這個遊戲世界。</p>
“不僅僅是衣食住行,就連口語也被潛移默化的影響了,你難道……不是這麽覺得嗎?”</p>
李婉皺了皺眉,垂眸思索幾秒,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聽你這麽一提醒,我才反應過來。”</p>
“不過話說回來,隨著近段時間現實頻頻爆發的問題,我越來越覺得大姐你的推斷……”</p>
“現實,遊戲。”</p>
第一香茗唇角抿起,似噙著一抹苦澀,聲音陡然變得低沉:“什麽是真,什麽是假,我現在已經分不清了。”</p>
“蛤?”</p>
李婉不由瞪大眼睛:“可,可是關於歸途的事情,是你跟我們說的呀,你怎麽現在又……”</p>
“我的意思是。”</p>
第一香茗無奈道:“現實是假的,歸途是真的,那麽就產生了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還有更多假的東西呢?”</p>
“比如?”</p>
李婉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嚐試跟上第一香茗的思路。</p>
卻不曾想,第一香茗沉默幾秒,忽而道:“比如聯邦,比如我們自己……”</p>
李婉愕然:“什麽意思?”</p>
第一香茗沉聲道:“我們的記憶,我們的經曆,我們所接受的知識,我們對世界的認知……“</p>
李婉楞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打趣:“啊這,大姐您啥時候研究起哲學了?我是誰,我在哪……”</p>
“不是我多想,而是不得不想。”</p>
第一香茗輕聲道:“你仔細想想,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記憶,自己所見所聞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那將會是多麽恐怖……可怕的事情。”</p>
“啊……”</p>
李婉張了張嘴,頭一次感覺第一香茗有點高深莫測。</p>
“不說這個了。”</p>
第一香茗看她莫名疑惑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望著天空說道:“你看,這天陰下來了。”</p>
李婉皺了皺眉:“向東逃亡的海生,引動了仙門再現,看來關於天庭的傳言不是假的。”</p>
第一香茗斷然出聲:“這是左重明做的。”</p>
李婉一愣,茫然:“嗯?左重明?大姐你發燒了吧?”</p>
第一香茗深吸口氣,道:“還得及,當初熙雲府尚在時,他曾命我們和天龍公會,派出精英小隊去東方……尋找關於天庭的線索嗎?”</p>
“還記得那個海生,本是神凰宗弟子嗎?你還記得海生……曾跟神凰宗的長輩,前往熙雲府見過左重明嗎?”</p>
“左重明所作的一切,從來都沒有廢棋,你所以為的廢棋,往往在未來的某個時候會起到關鍵的作用。”</p>
李婉臉色發白,駭然失色:“你是說……”</p>
“沒錯,他沒有死。”</p>
第一香茗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精芒:“左重明當年在天柱山被圍攻,自始至終都是他為全天下演的一出戲……一出好戲。”</p>
“那大姐你……”</p>
“你想問我,為什麽搞出那麽多事情?”</p>
“沒錯。”</p>
第一香茗眯了眯眼睛,低頭喃喃:“如果,如果我說……我愛上了他,我願意為他而死,我願意為他做一切……你信嗎?”</p>
李婉遲疑道:“……傘傘她們說過,大姐你不是那麽容易動心的人,更不可能對一個遊戲NPC產生感情。”</p>
第一香茗苦笑:“那是因為,我以前遇到的那些人……不夠優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