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的薛彤收了線,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無彈窗廣告)她這會兒自說自話在辦公樓內的星巴克吃早茶,滕雲就坐在她的對麵。


    “我為他、為覓雅做了那麽多,他的大嫂一回來,他就迫不及待要把我一腳踢開!”


    仿佛請這個男人共用早茶隻是充當聽眾,薛彤仍在喋喋不休地抱怨。漂亮的明星惹人追捧,同樣漂亮的薛彤卻招人討厭,再漂亮的女人話多以後都招人討厭,電視可以靜音,活人卻不能。


    戰逸文對著枕邊紅顏兜不住嘴,因而從這個女人嘴裏,滕雲也就知道了不少戰家人的事情。以前他隻在給戰喆看病的時候無心一聽,這會兒也是心不在焉,偶或應和一兩句。薛彤現在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個女人引走了,根本沒工夫再管原料的問題。按理說他本該寬心才是,但這兩天這個男人依然胡渣不淨,眼圈烏青,越發看著憔悴。


    他想亡羊補牢,把錢湊還給那個陳工了事。但他的朋友本就不多,能借錢的就更少。猶豫掙紮半晌,他悄悄地回北京看望了父母。


    他想讓他們賣掉北京的房子,來上海與自己同住。


    對於兒子的同性戀情,老實本分的滕家父母怎麽也不可能遂意,也就一直不願意搬去上海住。但到底父母與子女之間血脈相係,滕家父母幾乎在兒子跨門而入的瞬間,就感受到了他的欲言又止,似有難處。飯桌上,也不知是父親還是母親率先表態:賣房子,去上海!


    另一個也是頻頻點頭,隻說,若是他覺得不方便,給他們老兩口在離他家近的地方租一間房子就行。


    兩個年近七旬的老人鬢發已白,說話仍帶鄉音。滕雲強忍住一腔酸澀的淚水,把恰巧帶在身邊的一遝錢遞給父母,笑說自己隻是出差太累,順道回來看看。當晚便借口工作還忙,又悄悄地回了上海。


    “還‘患難見真情’呢,我呸!”


    坐在對麵的女人響亮罵出一聲,便把滕雲的思緒拉了回來。


    薛彤把咖啡杯裏的茶匙攪得砰砰直響,依然罵罵咧咧,“當初覓雅斷了資金鏈又打不開銷路,多少人落井下石不肯幫忙,他走投無路跑來找我,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他出山,幹得比誰都賣力認真。他自己呢?一到節骨眼上就找不到人,新係列開發的關鍵時候,還和那個方馥濃外出遊山玩水——”


    “方馥濃”這三個字一下紮疼了這個男人,他皺眉問:“方馥濃不是已經去‘花之悅’了嗎?怎麽還會是他?”


    “肯定是他!能讓戰逸非在床上嬌喘成那樣,絕對沒有第二個人!別看日上三竿了,這個時候他們指不定還在‘做’什麽呢……”


    兩片嬌豔紅唇仍動個不止,但滕雲已經完全聽不清這個女人在說什麽了。他的情緒在短短幾十秒內如過山車一般起伏激蕩。他憤怒、悲傷、妒心更重,因為他為了這個位子、為了馥木之源的上市做足了準備,結果可能方馥濃隨隨便便一聲否定,就會讓他全部的努力付諸東流。


    水克火,土克木,有些人注定生來就與自己不對付。


    滕雲最後埋怨起自己,是自己瞻前顧後好謀無斷,走錯的路再回頭已是來不及,倒不如一條道到黑,或許還能柳暗花明。


    “不過,罵歸罵他……這小子其實也算有良心,他畢竟是小喆的叔叔,這麽長時間來也一直對小喆很好……”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薛彤歎了口氣,喝了口咖啡,嗓門總算低了下來。


    想了想,滕雲臉上浮出笑容,問:“你難道就打算這樣離開?”


    “不離開又能怎麽樣,真的找那女人大吵,說我是她死去老公的情兒?”薛彤搖頭,又歎氣,“我也就是隨便罵罵,解解氣……搶個死男人沒意思,那女人神經那麽脆,要是再犯病,倒成了我的罪過。”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戰逸非要逼你離開覓雅?”


    “還能為什麽?他怕我口無遮攔,哪天一不小心捅破他哥當年的那層窗戶紙,傷了他那個神經病大嫂的心。”薛彤也聽說過,戰逸文死後,那個女人有很長一段時間精神狀態不穩定。但她絲毫不覺得溫妤表現出來的愛情感天泣地,相反,換句時髦的話說,她覺得賤婢就是矯情。


    愛情是什麽玩意兒?文人騷客各有說法,梁祝化蝶被之管弦,鵲橋相會傳於街巷,然而對她這種俗人而言,再多的風花雪月、情詞錦句,比不了一個常年茹素的人偶沾一頓葷腥。戰逸文是個好人,給過她一個好夢。但人死了,夢醒了,太陽照常升起,日子也得照過。


    情情愛愛,尋死覓活,神經病不是?


    滕雲看似不以為然,搖頭說:“你再想想。”


    “為什麽?”薛彤看似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我真不明白。”


    “怕嫂嫂傷心隻是借口,對小喆好也並非出自真心……”停頓一下,滕雲補充下去,“事實上,我認為是他怕你去戰家鬧才有意安撫你,他打從開始就不想讓你進戰家的門……不對,不是不想讓你進戰家,是不想讓你的兒子進戰家。”


    “小喆?”薛彤一時沒反應過來,紅唇微張,杏眼圓睜,“為什麽?”


    “這還不簡單嗎?戰逸文死了,他戰逸非就是獨苗。”


    一語點醒夢中人。滕雲麵帶和煦微笑,恰到好處地停頓一下,這下薛彤就全反應過來了。榕星集團資產過億,國人又向來重男輕女,就算分一點零頭股份給戰圓圓,這麽多財產到頭來還不是他戰逸非一個人的?


    “戰逸非本就是私生子,現在又跟男人搞不清楚,怎麽都不可能討他爸的喜歡。如果你帶著戰家唯一的孫子出現,戰家人怎麽可能不認你?”滕雲搖了搖頭,輕輕歎氣,“如果小喆能被戰家認下,他就能用最好的藥,受最好的教育,他的起點比這國家裏大多數人高得多,他的前途也會一片光明。”


    這番話顯然起了效用。


    但凡母親都長著同一顆慈心,她自己能咽下的苦,絕不容許她的孩子嚐上半點。薛彤越想越覺得對方言之有理,戰逸非是怕自己在戰家地位不保,否則不會不準許自己現身於公司,更不會霸占他哥留給他侄子的錢。


    管他娘的原料問題!管他娘的覓雅!誰也阻止不了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兒子謀求前程,薛彤當即做了決定,她要把目光放得長遠,她要帶著兒子認祖歸宗於戰家。


    作者有話要說:特殊時間,這篇文的文名也被改得較為平實普通,但是作者還是希望大夥兒能記得並延用這篇文的原名《公關先生》(實在不行,《翩翩騙子》也行)


    其實pr真的是個很正經的職業,那些mb文太敗壞這個行業的名聲了qq


    以及再給新文《死亡倒數20分鍾》賣一下安利,不出意外九月中旬會開始更新~~~請看右邊,歡迎點擊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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