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紫霄上迫出無形力道化解了部分衝勁,林宗越急忙偏轉方向,這才沒有失控。(.)


    那弟子在一邊一臉得意的等著看林宗越出醜的樣子,沒想到對方居然像沒事人一樣。他吃驚的看著林宗越腳下仙劍,這是什麽仙兵,居然能扛得住寒流衝襲?


    林宗越驚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暗惱怒。


    那弟子看到林宗越不忿的目光,陪著笑說道:“忘了告訴你,玄冰淵中寒流湧動,隻可靠著石壁飛行才安全。”


    林宗越吃了個啞巴虧,表麵上卻是不露聲色,淡淡說道:“煩請師兄帶好路。”


    那弟子心中有鬼,訕訕的笑了兩聲,便繼續向下飛落。


    遠離了玄冰淵中心,寒流果然小了許多,但那森森寒意仍是驅之不散,林宗越不得不運轉真息抵禦。


    靠近石壁飛行,林宗越這才看到石壁上赫然有一條在岩石上開鑿出來的通道,順著石壁盤旋而下,直通向淵底。每隔百丈便有一處石室,影影綽綽有人影在其中守衛。他心中越發慍怒,這人帶自己不走石道而飛行而下,分明是居心不良,似乎是在試探自己。


    倆人下落百餘丈,直到翻滾不息的寒流上方才落到石道中的一座石室中。


    這座關卡從外麵看不過是在石壁上開鑿了幾個瞭望口而已,裏麵卻是不小,通道是鑿空的,石門內側有四個石室,是看守弟子居住之地。兒臂粗的巨燭熊熊燃燒,深淵中的刺骨寒流被禁製拒之門外,裏麵倒是溫暖如春。


    倆人走入石室,裏麵正有幾個人圍在一起大聲說話。聽到有人進來,紛紛轉過頭來。


    林宗越一看,當中一人麵容陰鷙,竟然是大同宗刑北弼!他身邊那人也曾見過,也是大同宗門下,至於其他幾個人服飾各異,卻是其他門派了。


    引路那弟子上前躬身禮道:“五師兄,那小子到了。”


    他聲音雖然非常輕微,但林宗越卻聽得清清楚楚,猛然間恍然大悟。原來這人是有意引自己來此,一路上的“關照”自然也是有意而為了。哼,大同宗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就在眼前。


    刑北弼看著林宗越,嘴角露出猙獰的笑意,調侃的說道:“果然是煙霞道的林少俠,咱們又見麵了。咦,這次怎麽沒有那位惡羅刹陪著你?”周圍人等簇擁在刑北弼兩邊,冷冷的看來。一個個裝出凶神惡煞模樣,直欲將林宗越吃掉。


    林宗越麵色如常,冷靜的說道:“裘師姊要務在身,怎麽可能象諸位師兄這麽自在。”心中暗忖,看這樣子分明是大同宗說了算,怪不得刑北弼氣焰囂張如斯。


    刑北弼麵上肌肉一陣抽搐,狠狠說道:“姓林的小子,你少神氣!嘿嘿,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玄冰淵下可不是你這等細皮嫩肉的小子能去的地方。小心看不到明日的日出。”


    “哈哈——”眾人發出一陣刺耳的狂笑。


    林宗越不亢不卑的說道:“不必你勞心。林某能不能看到日出好像不是你們說了算。”


    刑北弼森然說道:“小子,臭脾氣真不小呢!”


    旁邊有人叫囂道:“五師兄,這小子這麽張狂,不如好好教訓他一番,讓他知道什麽叫規矩!”


    刑北弼握緊拳頭,衣衫無風自動,全身肌肉一塊塊丘狀凸起,一股無形殺機透體而出。


    林宗越微微抽起紫霄,真息暗吐。


    平地起風,大同宗一眾弟子就覺森寒之意撲麵而來,來勢洶洶,腳底浮動,險些站不穩。[]無不駭然,眼前這小子居然有這等修為,先前真是看走眼了。


    刑北弼也是暗暗吃驚,怎麽這小子比上次所見修為又精進了許多,這等氣勢風範儼然一位修道有成的大家啊。他手中那把仙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不由多看了兩眼,麵色微微一變。以他眼界經驗所知來看,此兵之上靈息吞吐,又被封印了數道禁製,禁製卻和一般禁製似是而非,玄奧之處一時難以辨明。


    上乘仙兵,竟然是一把高階靈器!


    刑北弼目中貪婪之意一閃,隨即又是一陣嫉妒。怎麽一個小小煙霞道的不入流弟子居然都會有高階仙兵?好比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真是明珠暗投。


    他的兩隻眼睛在紫霄上滴溜溜的打轉,一邊那個大同宗弟子看出玄奧,湊近刑北弼低聲說道:“五師兄,你若是看上了那把仙兵,不如將這小子——”暗中作了個隱秘的收勢,左手向下輕輕一切。


    刑北弼瞟了一眼旁邊諸人,微微一猶豫,那幾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麽,微微退開了幾步。


    當今玄界,正道十二宗,執牛耳者便是萬流城、大同宗、空相寺和煙霞道,四派中萬流城隱然居大為首,其餘八派緊隨其後。四派人才濟濟,英才輩出,遠非其它各派可以比肩的。


    這幾個人師門都是四大派之外的門派,知道己方實力懸殊太大,是以都紛紛以各種方式示好,但此刻他們知道眼前這小子出自煙霞道,卻是不欲摻入其中惹麻煩。畢竟這裏是玄冰淵,無論大同宗還是煙霞道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唯一的選擇就是置身事外。


    刑北弼獰笑道:“臭小子,前兩次都是仗著有女人撐腰,瞧你不過是個吃軟飯的。嘿嘿,刑某今天倒要看看還要那個女人為你撐腰!”


    林宗越大怒,一股羞憤之意直衝頭頂,真是欺人太甚!


    他冷冷說道:“大同宗的弟子都是你這般粗鄙,沒有修養麽?你以為林某人會怕了你不成?想威脅林某人,先看這把仙兵答不答應!”


    真息一摧,紫宵仙兵上毫光乍放,一道紫氣衝天而起,龍吟不絕,一時間竟將整間石室映成了紫色。


    仙兵猛地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如有大風平地起,將石室中諸物吹得東倒西歪。


    刹那間,眾人無不覺得眼前光芒萬丈,眼睛竟是花了。劍氣迫體,來勢洶洶,居然像有一隻猙獰的蠻荒巨獸居高臨下的矗立在身前,依稀間就在眼前,那種威嚴無法抗拒,一直被逼的脊背緊緊貼在石壁上,動彈不得,遍體生寒,無不駭然。


    刑北弼被大風席卷,連連向後退去,連忙沉氣於腳,死死釘在地上。但上半身卻是向後彎去,腰椎幾乎折斷。好在身後恰好有那張就地取材雕琢而成的上千斤重的石桌擋住,總算沒有甩出去。


    林宗越沒有想到自己含怒一劍威力居然如此之猛烈,他感受到紫霄仙劍中那股桀驁不馴的氣息直欲衝出劍體,暗中撤力。那股氣息好像不甘心似的,衝撞許久才悄然消失。


    劍氣緩緩收斂,如若颶風過境,一片狼藉。


    諸人好像在無底深淵沉溺,無不張大嘴急速喘息著,汗流浹背。不過短短一瞬間,卻好像過了千萬年。


    而石室之中,一道深達尺許的深槽赫然橫貫在地麵上,直接將石室分為兩半!


    刑北弼麵無顏色的看著林宗越,好像不認識似的。他手中仙兵上分明有某種危險的氣息,讓他感覺十分恐懼。那種恐懼,就象生死被人捏在手裏一般。方才一瞬,整個人如同在陰曹地府走了一遍,大恐怖就在心頭縈繞。


    林宗越披披嘴,說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克奉陪。”說罷轉身穿過石洞,沿著石階向下走去。


    直到林宗越走出十數丈外,眾人才驚醒過來,都覺得雙腿陣陣發軟,差點癱倒在地。


    刑北弼眼神陰冷,林宗越身上的仙兵居然是高階靈器,實在是大大出乎意料,他自己的不過是一件低階靈器。上階靈器意味著什麽,他心裏很清楚。就大同宗而言,普通的內門弟子也就是一件低階靈器而已,除了那些出身不凡弟子之外,就隻有獲得宗門青睞以及立有一定功勞的弟子才會獲得宗門賞賜而得到一件中階靈器。至於高階靈器,唯有對宗門立下大功的弟子才會得賞,但有這種機會的無一不是修煉多年的弟子。而林宗越年紀這麽小,竟然也擁有高階靈器的,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望著林宗越背影,刑北弼麵部肌肉抽搐著,扭曲著,浮起不甘心的的狠毒之意。


    林宗越沿石階一路而下,穿越了八九道關卡。此處石道分岔,一路繼續向下,一路卻深入石壁上開鑿出的一個石洞內。


    石洞口恰好有一個弟子走過,林宗越過去一打聽,石洞裏麵就是煉壇了。


    既然到了地頭,林宗越倒沒有急著進去繳命,先四下查看著。向上看去,玄冰淵出口已是瞧不見了,陰寒煞氣漂浮流動,靜得出奇。倒是石壁上開鑿出許多石洞,其間不時有微光射出,想來是有人居住。向下看去,視野卻是開闊了許多,可以看到綿延的石道和影影綽綽的人影。令他吃驚的是,半空中無數細微交錯的氣機表明暗處隱藏著無數的禁製,像一張牢不可破的大網將深淵罩了個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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