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友的家在三套河林場是縣林業局的一個下屬單位和縣城的交通很方便每天有一早一晚兩班客車往來兩地之間


    在鄉村間營運的客車大都即停即站沒有太固定的站點大家往往是選擇一個比較公認的方便地方當做站點。(.好看的小說)在三套河林場這個方向上分布著好幾個村子各個年級的學生加起來有十多名。現在大家聚集在一個小賣店等候晚班客車。


    連綿小雨中在大家的期待下客車徐徐駛來剛剛停下打開車門學生們便一擁而上險些把站在車門口的售票員撞倒。在車上高年級的學生表現的很沉穩可錢長友這一批新生就活躍了很多車內十分吵鬧售票員對此也無可奈何售完票就幹脆坐在客車前麵不管了。


    錢長友看了一下車票剛好五毛錢誰也想不到後來的車票漲到了四塊吧。


    透著模糊的車窗向外望去外麵的景色依然熟悉。其實多年後這裏的樣子也就是少了一些樹木多了一些耕地而已格局基本上沒有變化。對了那時候這條公路已經被休整了交通變得更加便利路麵也沒有這麽顛簸。


    譚海濤就坐在錢長友旁邊現在他的情緒很高車裏的噪聲來源之一就是他前後左右的人他聊了個遍。見錢長友一直坐在座位上靜靜地望著外麵他推了一下錢長友“喂長友我怎麽現你自從上了初中以後就變得越來越蔫了。”


    “什麽叫越來越蔫我這是成熟穩重誰像你上竄下跳跟個猴子似的。你看看人家那幾個初二初三的學生多穩當就數你活躍。”


    “這不是第一次回家麽自然會有點兒興奮。這次一下子放了四天假你想沒想好上那裏玩去。”


    錢長友看著譚海濤撫著額頭有些無語這就是差距啊人家是滿腦子尋思怎麽去玩自己則是消尖腦袋地琢磨怎麽開始重生後的賺錢大計哎沒有人會明白自己的想法自己又不能告訴別人他這個人是重生過來的太鬱悶了!可現在又不能不搭理譚海濤隻得打起精神應付“還沒想好呢估計這雨明天也停不了我看還是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吧。”


    譚海濤認真地點點頭“那倒也是這下可悶了。”


    錢長友一邊和譚海濤說著話一邊下意識地在客車裏麵尋找了一下見譚玉敏和一個女生坐在不遠處兩個人似乎心有靈犀目光一下子就對上了譚玉敏淺淺一笑便又低頭繼續和那個女生聊天。


    錢長友收回目光心情大好譚海濤的喋喋不休倒也沒那麽煩了。


    回到家的時候錢長友的媽媽郝貴芬已經做好了飯別的活也都事先料理好了坐在炕上邊織毛衣邊等著老兒子。


    錢長友撂下書包看了看媽媽和原來記憶當中的印象差別不大。用媽媽的話來講人這一輩子該遭的罪年青的時候都在北大荒上受完了所以現在四十多歲的郝貴芬比不上十多年以後的中年女士那樣保養得法臉上的歲月痕跡比較重加上生活已經穩定容貌上與六十來歲的時候差別不大。


    還沒等錢長友說話郝貴芬便笑咪咪地問道“老兒子第一次在外麵住宿上學習不習慣啊。”


    “還行吧就是食堂裏的夥食實在不怎麽樣難吃得要命。”


    錢長友回答完老媽的問題後便以最快的度洗手準備吃飯。


    郝貴芬晚上給兒子烙的油餅現在還是熱騰騰的。


    “老兒子克服一下吧媽年輕的時候遭的罪更多你都想不到。”


    錢長友坐在桌旁拿起油餅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地回答道“嗯我也就是說說別的學生都能吃得下我當然也沒什麽了。”


    “慢點吃別噎著了。學校的老師對你們好不好教書教得怎麽樣?”


    “有什麽好不好的那麽多的學生老師那能顧得過來。教學水平馬馬虎虎吧弄得懂的學生他不用浪費吐沫星子;弄不懂的學生他再怎麽教也是費勁。”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在那裏上學都是一樣老師教得再好學生學不進去也是白搭。”


    錢長友雖然心中不是完全讚同可嘴裏還是嗯了一聲。


    郝貴芬又嘮叨了幾句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關心地問道“在學校裏沒人欺負你吧?”


    錢長友可沒敢說自己剛開學沒幾天就在學校裏打了一架“放心吧沒人欺負咱們這邊村裏麵的學生挺多的還都認識誰敢欺負我們呀?”


    “那倒也是。”


    錢長友現媽媽和老的時候一樣能嘮叨他抽空問道“我爸這個星期回不回來?”


    “能不回來麽你這才開始上初中他得回來看看。”


    錢長友的爸爸錢錦洪現在在縣林業局財務股當股長這是他在林業局工作經曆中最高最有實權的職位了後來錢長友上大學的時候錢錦洪退休科級幹部的待遇錢長友的生活費便是從老爺子的退休工資裏麵出的。


    其實錢長友覺得自己的父親錢錦洪在退休前應該能夠更進一步的隻是錢錦洪做人太謹慎了做好本職工作之餘他從來不去為自己的位置活動活動。這可能和他年輕時候的境遇有關錢錦洪出身地主這樣的成分讓他在那個年代經受了不少挫折所以在後來的工作中都是一直保持著謹小慎微的態度。


    吃完飯以後收拾了一下碗筷錢長友便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大哥二哥結婚成家後這裏便成了自己的天地。前世大學畢業參加工作後過年回家的時候也是住在這裏。錢長友住在炕沿上四處望望一時間萬般滋味在心頭。


    錢長友用力地甩了一下頭自己重生回來已經有不少日子了不能再有這些感懷的心緒了。


    鄉下各家習慣串門但外麵下著小雨錢長友懶得出去還是看看電視吧。


    家裏的電視仍然是黑白電視機效果很不好屏幕上有雪花不說有時候圖像還滾動個不停。收到的頻道更少隻有中央電視台、省電視台和市電視台要想收到縣裏的電視台就得轉動戶外的天線動態地調整收視效果。記得自己為了看縣電視台播放的武打片就沒少幹這個技術活。


    錢長友拍了一下電視屏幕上的圖像穩定了下來。


    郝貴芬安慰兒子道“對付看吧反正你也就放假的時候在家看兩天等你放寒假的時候讓你爸在縣城百貨大樓買個彩電回來。”


    “就能收這幾個頻道彩電也沒啥看的。”


    看了看這台老古董級別的電視錢長友接著說道“等我明天修理修理它沒準效果就好了呢。”


    “你就折騰吧我先睡覺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郝貴芬是林場的工人目前在林場辦公室上班主要是給辦公室宿舍食堂打掃衛生。說實在這個活挺累人的不過常年有穩定的工資可拿在林場裏還是一個香餑餑不少人眼紅盯著這個工作。父親錢錦洪開始退居二線的時候媽媽的這個工作便被場長拿掉了不久就提前退休了。現在錢錦洪正好是財務股股長下麵的林場總是要給他麵子的郝貴芬的這個工作還是十分的穩當。


    見媽媽這麽早就睡覺了錢長友也不打算看電視了拿起書包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屋。


    坐在桌子前麵拉開抽屜翻了翻找到了記憶當中的那筆私房錢。這些錢主要都是這幾年過年的時候父母大哥二哥給的壓歲錢還有一些平時買東西的時候從媽媽手裏摳出來的零錢。仔細地數了數一百五十多塊錢吧也是一筆數目不小的巨款了。


    錢長友出了一會兒神不經意間看到牆上掛著一袋曬幹的蘑菇心中一動如果明天雨停了山裏麵肯定會長出來不少野蘑菇而且縣城裏還會專門有商販開車到鄉下來收這些新鮮蘑菇。得了總算有一個積累原始資金的辦法了。到山裏采蘑菇雖然累了點兒可自己還受得了。


    錢長友的思緒好像一下子打開了閘門靈光頻閃。林場的山就是一座寶庫啊這時候濫砍盜伐還沒那麽嚴重山裏麵的生態環境很好物產也非常豐富雖然已經沒有“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裏”的傳說盛況但是下雨後蘑菇、蕨菜木耳等等都非常好找還可以采到野生的五味子之類的中藥……不一定會一下子賣很多錢但可以慢慢積累麽。


    錢長友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同時也想到了自己的那個異能“聖光”有了可以揮作用地方那就是種殖。其實過幾年後林場可以提供的采伐林木沒有那麽多了經濟效益就會下來了那時候好多林場除了植樹造林以外都開始了經濟作物的種殖比如種植五味子這類的中藥。自己種殖什麽好呢五味子太平常了經濟效益不是特別高浪費了自己的異能。錢長友知道的中藥很少他在記憶中排查篩選了一下最後想到了藏紅花。這玩意一直都非常值錢不愁銷路記得幹的藏紅花價格最高的時候一公斤就一萬多這個時代怎麽也得有五六千吧。


    終於找到了方向錢長友心懷大暢多日以來的鬱悶盡數排解脫了衣服躺在炕上又細細地盤算了一下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小雨時停時下。錢長友倒是沒有閑著趕著早把書包裏帶回來的換洗衣服洗幹淨了晾在了屋裏。


    看看外麵仍然陰著天無聊的錢長友心血來潮開始在家裏到處翻找電視機說明書可能電視機買得太久以致說明書丟了又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說明書放到了那裏最終是什麽也沒有找到。錢長友暗想沒有說明書就沒有吧自己怎麽說也是個技術人員電視機和電腦crt顯示器在原理和結構上差不了多少憑著經驗也難不倒自己他把電視機搬到桌子上拿毛刷清理了一下後麵機殼上的浮塵又找來一把破舊的螺絲刀把電視機後蓋拆開。


    其實錢長友是懂點兒電子方麵的知識但那都是it方麵的加上手邊又沒有萬用表拆開電視機也不能修理什麽。他原本的打算是想清理一下電視機內部的灰塵看看那個變得很鬆的手動選擇頻道的旋鈕能不能調整一下精度。


    每個電器廠商都會通過各種方式嚴禁非專業人員拆開電器私自修理別的原因不說安全就是個很大的因素。錢長友知道電視機這類圖像顯示產品後麵機殼內有高壓包之類的電器元件會殘留很高的電壓非常的危險因此他還是十分小心地。他仔細地用毛刷撣掉灰塵可是有些黑色的汙垢十分頑固毛刷根本撣不掉它錢長友隻好用螺絲刀尖輕輕地刮掉。這個過程很費時間和心力錢長友額頭上都泌出了細汗。他看到一塊膠皮很髒便用螺絲刀刮了一下不小心掀起了這塊膠皮觸到了一個金屬引腳啪的一聲滿懷自信的錢長友十分幸運地接受了另外一種形式的能量撞擊他被電到了。


    錢長友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著螺絲刀的那隻手早就麻木了那種劇烈的疼痛已經沿著胳膊傳到了頭腦裏他感覺眼前金星直冒無力地張了張嘴實在是經受不住那種大腦深處的疼痛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當錢長友能夠再次意識到自我的存在後緊接著的念頭就是“日自己又重生了!”。他睜開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還好自己仍然在家裏躺在冰涼的地麵上身體也沒有什麽異狀了他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現在家裏仍然是他一個人估計自己也就是昏迷了一會兒。


    看了看那台電視機錢長友有些後怕以後可千萬不要再不懂裝懂了誰能知道重生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要是再次掛了可能就真的會徹底消失了。


    看了一下被電了的那隻手指甲有些黃還微微有些焦味不小心碰一下指尖就隱隱痛。


    錢長友苦笑了一聲開始運用“聖光”異能給自己治療手上的傷勢。他忽然驚異地現那個他能感覺到但始終不知道位於何處的光球壯大了少許憑著以往的經驗這光球分明是又吸收了能量。這兩天下雨根本沒機會曬太陽能量從那裏來?難道是電能可這獲取電能的方式也太危險了!


    錢長友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幹脆放棄追究原委了。他找到那把丟在一邊的螺絲刀仔細看了看原來沒注意現在才現螺絲刀把手有些破損。錢長友可不敢再繼續使用這把螺絲刀了他又在家裏找了一把準備把電視裝好免得媽媽現其它情況埋怨自己。


    錢長友再次審視電視機後麵的電路時忽然覺自己對這些東西更加的熟悉了剛才他是無意中觸到了電視機的高壓包才導致電擊。這突然而來的明悟讓錢長友有些不知所措好像他的頭腦裏多了很多東西。他查看了整個電視機的內部的確隨著他的目光所及電視機的每一個構造及其原理都一下子呈現在頭腦當中。


    莫非自己因禍得福又具有了一項異能?


    錢長友坐在椅子上開始細細回想頭腦中多出來的東西。他覺這些東西並不陌生都是一些技術知識而且大部分知識他還可以肯定是前世接觸過的比如it產品硬件和軟件方麵的。他就像翻書一樣想了一下自己用過的編程語言c++相關的知識流水一般流過頭腦清晰明了無以言表。


    錢長友有些失望還以為多了什麽能力呢這些知識本來就存在於自己的記憶當中隻不過莫名其妙地突然在記憶中變得明晰而已。哎就算是異能靠這異能賺錢也得一步步地辛苦工作去積累現在個人電腦才是486吧微軟的操作係統更是難看的。如果能夠像電影《變相怪傑》裏的那樣錢來得就輕鬆了。


    剛想到了這裏錢長友馬上警醒自己。不管怎麽說自己也是兩世為人了怎麽還這麽無知光“聖光”這項異能就潛力無限了那些突然加深記憶的知識再過幾年更是了不得做人不能不知足天上不會白掉餡餅想賺錢也得踏踏實實地一步步地去賺。


    這時候錢長友的媽媽郝貴芬下班回來了。她還沒進裏屋就問錢長友“老兒子中午想吃什麽媽給你做。”


    “隨便了。”錢長友回答完趕忙拿起螺絲刀坐到桌子旁邊。


    郝貴芬剛進裏屋就一下子看到桌子上被拆開的電視機“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能捉把電視拆開幹啥?”


    錢長友討好地笑了笑趕緊解釋道:“媽你放心吧我怎麽拆的就能怎麽裝好保證晚上看電視的時候效果更好。”


    “好要把電視弄壞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放一萬個心吧電視肯定壞不了。”


    看老媽不再追究出去做飯了錢長友也不著急了繼續慢條斯理地“修理”電視。


    錢長友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麽突然變得那麽有能耐了用螺絲刀比比劃劃了半天甚至還小心地拿起另一把螺絲刀試著放了一下高壓包的殘留電壓。不知道那電壓是不是已經在自己被電擊的時候全部釋放掉了操作的時候竟然沒有什麽動靜。


    錢長友迅地把電視機後殼裝好然後把電視機放回原處接好天線插上電源他懷著莫名地信心啪地按下電視機開關現在的頻道是中央電視台屏幕圖像果然清晰穩定了很多。


    “媽你快來看看現在電視效果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郝貴芬進屋看了看點頭笑道“算你會擺弄收拾一下桌子一會兒吃飯。”


    錢長友得意地一笑收拾好螺絲刀拿著抹布擦掉電視機上落下來的灰塵開始準備吃午飯。


    其實錢長友對於突然多出來的那些知識還是很疑惑的這些知識浩如煙海對了就先形象地稱其為“識海”吧他方方麵麵想了半天似乎仍然沒有把握到“識海”的全貌自己前世沒這麽全知全能吧?


    下午一個人在家的時候錢長友忍不住技癢又把那台滿是小毛病的收錄機拆開修理整個修理過程順利無比修好後打開收錄機收聽廣播播放錄音帶效果非常地好。聽著二哥留在家裏的那些錄音帶錢長友一陣傻笑自己這麽厲害麽這可是到現在為止可以拿到明麵上使用而又毫無後顧之憂的技能呀。


    嗬嗬現在做不了it工程師做不了項目經理但可以維修電器開個維修店也不錯啊。錢長友禁不住又撓撓頭自己重生後心中是有大宏願的現在做事不用這麽小氣吧?


    下午的天氣像錢長友的心情一樣轉好。太陽出來了陽光曬在地麵上萬物汲取著太陽賦予的能量似乎都想要在收獲的秋天裏積累出更大的生命果實。


    晚飯的時候大哥錢長文帶著三歲的兒子過來看望錢長友。


    錢長文高中畢業後先在林場子弟小學當了幾年教師後來轉幹在林場辦公室上班負責勞資這一塊。


    錢長友兄弟三人兩個哥哥比他大了十二三歲記得大哥結婚那一年他好像才上小學三年級。


    錢長友這個小侄子取名錢林長得胖胖乎乎虎頭虎腦的深得大家喜愛。按照老年間的說法錢林是長房長孫錢長友爸媽對孫子的疼愛有時候都讓習慣了老兒子待遇的錢長友嫉妒。


    剛一見麵錢林就在錢長文的懷裏紮著手嫩聲嫩氣地喊錢長友“老鼠老鼠……”


    一下子看到原來都已經上了大學的侄子變成了這麽個小不點兒錢長友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一把接過來錢林說道“我說大侄兒你是怎麽學說話的老叔和老鼠還分不清麽叫老叔。”


    錢林倒是聽話按照錢長友的指示叫道:“老叔老叔……”


    “哎這就對了。”錢長友一邊誇著一邊把錢林放到了炕上。


    郝貴芬接著抱過來錢林親了一口道“大孫子想沒想奶奶?”


    錢長友看著錢林的樣子就是覺得好笑和好玩忍不住在他粉嘟嘟的小臉上扭了一把。


    這時候大哥錢長文問錢長友“老弟剛上初中感覺怎麽樣習不習慣?”


    “還行吧大家在一起上學在一起住宿挺熱鬧的。”


    大家聊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家常錢長文才帶著有點兒犯困的錢林離開。


    錢長友把錢長文送出來也沒回家溜溜達達來到了譚海濤的家。


    譚海濤在家裏正擺弄著漁網看到錢長友來了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又低著頭接著忙他自己的。


    “海濤你弄漁網幹什麽?”


    “我準備明天到河裏去撈魚。”


    “撈魚啥意思都是一些小魚明天咱們一起去采蘑菇吧?”


    “我可不去上山累得要命。我打算撈點兒小魚炸點兒魚醬帶到學校裏吃省得總去吃食堂裏的那些難吃的菜。”


    “行還是你小子會打算。”


    “明天一起去撈魚吧。”


    “我不想去撈魚隻想去采蘑菇。”


    “那就拉倒吧你去問問我姐看她明天是不是想去采蘑菇。”


    譚玉敏正在自己的屋裏躺著看書錢長友找過去問了一下譚玉敏放下書坐起來捋了一下頭回答道“我們女生可走不了太遠隻能在山邊轉轉有蘑菇就采點兒沒有就拉倒。”


    錢長友笑道“那樣的話就算了實在不行我自己一個人去采蘑菇說不定采得更多。”看著譚玉敏嬌美的樣子錢長友忍不住伸手撥弄了一下她已經捋整齊的頭。


    譚玉敏白了一眼錢長友伸手給了他一記粉拳。


    錢長友嘻嘻一笑也不還手一屁股坐到了譚玉敏旁邊隨口問道“這麽用功看什麽書呢?”


    “沒有你腦子好使隻好勤能補拙了。”


    此時兩個人並肩坐著彼此離得很近錢長友聞到譚玉敏身上淡淡的少女體香心神有些把持不住大腦總想指揮身體做點什麽。錢長友極力冷靜了一下自己雖然現在兩個人關係基本挑明譚玉敏也明白錢長友對她的意思但錢長友考慮到這個時代的少女很單純貿然地采取某些親熱舉動可能會給女孩子帶來很大的困擾。


    譚玉敏的雙手向後拄在炕上秀自然地向後垂下順著修長的脖子向下看去淡紅色的線衣前胸處有兩個優美的微微起伏讓人浮想聯翩。錢長友的一隻手沿著炕麵悄悄移動最後終於抓到了譚玉敏溫熱柔膩的小手。


    譚玉敏微微驚惶地看了一下門口然後回頭瞪了一眼錢長友可放在炕上的手並沒有掙開。


    錢長友笑著說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有那麽聰明。”


    譚玉敏細聲道“你要是不聰明初中升級考試的時候能考得那麽好?”


    “那也不見得和聰明有關係要不到學校的時候咱倆在一起互通有無一下你有那門功課不懂的話可以問我。”


    錢長友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揉撫著少女的小手譚玉敏的臉上微微紅呼吸也有些不自然起來。


    “我們又不是一個班的我有不懂的東西怎麽問你?”


    錢長友鬆開手站起來伸個懶腰回答道“上晚自習的時候不就可以了。”


    譚玉敏神情顯然輕鬆了不少她嬌笑道“你晚自習的時候總逃課別以為我不知道。”


    錢長友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鼻子“那你現在有什麽不懂的看我能不能幫幫你。”


    譚玉敏拿起一本英語書“有幾個音標我總弄混你給我看看。”


    兩個人在一起就這麽說了很多有用的話也說了很多沒用的話直到譚海濤在外麵喊他錢長友才離開這個溫馨甜蜜的少女閨房。


    原來現在縣電視台正在播放一個武俠連續劇譚海濤家的地勢比較高收視效果很好所以他喊錢長友過來一起看電視。


    錢長友上大學的時候什麽電影電視劇沒看過?肯定沒興趣再去陪著譚海濤看現在的武俠劇見屋裏就譚海濤和他媽媽劉桂蘭兩個人打了聲招呼就離開回家了。


    到了家裏郝貴芬不停地誇獎今天晚上的電視效果好。錢長友笑了笑“媽明天反正沒事我打算進山采蘑菇。”


    “好嫌悶就去山裏玩玩吧可別走太遠了。對了別忘了帶把鐮刀打打草免得碰到長蟲。”


    錢長友答應下來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


    到山裏采蘑菇可不像《采蘑菇的小姑娘》那歌唱的那樣浪漫在山裏麵行走十分地辛苦。不過今天到山裏采蘑菇的人不少每走一段路總會遇到幾個人。


    在山上能夠采到的蘑菇主要是榛蘑運氣好的話可以采到猴頭蘑和鬆磨。


    那道有名的東北菜“小雞燉蘑菇”其中的蘑菇基本上指的就是榛蘑東北人對於這道菜是極其看重的有句俗話說:“姑爺領進門小雞嚇掉魂”就是說新姑爺第一次到丈母娘家丈母娘是一定要用“小雞燉蘑菇”來招待的由此可見這道菜的隆重。


    錢長友沒有跟在別人的後麵追隨他人的腳步而是走向另一片很遠的鬆樹林子。他隨身帶著鐮刀萬一遇到長蟲之類的動物也不用害怕。


    錢長友帶了兩個麵袋子現在已經采了半袋子榛蘑可他想第一天來碰碰運氣采點猴頭蘑或者鬆磨因為那些蘑菇才更值錢。


    這片鬆林很大地麵上厚厚的鬆樹毛子在毒辣的太陽照射下裏麵所蘊含的水分蒸過程似乎清晰可見。


    憑著感覺錢長友還真找到了一片猴頭蘑錢長友十分高興立刻把這一片猴頭蘑采下來裝進另一個麵袋子裏。其實如果不考慮勞累因素的話采蘑菇的過程很是讓人有一種成就感。


    過了一段時間這片鬆林基本上被錢長友走完了。裝榛蘑的那個麵袋子已經滿了猴頭蘑也采了大半袋子估計這片鬆林還沒有人來過所以才便宜了錢長友。現在兩個袋子加起來有幾十斤又不敢對袋子太用力怕揉壞了裏麵的蘑菇。錢長友累得渾身是汗他打算看完遠處的一棵枯樹就往回返了。


    突然離著那棵枯樹不遠的草叢中出悉悉索索的動靜這一片地方十分地安靜鳥鳴都很少這個響動顯得十分地突兀。錢長友心頓時就揪了起來他握緊鐮刀大著膽子吼了一聲刷刷砍倒身前一片野草又等了一會兒才現草叢中一條蛇向遠地遊走。


    錢長友收起鐮刀長長出了一口氣未知的事物往往給人帶來更大的恐懼蛇雖然也很讓人害怕不過知道草叢中出響動的是蛇最少讓人安心了。


    那條蛇估計有一米半那麽長尖尖的腦袋鮮豔的花紋還不時吐著信子。憑經驗判斷這條蛇挺罕見的錢長友一動不動任由那條蛇漸漸離去他可不敢打這東西的主意。


    見那條蛇終於消失在視野當中錢長友打算就此算了可是往回走了幾步終究忍不住貪心這片鬆林就差這一塊沒掃蕩了還是看看吧。他小心地用鐮刀砍掉野草慢慢向那棵枯樹走過去。


    錢長友終於看清了原來那裏長著一小片蘑菇白白提心吊膽了半天。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現這些好像不是普通的蘑菇辨認了半天憑著前世的經驗初步斷定應該是靈芝。這片山上野生靈芝產的很少但不是沒有。先不管它是什麽了挖回去再研究。


    錢長友用鐮刀把這些疑似靈芝的菌類挖出來和猴頭蘑裝在一個袋子裏麵結果這個袋子也滿了。


    下山往回走的時候錢長友真是恨死自己了他太貪心了一下子采了這麽多蘑菇根本沒考慮自己好不好拿。兩個滿滿的袋子又不敢太用力走一段歇一段好不容易下了山來到公路上。


    錢長友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氣看看時間一點多了早過了吃午飯的時間他暗自決定如果明天還有力氣來的話一定不這麽貪心了。


    其實錢長友的力氣和耐力已經非常驚人了這兩個袋子普通的成年人還真不一定能帶下山來隻是這時候錢長友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已。


    錢長友恢複得很快不一會兒他站起來扛起兩個袋子就走。這期間他隻歇了一氣便回到了林場。


    林場南北主幹道上的一個路口停著一輛小型拖拉機十多個人圍了一堆隔著老遠便聽到了討價還價的聲音。錢長友抬頭望了一眼然後低頭加快度向那裏趕那輛拖拉機應該就是來收蘑菇的他打算把那一袋子榛蘑賣了其餘的看看收購價格再說。


    “喂你怎麽這麽能幹啊整整采了兩袋子蘑菇看把你累的衣服都濕透了。”


    錢長友抬頭看了一下見譚玉敏挎個筐悄生生地站在路邊。


    錢長友輕輕地放下袋子用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我的天累死我了今天去采蘑菇有點兒貪心了好不容易才走回來。你也來賣蘑菇啊?”


    譚玉敏來到錢長友身旁關切地看了看他“我沒采多少蘑菇剛剛賣完。你要賣蘑菇麽?我來幫你。”


    “那最好不過了你幫我把那袋子榛蘑賣了吧我得先歇一會兒。”


    譚玉敏的筐裏有一個袋子她把袋子鋪在地上然後輕輕地將榛蘑倒出來攤在上麵。“唉呀你采的蘑菇這麽好個頭真大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


    “嘻嘻你就吹吧。“


    譚玉敏找過來一個中年婦女”大姐你看看這蘑菇多好你給多少錢?”


    中年婦女彎下腰邊看蘑菇邊說“是挺不錯的五毛五吧。”


    “那可不行剛才有一家的蘑菇比這還差一點兒你給他的價就是五毛五。這麽好的蘑菇怎麽也得七毛錢。”


    “嗬嗬老妹我要是七毛錢收的話上那去掙錢啊?這樣吧這蘑菇的的確不錯我出六毛錢。”


    “那好現在稱一下看看有多少斤吧。”


    這時候錢長友對譚玉敏說道“我另外那個袋子裏有一些猴頭蘑你幫我挑出來一些賣了吧。”


    “好等一會兒吧我得先盯著稱其實你不用著急賣猴頭蘑曬幹了自己家留著多好。”


    中年婦女盯了一眼錢長友另外的那個鼓鼓的袋子笑道“老妹瞧你說的我收了一夏天的蘑菇稱上怎麽會不實在?”


    這袋子榛蘑有四十多斤用筐裝著稱了好幾次過了一會兒譚玉敏笑著把錢遞給錢長友“行了半個月的夥食費到手了。”


    “嘿嘿這可是私房錢。”


    “我把猴頭蘑倒出來挑一挑好得留下剩下的就賣掉。”


    錢長友低聲笑道“要不咱倆怎麽心有靈犀呢我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譚玉敏白了一眼錢長友悄聲嗔道“大庭廣眾的少胡說八道。”


    見譚玉敏嬌羞的樣子錢長友摸了一下鼻子坐在那裏嘿嘿幹笑。


    “哇這是什麽呀不是猴頭蘑吧。”


    譚玉敏最先倒出來的當然是放在上麵的靈芝一直盯著這麵的中年婦女一聲驚叫“這不是靈芝麽。”說著她一下子躥了過來。


    譚玉敏嚇了一跳見中年婦女拿起一塊靈芝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還用鼻子聞了聞然後滿臉確定之色地說道“沒錯這是赤芝。”


    譚玉敏麵露疑惑之色她看了看錢長友“這真是靈芝?”


    “當然了我今天運氣太好了結果不小心就采到了靈芝。”


    中年婦女滿臉希冀之色地望著錢長友“老弟這靈芝也賣給我吧。”


    “不好意思這靈芝我打算自己留下不賣的那些猴頭蘑可以賣給你。”


    見錢長友說得十分堅決中年婦女倒也爽快沒有繼續廢話“那好吧你這些猴頭蘑也不錯我收了。”


    譚玉敏挑著留下一些猴頭蘑其餘的也賣了四十多塊錢。


    這時候錢長友早已經緩過乏來他為了保持靈芝的完整直接把它們放在了譚玉敏的筐裏“走吧先到我家。”


    錢長友回到家見飯桌也沒收拾都用紗布罩著。原來郝貴芬見兒子午飯的時候沒回來便給他留著飯菜。


    那些蘑菇和靈芝先得找個地方晾起來鄉下人家都養著雞為了防止雞的破壞活動這個地方還真不好找。


    錢長友搭著梯子把蘑菇和靈芝晾在倉房的房頂上。見譚玉敏對那靈芝愛不釋手便留了兩塊大的放在筐裏。


    “你怎麽不全部晾起來?”譚玉敏好奇地問。


    “留兩塊給你欣賞欣賞。”


    譚玉敏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


    “跟我客氣啥進屋吧我給你講講我怎麽采到靈芝的。”


    錢長友邊吃飯邊給譚玉敏講他在山裏的經過他會營造緊張氣氛當說到看見蛇那一段情節的時候譚玉敏也是聽的緊張不已。


    一人用帶點兒吹牛的意味講故事另一人則用傾慕的眼光注視著講故事的人兩人十分地默契可是幸福的時光轉瞬即逝。錢長友飯吃到了一半媽媽就回來了。


    “玉敏來了我在院子裏就聽到我家這個小子吹牛的說話聲了。”


    譚玉敏起身問了聲好錢長友則有些懊惱被老媽打擾了二人世界。


    “媽你不是上班麽怎麽回來了?”


    “我聽說你采到了靈芝特意回來看看。”


    “這消息傳的可真夠快的那你快去看吧我晾在了倉房的房頂上還有一些猴頭蘑呢。”


    郝貴芬看了一眼譚玉敏帶進屋來放在茶幾上的兩塊靈芝“這不就是靈芝麽?”


    “是啊不過外麵曬得更大。”


    “真的?那我可得去看看。”


    這時候譚玉敏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也跟著要走郝貴芬挽留了一下譚玉敏則說自己得回家幹活了於是兩個人一起出了屋。


    錢長友拿起一塊靈芝也跟著出了屋見媽媽正蹬著梯子往倉房上爬便把靈芝放到譚玉敏的筐裏。譚玉敏剛要開口推辭錢長友連忙擺擺手擠了擠眼睛低聲說道“拿回去泡酒吧藥酒的效果非常好正好給我老丈人補補。”


    譚玉敏的臉一下子紅了怕錢長友的媽媽看到瞪了他一眼連忙低頭走了。


    錢長友看著譚玉敏俏麗的背影無聲地笑了笑。


    他來到倉房前“媽看到靈芝了沒有?”


    “看到了我也采了好多年蘑菇卻一直沒碰到靈芝還是我兒子有福氣啊。”


    母子二人回屋錢長友一邊接著吃飯一邊“如實”地向媽媽匯報采靈芝的經過。等錢長友吃完了飯他也基本上講完了。


    這時候忽然聽到院子裏有人說話“錢嬸你也在家呢正好我到你家有點兒事。”


    現在天氣還很熱窗戶都開著郝貴芬看了一下來人低聲說道“壞了場長怎麽來了我是偷偷回來的。”說著她直接迎到了院子錢長友也連忙跟了出去。


    來的是林場現任場長朱德貴年近四十身材瘦高細長的眼睛十分有神。他在林業局管錢錦洪叫叔郝貴芬雖然是林場工人但他對郝貴芬也是十分客氣。


    “朱場長你怎麽來了快到屋裏坐吧。”


    朱德貴哈哈笑道“不用了錢嬸我這不聽說你家小子采到了靈芝所以特意來看看。”


    “在倉房的房頂上晾著呢得踩著梯子上去看。”


    朱德貴十分麻利地爬到倉房房頂看了半天才下來“真是靈芝你家小子真有能耐我當了好幾年場長還是頭一次看到咱林場的山裏長出來野靈芝。”


    “嗬嗬都是他趕巧才采到了靈芝。”


    “錢嬸你把這些靈芝賣給我吧我有大用處。”


    郝貴芬微微一愣笑了笑道“說啥賣不賣的我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值多少錢你要的話直接拿走就行了。”


    朱德貴連忙擺手“那可不行到時候我錢叔不得挑我的理呀?這樣吧我看那個猴頭蘑也非常不錯我這裏有五百塊錢你把倉房上那些都賣給我就行了。”


    “不用那麽多錢你直接拿走就行了。”


    朱德貴笑著把錢塞到錢長友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你還真有能耐采了這麽多好蘑菇快找個筐幫大哥裝好。”


    錢長友連忙依言照辦忙了半天才把朱德貴送走。


    郝貴芬長出了一口氣朝錢長友一伸手“把錢給我。”


    錢長友嘻嘻笑道“這可是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


    郝貴芬笑罵道“你還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呢有了錢可不許亂花。”


    錢長友連忙答應兩人說著話回到了屋裏郝貴芬歎道“沒想到靈芝這麽值錢都趕上我兩個月的工資了。”


    “要不是我爸在林業局指不定他給多少錢呢。”


    郝貴芬瞪眼訓斥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沒輕沒重的在外麵可不許這麽胡說。”


    錢長友撇了撇嘴“在外麵我當然知道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他剛才給的價格還算厚道我自然沒必要多嘴找麻煩。這次他這麽下本錢估計該升官了。”


    “小大人似的好像你什麽都懂那五百塊錢在咱們眼中是大錢人家還不一定當回事兒呢。”


    “是是我不懂。幸好這裏還剩下一塊靈芝媽找個大酒瓶子泡酒吧。”


    “好咱家剛好有一小桶純糧食的酒就用那酒泡吧。”


    郝貴芬一邊找酒一邊疑惑地問“三兒我怎麽記得剛才茶幾上放的是兩塊靈芝呢?”


    “媽你記錯了吧?”


    “嗯有可能最近記性好像真的變差了。前幾天給錢林做冬天的小棉襖總是忘了大小現去量了好幾次。”


    “那你不會用紙記下來?”


    “記下來啦關鍵是紙也弄丟了。”


    錢長友樂道“媽可真有你的靈芝酒泡好後你經常喝點兒吧得注意保養一下身體了。”


    “我可不會喝酒。”


    “那有啥難的每次喝幾口就行了。對了媽你是沒記錯另外一小塊靈芝我給譚玉敏了。我今天采完蘑菇回來的時候累得要命都是譚玉敏幫我把蘑菇賣掉的賣了五十多塊錢呢我也不能讓人家白幫忙對不對。”


    “給就給吧玉敏這丫頭我打小看她長大的是個好孩子挺對我脾氣的。”


    郝貴芬拿來一個塑料桶裏頭滿滿地盛著酒。她問道“怎麽弄?這桶是滿的再另外找個瓶子裝吧。”


    錢長友前世是在藥店買得幹靈芝倒是有一些使用經驗“找個口稍微大點兒的瓶子裝酒然後把靈芝弄幹淨了切成塊扔進去就行了。”


    “咱家沒有那樣的瓶子你哥家應該有晚上他來的時候管他要吧。”


    “那正好我大哥就喜歡研究新奇的東西他來的時候可以讓他見識一下靈芝什麽樣。”


    郝貴芬又回辦公室轉了一圈沒見到場長朱德貴便早早地回來做晚飯。


    吃完了晚飯錢長友可沒閑著直接溜達到了譚海濤家。他家才開飯燜了一些譚海濤今天撈的小魚屋裏麵魚香四溢。一家四口人譚海濤的父親譚永昌母親劉桂蘭姐姐譚玉敏和譚海濤正好坐著圍住飯桌比錢長友家吃飯熱鬧多了。


    “譚叔你家晚飯可真夠豐盛的。”


    譚永昌給自己倒了一盅酒“三兒你來了那就陪叔喝幾盅。”


    錢長友連忙擺擺手“白酒我可喝不了譚叔你還是自己享用吧。”


    劉桂蘭笑道“喝不了酒嚐嚐魚吧海濤今天撈的特別新鮮。”


    “不用了我在家剛剛吃完飯還撐著呢。”


    “跟嬸還客氣啥玉敏拿碗給長友盛一些。”


    錢長友推辭不了隻好嚐嚐鮮。


    老譚家吃飯很熱鬧譚永昌喝完了兩盅酒說話更是立刻多了起來。天南海北說了一大堆他說著說著就問到了譚玉敏今天拿回來的靈芝。


    “我說三兒這靈芝可是個稀罕玩意你送給叔一塊用來泡酒我還不知道怎麽泡呢?”


    錢長友笑著解說了一下。


    這時候譚海濤說道“長友明天我也跟你去采蘑菇吧說不定我也能采到靈芝呢。”


    “行啊咱倆正好是個伴今天我一個人在山裏甭提多悶了。”


    譚永昌喝了一口酒把酒盅往桌子上輕輕一墩打了個酒嗝道“你小子以為靈芝那麽好碰到呢要不是三兒想著我給了一塊我還真不知道咱們山裏的靈芝是個啥樣。這靈芝稀有著呢《白蛇傳》中白蛇盜仙草盜的就是這靈芝要不金貴場長能這麽快去他家買恐怕別人搶了先似的。”


    錢長友心思一轉笑道“行啊譚叔你這消息可真夠靈通的這才多長時間生的事兒你就知道了。”


    “哼林場才多大的地方有啥事能瞞得了別人。”


    過了好長時間譚家才吃完了飯看天色不早和譚海濤商量好明天采蘑菇的時間錢長友便回家了。


    家裏還是媽媽一個人正看著電視錢長友隨口問道:“我哥沒來麽?”


    “來了剛走了一會兒。”


    “我明天采蘑菇有伴了和譚海濤一起去。”


    “嗯那好不過別弄得像今天那麽累早點兒回來吃午飯。”


    錢長友答應下來回到自己的屋又興高采烈地數了一遍今天賺來的錢便心滿意足地睡覺了。


    第二天錢長友和譚海濤一起上山的時候現采蘑菇的人比昨天多了幾倍。


    譚海濤指了指笑道“看沒看見都是來采靈芝的。”


    “嗬嗬你不也一樣。”


    譚海濤切了一聲“你以為我真那麽沒腦子啊靈芝這玩意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今天就是想采點兒蘑菇賺點兒零花錢玩遊戲。”


    對於譚海濤這個遊戲狂錢長友十分無奈無從勸起這要是有網吧了譚海濤非得成天泡在裏麵不可。唉希望他學習不會因此落得太多。


    按照常理來說這麽多人分布在山上每個人能夠采到的蘑菇應該不會太多。可是錢長友領著譚海濤在山上到處走一上午的時間就又把帶來的袋子裝滿了。


    錢長友有了昨天的經驗還好些譚海濤則是一路叫苦非要扔掉一部份蘑菇減輕重量不可。


    錢長友隻說了一句話“扔掉蘑菇你會少玩多少遊戲?”


    結果譚海濤這個家夥硬是背著滿滿一大袋蘑菇堅持著跟著錢長友回到了林場


    兩個人采的都是榛蘑沒有采到猴頭蘑之類的質量也沒有昨天好因此錢長友賣的錢不如昨天多兩袋子蘑菇隻有三十來塊錢而譚海濤賣了不到二十塊錢。不過譚海濤仍然是興奮得要命。


    看著譚海濤一瘸一拐地走路錢長友笑道“明天還去不去了?”


    譚海濤有些遲疑不過看了一下手裏的錢咬牙回答道“你去我就去。”


    “那好明天還是按照今天的時間出。今天我爸回來晚上就不去你家專門約定時間了。”


    譚海濤點頭兩個人分開各自回家。


    今天回家雖然比昨天早些可還是到了下午兩點多早過了老媽囑咐按時回家吃午飯的時間。


    錢長友一邊吃著媽媽專門留給自己的午飯一邊想這兩天采蘑菇的經曆。他總是感覺在山上采蘑菇的過程太順利了找有蘑菇的地方是一找一個準。尤其今天有這麽多人去采蘑菇自己還帶著譚海濤但兩個人仍然是滿載而歸累的像死狗似的。難道是哪項異能在起作用而自己沒有覺到?明天再去的話估計山上也沒多少蘑菇了正好自己可以慢慢體會一下看看其中是否另有玄機。


    晚上的時候錢長友的父親錢錦洪坐晚班客車從縣城回來了。記得小時候錢長友最盼望的就是爸爸從縣城裏回來因為爸爸總是會帶一些好吃的東西回來。當然錢長友現在不會再有這個心思了可是能夠再見到處於意氣風時代的爸爸他仍然是十分地激動。把現在的父親和退休後垂垂老矣的樣子比較一下錢長友控製不住自己再次暗自感歎人不服老不行還是年輕好。


    大哥錢長文也抱著兒子錢林趕來了錢林拿著爺爺給他買的東西高興地在地上亂跑。錢長文來的時候順便帶來一個很大的瓶子準備用來泡靈芝酒。因此大家自然地說起來昨天場長朱德貴買走全部靈芝的事。


    錢錦洪沉吟了一下說道“朱德貴買靈芝肯定也是為了送禮既然他給了錢我們就不用多費心思亂想了。朱德貴當了好幾年場長早就想挪挪位置了不過現在局裏還沒有合適的空位置估計他不是想往局裏調動。我在局裏還能呆上幾年你們在林場應該沒多大影響。”


    錢長友前世一直在大公司工作裏麵隱藏的人際關係複雜利益鬥爭激烈是這個小小的林場不能比的因此他對錢錦洪說話的內容也不感興趣看侄子錢林在地上玩得起勁幹脆就把他帶到自己的那個屋子玩。直到天色大黑錢長文才抱著兒子離開。錢錦洪又問了一些錢長友上學的情況錢長友隨意回答應付了一下錢錦洪也就放心不繼續問了。


    第二天錢長友和譚海濤再次出進山采蘑菇。


    其實采蘑菇一般就是趕頭一茬前天是下雨後的第一天正是采蘑菇的好時間所以山裏來了好多人;昨天在錢長友采到靈芝的利好消息影響下山裏更是人滿為患;今天大家冷靜了再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蘑菇是越來越難采到山裏來的人也就沒那麽多了。


    錢長友仔細琢磨、感覺他真的現自己似乎有一種很玄妙的感應能力就像另一雙眼睛一樣能夠指示他在一定範圍內找到蘑菇但這種感應似是而非難以捉摸。


    錢長友為了捕捉這種玄妙感應走的步伐很快把譚海濤落得遠遠的他也不怎麽采蘑菇了把找的地方都指給了譚海濤。


    最後看譚海濤實在累得夠嗆兩個人的蘑菇也采的差不多了錢長友才不得不停下來但那種感覺依然把握不住。


    錢長友對於異能的摸索已經有了經驗那就是不懂的時候……先放下武俠小說裏武功練到某一層次想要突破的時候還需要各種時機呢這項暫且先命名為“複眼”的異能自己現在還是能用就用難得糊塗吧。


    兩個人采的蘑菇質量大不如前但仍然像昨天那樣滿載而歸。剛要下山的時候錢長友又現了一些野生黑木耳這也是好東西自然不能放過。於是兩個人平分了就此下山。


    今天拚命采蘑菇掙錢的念頭沒那麽強烈下山的時候譚海濤累的像個老牛似的呼呼喘氣錢長友則有餘力欣賞山景。


    記得再過幾年這座山便被濫砍盜伐得不成樣子護林工作人員對本林場的職工很寬鬆因此一些人冬天上山鋸倒樹木用爬犁拉著回家當燒火柴。人類有的時候和自然並不能和睦相處就像昨天大批人員上山找靈芝那種盲目真的很可怕下山的時候可以看到很多樹木上有鐮刀劃過的刀痕。


    兩人回到林場的時間是十二點多賣完了蘑菇正好回家吃飯。


    錢長友看著幾乎虛脫的譚海濤笑道“這回知道賺錢辛苦了吧以後用自己的錢玩遊戲我看你心疼不?”


    譚海濤比錢長友小了幾個月兩個人小時候一直在一起玩交情那是甭提多深厚了相互之間說話向來沒有什麽顧忌再加上某種原因錢長友一直對譚海濤頗多維護和照顧感覺上錢長友又要比譚海濤成熟些因此錢長友對譚海濤的“批評教育”自然會多些譚海濤也能夠聽得進去。


    譚海濤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有氣無力地說道“操你少在一邊說風涼話了我當然知道自己的錢要省點兒花了。不扯淡了我渾身好像散了架似的得趕緊回家好好歇歇。”


    錢長友笑著搖搖頭對已經走遠了譚海濤喊道“希望你明天早上不用別人攙著能自己背書包上客車。”


    譚海濤豎了一下中指以示回答。


    下午錢長友搬了把椅子在院子裏愜意地曬起太陽來。


    看著那些晾在高處的黑木耳他不由想到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大山蘊藏著巨大的財富如果能夠合理開而又不破壞它那真就可以相得益彰了。可惜這個目標有些遠而且自己也沒有能力辦到。


    這幾天基於賺錢的目的過得既辛苦又充實以後得想法子幹點兒技術活了但現在這幾百塊的積蓄仍然很微薄做啟動資金還嫌太少。


    錢長友緩緩地揮動著手似乎在捕捉空中金色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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