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凱瞪大著雙眼看著自己剛剛跑回來想自己報告王富貴逃走的手下,滿臉的怒氣。


    “你們剛剛說什麽?王富貴跑了?他媽的,從你們手裏跑了?你們他媽的都是廢物呀,怎麽能夠讓個大活人就這樣從自己眼皮底下跑了呢?”因為憤怒,羅凱的聲音吼道最後變成了尖嘯。


    同時羅凱抬起腳就向眼前自己身前的五個人招呼過去,其中自然少不了拳打腳踢。麵對羅凱的憤怒,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反而是寒蟬若驚的站著,任由羅凱不帶捶打自己,直到他累得實在是動不了,才發出聲音。


    “因為條子恰好出現,而且他有槍,我們。。。。。。”說話的人是三哥,知識他話還沒說完,立馬再度被羅凱拳腳相交。


    “條子!條子!他媽的,有什麽好拍的。”


    大概是又累了,羅凱有些氣喘噓噓的接著說道:“王八蛋,老子真不知道養你們來做什麽。我可告訴你們了,要是三天之內沒將王富貴找出來,你們知道應該怎麽做了吧!”


    他們自然知道羅凱說的怎麽做是什麽意思,那就是死。


    “凱哥您放心,這次我們一定不會再讓王富貴跑了!”


    “記住你們自己說的話。我現在不想再見到你們,滾~~”羅凱指了指門口說道。


    五個人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羅凱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你們剛才說在哪裏見到王富貴的?”


    “在縣小學門口。”遲疑了一下,三哥還是答道。


    “縣小學門口?”突然想到了什麽極其陰險的主意,羅凱笑得相當邪惡。“既然王富貴這麽重情重義,那麽我們就看看他多重骨肉之情。”


    羅凱這話,讓三哥不寒而栗。


    這也太黑心了吧。


    好不容易再次躲起來的王富貴沒有想到竟然接到了自己媳婦的電話,而他媳婦在電話裏說出了應該讓他全身冰冷的消息。


    羅凱將自己的兒子抓住了!


    王富貴自然知道羅凱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想要通過自己的兒子比自己出現,然後再殺了自己一絕後患。想到羅凱的心狠手辣,竟然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王富貴不由得惱火起來。


    “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舒心。”


    打著這樣想法的王富貴給縣公安局打了一個電話。


    此刻正在為王富貴再次消失在視線當中的刑警大隊的隊長蔣濤,沒想到王富貴竟然主動給公安局來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刑警大隊的隊長蔣濤,王富貴,我勸你還是自首吧。”


    “自首?”王富貴慘笑了一下,想到自己謀殺了一個人,多半是要坐穿牢底了。“我現在要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打電話過來的意思是?”蔣濤狐疑的問道。挑釁嗎?蔣濤想道。


    “我直說了吧,招待所那案子是我做的。而指使我的是羅凱,如果你們想要將他繩之以法的話,肯定少不了我的供詞。但是現在他抓了我的兒子,你們要幫我把他救出來。”


    “你兒子?”


    “嗯。”


    “王富貴我想你先要搞清楚,你現在是犯人,沒有什麽資格和我說這些。如果你老實自首的話,你兒子的問題我們會處理的。再說了如果你自首的話,我們就可以直接去抓羅凱。其實無論那樣,你兒子都會得救。”蔣濤顯然是想先將王富貴騙過來,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對麵就出現了忙音。


    王富貴顯然掛點了電話。


    “怎樣?”坐在一旁的韓通問道。


    “王富貴這小子說羅凱抓了他的兒子,要我們用他兒子做交換,不然他不會自首的。”


    “羅凱竟然來這一手,我想如果王富貴無路可退的話,極有可能會直接去找羅凱。”韓通想了想後說道。


    “糟了,這小子剛剛多半是人為我們框他。這小子不會是去找死吧。”想到剛才和王富貴的通話,蔣濤暗暗覺得剛才自己應該先應承下來的。


    蔣濤的這話,讓韓通說道:“現在馬上出警,要二十四小時監視羅凱,如果真讓王富貴區找死的話,那麽這案子恐怕就難辦了。”想到現在已經十多天了,案子竟然還在拖著,韓通也有些心急了。畢竟之前他是王富過如此接近,但是卻錯過了。這讓韓通還被局長吳向說了一頓,如果在沒能夠結案的話,隻怕整個刑警大隊可都要回家種地了。


    王富貴知道現在隻能夠依靠自己去救自己的兒子了,因為它聽得出來那些條子隻是想要自己歸案結束那件案子。但是眼下,他既不想要自首,有想要救出自己的兒子。但是此刻想要救出自己的兒子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己去找羅凱。


    他心中還是帶著希望,因為羅凱能夠故念舊情。但是他顯然想錯了,實實在在的想錯了。剛一進門他就直接被打手給撂倒了,而後便是羅凱的一陣毒打。


    羅凱想要發泄出自己心中的憤怒,先是對王富貴辦事不力的憤怒,其後就是這家夥逃跑的憤怒,還有自己手下無能的憤怒。知道他是在是打得氣喘籲籲才停下手。但是這並不代表羅凱的氣消,可以說,羅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就因為如此,他才會做到這個位置上。因為在姚縣他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黑老頭了,而且又有縣領導照著。


    “跑呀,你不是很想跑嗎?”看著地上蜷縮著的王富貴,休息夠的羅凱又忍不住上前繼續給了他幾下。直到王富貴被毆打的吐了血,才停下來。


    “凱哥,你就放了我的兒子吧。這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奄奄一息的王富貴還不讓自己的兒子,立馬顫聲說道。


    “放,我自然會放。我羅凱哪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但是我可沒有是活著放他,還是死著放他。”羅凱麵目猙獰的說道。


    “我操,你這狗娘養的。”沒想到羅凱竟然會失信,王富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猛地站了起來,一副要過去和羅凱拚命地樣子。


    但是他畢竟是一個癮君子,身體瘦弱,才剛剛挪動沒幾步,就被附近的大手再次打倒在地。眼前體會到了羅凱的心狠手辣,他們此刻哪裏不賣力。立馬就送給了王富貴一陣毒打,見到王富貴隻有進氣沒有出氣的份,才停手。


    “愣著幹什麽?弄死他呀。”瞅了一眼那些停手的手下,羅凱喊道。


    那些人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動手了。其中一個人掐住王富貴的脖子,而其他人則是按住他的腳,那模樣是想要掐死王富貴。隨著力度越來越大,王富貴快要眯眼,雙腳一蹬的時候,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


    “都舉起手來,我們是警察!”魚貫衝進來的警察紛紛喊道。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那些打手紛紛聽了手,按照要求的舉起了手。


    羅凱顯然沒有想到警察竟然會突襲自己的辦公室,他根本就來不及準備,而且還是被抓了一個現形。


    當進來的蔣濤和韓通看到地上顯然已經快要不行的王富貴,立馬對身邊的同事喊道:“快叫救護車。”


    王富貴被隨後而來的救護車送進了重症病房,不過他多少是保住了性命,但是卻斷了好幾條肋骨,這也夠他喝一壺的了。而羅凱因為蓄意謀殺王富貴被抓緊了看守所,同樣他也成為了指使王富貴殺害興安村村長胡德裏的幕後黑手。


    羅凱並不認為自己會有事,因為他成為致遠公司總經理,還有成為興安煤礦老板可都是有人指使的。也就是說,他掌握了免死金牌,隻要吳向和吳求恩他們不想被牽連的話,他們就必須要將自己弄出去。


    大概是過分的篤信,所以就算是到了看守所,羅凱也沒有任何一絲想要交代的,他甚至不承認他有行凶殺害王富貴,畢竟他可沒有動手。對於囚禁王富貴的兒子,他也不承認,隻是說想要好好照看一下自己朋友的兒子罷了。其實羅凱這麽做,也是為了能夠盡快出去。隻要自己打死都不承認,他相信吳向是會有辦法的。畢竟吳向是縣公安局局長,但是他所沒有想到的是,他迎來的卻是另一個結局。


    “什麽,羅凱自殺了?!”


    蔣濤根本不相信羅凱竟然會自殺,什麽韓通也不相信。他們都帶著差異的目光看著看守所的所長。


    “蔣隊長,羅凱的確是自殺了。這是我們在羅凱的屍體附近找到的。”


    蔣濤眯了眯眼瞅了一眼,發現竟然是一張密密麻麻寫著東西的紙。而後一臉狐疑的看著那所長,接過來快速的將紙上的內容瀏覽一遍。


    “哼~~”看完之後,他忍不住發出了冷笑。這上麵是羅凱自認為自己罪孽深重,唯有自殺才能夠贖罪的遺書。而且更讓搞笑的是,他主動承認了是他雇傭王富貴殺害胡德裏的。甚至還說出了興安煤礦的事故,還有興安村支書收受賄賂的整件事情。


    如果說這遺書是其他人的,蔣濤還相信,羅凱的,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這裏麵有問題。畢竟能夠進入看守所弄死羅凱的多半是內部人,而這個內部人顯然是不希望繼續查下去,所以才有了遺書。蔣濤是一個聰明人,多年的刑警生活告訴了他,什麽時候應該放手,什麽時候應該緊抓。所以他沒說話,等待韓通的意思。


    “你怎麽看?”


    見到蔣濤問向自己,韓通猶豫了一下,選擇不做答辯。“你做決定吧。”


    而後蔣濤將這個結果呈上給了吳向,而吳向自然很滿意這個結果,因為這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的。羅凱這個人的確該死,如果她有那麽一點自知之明的話,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看來興安煤礦是不能夠在用了,同樣也需要花點時間找一個代替羅凱的人。想了想,吳向直接讓秘書將案件結果給了吳求恩。


    “自殺?”周逸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好看的小說)


    “我知道周縣長的疑惑,但是這封遺書通過筆跡鑒定中心鑒定說是羅凱的字跡,並且裏麵也羅列了他做過的一切事情。包括雇凶殺害胡德裏,還有想要殺害王富貴滅口等等。甚至也說了興安煤礦發生的事故,和我們之前聽聞的沒有兩樣。所以我覺的,這案子已經很明了。羅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竟然公然殺害國家公務員,隻是為了掩蓋事故的真相,性質惡劣,如果不是他已經自殺了,一定要嚴懲不貸。”吳求恩大義淩然的說道。


    周逸笑了笑,沒答話,吳求恩這話顯然就是在給這個案子定性,還有結案總結。而且還證據確鑿,自己恐怕想要說些什麽,多半也沒有多少用處了吧。


    “刑警大隊也是這麽認為的嗎?”不過周逸還是據理力爭。


    “刑警大隊也是結論,不然這報告也不會出現在會議上。”吳向斬斷了周逸的期望。


    “那大家的看法呢?”周逸將問題拋給了會議在場的所有人。


    “既然已經有遺書了,而且鑒定是羅凱所寫,那麽這事情也就這樣結束了吧。再查下去,恐怕也沒有什麽好繼續的。”有人說道。


    “嗯,我認同。既然這案子已經結了。那麽我建議,給胡德裏的家庭發放撫恤金。然後將興安煤礦停業,抓捕貪汙受賄的村支書張揚。這事情,應該就這麽結了吧。”所有人幾乎全部站在了吳求恩的統一戰線。


    周逸感覺到有些無力,最後求助的看了看王偉,希望他能夠在這時候,說點什麽。但是從頭沒說過一句話的王偉,微微搖了搖頭,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無奈下,周逸之能夠也點點頭說道:“既然大家意見都是這樣,那麽就這樣辦了吧。”


    匿名信的事件就這樣結束了,盡管周逸並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但是他也無能為力。想到姚縣根本就沒有自己能夠使用的人,周逸忍不住又想到薛強。於是又催了一邊,得到的回答是過段時間就到。


    現在周逸也就隻能夠等了,他寄期望與薛強身上,因為前幾次也都是因為他的幫忙,自己才能夠圓滿完成案子的。


    三天後薛強來到了姚縣,周逸為了保密,也為了不會被其他人注意到,周逸將見麵的地點選在了酒吧裏。


    姚縣作為一個小縣城,地方不大,但卻五髒六腑俱權。象征城市不夜城的那些會所,雖然畢竟不像宜林市那般繁多,但也不少。


    本來周逸還以為這裏會像市裏的那些酒吧歌廳一樣嘈雜,但一進們就發現自己錯了。人雖然不多,但很有序,也可能是因為這裏並不是那種讓年輕人放縱狂歡的迪吧吧。


    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就注意到了那因為鍛煉而身材顯眼的薛強,徑直走了過來。


    “強子怎麽隻有一個?”掃了一眼隻有他一個人的位置,周逸有些疑惑,畢竟之前自己可是去電話說讓所有人一起過來的。


    “黃虎他們幾個都在外麵。”


    隨手開了一聽罐裝酒,周逸調侃問道:“不會是嫌這裏安靜,沒有市裏那麽熱鬧吧?”


    “你小子不是說要小心嗎?不能夠給別人注意到,所以他們幾個在練手呢。”拿起手中的酒狠狠的從周逸手中的罐子上撞了一下,薛強答道。


    “練手?”小喝一口後,周逸詫異道。


    “其實也就是找附近的小混混麻煩罷了。”薛強道。


    找小混混的麻煩,這話周逸自然是不信,多半是想要通過那些小混混知道這裏的地頭蛇是誰罷了。周逸也沒有打算去捅破和細紋,畢竟他也明白薛強為什麽會這麽說。自己終究是一個官,而這有違法紀的事情自己知道了而不作為,怎麽說也是有些不太舒服。既然會不舒服,那不知道也就是了。


    “這裏的問題真的有你昨天說的那麽嚴重嗎?”想到昨天的電話,薛強關切的問道。


    “唔,應該怎麽說呢。現在我的狀況就象孤身入敵營,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被敵人圍剿。但隻要能夠摸清楚敵營裏每一個敵人的分布,那麽各個擊破就不是難事。”


    “不錯嘛,你小子倒是沒忘記以前的戰術訓練嘛。”哈哈笑了幾聲,薛強目光瞟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會留意這裏之後,小聲的說道。“我帶了些東西過來。”


    “東西?”第一次見到薛強如此神秘兮兮的,一時間周逸沒反應過來這東西是什麽,不過腦子不慢的他立馬就想出來了。


    “你說的不會是。。。。。。”說道這,周逸便不再說下去。這東西放在內地要是被人舉報的話,那可是要坐牢的。這東西其實也並不陌生,有些私家偵探通過手上都會有那麽一個套。


    “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弄到手了,這一次應該能夠幫上大忙。”


    “是呀,有了這東西,抓到他們的小尾巴就容易很多了。”點點頭,周逸說道。雖然周逸也明白**器這種東西屬於違法行為,但是和想吳求恩這種混跡官場許多年的老狐狸作對自己必然處在劣勢。想要扳回一成,最快的也隻有這種辦法。雖然有些違法,有些不道德,但是麵對向吳求恩這種官大佬,管不了如此之多了。


    正說著,李寧、黃虎、劉成從外走了進來。留意到他們的表情似乎很愉悅,多半是得到了自己想到的東西。周逸也不問,直接拿起幾聽酒遞了過去,算是打招呼了。


    “怎麽樣了?”周逸沒打算開這個口,但是薛強卻不沒那樣的顧忌。


    “管這一片的叫做虎哥。”答話的是劉成,說道這裏他笑著看了一眼黃虎而後繼續說道。“名字倒是挺虎氣的,就是不知道這人怎麽樣。”


    “就這些?沒問出這個叫做虎哥的人是誰罩著的?”周逸問道。


    一個黑社會大佬想要能夠在自己的地盤橫向久一些,那麽基本上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和那些有權利的人聯係上。因為黑大佬們都知道,無論他們勢力在大,他依舊隻是一群毫無反抗能夠的群眾。麵對軍隊,甚至隻是一些公安他們本質上還是害怕的,尤其是做惡之後最擔心的就是會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為了能夠繼續橫行下來,他們便需要一張保護傘。而問題就是這張保護傘,說不定就是敲開姚縣吳家金字塔的一個拋磚。隻是――


    “問了,但是這些小鬼頭根本就不知道,就知道他們這一片是哪個虎哥管的。”劉成搖搖頭將頭說道。


    這樣的答案,周逸其實已經猜到了。這裏畢竟不是市裏,至多也就是小打小鬧,幾個街頭的衝突罷了,想要形成黑社會團隊性質根本不可能。而且從劉成的神情和話語當中,那些以混混自居的多半隻是一些孩子。能夠用到孩子的人,本身也就沒有多大能耐。


    “有難度嗎?”


    周逸的這句話沒有由來,但是薛強四個人都知道這話代表的什麽,答道。


    “應該沒問題,隻要這些人沒有和地方的機關有什麽關聯的話,處理起來很簡單,就是比較誰的拳頭大,誰的手段夠黑。”


    對於此刻,薛強已經算得上是越來越上手了。說出這些話,口氣自然很自信。怎麽說他們也是和周逸一樣從部隊裏出來的,哪一個當兵的沒學過格鬥技巧,哪一個當兵的沒有兩把刷子。薛強也知道周逸並不是懷疑自己的能力,而是有些擔心吧。


    “小逸,這可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如此。這趟混水,當真有這麽凶險?”


    “凶險倒不會,隻是我要動的人,相當難纏。”目光在周圍看了一眼後,周逸壓低聲音說道。“叫吳求恩,是縣委書記。”


    這名字倒沒有多出彩,但是而後的官銜讓剛要喝上一口小酒的薛強,立馬極其不紋樣的噴吐出來。大概也是看多了,服務員隻是看了一眼便望向他出。而其他人,誰會去理會這些。


    但薛強他們幾個卻不能不理會,畢竟這是一個幹部,而且還是一個了不得的幹部。


    “小逸,你是不是喝多了。”說著,薛強目不轉睛的盯著周逸,期望這家夥最後忍不了,一笑說道“對,騙你們的。”可是,結果卻讓薛強他們麵麵相覷。


    “跟蹤這個吳什麽的縣委書記恐怕不好吧,如果,我隻是說如果,我們杯發現的話,這可就不是一般的事情,極有可能會牽扯很遠。雖然我是不認為會被查出來,但是小逸你確定要這麽幹?”


    “嗯,這個縣委書記可不是一個兩袖清風的好官,今天早上的事情你們知道沒有?”


    “早上,你是說跑到縣**區大鬧的那事?”這事畢竟是一件大事,就算是縣**有意想要遮醜,可是有一個記者在,這種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夠做到的,所以一個下午的時間,幾乎整個縣城都知道了。這事基本上成為了餐桌和酒後的話題,對於善於收集情報的劉成他們肯定是注意到的。


    周逸給予肯定的點點頭後,於是便將今天發生地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周逸的話語並沒有很肯定的說這個縣委書記和這件事有牽連,但是作為一個縣委書記既然隻是幾句話就將這事情這樣可有可無的處理掉了,還是一眼就能夠讓人知道這個縣委書記顯然不清。


    “那要不要我們將這事情吵的大一些。”說這話的劉成話語當中雖然沒有一絲色彩,但是周逸明白,他們幾個畢竟是平民出身,對這種不公道的事情還是本能的氣憤和義憤填膺的。讓這種事情就這樣結束了,是萬萬不可能。


    “你們可不要亂來,這事情他們肯定盯得很緊,而且我相信一切不好的證據恐怕已經被他們銷毀了,之所以他們會提出讓記者全程報道也是想要將這事鐵板上訂釘子罷了。如果一群不相幹的人,突然站出來,他們隻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們了。這樣得不償失。”


    “就這樣當作沒看到?”知道周逸的顧慮,可是劉成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我們當然不可能會當作沒看到,畢竟這件事情發生了。可是為了大局,我們現在隻能夠這樣。從根本上來說,這個黃明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地脫罪還是因為他有一個當官的老子。而恰好這個老子之所以這麽幹,完全是因為在這塊地頭上沒有人能夠治得住他們,因為這裏是吳家的,是縣委書記吳求恩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我們通過這事弄到了這個交通局的局長,可是有誰能夠確保下一任的交通局局長不是這樣的人呢?”如果說之前的那話還不能夠說服情緒有些激動,甚至有些對周逸這個年輕的官有抵觸的劉成他們,那麽這話的的確確刺入了他們的心坎裏。


    是呀,走了一個黃雷,還有另一個黃雷會上來。因為這是指標,不治本。想要讓這種以官欺民的行為,那麽就要將這股風氣兩根拔起。


    如果說之前劉成或許可能會對一個家世不錯的周逸有些間隙,此刻被他當頭棒喝一番之後,不笨的他或多或少也明白,眼前這個人要比自己想得遠,也比自己高出那麽不是一點兩點。原來的不服氣,已經漸漸在內心當中消散開,取而代之的是尊敬。


    “周哥,我明白了。”


    “那就好。”發現自己總算是說服他們不打亂自己的計劃,周逸鬆了一口氣。


    因為自己這個目標有些明顯,所以周逸並沒有在酒吧裏呆的太久。臨走前告訴薛強他們之後要是有狀況的話,見麵就免了,打電話就可以了。隨後相互道別一番後,周逸徑直向住處走去。


    姚縣的民眾並不知道今天之後,他們生活的地方會發生什麽樣巨大的變化。走在路上的周逸,那些不斷談笑風生年輕人,牽扯手彼此漫步著的夫妻,心不由得隱隱作疼。


    周逸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極富有正義感的人,但也不能夠就此否認自己不是一個好人。當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後,在看著眼前這些人,周逸感覺到一陣惡寒。如果他不是周家的子孫而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麽是否一生當中就會像這些人這樣,過著自己的生活,不關心和自己周邊以外的事情。而就是這樣的生活中,每一天都發生著一切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而不自知。甚至就算是從別人口中聽到,在電視當中看到,也隻是當作一個談資,一件對自己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畢竟那隻是從別人那裏知道的,自己並不了解內情。畢竟那隻是從電視上看到的,指不定已經有很多人為此憤慨了,那麽自己也就無需要在參上一腳。畢竟生活當中的醬米油鹽,還有許多的事情許多操勞,那裏有這種閑暇去理會這些。久而久之,就會成為現在這個模樣。


    如果說可憐,可是卻沒有可憐之處。如果說可恨,但是卻沒有做出可恨之事。然而就是因為這種態度,讓周逸感覺到黃建民那案子格外突出。周逸並不相信那些報告和黃雷德那些說辭,也不相信就沒有目擊者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其實這案子極其簡單,隻要他們當中有人站出來說明一切,處理起來也就容易很多,對於那晚年喪子的一對老人來說,也有了交代。


    周逸並不知道晚年喪子是什麽樣一種感受,但是對於國人的思想卻了解的很透徹。傳宗接代,喜得貴子,這些盡數都是國人的根本。說得極端一些,死個孩子對於一個早育的家庭來說並不算得什麽,畢竟他們還年輕,還能夠再次生兒育女。但是對於一個六七八十歲的老頭頭老太太來說,這就是奢望了。


    奪走了他們的孩子,就已經奪走了他們餘下的生命。尤其還遇到這檔子事情,不平隻是外人的情緒罷了,心如死灰或許也隻是他們的萬分之一。自己明知道這裏麵有貓膩,可是卻隻能夠讓這事情就像吳求恩說得那樣,如果說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官場這趟死水,本就不幹淨。


    輕聲肚腩出這話的周逸感覺到腦袋沒由來的一陣痛楚,也不知道是想事情太多,還是那酒勁上來了。


    黃建民的案子就如黃雷之前在辦公室所陳述的那樣,在交警的報告當中,事故的引發者是由於黃建民的橫穿馬路引起的。黃明隻是次要責任,刑事責任無法加身。


    身為受害者家屬的黃大牛對這個結果表現出了本能的抗拒,完全將期望放在了身為記者的劉晴身上,希望她能夠做一些什麽。


    而對此劉晴也是無奈和同情,畢竟報告擺在那裏,自己如果也像受害者那樣帶著情緒的懷疑的話,那麽這就是間接地懷疑機關部門的公正性。這問題就從調查肇事轉變成為了對縣機關的質疑,如果嚴重的話,甚至會上升到政治問題,組織問題。


    這可不是她一個小小的記者能夠承擔的了的,而且電視台的領導已經在催促她回去了。最後劉晴就這個調查結果作為了跟蹤報道的結果,隨後便驅車離開了姚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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