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方傑還沒來得及聯係山寨的田校長，就先接到了所謂的田校長秘書的電話，約好了時間地點，說是要正式簽約。
方傑在電話裏十分配合對方的語氣，充分表現出一個普通學生麵臨即將發財的誘惑時，展現出的那種由內而外的狂喜，以及那種不敢相信的虛幻感覺，甚至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這種表現，使得山寨的田校長，以及在一旁旁聽指揮的範強喜上眉梢。兩人相視一笑：這種沒經過社會洗禮的小孩子，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方傑這邊一掛掉電話，就露出一股子壞笑，然後將昨天故意留在飯館裏的錄音機，拿給了在一旁笑得快要岔氣的黃胖子。黃胖子這才拚命止住笑，不敢怠慢，快速出門去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方傑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來到了望江茶樓的包間裏。這是一個很大很豪華的包間，裏麵還套著一間打麻將的小屋，不過今天是來簽約，顯然不是來打麻將的。
“嗬嗬，方傑同學來了啊？”山寨田校長笑容滿滿地招呼著方傑：“程序帶來了吧？”
“當然帶來了，不過我有些搞不懂的是，為什麽不在學校機房裏簽約，不是要試一下的嘛，在這裏怎麽試啊？”方傑裝作不解地問道。
廢話，能在機房裏試用麽，那山寨貨豈不是一下子就被戳穿了？範強苦心安排一個局，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現在即將進入信息時代，迎來信息大爆炸，這將對我們的世界帶來很大的變化。對於我們的工作方式，也會產生革命性的變革。”山寨田校長看來還是做了不少案頭工作，不愧是有職業道德的騙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以後我們的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拖拖拉拉，一看二廳三通過了。像這個係統，都試用了這麽久了，再繼續耽擱下去，那不是瞎折騰麽？以前的工作方式導致效率低下，這一點，一定要改進。”
“田校長果然是銳意進取，有作為的好校長啊。”方傑裝模作樣地馬屁一拍，說道：“我最敬佩的，就是田校長這種雷厲風行的領導了。”
“方同學過獎了。”山寨的田校長微微一笑，顯然對自己的演技頗為滿意，心中也對方傑這種小孩子有些鄙夷：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子，跟我們耍心眼？嘿嘿，隻怕是最終輸得連褲子都沒有了。
“這裏是合同，你看看，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可以簽約了。”
田校長說著，就把一疊合同送到了方傑的手中，還煞有介事地向方傑講解這份合同中的細節，以及一些特別條款什麽的，還一個勁地提醒方傑要注意所有細節，簽合同要看清楚雲雲，顯出一副敦厚的長者風範，提攜後輩又問心無愧的樣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方傑居然連合同都沒看一眼，直接就在最後的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向著微微有些驚訝的田校長說道：“沒事，不用看了，我相信田校長。”
“方同學的作風真是爽快，效率真高。”山寨田校長臉都快笑爛了，他的心裏對方傑的鄙夷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果然是小孩子，就是傻啊，被人賣了還幫數錢！
“既然合同都簽了，那現在就把整個係統的程序給我吧。”田校長成竹在胸地說道。隻要這個程序一到手，自己的所有工作就宣告完成，接下來，就等著分錢了。
人生最爽快的事，莫過於此了！
方傑倒也沒有扭扭捏捏的，很痛快地就把隨身攜帶的光盤給了田校長，田校長用房間裏的電腦簡單地測試了一下，感到很滿意。
“啪啪啪”，裏麵套的小包間裏，突然傳來幾聲鼓掌的聲音，方傑扭頭一看，範強從小房間裏得意洋洋地走出，臉上掛著一幅勝利者的笑容，不過不是內斂的微笑，而是很狂放很囂張的大笑。
“小屁孩，你可以走了！”範強接過山寨田校長遞過去的光盤，在方傑麵前晃蕩著，囂張地說道：“你不是要跟老子討價還價嘛，現在所有的成果都歸我了，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一分錢也沒有。”
“你……你……你怎麽能這樣？”方傑做出一副自己“應該”有的驚慌失措狀，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可是簽了合同的！”
“哈哈，合同？跟誰簽的，跟他麽？”範強大笑三聲，指著山寨的田校長，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你以為他就是田校長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老王，你來跟這位小朋友談一談合同的事，你們兩個之間的合同……”
“你……你這是欺詐！”方傑一副肺都快要氣炸的樣子，喝道：“我要去告你！”
“去啊，去告我，告我侵權啊？”範強看著方傑越是生氣的樣子，心裏就越有一種變態的快感：“合同又不是我簽的，你有證據麽，有本事去告，不怕告訴你，老子在中州認識的朋友，比你吃的米多，想告我？能告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是麽？”範強正在囂張地享受著勝利的果實，突然傳來這麽一個威嚴肅穆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身影昂然挺拔，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胖子。
“田……田……田校長！”範強一下子隻感到天旋地轉，完全呆在了那裏，分不清南北西東。
眼看到手的勝利果實，頃刻間土崩瓦解。這還不單是勝利成果到不了手的問題，更嚴重的是，自己會一無所有，再也別想在中州混下去。更有甚者，方傑要真是做的絕，把自己告上法庭，那……
看見田校長的那一刻，範強就絕望地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範主任好大的威風啊，在中州這塊地麵上都沒人能抗衡了？很好很好……”田校長麵沉如水，說話的語氣不輕不重。
範強嚇得臉色慘白，話都說不清楚了：“誤會……誤會……田校長你聽我說……”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田校長大手一揮：“你現在可以走了。”
範強雙腿一癱，軟到在地。他在一瞬間就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路程，人生的大悲大喜，莫過於此。可惜他這個人沒有那麽大的心髒來包容，氣急攻心之下，“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哎，範主任的血脈很旺盛嘛，很有活力。”方傑臉上帶著一點微笑，揶揄道。同時與黃胖子對視了一眼，發覺胖子眼中的幸災樂鍋，絲毫不比自己少半點。
“你……”範強恨恨地瞪了方傑一眼，心裏更氣了，一激動，直接就暈倒過去。
茶樓方麵，趕緊讓人送他去醫院了……而山寨的田校長早就趁亂逃離，不知所蹤了。
“方傑同學吧，我是田衛東。”真正的田校長這時走到方傑的跟前，握了握手。
這次是典型的領導和群眾握手的姿態，沒有半點差錯。
“哎，田校長啊，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方傑一陣感歎：“幸虧你來的及時啊，要不我就被騙子騙慘了！”
“嗬嗬……”田校長心道：是麽，誰能騙得了你，我看是範強被你耍的團團轉吧……
看著眼前的這個十八歲的中學生，閱人無數的田校長從方傑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氣質。
這個孩子，隻怕不簡單啊……
方傑在電話裏十分配合對方的語氣，充分表現出一個普通學生麵臨即將發財的誘惑時，展現出的那種由內而外的狂喜，以及那種不敢相信的虛幻感覺，甚至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這種表現，使得山寨的田校長，以及在一旁旁聽指揮的範強喜上眉梢。兩人相視一笑：這種沒經過社會洗禮的小孩子，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想怎麽吃就怎麽吃。
方傑這邊一掛掉電話，就露出一股子壞笑，然後將昨天故意留在飯館裏的錄音機，拿給了在一旁笑得快要岔氣的黃胖子。黃胖子這才拚命止住笑，不敢怠慢，快速出門去了……
安排好一切之後，方傑按照約定的時間，準時來到了望江茶樓的包間裏。這是一個很大很豪華的包間，裏麵還套著一間打麻將的小屋，不過今天是來簽約，顯然不是來打麻將的。
“嗬嗬，方傑同學來了啊？”山寨田校長笑容滿滿地招呼著方傑：“程序帶來了吧？”
“當然帶來了，不過我有些搞不懂的是，為什麽不在學校機房裏簽約，不是要試一下的嘛，在這裏怎麽試啊？”方傑裝作不解地問道。
廢話，能在機房裏試用麽，那山寨貨豈不是一下子就被戳穿了？範強苦心安排一個局，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呢？
“現在即將進入信息時代，迎來信息大爆炸，這將對我們的世界帶來很大的變化。對於我們的工作方式，也會產生革命性的變革。”山寨田校長看來還是做了不少案頭工作，不愧是有職業道德的騙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以後我們的工作，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拖拖拉拉，一看二廳三通過了。像這個係統，都試用了這麽久了，再繼續耽擱下去，那不是瞎折騰麽？以前的工作方式導致效率低下，這一點，一定要改進。”
“田校長果然是銳意進取，有作為的好校長啊。”方傑裝模作樣地馬屁一拍，說道：“我最敬佩的，就是田校長這種雷厲風行的領導了。”
“方同學過獎了。”山寨的田校長微微一笑，顯然對自己的演技頗為滿意，心中也對方傑這種小孩子有些鄙夷：果然是乳臭未幹的小孩子，跟我們耍心眼？嘿嘿，隻怕是最終輸得連褲子都沒有了。
“這裏是合同，你看看，如果沒意見的話，就可以簽約了。”
田校長說著，就把一疊合同送到了方傑的手中，還煞有介事地向方傑講解這份合同中的細節，以及一些特別條款什麽的，還一個勁地提醒方傑要注意所有細節，簽合同要看清楚雲雲，顯出一副敦厚的長者風範，提攜後輩又問心無愧的樣子。
出乎他意料的是，方傑居然連合同都沒看一眼，直接就在最後的落款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向著微微有些驚訝的田校長說道：“沒事，不用看了，我相信田校長。”
“方同學的作風真是爽快，效率真高。”山寨田校長臉都快笑爛了，他的心裏對方傑的鄙夷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果然是小孩子，就是傻啊，被人賣了還幫數錢！
“既然合同都簽了，那現在就把整個係統的程序給我吧。”田校長成竹在胸地說道。隻要這個程序一到手，自己的所有工作就宣告完成，接下來，就等著分錢了。
人生最爽快的事，莫過於此了！
方傑倒也沒有扭扭捏捏的，很痛快地就把隨身攜帶的光盤給了田校長，田校長用房間裏的電腦簡單地測試了一下，感到很滿意。
“啪啪啪”，裏麵套的小包間裏，突然傳來幾聲鼓掌的聲音，方傑扭頭一看，範強從小房間裏得意洋洋地走出，臉上掛著一幅勝利者的笑容，不過不是內斂的微笑，而是很狂放很囂張的大笑。
“小屁孩，你可以走了！”範強接過山寨田校長遞過去的光盤，在方傑麵前晃蕩著，囂張地說道：“你不是要跟老子討價還價嘛，現在所有的成果都歸我了，你就等著喝西北風吧，一分錢也沒有。”
“你……你……你怎麽能這樣？”方傑做出一副自己“應該”有的驚慌失措狀，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可是簽了合同的！”
“哈哈，合同？跟誰簽的，跟他麽？”範強大笑三聲，指著山寨的田校長，笑得快要直不起腰：“你以為他就是田校長啊？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老王，你來跟這位小朋友談一談合同的事，你們兩個之間的合同……”
“你……你這是欺詐！”方傑一副肺都快要氣炸的樣子，喝道：“我要去告你！”
“去啊，去告我，告我侵權啊？”範強看著方傑越是生氣的樣子，心裏就越有一種變態的快感：“合同又不是我簽的，你有證據麽，有本事去告，不怕告訴你，老子在中州認識的朋友，比你吃的米多，想告我？能告我的人，還沒生出來！”
“是麽？”範強正在囂張地享受著勝利的果實，突然傳來這麽一個威嚴肅穆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的身影昂然挺拔，身後還跟著一個熟悉的胖子。
“田……田……田校長！”範強一下子隻感到天旋地轉，完全呆在了那裏，分不清南北西東。
眼看到手的勝利果實，頃刻間土崩瓦解。這還不單是勝利成果到不了手的問題，更嚴重的是，自己會一無所有，再也別想在中州混下去。更有甚者，方傑要真是做的絕，把自己告上法庭，那……
看見田校長的那一刻，範強就絕望地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範主任好大的威風啊，在中州這塊地麵上都沒人能抗衡了？很好很好……”田校長麵沉如水，說話的語氣不輕不重。
範強嚇得臉色慘白，話都說不清楚了：“誤會……誤會……田校長你聽我說……”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田校長大手一揮：“你現在可以走了。”
範強雙腿一癱，軟到在地。他在一瞬間就經曆了從天堂到地獄的路程，人生的大悲大喜，莫過於此。可惜他這個人沒有那麽大的心髒來包容，氣急攻心之下，“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哎，範主任的血脈很旺盛嘛，很有活力。”方傑臉上帶著一點微笑，揶揄道。同時與黃胖子對視了一眼，發覺胖子眼中的幸災樂鍋，絲毫不比自己少半點。
“你……”範強恨恨地瞪了方傑一眼，心裏更氣了，一激動，直接就暈倒過去。
茶樓方麵，趕緊讓人送他去醫院了……而山寨的田校長早就趁亂逃離，不知所蹤了。
“方傑同學吧，我是田衛東。”真正的田校長這時走到方傑的跟前，握了握手。
這次是典型的領導和群眾握手的姿態，沒有半點差錯。
“哎，田校長啊，見你一麵可真不容易啊。”方傑一陣感歎：“幸虧你來的及時啊，要不我就被騙子騙慘了！”
“嗬嗬……”田校長心道：是麽，誰能騙得了你，我看是範強被你耍的團團轉吧……
看著眼前的這個十八歲的中學生，閱人無數的田校長從方傑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氣質。
這個孩子，隻怕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