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洛有好一陣子沒有見到孔鎖鵬了,聽說孔鎖鵬請了長假去幫助他哥哥打理事務了。今天邢洛看到這個西裝革履的孔鎖鵬果真不像是學生了。


    孔鎖鵬沒等邢洛說話,便首先迎了上去道:“最近怎麽樣?這個大班長過得還是很滋潤吧。”說完之後孔鎖鵬輕輕拍了一下邢洛的胳膊。


    邢洛衝著孔鎖鵬點頭笑了笑,麵對這一身名牌的大少爺,邢洛竟有些渾身不自在道:“這兩天怎麽沒有看到你在學校。幹什麽去了?不會在為你哥哥看場子吧?”


    “我哥?”孔鎖鵬一皺眉,一臉疑惑道:“你怎麽知道我哥的事情?是王航告訴你的?”


    邢洛無所謂的擺了擺手,略帶打趣口吻道:“誰不曉得你哥哥。你哥哥沒有跟你提起,那晚上我和疤郎到你哥哥賭場賭博的事?”


    孔鎖鵬搖了搖頭道:“沒有。既然你已經和我哥哥有過一麵之緣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今天我找你有事情。關於我哥哥的事情。”


    邢洛微微一笑,他想不到這個叱吒風雲的孔家少爺,居然能用得著自己效力?自己別無他長,除非就是有一把子力氣而已。於是問道:“我一個學生能為你哥哥做什麽?”


    孔鎖鵬臉上帶了一些尷尬,透過樓道的欄杆,指向遠方道:“邢洛你能看到那個地方嗎?”


    邢洛順著孔鎖鵬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個正在施工的工地。邢洛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所以對孔鎖鵬問道:“看到了,一個普通的工地而已。怎麽了?”


    孔鎖鵬點了點頭,目光仍注視這片遠處的工地道:“我相信這個學校的一半學生都會到那樣的工地上上班。你感覺你會不會去?”


    孔鎖鵬早在幾日前就開始查邢洛的背景,盡管邢洛的身世一片空白。但是可以看得出邢洛的是一個背景離鄉的窮小子。那個黑家夥羅君也隻不過是一個酒吧的小保安。


    邢洛又把目光轉移到了那片工地,默默的點頭道:“差不多,我不讀大學,等我讀完高中就會到我朋友上班的酒吧,去做一名小保安。安安穩穩過日子。嗬嗬。”


    孔鎖鵬看了眼邢洛那副知足的麵容,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是叱吒風雲的高一大班長,到那個時候你便什麽也不是,就是一個見了客人點頭哈腰的小保安。我到了你所指的那個酒吧,隨便給你一百塊錢,你就要乖乖的為我服務。這就是現實的社會。你甘心嗎?”


    邢洛當然想到了這一點,他早就知道,盡管此時在學校很威風,甚至能壓孔鎖鵬一頭。但是當自己踏入這個社會那一步後,自己便什麽也不是,自己腳下的路,要比麵前這個孔鎖鵬腳下的路,低一大截。


    邢洛苦笑一下,微微彎了一下,對孔鎖鵬笑道:“那,我現在就給您請一個安吧。賞我一百塊錢吧。嗬嗬,像我這種賤命,怎麽能和你比。我師父從小就給我講,人要知足,人要懂得粗茶淡飯。可是我這個人確實是一個心比較野的一個人,但是沒辦法,誰叫自己生下來就是一條賤命呢。”


    “那麽你甘心讓你的孩子也自出生就是一條賤命?”孔鎖鵬聲音很冷,就像是一陣陰風,吹過邢洛的脊梁骨,令邢洛連連打著寒顫。


    邢洛仔細打量了一下孔鎖鵬,臉上沒有了笑容,嚴肅道:“你這次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情。不會隻是來這樣諷刺我幾句吧?”


    孔鎖鵬嗬嗬一笑,拍了拍邢洛的肩膀,降低了兩人之間的防衛之心,笑道:“別誤會,這次找你來,確實有事情。你聽說過草籽幫嗎?”


    “聽說過,這種大幫派誰沒聽說過?”邢洛淡淡道。險些說出,我的同桌就是草籽幫的少主。


    孔鎖鵬接著道:“草籽幫幫主的一個兒子來到了我們市,現在在華南中學上學,前幾天剛來。(.無彈窗廣告)僅僅來了三天。這小子名叫齊名,很囂張了,有錢有勢,當天到學校就整個學校一人一個百元紅包,嗬嗬怎麽樣?夠囂張吧。其實這個齊名本來應該和我家沒有關係。但是昨天四海幫換了幫主。這個四海幫的新任幫主就是這個齊名。我哥哥的幫派――清羽幫自來和四海幫在場麵上的關係很好,每年都舉辦聚會。聚會中有一個小遊戲就是打擂台,反正就是每一方拍一個手下去打擂台,一共三局。贏了的就有一點小獎品,大前年是一所並愛酒吧,去年是一百萬現金,今年還沒定……我本來打算讓疤郎去打,可惜他前幾天辭職不敢了。那天我見你身手不錯……”


    “嗬嗬。”邢洛冷笑了一下道,“說了這麽半天,原來是打算讓我去替你打雷,我還以為什麽好事,一會提起工地,一會又提起保安,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孔鎖鵬冷笑了一聲道:“哈,你真是沒見地。當時在場的全是順安市有頭有臉的黑道人物,當時你能以我哥哥頭號愛將出場,你能結識到多少人脈。多的不說,就是其中那些小幫派絕對會湊到你臉前給你點煙。邢洛啊,能在外麵這樣的社會立足,才能算是真的立足了。想一想,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隻要能贏了這一場,你就在順安市立足了。比你在外麵打一百場野架的名聲也高的多,而起還很安全不用害怕被警察抓去喝茶。考慮一下吧。”


    這樣的機會確實難得,在順安市沒有什麽大幫派,隻有兩個比較有錢的幫派,其一就是孔鎖鵬的哥哥孔同一手創辦的清羽幫,孔同是在生死戰場爬出來的,生死弟兄也頗多,再加上自己的老子是富甲一方的商業大亨,在這種沒有三大幫派勢力的地方稱霸,簡直是理所應當。在順安市除了清羽幫就是四海幫了,四海幫是一群純粹的二世祖組成的幫派,論花錢泡妞在行,論打架就慘了。當初建立這個四海幫也就是圖一個樂嗬,但是這四海幫主要成員的老子都是在本市一個個牛逼哄哄的人物,所以這樣的幫派雖然少了孔同那一幫人的玩命野性,但也是一方之霸,無人敢惹得二世祖集中營。


    兩幫誰也吃不掉誰,所以盡管在暗處裏你爭我鬥,但是場麵上的關係卻友好的不得了。每年都會約出來搞一個聚會。這個聚會的一大亮點就在於打一場擂台賽。


    能上擂台賽的幫會成員,看似都是隨便上去湊熱鬧的人,其實都是幫會盡心挑選出來的,頂尖格鬥高手。因為這次的四海幫換了齊名這種身份不凡的人,再加上疤郎離開了,所以孔鎖鵬很不放心,不由間想到了邢洛。


    邢洛伸出了五個手指頭道:“我這個鄉下土包子不懂什麽是機會。這樣吧,你給我這個數,我今晚就給你去賣命。”


    孔鎖鵬掃了一眼邢洛的五根手指頭淡淡道:“難道你的命就僅僅值五萬?嗬嗬,好!五萬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邢洛本來是打算要五千來給楊桂珍買一部好手機,但聽到孔鎖鵬輕描淡寫的說出了一個五萬,前些驚嚇的自己冒出鼻涕泡來。心想這些有錢人真的不拿錢當錢。邢洛咽了咽吐沫道:“什麽時候去?”


    孔鎖鵬道:“今晚!你準備一下,下午五點,我在大門口等你。”


    今晚?邢洛抖擻了一下子的兩條胳膊,回到了教室。


    馬上就要上課了,王航和小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麵去了。邢洛做了了下來,看到這個身為草籽幫少主的齊修遠。齊修遠依舊是不慌不忙地玩著他手上的那部掌上遊戲機。


    邢洛拿起了手上的鋼筆,胡亂在一張白紙上畫著,卡通人物,似不經意的對齊修遠問道:“你認識齊名嗎?”


    隻是說了這一句,齊修遠頓時愣在了那裏,居然連遊戲的暫停按鈕都懶得按下了。把掌上遊戲機踹在了口袋中,低聲道:“他是老頭子最喜歡的一個兒子。怎麽了?為什麽提起他了?”


    “他來了,順安市。”邢洛始終不慌不忙的畫著紙上的漫畫,隨口對齊修遠道。


    齊修遠臉色有點陰沉,接著問道:“他來幹什麽?現在在哪裏?”


    “到華南中學讀書。今晚我能見到他,你陪我去嗎?順便續一下兄弟情分。”邢洛對著齊修遠露出了一個打趣的笑臉。


    齊修遠搖了搖頭,把視線轉到了窗外。


    邢洛慢慢的畫完了那一副簡筆畫,一隻雄鷹,迎向新日。邢洛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把這副畫,疊好,放到了。


    下午五點,孔鎖鵬駕駛著一輛布加迪威龍跑車,停在了學校門口。孔鎖鵬已經基本放棄了學業,他此時正在慢慢融入到哥哥這個幫會的這個產業鏈條中。


    孔鎖鵬極其崇拜自己的哥哥,他認為隻有想他哥哥那個樣子才能算得上是男人,打過真是的戰爭,挨過那雪亮的刺刀和用肉裹住過那金屬子彈頭。


    其實當初孔同之所以參軍主要就是為了證明一件事情――自己這個硬骨頭。但是孔同這個並非隻是那一腔熱血的愣頭青,其實孔同十分精明與人脈關係和投機取巧的買賣。孔同似乎就是一個有人脈有地位的狠貨和滾刀肉的結合體。


    這是這樣的一個人物,才在三年內建立了清羽幫。


    邢洛準時的走出了校門。孔鎖鵬正打算按喇叭打招呼隻是,邢洛身後又跟出了一個大高個子,對著孔鎖鵬一副憨傻的笑容。


    孔鎖鵬走下了這輛豪華跑車,笑著對這疤郎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疤郎也像曾經那樣,給孔鎖鵬也做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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