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小歌在伯爵夜總會睡的第一個晚上很難熬。起床的時候已經忘記夢見了什麽,隻知道自己出了一身的汗。看著緊鎖的房門,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意識迷糊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兩天後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方雨凝已經自己出院了。於是寒小歌又回到了伯爵夜總會,現在他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閑人,鄧春讓餘胖子安排一個同學聚會,這周末,還有三天。寒小歌也想先看看以前的朋友再做打算。


    寒小歌這幾天都沒什麽事做,現在酒也不喝了,白天就去胖子介紹的一家俱樂部鍛煉一下身體,晚上很難熬,就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裏,不讓別人進來,自己躺在床上看電視,其實電視畫麵的閃動著,他一點也沒看見。


    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寒小歌繼續看電視,沒有開門的打算,寒小歌估計又是餘胖子那家夥,昨天晚上就一定要拉他去喝酒,被踹出去兩次。


    “寒先生,您在麽?您快去樓下看看吧,我們老板出事了。”是夜總會值班經理,張經理的聲音。


    寒小歌聽張經理的聲音不是開玩笑,心想胖子也不會無聊到發動所有員工來和自己開玩笑,最多也就是昨晚那樣,找個小姐來敲自己的門。


    寒小歌穿上衣服,抬頭看了看表,已經一點多了,開門跟張經理下了樓,邊走邊問怎麽回事。


    電梯門開的時候,寒小歌就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幾個人拿著鐵棍的還在砸舞台,看來已經砸了很久了,能砸碎的基本都砸碎了。


    然後張經理就示意寒小歌向舞廳的另一邊走。他聽見胖子說話的聲音,其實是吼出來的。


    “盧占東,我他娘的告訴你,別以為你自己吃的下去,小心噎死你,我分一塊怎麽了?我給你上供的時候,你是怎麽說的……”寒小歌快步走過去,胖子的聲音越來越大。然後就是嘴巴被扇的聲音。


    “胖子,你嘴巴幹淨點,我不是沒給人縫過嘴,別跟盧老板提上供什麽的,那是你應該做的。還有,盧老板沒讓你吃,你嘴巴就伸這麽長,不讓你吃點苦頭,怕你記不住。”應該是胖子在挨打。


    寒小歌問張經理:“報警了麽?”


    張經理哆哆嗦嗦地說:“老板不讓,剛才老板說停業,把所有客人都送走了,讓我們下班,就來了這麽一夥人,又摔又砸的,我擔心老板出事,就覺得該上樓叫你。”


    寒小歌這幾天在胖子這裏白吃白喝,他又天天“二哥二哥”的掛在嘴邊,工作人員也就都認識了他。寒小歌臉上的刀疤讓張經理覺得這位“二哥”能應付這種事情。


    幾個還在摔摔砸砸的看見寒小歌朝裏麵走,就攔住他,“沒看見爺爺辦事呢,老老實實地給我滾。”


    寒小歌沒理他,繼續往裏麵走。張經理已經被他打發走了。


    其中一個拿棒球棒的就上來想抓寒小歌的衣領。不想多和他磨嘴皮子,寒小歌著急進去看看胖子怎麽樣了。


    寒小歌順勢抓住他的食指,用力一扭,他的身體就跟著變了形,脖子後仰,抬手給了球棍男一手刀,他就躺在地上了。


    還在砸東西的三個人看見寒小歌動手了,就圍了上來。


    被圍住很麻煩,不管你多厲害,被圍住總要挨上幾下,他們可不會一個一個衝上來和你打。幹脆寒小歌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衝過去,對方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寒小歌身體卷起,一個彈跳,一膝頂在了他胸口上,他還是有控製力度的,估計對方會因為肺部受到突然重擊,喘不上來氣,倒在地上休息幾分鍾。


    第二個衝了過來,揮起鐵棍砸下來,寒小歌轉身一個邊腳踢在了他的手腕上,鐵棍也就跟著偏了方向,然後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他拿鐵棍的手臂,順勢一肘頂在他抬起的胳膊內側,把他的胳膊卸了下來,脫臼了。


    最後一個舉著鐵棍,還沒有衝到寒小歌麵前,看見已經躺下三個,轉身開始往回跑。寒小歌撿起地上掉得鐵棍,甩了出去,砸在了他的後心。


    十秒鍾就結束了,不是寒小歌強,而是這些人不在這個他那個級別裏。


    顯然,已經驚動了裏麵的人。


    寒小歌繼續往裏麵走,他們就坐在這環形舞台的對麵,因為隔著舞台,所以剛才沒有看到人,隻能聽見聲音。


    轉過舞台,寒小歌看見兩個人坐在桌前,他知道背對著他的應該就是盧占東,桌邊站了三個人,其中兩個按著胖子,另一個站在盧占東身邊,應該是保鏢之類的。胖子的臉上有點紅腫,掌印還很清晰。


    不遠的沙發旁站著七個拿著鐵棍的打手,聽見剛才打鬥的聲音,站了起來,盯著寒小歌。


    寒小歌走到桌前,盧占東身邊的保鏢剛要有動作,盧占東就對他擺了擺手,然後轉過身示意他坐下。寒小歌緩緩地拉開按住胖子的人,盧占東示意之後,他們退到了一邊。胖子眼珠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了寒小歌一眼,眼神中有些感動。


    寒小歌開始正麵打量盧占東,三十歲出頭,看上去很斯文的樣子,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眼睛很小,但是很亮,須發很淡,穿著一套名牌休閑西裝,要不是今天坐在這裏,他會認為是一個教授什麽的。


    胖子開口了:“盧先生,就按你說的條件,我和你合作,我接受。”


    寒小歌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出現讓原本還叫囂不屈的胖子妥協了。


    他知道現在不是問胖子的時候,自己確實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他的想法隻有一個,胖子安全就好了。


    盧占東從寒小歌站到桌前開始,就沒有看過胖子,聽見胖子說話,還是繼續盯著寒小歌,說:“我改主意了,把你之前賺的吐出來點,我們還按照這個比例分。”


    “你這是給臉不要!”原本妥協的胖子再次爆發,向地上吐了口唾沫。


    話一說完,剛才按住胖子的西服男就上來要揪住胖子,被寒小歌擋開,盧占東看著剛才上來的人,嘴裏嘖了一聲,眉頭一皺,要上來的西服男就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去了。


    盧占東笑了兩聲,端起原本就擺在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開口說:“餘老弟,你以為請尊佛,你這伯爵就是座廟了?之前不動你,是因為你太小,就跟吃田螺一樣,我在盤子裏看不到你。”說著,盧占東用手指沾了下酒杯裏的酒,開始在桌子上畫圈。


    “現在是覺得你還不錯,我們可以有錢一起賺,所以來找你,你說老哥我給臉不要,嗬嗬,是,我是給臉不要,因為我也不是靠臉吃飯,要你給的他娘的臉幹什麽!”盧占東的聲音突然太高,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胖子一個哆嗦。


    然後他聲音又放緩:“新城有新城的規矩,你出來混,就要按規矩來。”然後盯著寒小歌的眼睛說:“兄弟,你說是不是?”


    寒小歌沒說話,胖子似乎是被鎮住了,想了想說:“盧大哥,我現在是沒有錢了,以後的生意按你的提成來,你放小弟一碼吧,就算我欠你的。”


    盧占東聽了就笑了,歎了一口氣“哎呀……,欠我的,恐怕不行,高利貸我很久不做了,收錢太麻煩。”然後盧占東慢慢的從腰裏掏出來一樣東西放在自己的前麵,是手槍。


    “要錢,還是要命,你自己選。”


    沒想到在胖子這裏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寒小歌以為自己和有槍的世界再也不會接觸了。


    他知道事情若想善了是不可能了,但不知道胖子到底是惹上了什麽樣的麻煩,總之不能留在這任人宰割,於是他打算帶胖子先走再說。


    要想走,就要先搞定那把槍。把身後留給一個拿槍的對頭,這種氣魄寒小歌還不想有。


    胖子也急了:“盧老板你等我兩天,兩天我一定給……”


    胖子還沒有說完,寒小歌猛地用雙手砸向桌沿,讓桌子翹起來,因為桌子太大,有兩米的半徑,他撲上去都未必一定拿得到,盧占東身邊站著的保鏢似乎沒那麽容易搞定,把桌子壓起來,這樣槍就可以拋過來了。


    寒小歌動作之前毫無征兆,桌子擋住了盧占東和他的保鏢,槍飛了過來,順利得手,手槍剛到手,桌麵落了下來,重重摔在了桌架上,桌子上的酒杯飾品也都掉在地上,劈裏啪啦的作響,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人,也都緊張的站了起來。


    寒小歌發現的自己的頭同時也被人用槍指著。


    盧占東的保鏢拔槍不是他見過最快,但是也算是一把好手了,至少拔槍的速度出乎的寒小歌的意料。


    寒小歌很被動,那保鏢的子彈已經上了膛,而自己手裏的64式國產手槍保險還沒開,更不用說上膛了。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盧占東坐著一直沒有動,他抬頭看了一眼拿槍的保鏢,臉上掛著淡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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