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術是感應周遭氣機變化而發動,循著氣機變化順藤摸瓜,則會找到禁術留下的蛛絲馬跡,綜合起來便能掌握禁術的全部,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其破解。[]但是禁術精妙,牽一發而動全身,若是大張旗鼓的試探,必會觸發禁術發作,反而得不償失。所以,唯有小範圍試探,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


    因此,林宗越先前在紫霄上加持了一種感知氣機變化的禁術,通過紫霄軌跡運行不斷低烈度觸發禁術,從而將禁製還原。


    道理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卻十分麻煩,而且弄不好還有危險。利害的禁術發作時完全可以將任何闖入其中之物碾成齏粉。若是將紫霄折在這裏,可就虧大了。


    隨著紫霄縱橫翻飛,禁術逐漸被激發,不時有利刃一般的銳氣擊打在紫霄之上。好在並不如何強烈,紫霄仍是運轉如意。不過,始作俑者林宗越可就不好受了,從紫霄上禁術感應傳回來的訊息相應的也相應的跳躍衝撞,魚龍混雜,一股腦兒的湧入他腦際中。他要從中辨析有用的東西,抽絲剝繭,再刻入玉簡之中顯示出來,極是勞神。


    身前玉簡光華輕輕顫動,如若水波蕩漾。線條一道道的刻畫上去,逐漸形成一幅複雜的圖紋,看上去倒像是一副地形圖。


    “宕——”


    似乎虛空中某處實質之物被紫霄撞到,隨即氣機大亂,半空中銳氣陡然大盛,朝著紫霄發動猛烈的進攻。火花迸射,破空聲刺耳不絕。紫霄不再平穩,象喝醉了酒的路人一樣歪歪扭扭的穿飛,越往上打擊越重,根本抬不起頭來。


    梅雨湘俏臉微微發白,這分明就是真正的高手過招一般無二。


    鍾芷萱一雙妙目卻是凝注不放,看著林宗越施展禁術,露出沉思的神色。


    林宗越心中卻是一喜,這是無意間碰觸到了一個中樞,所以才會招致如此強烈的反擊。


    訊息如潮水般湧來,林宗越十指彈舞疾劃,玉簡光華中無數條紋路顯現出來。


    終於,紫霄承受不住壓力,掉頭直下,浮在林宗越頭頂,兀自嘶鳴不絕,似是不甘心。


    林宗越已是滿頭大汗,筋疲力盡,好在把傳回來的訊息都記錄了下來。稍事休息,他便開始研究起圖紋來。


    傳回來的圖紋良莠不齊,太過雜亂,必須要將其中無用幹擾剔除出去,加以簡化。簡單的說,現在得到的好像是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樹,樹幹、枝葉無論巨細全部都有,雖然全麵,但需要掌握得是其中的樹幹走向,至於細枝末葉並沒有多大價值,剔除的就是這類。但這類細枝末葉何其之多,之少占據了所有圖紋的九成九,幾乎可以說得上浩若煙海。換成一般人物,恐怕沒有十天半月無法厘清。


    好在林宗越在太玄洞府之中於禁術沉浸甚久,收獲頗多,已非當日吳下阿蒙。刪繁就簡輕車熟路,高屋建瓴,層次十分清晰,取舍如行雲流水一般,不過小半個時辰,便將禁術脈絡整理了出來。


    現在展現在玉簡光幕之上的,不過是一百來道線條,繁亂交織在一起,組成了古怪的圖紋。


    林宗越凝目細看,辨認了半天,卻是茫然,摸不到一點頭緒。這紋路也太古怪了,說起來簡直就是支離破碎,應該連接的地方卻平白無故的中斷,好像一副年代久遠的古畫收藏不善,被蛀蟲咬出了星星點點的破洞,價值大跌。如今弄出來的這個禁製圖,實在稱不上是完善之物。


    林宗越眉心緊皺,辛辛苦苦收集而來的訊息卻是個殘破之物,竟是白忙活了半天。


    鍾芷萱歪著腦袋看了一陣,便覺頭暈目眩,這般勞心費神之事她向來是躲避不迭,便將頭縮了回去。


    梅雨湘怯生生的說道:“越哥哥,別著急,不如先休息一陣再說。”


    林宗越苦笑了一下,如果這個法子失效,那可真要被困在無回仙廊了。難道是自己方才計算錯了?


    他將方才做好的備份調出來,重新開始。這一次耗費的時間足足比第一次多了一倍。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令他心髒猛地沉了下去。


    禁術的脈絡和第一次一模一樣,半分不差。


    林宗越徹底氣餒了,垂頭喪氣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鍾芷萱美目緊盯著光幕,沉聲說道:“林師兄,這些氣機中斷的地方似乎應該是空間被撕裂所造成的。”


    林宗越一怔,看著她,說道:“你是說這些莫名其妙中斷的地方出現了虛空裂隙?”


    鍾芷萱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大周天絕牢禁製迸壞,必然會導致連鎖變化,氣機紊亂之下便會形成看不見的空洞,肉眼雖然看不見,但裂隙卻是存在的。而且,以萱兒之想,大周天絕牢之中這種虛空裂隙應該不少,彼此貫穿。”


    林宗越仔細一想,不得不承認鍾芷萱說得頗有道理。從理論上講,禁製崩壞時會引發周遭氣機爆裂,導致某些原本不該出現的夾層,也就是斷裂層出現。現在不確定的是,這些斷裂空間究竟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咳嗽聲,聲音雖小,卻極是清晰,似乎就在左近。


    林宗越霍然回身,卻見雲氣之中,緩緩走來一個人,一步三搖,咳嗽的直不起腰,居然是衛老夫子。


    這位這麽快就出現在眼前,林宗越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綴上了自己。


    看著林宗越狐疑的看著自己,衛老夫子老臉上堆起了笑容,樂嗬嗬的說道:“小娃娃,咱們又見麵了。”


    林宗越心中不悅,挖苦道:“衛老前輩可真是消息靈通,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林某所在。”


    衛老夫子臉上道:“小娃娃,老朽可是掛念著你們的安危呢。哦,咱們的約定還在履行中。”


    前麵是肉麻的表白,後麵是隱晦的提醒還是暗示,抑或是赤裸裸的威脅?


    現在衛老夫子說什麽,林宗越都開始提防起來,小心別再上當受騙。在他的欺騙和瞞哄之下,自己險些喪命祭壇上。他說道:“在祭壇之上,林某可是差點沒命。咱們之間的約定到此為止吧。”


    “那怎麽行?”衛老夫子語調突然抬高,吹胡子瞪眼的嚷嚷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食言?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朽既然許諾了要給兩個小娃娃幾件玩意,哪能出爾反爾,你就老朽當成什麽人了?老朽活了這麽老,可從沒有做過那等言而無信的齷齪事情!”


    看著衛老夫子義憤填膺,臉孔漲得通紅的樣子,林宗越神智有些恍惚,這就是那個騙自己種下鬥轉星移符的老者麽?倒是儼然一個老實巴交的老人被別人懷疑不軌時的據理力爭的竭力表白啊。


    梅雨湘乍見這麽一個長眉白須老者當著林宗越的麵又是賭咒發誓又是捶胸頓足,看的傻了眼。小心的問鍾芷萱:“這位老丈是什麽人?”


    鍾芷萱瓊鼻中哼了一聲,說道:“一個假仁假義的騙了林師兄和萱兒的老騙子。”


    “老騙子?”梅雨湘,心中越發狐疑。


    林宗越看了看鍾芷萱和梅雨湘,壓低聲音說道:“衛老前輩,你說林某該相信你這那一句話?”


    衛老夫子大聲嚷嚷道:“這是什麽話?老朽一大把年紀了,會哄你麽?“頓了頓又低聲說道:“小娃娃,別忘了,老朽可是救過你的。沒有老朽,小娃娃此刻指不定躺在那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笑容可掬,像隻偷了雞的老狐狸一樣。


    林宗越翻了個白眼,說道:“衛老前輩的記性可真是好啊。該記得記住了,不該記的都忘了。”


    衛老夫子得意洋洋的說道:“人老了,記性不如你們年輕人嘍。所以,老朽就隻記住該記住的,而忘了該忘了的。”


    林宗越見他油鹽不進、水火不侵,也拿他沒有辦法。心裏對他已經不相信了,不過從他身上打聽一下消息倒還有些用處,當下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們……都進來了麽?”


    衛老夫子一怔,連連點頭,說道:“該進來的都進來了。”


    林宗越緊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那些人是該進來的?“


    衛老夫子知道他窩著一肚子火無處發泄,自覺的選擇了無視,板著指頭說道:“馬天行那個老妖怪不用說,上輩子是妖貓變得,聞到腥味就會撲上來。還有那個三清觀的小道士和小小道士們,也乘機混進來渾水摸魚。“


    林宗越奇道:“什麽三清觀的小道士和小小道士們?“


    衛老夫子看著他就像是看著白癡,說道:“就是不戒那個居心叵測的小道士和他那那些個一丘之貉的徒子徒孫小小道士,還有那個和你在一起的乍看上去傻兮兮的小小道士。“


    不戒大師和小道士阿才,還有其他三清觀道士?


    林宗越哭笑不得,這衛老夫子嘴下倒是如此刻薄。說道:“還有呢?“


    衛老夫子板起第四個指頭,說道:“三清觀說完了,再就是那幾個魔宗的小嘍囉和那個鼻孔長在頭頂的碧臉老鬼,喏,是個碧臉假鬼。還有就是兩三個更小的小狐鼠,鬼鬼祟祟的,貼著牆邊溜。幸虧有老血鬼照應,否則老朽這老眼昏花的真讓他們瞞過去了。“


    碧臉假鬼、老血鬼、小嘍囉、小狐鼠。林宗越頭都大了,這老家夥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衛老夫子瞥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說道:“老血鬼就是血鈴鐺的那個法體本靈。老朽叫習慣了,你知道是他就行了。這隻血鬼最討厭別人叫他老鬼,你可千萬不能提起來是老朽說的……“


    林宗越見他囉囉嗦嗦的半天說不到正點子上,心下急躁,說道:“就這些?“


    衛老夫子愣愣的看著他,想了半天像是想起了什麽,恍然大悟的說道:“你看老朽真是老糊塗了,居然把正主兒忘了。嗯,你那個什麽師傅、長老、小禿驢之類的三個人和碧臉假鬼打得不亦樂乎,倒是被別人捷足先登,鑽空子先溜進來了。不過,他們隨後就住手不打了,一個個火燒屁股似地一頭撞了進來。老朽再算算,好像就是這麽多人。應該不會錯了。“


    林宗越聽到師父的消息,稍稍安心。臉上便有一抹期待,不如去和師傅會和,再設法破了這禁製。


    衛老夫子慢悠悠說道:“雖然他們進入了秘府,但此間禁製玄奧無匹,越是修為高的反而越是難以深入,所以隻好在無回仙廊邊上打轉。”


    梅雨湘奇道:“為何?”


    衛老夫子瞄了她一眼,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是你這個小娃娃呀……嗯,說起來倒是少了一個人物,很是奇怪呢。”


    頓了頓說道:“想必你們都發現了,無回仙廊上空威壓淩厲,若是強行硬闖,難免落得一個萬箭穿心的結果。幸好你們沒有硬闖,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說不得周圍百裏之內的威壓都會被吸引而來,百死無回啊。說起來,當年設立這個大周天絕牢之時,就是為了防止真丹境界級別高人侵入。修為越高,絕牢反噬越強,不啻於飛蛾撲火,自尋死路。雖然不排除有人沒有人不要命的往裏衝,但能到這裏的那幾位,哪一個都不是傻瓜,不會拚命的。”


    鍾芷萱問道:“那麽修為在真丹境界之下的人進來會如何?”


    衛老夫子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破大周天絕牢,如何走得出這無回仙廊?無回仙廊共計有十萬零八百條,隨絕牢變化無窮,別說是十個八個人,就是千軍萬馬進來,也是一樣會被困死在裏麵!”


    林宗越心中隨即一個念頭浮起來:“衛老夫子如此大方,似有示好之意。卻是為何?”


    鍾芷萱拍著手問道:“衛老前輩,你在地宮中呆了幾百年了,必是知道如何破解這大周天絕牢,對不對?”


    衛老夫子臉上表情立時凝固,好半天才緩緩放鬆下來,咳嗽了幾聲,說道:“這個,咳咳,大周天絕牢玄妙無雙,豈是一般人所能參透的。”


    林宗越說道:“該不會是那個什麽大人設下的吧?”


    衛老夫子嘴裏向含了個棗核一樣,望著林宗越,半晌說不出話來。


    “大人?”


    鍾芷萱和梅雨湘都非常奇怪。


    林宗越懶洋洋的說道:“衛老前輩,到這個時候你還不把底透漏給我們嗎?”


    “小娃娃,你這個圖畫的還有幾分神韻……”衛老夫子顧左而言它,指著半空中的禁製圖說道:“就是有些殘破不全。”


    林宗越見他避而不談,也不再逼問,暗道:“你就裝糊塗吧,總有你不得不將一切說出來了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設法走出這大周天絕牢的禁錮。”


    他說道:“衛老前輩,這是在下信手塗鴉,還請您老指點迷津。”


    衛老夫子仔細看了一遍,說道:“小娃娃果然有些讓人意外的本事。你所畫出來的的確是大周天絕牢一隅禁製脈絡。哦,這裏是個小樞紐。”邊說邊指著那個中樞點說道,“有了它就可以牽引周遭靈機變化,盡為我用。可惜的是,小娃娃所畫的禁製脈絡殘缺不全,卻是可惜了。”


    林宗越心中一動,仔細回想,方才試探之時,卻是覺得這虛空之中某些地方空空蕩蕩,一無所有,氣機也在彼處突然中斷,形成一個空洞,就像是水中的氣泡,似乎還向遠處延伸,十分怪誕。


    他將心中懷疑說出,衛老夫子臉色逐漸陰沉下來,連聲問道:“小娃娃,你說的可是真的?”得到林宗越肯定的答複後,麵色竟有些擔憂,低聲說道:“難道真的是來晚了?”


    林宗越奇道:“什麽來晚了?”


    衛老夫子怔了一下,緩緩說道:“沒甚麽……說起來,老朽是感覺到這裏氣機有被激發之相,所以才能循跡而來。沒想到大周天絕牢竟是起了變故,居然來得晚了。”


    林宗越暗中觀察,他這話言而不實,分明是在掩飾什麽。不過他這話中卻透露出一個信息,他似乎熟悉這所謂的大周天絕牢。能夠在無回仙廊這般陣法之中輕車熟路的找到這裏,至少應該是知情者。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響起一陣氣浪爆裂聲,如悶雷一般滾滾向四下擴散。周圍靈機一陣紊亂,半空中響起陣陣嘯鳴聲,震蕩如潮。


    須彌,虛空中一陣扭曲,一個東西跳了出來,居然是血鈴鐺本靈。隻見他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破口大罵道:“王八蛋,居然算計老子。差點逃不出來。”


    衛老夫子說道:“怎麽樣,可查出端倪了?”


    血鈴鐺本靈說道:“大周天絕牢中多處崩塌,已經無法控製了。老子本想將那幾個魔崽子困入絕牢中,放焦雷轟死他們,哪知禁製居然失靈了。害的老子被他們反過來好一陣追殺,差點回不來。格老子的,靠人多欺負老子,呸,有本事大家就一對一,看誰怕誰!”


    衛老夫子臉色微變,沉聲說道:“老血鬼,你說大周天絕牢之中多處崩塌,這是怎麽回事?”邊說便到了林宗越一眼。


    血鈴鐺本靈說道:“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大周天絕牢之中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禁製開始崩壞。而且,越往裏麵走,禁製崩壞越是頻繁。以前那條路……禁術脈絡紊亂,竟是徹底坍塌,行不通了。本來還想循著那條通道將那些擅入者誘到大周天絕牢命眼上,誰知竟是個死胡同,被那幫魔崽子堵了個正著,若不是從秘道脫身,隻怕回不來了。”


    林宗越聽出滋味了,倆人之中看起來血鈴鐺本靈對於這大周天絕牢更熟知一些。這麽說,這大周天絕牢之中原來必是存在著至少一條隱秘的通道可以自由出入,隻不過現在因為某個原因,秘道卻離奇坍塌了。


    正說話之間,不遠處猛地爆炸開來,氣浪掀飛,召來禁製反噬。


    就見半空之中,數不清的氣刃顯現出來,朝著爆炸處一窩蜂的衝了過去,聲勢駭人。


    林宗越看得呆了,這要是被射中了,還不成了一隻刺蝟了?


    血鈴鐺本靈麵上閃過一道詫異,怒氣衝衝的說道:“這幫魔崽子,居然也跟著過來了。”


    林宗越說道:“不是說大周天絕牢威壓強橫,對於修為高強者壓製更大麽?”


    血鈴鐺本靈瞪起眼睛,沒好氣的說道:“要是放在以前,別說是這麽幾隻魔崽子,就是再多來百倍千倍,又能奈大周天絕牢何?現在,大周天絕牢有機可乘,這才便宜了這幫魔崽子。不過,即便如此,大周天絕牢豈是浪得虛名?他們不付出慘重代價也不可能。”


    驀地,不遠處氣機劇烈震蕩,分明受到某種強悍的衝擊。一團青碧色氣團若隱若現,在雲霧之中穿行。


    滿天的氣刃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將那種衝擊壓製的不斷收縮,從天空中墜下來。就在距離地麵八九丈之處終於穩住,任憑周遭氣刃呼嘯轟下,卻是接了下來。


    氣團中穿出一個譏諷的聲音:“姓衛的,怎麽客人到了家門口都躲著不見呢?這算什麽待客之道,也忒小氣了吧?“


    “馬天行,你這個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東西!”衛老夫子咬牙切齒的從嘴裏蹦出來一句話。


    隨之又有另外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過來:“再不出來,可別怪本使不客氣,將這勞什子的大周天絕牢打個稀巴爛,看你怎麽有臉回去見那老鬼!”


    林宗越心中一動,馬天行居然和青衣人勾搭在一起了,看樣子是不找到秘府是不罷休了。


    衛老夫子的臉色十分不好看,死死盯著彼處,說道:“這是那個碧臉假鬼麽?”


    血鈴鐺本靈呆呆看了片刻,突然跳了起來,怒道:“就是那個自稱什麽本使的老賊。這個鬼裏鬼氣的老賊,居然摸到這裏來了。格老子的,老子再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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