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邢洛走下樓梯時,整個高一的學生都整齊的站在了教學樓前。都穿著那整潔的校服,等待著邢洛這個大班長的一聲哨響,整個高一就會圍著學校開始了長達兩千米的跑操。


    邢洛的胸中澎湃著些許的豪情,在這個高一中擺平了最大的絆腳石孔鎖鵬,現在已經沒有人能懷疑這個大班長的實力了。至於這個天下如何,邢洛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這個高一已經已經攥到了他的手掌中。


    王航在檢查著自己班長的學生。班上的同學依舊回想著剛才王航和王倩的那經典對話,不由得看著王航發出了笑聲。這笑聲一傳十十傳百,整個班級都哈哈大笑。


    王航滿臉通紅,不時在口上喊道:“別笑,有什麽好笑的,難道我臉上畫著漫畫?看你們一個個笑得那麽開心。”


    最後王航卻說出了一句莫名奇妙又十分多餘的話:“那道你們以後就不怕老婆?”這句話令這個爆笑的場麵更加難以控製。


    小朱仍是那副燦爛的笑臉,去向這各個班級的班長,要沒來跑操學生的名單,那些班長都是一個個搖頭道:“今天全來了。”


    齊修遠站在邢洛身旁道:“你猜,今天有誰會無故不來跑操,駁你大班長的麵子?”


    邢洛微微一笑,看了看天上那輪正熱的出奇的太陽道:“會有嗎?我才今天應該都到齊了吧。連孔鎖鵬都穿上了校服,誰還有膽色擰著我的規矩來。”


    齊修遠也抬頭看了看那炙熱的太陽道:“你把孔鎖鵬想的太簡單了。我敢拿命做賭注,孔鎖鵬今天一定不會來跑操。”


    “為什麽?”邢洛微微一笑臉上盡是對齊修遠的欣賞之色,“你說說看看我們倆個想的有什麽共同特點。”


    齊修遠的臉上,笑容一閃即過,留下了幾分嚴肅:“今天孔鎖鵬穿著校服來學校,很明顯就是賣給你一個麵子,就相當於給全校人證明他不想和你接著打下去。但是如果這個跑操他仍破天荒的參加,那麽就等於對全校人證明,他孔鎖鵬服你了,今後給你混了。但是孔鎖鵬絕不會來參見這個跑操,他會在教室裏等你,等著你賣給他一個麵子。隻要你去賣給他這個麵子,今後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邢洛微微點頭指著齊修遠道:“我想到的你小子全想到了,我沒想到的你也想到了。如果今後我帶著你在社會上闖出了名堂,很害怕有一天你會把我悶宮,把我取而代之。哈哈。”


    邢洛說完拍了拍齊修遠的肩膀,減輕了剛才那番話的分量。


    齊修遠也拍了拍邢洛的肩膀道:“論智慧才學我可能不會輸給你,但是你身上的一種氣勢是我無論如何也學不來的。”


    “什麽?”邢洛咧著嘴笑道。


    齊修遠吸了一口氣來仔細研究者這個措辭,最後皺了一下眉頭道:“你身上有一種人格魅力。我最初看到你時,我就感覺到了。你做大班長時,我也能感覺到你會管理好整個高一。那種氣質無法形容,就像是……是一種欲取天下的霸王之氣。”


    “哈哈……”邢洛不以為然的拍著齊修遠的肩膀道,“你小子這個句話也挺沒品位,什麽霸王之氣啊,隻是管理一群學生罷了。”


    邢洛說完吹響了手中的哨子,整個高一的學生整齊的跑了起來。此時邢洛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精光,可能邢洛自己都沒有發覺,但是這一絲銳利的精光,被齊修遠暗暗的留在了心裏。


    小朱和其他班的班長聊夠了天,跑回到了邢洛身旁道:“基本全到齊了,隻有那一個孔鎖鵬沒有到,我們還用不用給他扣分。”


    邢洛和齊修遠互相對視一笑。邢洛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修遠你在這裏盯一下。我到樓上看看去。”


    “去幹什麽?”齊修遠拉住了邢洛的胳膊,生怕邢洛這個家夥把孔鎖鵬逼到絕路上。


    邢洛拍了拍齊修遠的肩膀道:“我去給孔鎖鵬一個大麵子,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邢洛說完向樓道中走去了。


    高一七班,身著整潔校服的孔鎖鵬坐在了一個靠窗子的位子上,手上拿著一本課外讀物,而目光卻轉向了樓下跑著整齊課間操的學生身上。孔鎖鵬麵前桌子上還放著一杯咖啡,但一口還沒有喝過。


    邢洛推門走了進來,首先看看了教室後麵的黑板報,點了點頭自語道:“黑板報做的很漂亮,特別是這匹馬,畫的很好,誰畫的?”


    這個整個屋子中隻有邢洛和孔鎖鵬兩個人,孔鎖鵬許久再轉過頭來看了看邢洛,淡淡道:“你懂畫?”


    邢洛依舊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副黑板報,爽快道:“不懂!但我看得出這匹馬畫的很好,就像我不懂窗外鳥兒在唱什麽,但我還是感覺鳥兒唱的很好聽。”


    孔鎖鵬再次把目光轉移在邢洛身上,冷笑了一下道:“那匹馬是我畫的,真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喜歡。”


    邢洛指著好奇道:“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這匹馬畫的很好?”


    “沒有。”孔鎖鵬搖了搖頭道,“他們沒有人敢和我談綸我畫的畫。”


    邢洛聳了一下肩膀道:“為什麽?我們可不可以談論一下你的作品?就談論一下這匹馬。”


    孔鎖鵬合上了手上的書,站起了身走到了那副黑板報麵前道:“我沒有正經學過畫畫,是因為我爸爸不讓我學,他感覺畫畫不應當是男人做的事,尤其不應當是姓孔的男人做的事。所以他一直不讓我學畫畫。也是因為這樣我的畫的畫在專業常識的人眼中漏洞百出。但是沒有人敢在我麵前指出來。其實2他指出來我還要謝謝他,謝謝他讓我進步。但是他們都怕我。讓我天生就是那種傲氣的人,不肯低頭讓他們指教。”


    邢洛聽到這番話不由歎氣道:“今天我來到學校,也發現許多人害怕我來,很可能因為我們昨天不愉快,大大出手了,最後雖然和解,但是我在這群學生心目中的形象徹底毀了。這次我在學校的名聲可能和你一樣壞了,在壞學生中我就是高禿子,在認真學習的學生中我就是你這個學校小霸王孔鎖鵬。我真是反正不是不討好人了。”


    孔鎖鵬聽到邢洛說出這番話,很自然的笑了出來道:“你這個大班長這次你到我這裏來不止是為了看黑板報吧?有什麽事情吩咐嗎?”


    邢洛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嗬嗬的笑道:“這次我來這裏主要是為了感謝你,今穿上了校服,給足了我麵子。既然你給了我麵子,我不能自抬身價裝作一副很應該的樣子吧,所以特來感謝一番。”


    孔鎖鵬一笑道:“不用謝,我穿名牌穿膩了,所以今天換了一身校服,來點新鮮感。你別想多了。”


    邢洛微微搖頭,輕聲歎氣道:“你還真是個死要麵子,不肯放下那份傲氣的人。不過沒關係,這是有身份的人的通病。”


    孔鎖鵬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又打開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不再理睬這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家夥。孔鎖鵬可以看出邢洛絕不是得寸進尺的小人,但同時更不認為邢洛是那一種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君子。


    邢洛看到了孔鎖鵬桌麵上的咖啡,不由得咂咂嘴吧道:“你上學還喝咖啡,真有品位啊。”


    孔鎖鵬瞅了一眼邢洛:“學校的那一條規矩上寫著,學生不能喝咖啡?”


    邢洛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擺手道:“不,你別誤會,這和學校的校紀校規沒什麽牽扯,我就是好奇你這咖啡是什麽牌子的,口味怎麽樣?”


    孔鎖鵬把咖啡遞給邢洛道:“你不會打算嚐嚐吧,如果不嫌棄就嚐一口不就全知道了。”


    邢洛指著咖啡道:“你真舍得讓我喝?說實話我長這麽大還真沒喝過咖啡。”


    孔鎖鵬把咖啡放到了邢洛旁邊,臉上露出了穩重的笑容道:“這杯咖啡就是我剛剛為你衝的。為了的是向你道歉,那次我打方明一點也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如果接受的話就把我這杯親自為你衝的道歉咖啡喝掉吧。”


    邢洛端起了咖啡,深深嗅了嗅,有點焦糊的香味:“你怎麽知道我這個課間會來找你。”


    孔鎖鵬的笑容是那樣成熟與穩重,這種穩重和成熟似乎是經過了金錢美玉所洗禮出來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高貴之氣。孔鎖鵬淡淡道:“我今天每一個課間都會衝一杯咖啡,你不來我就倒掉,然後重新衝咖啡,一直等到你親自找來,我才肯把這杯道歉咖啡敬給你。”


    邢洛微微一笑道:“你真是一個既愛麵子又不擅長表達內心想法的人物,這樣會很容易和別人發生誤解。算有空到我班裏來玩,咖啡我沒有,但是我那裏有的是熱水。”


    邢洛大口飲盡了那精致杯子中的咖啡,他和咖啡的樣子就像老牛飲水一樣的粗暴。邢洛把杯子放到了孔鎖鵬的桌子上。


    這是學生們一一走了進來,因為夏日跑操的緣故,各個滿頭大汗,都把校服扒了下來,搭在自己的胳膊上。


    當這群學生看到邢洛和孔鎖鵬,在自己教室裏平靜的聊天時,頓時有些吃驚。這些學生慌忙把自己的校服穿上。


    邢洛臉上一陣尷尬,向這群學生道尷尬道:“今天天熱,剛跑完操不穿校服沒關係。不用一個個的這麽緊張。”


    邢洛說完灰溜溜的走出了高一七班,心中默想,恐怕再住兩年我就成了這個學校駭人聽聞的邢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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