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簡卻是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林老弟無須擔心。[]賀某有辦法,保準讓你見到就是。”


    林宗越大喜,說道:“如此多謝賀兄了。”


    賀文簡卻說道:“林老弟,有件事賀某不得不說在前麵。那兩位人物雖然能見到,但卻有兩個麻煩。一是其行為乖張,漫天要價也是常事;再者其喜怒由心,若是碰上不高興的,就是給他金山銀山也不會開口的。”


    林宗越愕然,還有這等人物?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說道:“無妨。若是有緣,自然可以問到。賀兄隻要帶林某見到他們即可。”


    賀文簡說道:“好說。”


    倆人又說起其他事,過了一會兩下散去。


    此後幾日,林宗越加緊煉丹,從賀文簡那裏得到的信息得知那位甘健行對於風鑒大會是勢在必得,隻是擔心傷勢未愈無法參加。從賀文簡表露的誠意來看,也有催促他盡快煉成丹以便甘健行參加風鑒大會。投桃報李,既然賀文簡願意帶自己去見那兩位神秘消息靈通人物,那他也盡力敢在風鑒大會召開之前將丹煉成。


    好在煉丹之事進展順利,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初時林宗越還擔心坊市搜查會波及海龍廟,但幾日來外麵雖然仍是層層布防,連日搜索,但海龍廟卻未受到多少衝擊,也不過來了兩撥人進來,都被主持打發走。倒是坊市暗地裏接連發生了好幾起鬥殺火拚,似乎有幾個宗門參與其間,但一切都是在暗地裏進行的,明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一副平安無事的場景。


    林宗越幾番試探也看出端倪,這是赤煉門借機對一些暗中潛入鷹嘴島的勢力進行絞殺和打壓,目的不言而明。這些勢力雖然大都是些小宗門,但其依稀有四海各大宗的背景。看來蔡長老這是遷怒於周邊勢力的侵入,攜怒發動。


    實際上,林宗越不知道的是,因為蔡長老的怒火難消,手下一眾人為了轉移視線,有意挑上了其他宗門。說起來,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反而落得個悠閑,隔岸觀火。


    既然如此,說明赤煉門找錯了對象,那自己反而更安全了。


    林宗越倒也不懼被人認出,拿顆易容丹在臉上一抹,施施然出去,整日裏在坊市上轉悠,拿著厚臉皮從賀文簡身上蹭來的靈石到處尋找稱手的丹材之物,倒也著實尋到了十幾種上佳東西買下。靈石如流水一般花走,好在賀文簡也不在意,一門心思隻關心在煉丹之上,整日裏有事沒事的都跑過來查看進展如何。


    這一日,賀文簡一早過來,倆人剛聊了幾句,就聽見爐鼎微鳴,香氣撲鼻。


    林宗越笑道:“賀兄,丹成也。”


    賀文簡大喜過望,緊張的看著林宗越開爐取丹,卻隻四枚淡黃色丹丸,狐疑道:“林老弟,不是說一爐至少都有三五十枚麽,怎麽就這些?”


    林宗越說道:“無妨,有這些足矣。一次兩枚,三個時辰一次,今日全部服下。賀兄請。”


    賀文簡看看他,拱拱手,疾步而去。黃昏時分,賀文簡快步而來,衝入房中說道:“林老弟,煉丹之術果然神異,居然將丹煉到了八品。甘師叔午後服完之後,此時已是沉屙盡去,果然神效。林老弟,多謝了。”


    林宗越笑道:“甘前輩貴人福相,怎麽會困於此等小疾?再說林某也是借花獻佛,這些天花銷如流水,還望賀兄不要計較啊。”


    見林宗越說話風趣,賀文簡心中一暖,知道林宗越這是不願意讓自己覺得承了什麽大恩,心下對他更是好感大生,說道:“既如此,賀某也不矯情。[]大家就算兩下扯平好了。”


    林宗越說道:“說起來,是林某掭臉占了賀兄的便宜。你可不知道,那些上等靈石花出去有多爽,就怕賀兄心疼啊。”


    “哈哈哈哈――”


    倆人相識大笑。


    第三日,風鑒大會終於開始。鷹嘴島上空無數飛梭雲舟穿梭往來,將一批批人送下來。偌大個坊市本就人滿為患,此時越發擁擠不堪。大街上人流湧動,摩肩接踵,當真是舉袂成幕、渾汗如雨。


    賀文簡攜了林宗越出了海龍廟,直奔坊市中心而來。


    林宗越隻看到賀文簡一個人,不由奇道:“賀兄,怎麽不見甘前輩?”


    賀文簡打了個哈哈,說道:“甘師叔有事先行一步。”


    看到人潮如織,林宗越也不禁乍舌,說道:“賀兄,這風鑒大會人氣居然這般旺盛,當真了得。”


    賀文簡說道:“四海之中,風鑒大會的名頭極是響亮,幾乎可以說是聞名遐邇,紅透半邊天。其號召力在四海之內首屈一指,無人可望其項背。每次召開,無數散修宗門與會不說,便是許多蟄伏多年的奇人隱士也會難得出來舒展筋骨。再加上無數罕見的紅貨都會出現,想想都讓人熱血沸騰。也是林老弟有福氣,恰巧趕上今遭這場盛會。


    “說起來,風鑒大會是由齊雲軒、萬寶齋和大正坊三家承辦。前兩者主要負責鑒寶交易,那是散修和大部分宗門聚集的焦點所在。而後一家大正坊除此之外,還針對打探消息者,分為內外兩坊。普通消息在外坊,需要保密的去內坊,彼處是由那兩位神秘人物坐鎮,有緣才能相見。若是無緣,即便是有來頭的宗門和人物也見不到麵。“


    林宗越被他說得頭大,暗道:“居然這麽麻煩。“


    賀文簡看了林宗越一眼,說道:“林老弟,外坊基本上沒有限製,隻要有足夠的上等靈石就可以。內坊則不然,除了上等靈石之外,還需要看幾位大師的心情而定。說實話,賀某參加過幾次,連內坊什麽樣都沒有見到。不過,絕大多數情況下,外坊足以滿足各種需求。據說,每次風鑒大會,那兩個神秘人物都會出場,但機會有限,能不能見到都是未知數。“


    賀文簡說這麽詳細,實際是提前給林宗越提個醒,有什麽事外坊足夠了,沒有必要去內坊。


    倆人一路說著話,終於來到坊市偏南的一條大街上。坊市主要街道像一個“豐“字,一條長街貫通南北,另外有三條大街橫向和其交叉,這是坊市的主幹。然後在四條主街之間,則分布著密如蛛網的巷道,有直有曲,彼此互相連接。


    而齊雲軒、萬寶齋和大通商號分別就在“豐“字的三個交叉口,齊雲軒居中,萬寶齋靠北,大正坊坐南。


    指著十字街口一座六層樓閣,賀文簡說道:“林老弟,這裏就是大正坊了。“


    林宗越抬頭看去,大正坊氣勢雄偉,鶴立雞群,較之周邊店鋪高了許多,和遠處的齊雲軒、萬寶齋所在高樓遙相呼應。


    看得出,齊雲軒在坊市中的地位似乎要比其他兩家略高一些,但差別並不大。倒是讓林宗越奇怪的是,大正坊風鑒通吃,似乎較之齊雲軒還要勝上一籌,看起來它的實力並不比齊雲軒弱。


    就在此時,一個火紅的身影映入林宗越的視野,轉眼一看,居然又是應昭青等人,正朝自己所在之處走來。此刻她和一位長須老者邊走邊談,後麵跟著的仍是那幾位同門師兄。


    眼前這位長須老者很是眼熟,居然是當年在總門香爐觀中的那位器宗長老,姓莫名如章。看樣子也是為了這風鑒大會的盛名而來。


    林宗越一縮脖子,向後退了一步,借著賀文簡的身體將自己和應昭青等人隔離開來。好在應昭青等人沒有注意到林宗越,一起步入大正坊中。


    林宗越卻是皺起了眉頭,這也太湊巧了,不想遇到什麽人,那人偏偏就往身邊鑽擠。其實說起來他現在的模樣根本不怕被人認出來,但心裏下意識的不願意和應昭青走的靠近。這小妮子在他眼中就是一個惹事精,巴不得離她越遠越好。


    旁邊賀文簡正說著話,突然看不到林宗越,急忙轉身見到林宗越,奇道:“林老弟,到了地頭了,你怎麽不往前走?”


    林宗越支支吾吾說道:“賀兄,我看這裏似乎不太熱鬧,怕是那幾位大師不一定在。不如先去齊雲軒那裏轉轉,興許能碰上什麽可手的紅貨。”


    賀文簡笑道:“大師在不在,一進去不就知道了、既然到了地頭,豈能不進去?來來,咱們進去,順便瞧瞧有什麽熱鬧可看。”


    林宗越無計可施,隻好隨著賀文簡走進大正坊。


    和齊雲軒一樣,大正坊的第一層也是麵向大眾,入門費兩塊上等靈石起價。看著賀文簡掏出去四塊上等靈石,林宗越暗道:“果然無奸不商。光是這入門費,大正坊就不知道能收多少呢。”


    大正坊一樓占地不小,被分割成十來個隔間,每間裏麵都是人頭攢動,人滿為患。遠遠看去,每個隔間當中都端坐著一個老者,旁邊幾個夥計打下手,一邊高聲唱著紅貨名稱,一邊由當中那位老者估價。聲音此起彼伏,倒也忙而不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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