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家時尚雜誌十周年的慶典活動,夏偉銘給女兒夏凱琪打了個電話,一個慈父急於向獨自求學的女兒表達自己的關心,可對方居然關機不接。[.超多好看小說]夏偉銘直覺反常,但也沒完全放在心裏,這丫頭天性頑劣不羈,沒準兒又是溜出學校野去哪兒了。


    聽見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似乎是服務生前來打掃,夏偉銘同意對方進門,沒想到同時擠進門來的竟還有另一個男人。


    方馥濃摘了那服務生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對一臉驚慌失措的小哥笑了笑,說,“這間房交給我打掃,你先去忙別的。”


    夏偉銘冷著臉,正準備發作,不請自來的男人已經自說自話地坐在了他的身前,將一隻文件袋放在桌麵上。


    “民根兒,還記得我嗎?”


    自知氣急敗壞有失身份,夏偉銘微露一笑,“你戴這帽子不錯,伺候人的工作更適合你這個人。”


    “我也覺得。”方馥濃將頭上的帽子正了正,一點不動氣地說,“你瞅我長的排暢,掙的趟蛋蛋了(你看我那麽帥,還不掙得盆滿缽滿)。”


    “戰逸非約了我很多次了,我勸你們有這個精力不如另請高明,我與覓雅緣分已盡,品牌顧問的事絕對不會考慮。”


    “‘說話留三分,日後好相見’嘛。我的老板一直很欣賞夏先生的創意,對這次合作也是充滿了信心。”方馥濃從文件袋裏取出一份合同書,遞在了對方眼前,“他願意再多出百分之二十的顧問費用,希望能爭取合作成功,也希望夏先生能念及這份誠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無論怎麽示弱扯皮都沒有用,夏偉銘顯然不願再談下去,眼睛輕蔑地一睨,已經起了趕人的意思。


    似乎早有所料對方的反應,方馥濃摘了頭上的帽子,微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看看手邊的合同書。


    “沒有看的必要了,我說了緣分已盡……”


    “不妨看一眼,你不會失望的……”


    對方的笑容妖嬈又古怪,夏偉銘不禁起了疑心,皺著眉頭拿起了那份合同書。他發現這不是一份給自己的聘書,而是一份模特簽約協議書,而且上麵已經落了款,略顯稚嫩的字跡正屬於自己的女兒,夏凱琪。


    “這是怎麽回事?!”夏偉銘大驚失色,女兒的筆跡他一眼便能認出。


    “你今天沒給她打過電話嗎?她是不是一直關機沒回電?”方馥濃笑了笑,“我朋友有一家模特經紀公司,業內還算小有名氣。我去找了你女兒,告訴她我是星探,還說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東方吉賽爾?邦辰的韻味,她很爽快地就簽了約。她比野模幸運,不用四處投遞模特卡,等待麵試,這個時間她已經在攝影棚裏拍片了。”方馥濃低頭看了看手表,重又注視起夏偉銘的眼睛,那迷人上翹的嘴角竟似淬了毒般,露出一絲狠意,“但她也有點不幸,第一次拍片就得全裸上陣,在一群型男造型師與攝影師麵前搔首弄姿。”


    “她才十六歲!”


    “那更好了,吉賽爾十六歲的時候已經一炮而紅了。時尚圈很亂的,你自己也在圈子裏,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攝影師們都狂熱地嗜好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占便宜吃豆腐一定少不了,沒準兒還會不戴套就和她性交――想想十六歲的卵子是多麽健康又有活力,你們家好像是信仰天主教?”方馥濃又掃了一眼時間,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恐怕你得抓緊時間考慮了,grandpa.”


    一聲“grandpa”觸動了這個男人的神經,他再不顧風度地張口就罵,“你這人實在太無恥了!但你以為這樣要挾我就有用?我會起訴你,連帶著那家模特公司!”


    “隨你。”修長食指點了點自己的手表,方馥濃神態自若地一聳肩膀,“這就是我的辦事風格,沒有那麽多大道理,隻有‘糖和刀子二選一’。你選前者就皆大歡喜,你選後者就魚死網破。(.好看的小說)”他取出了鋼筆與兩份擔任覓雅品牌顧問的簽約書,再次遞在了對方麵前,“一式兩份,一人一份。”


    夏偉銘低頭閱讀起那份合同書,卻心浮氣躁地看不進去一個字。他太清楚那些所謂時尚人士的德行了,搞同性戀搞嫩模、嗑藥減肥、群p轟趴,今天上你,明天上他,還美其名曰一切為了藝術。


    “阿姆斯特丹是個拍攝大片的好地方,既然去了就別把時間都浪費在室內,還是直接拍外景更好。但是覓雅隻負責包括你在內的你的工作團隊七個人的機票與食宿,標準也由我們這邊來定。你當然也可以多帶上兩個人照看你的狗,但多出來的部分你自己承擔。”合同上清楚寫明了違約金一項,相比合作費用也是一筆不小的款項,方馥濃看著夏偉銘在合同書上簽了字,又笑著繼續補充,“能在上海開設分公司,就說明你打算把事業重心轉移到內地,每一個注視著你安德魯夏的國內企業家都會問同一個問題:洋品牌的推廣思路能否適用於中國國情?所以,你現在迫切地需要一個本土品牌的成功案列,在這點上,覓雅將不遺餘力地保證你的每一個創意都得到實現,保證隻要你盡心,我們的合作就一定會成功。按你的話說,這個地方人土錢多,開門紅之後何愁不會財源滾滾?”


    將其中一份簽了字的合同書收進文件袋,方馥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那個夏凱琪,還是別拍了。”方馥濃望著夏偉銘的臉,對電話那頭的凱文說,“她爸爸很疼她,別讓好好的女孩走上歧途。”


    捅人一刀,再摸一下。


    既然給了台階,聰明的人自然懂得順勢而下。


    公關先生下午折回公司,在老板麵前砸碎了一個琉璃擺件。演技爐火純青,真讓對方相信自己苦跪了兩個小時才換來一紙合作的合同。


    月色撩人比不過美色撩人,男人對泡吧這事兒永遠樂此不疲。有家室的耐不住家裏的黃臉婆催促,隻得悻悻早歸,剩下的人裏,撞上豔遇的也先攜美而去,還有那麽幾個愁死人的老光棍,玩著無聊的“吹牛皮”或者“七八九”,也不知道還奢盼著什麽。這夜霧大,星星在夜空中盹寐,不閃不爍。


    女孩子也沒留下幾個,戰圓圓本來纏著一定要來,被方馥濃毫不客氣地攆了回去,他知道她哥寶貝她,不想為了她和她哥再起衝突。


    覓雅的中層管理者幾乎都來捧了公關總監頭一回請客的場,唯獨趙洪磊沒有露麵。倒也不是存心駁對方的麵子,隻是這樣的聲色場所,趙總監從來不會現身。方馥濃有心向他們打聽趙洪磊的事情,問得不著痕跡,幾杯酒灌入對方的肚腸,更讓平日裏和趙洪磊關係挺近的一個家夥吐了他的底,趙洪磊不來這種地方是有原因的,他很愛他老婆,可惜他老婆出車禍死了。


    那人還說,逢年過節,甭管節日大小,趙洪磊都會擺上一桌酒菜祭奠自己的老婆,而很多次,戰逸非也在場。


    清明要到了,提這樣的話題難免有些陰氣。方馥濃推說自己喝高了頭疼,埋了單就要走,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讓這裏最俏生的一個吧少扶自己出門。這吧少他上一回來這裏的時候見過,戰逸非灌了他一瓶路易十三,他則雪上加霜地給人家加了個果盤。


    戰逸非走進b&b酒吧時,覓雅的一群男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醜態百出。第二天還是工作日,所幸留守陣地的人也不多了,他忍著脾氣,揪起其中一個的領子問:“方馥濃去哪兒了?”


    “前腳剛走,帶了一個吧少走的,估計是要去附近的酒店裏開房。”


    戰逸非黑了臉,沒管留在酒吧裏的那些男人,追出了門外。最近的酒店離b&b不過十分鍾的步行距離,他看見那個吧少扶著方馥濃往裏麵走,將將過了一米七,扶著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的男人顯得十分吃力,而方馥濃看來已經爛醉如泥,東搖西晃,蛇形向前。


    嗚嗚咽咽的風圍著他打轉,戰逸非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質疑自己這般行跡鬼祟毫無道理。結果眼見人影要沒了,一咬嘴唇,還是跟了上去。


    跟著上了電梯,卻沒跟進房間。


    往嘴裏扔了一顆薄荷糖,抿著清涼的甜味,猶猶豫豫的戰總提醒自己,這男人今天剛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難題,這會兒關心他一下也是無可厚非。這一想,心裏舒服多了,也就順理成章地推開了門。


    倒也挺巧,門沒關,剛進去就聽見浴室裏傳來洗澡的水聲。戰逸非與這個吧少上過床,知道這小子屁精得很,屈膝之前至少得洗刷自己半小時。他往裏麵走進一些,然後就看見了方馥濃。


    方馥濃躺在大床上,衣服都已經脫在了地上,身上隻罩著一身浴袍,但沒係腰帶。就這麽鬆垮無賴地躺著,和一絲不掛也沒差。


    方馥濃五官立體,臉又窄,所以看上去與自己身材相仿,戰逸非沒想到這具被豐盈肌肉包裹的肉體竟比自己壯了一圈不止,他喜歡男人,自然喜好男色,可望著這副裸體又不免有些妒忌:自己隔三差五就去健身房,怎麽就沒練出這一身如同石膏像般漂亮的肌肉?


    這個男人皮膚也白,但不是自己那種全無血色的蒼白,而是更溫和誘人的牙白、奶白。全身上下唯獨性器的顏色明顯深了,半寐半起蟄伏胯間,戰逸非目不轉睛地望著那個玩意兒,心口莫名一陣槌響輕跳:女廁所裏的一幕幕重臨眼前,他知道它隨時會像小盹的獸那樣醒過來。


    這次好像比“貴妃醉酒”那時候喝得更醉一些,床上的男人皺著眉頭,合著眼睛,兩頰紅得古怪,喉嚨裏不時發出低低喘息,似正因為醉酒而感不適。


    走向床邊,戰逸非垂著眼睛,伸手試了試方馥濃的體溫,額頭挺燙,像帶了一點低燒。


    手這一摸上就沒舍得拿開,他摸他的眉弓與眼眶,也摸他的鼻梁與嘴唇。


    他想起這個男人下午在辦公室說的話,也沒什麽,我跪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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