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瘋狂騎士


    熊天賜拒絕了菲戈公爵為他準備的禮服,在他看來,明朝的棉袍穿在身上更舒服。 三人神清氣爽,大有拖胎換骨的感覺,沿途又瀏覽了一下這個別致的宮殿,最後登上馬車,趕往菲戈公爵的莊園。


    此時已經是黃昏,街道上的人開始稀少,一些酒吧和沙龍的燈光亮起,預示著西班牙人夜生活的到來。 當馬車行駛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匹快馬忽然從斜裏cha出來,似乎是受驚了,禦者拚命牽著韁繩,可也無法控製住馬的速度,眼看就要撞上熊天賜的馬車。


    熊天賜吃了一驚,急忙用腳踹開車門,一個魚躍衝了出去。 “轟!”白色的駿馬撞在馬車上,長嘶了一聲,同時將馬車xian翻在地上。 馬背上的人驚呼一聲,栽落下來,恰好被熊天賜攬在懷中。


    “大人,您沒事吧!”古力特和菲利普斯下了車,緊張問道。 菲戈公爵派來的車夫也嚇得不輕,此刻呆立在那裏哆嗦。


    熊天賜搖搖頭,發現懷裏的人動了一下,將那人緩緩放了下來。 是個年輕的騎士,穿著時下最流行的輕裝皮甲,皮甲外裹著紅色的披風,一把單手劍斜跨在腰上,鹿皮靴沾滿泥土,顯然是經過一番跋涉才來到這裏的。 由於天色暗下來,而且騎士帶著頭盔,看不清他的麵容,不過可以肯定,這個騎士的年齡也不過二十來歲。 甚至更小。


    “實在是抱歉,毀了你地馬車,這該死的畜生!”騎士說著話,揚起手裏的鞭子就要抽他的坐騎,可似乎是想到剛才的險狀,手舉到半空也沒落下來。


    “在我們的國家,馬如果受驚了那就代表主人會有好事發生。 祝你好運!”熊天賜微笑道。 轉身告辭。


    “大人小心!”古力特忽然大喝一聲,撲了上來。 “砰”的一聲槍響。 子彈打在古力特地身上,濺出一朵血花。


    “快隱蔽!”熊天賜來不及吃驚,將受傷的古力特一把拉到傾倒地馬車後麵躲藏起來,同時將手槍掏出來。 街角的黑暗處,三四個槍手緩緩向他們摸來,同時低喝著什麽,片刻。 幾匹快馬衝出,馬上人一手拿著手槍,一手提著彎刀,目標直取熊天賜。


    菲利普斯早就躲上車,見熊天賜和古力特形勢危急,不禁 咬咬牙,喝令車夫指揮馬車向那幾個偷襲者衝去。 一陣槍響,車夫中彈摔下馬車。 在這遲緩的片刻,熊天賜和受傷的古力特急忙開槍就射,將突前兩人放倒在地。


    “將古力特帶走!”熊天賜扶著肩頭一片血紅的古力特,衝著另外兩個哆嗦的車夫大喝道。 那兩個車夫這才反應過來,架起古力特,連滾帶爬向菲利普斯的馬車跑去。


    “砰!”地一槍。 又一個衝上來的偷襲者被幹掉,年輕的騎士扔掉手槍,低著身子竄到熊天賜的身邊,笑著說道:“看來你是對的,確實有好事發生了!”


    熊天賜牽掛古力特和菲利普斯的安危,對於騎士的玩笑並不覺得好笑,他陰沉著臉,看著黑暗中晃動的身影,不禁怒火中燒。


    從剛才車夫地表情來看,他們似乎並不知道有這樣的襲擊。 但也不排除菲戈公爵想要他的命。 或者。 塞萬提斯上尉更想要他的命!身邊這個騎士也來曆不明,為何不偏不倚。 偏偏在遇襲之前出現?不過似乎他也不知情,否則剛才就不會開槍掩護他了。


    偷襲者顯然不想拖延時間,他們要趕在治安軍之前將比爾首領解決掉,所有人索性全部衝出,提著彎刀和劍向馬車包圍而來。


    “天呐,你居然沒有武器!”騎士這才發現熊天賜穿著東方人的服裝,全身上下除了腰間的一塊玉佩,似乎再也沒有可以抵抗敵人地工具。 熊天賜苦笑一下,他可沒有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麵,再說,有誰赴宴是帶著武器的?轉眼看到馬車連接處有一條拇指粗、一米長的鐵鏈,熊天賜心中一動,悄悄摸過去,將鐵鏈解下來,在手上纏了兩圈。


    “哈,總比空手要好得多!”年輕的騎士好奇看著熊天賜,透過縫隙看到十幾個偷襲者已經摸了過來,忽然將腰間佩劍拔出來,衝了出去。 熊天賜看著這個瘋狂的家夥,歎息一聲,大喝一聲跟著衝出來。


    慌亂的兩聲槍響後,兩人的身體融入人群,隨著槍火熄滅,消失在黑暗中。 瘋狂騎士顯然是受過正規的訓練,劍法刁鑽而詭異,片刻之間就放倒了三個偷襲者。 而主要受攻者,熊天賜,忽然找回了曾經在街頭打群架的感覺,一條鐵鏈揮舞得虎虎生風,一會劈頭蓋臉抽倒一人,一會絞住對方地兵刃,爆拳和爆膝而後將人放倒。


    經過短暫地混亂後,偷襲者漸漸回複了冷靜,圍攻的節奏也開始向他們轉移。 瘋狂騎士地胳膊和小腿都不同程度受傷,熊天賜赴宴的棉袍也破碎不堪,血跡開始滲透出來,將棉布和皮膚粘在一起。


    “該死的畜生,這會就看你的了!


    瘋狂騎士邊打邊退,漸漸和熊天賜匯合,忽然左手手指伸進嘴裏,打了一個響哨。 剛才受驚的白馬忽然抖了一個激靈,前蹄揚起,長嘶一聲,向著響哨的方向跑去。 兩個偷襲者猝不及防,被白馬撞得人仰馬翻,瘋狂騎士用劍虛劃了一下,翻身上馬,同時對熊天賜大叫一聲。 熊天賜會意,將鐵鏈猛地摔在一個人的臉上,抓著馬鞍,爬上馬背,隨著年輕騎士的呼嘯聲迅速向一條巷子跑去。


    “雷耶斯中尉,我們該怎麽辦?”眾多偷襲者漸漸簇擁到一人身邊。 看著黑暗的小巷,鬱悶問道。


    “他們地救兵就快來了。 通知騎兵組,繼續追擊,我們撤!”雷耶斯摘下頭盔,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小巷,恨恨哼了一聲,帶著眾人四散而去。


    ***


    “什麽。 你們遭到襲擊?!”菲戈公爵看看染血的古力特和菲利普斯,驚訝問道。 “是一般的強盜嗎?”


    “公爵大人,他們顯然是有組織的,而且還配備著火槍。 我想即使是最愚蠢的強盜也不會選擇在鬧市區中下手!”古力特冷冷說道:“現在比爾首領生死不明,還請公爵大人立刻派人去接應!”


    菲戈公爵臉色陰沉,忽然想到了他的侄子塞萬提斯,急忙對身邊地管家道:“立刻派親兵隊去救比爾首領,將塞萬提斯也給我叫過來!”


    管家急忙出去。 這時古力特忽然 搖晃了兩下,噗通栽倒在沙發上。 菲戈公爵急忙派人叫醫生,當得知古力特隻是失血過多,性命無礙的時候,眾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片刻,親兵隊長趕來複命,同時塞萬提斯也一臉驚異趕到。


    “比爾首領失蹤了,那些偷襲者也沒在抓到?”菲戈公爵很生氣。 重重拍了一下沙發地扶手:“當地的治安官怎麽說?”


    “公爵大人,他們聽到槍聲趕到的時候隻發現兩輛散落的馬車,還有幾攤血跡,現場沒有傷者,也沒有死者!”親兵隊長急忙回答道。


    “塞萬提斯,我的侄子。 對此你有何看法?”菲戈公爵眼中閃出寒光,看著塞萬提斯問道。 他對自己的侄子有點失望,如果要殺比爾首領,完全可以堂堂正正去殺,如果以這種方式殺了他,那將是整個家族不可磨滅的恥辱!


    “天呐,菲戈叔叔,難道你以為是我幹得,難道你眼中我就是如此愚蠢和衝動?”塞萬提斯不可思議看著他地叔叔,大聲說道:“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 和我沒有絲毫的關係!”


    菲戈公爵看著塞萬提斯激動的表情。 知道錯怪了自己的侄子,心中也在疑惑。 究竟是誰幹的,比爾首領的仇家很多嗎?


    “我的孩子,我相信你。 既然咱們是主人,就要保證客人地安全,現在重要得是,比爾首領是否還還活,如果活著他究竟在哪裏?”菲戈公爵 想罷繼續說道:“關於今天的偷襲事件也要展開調查,我想知道到底是是誰這麽大膽,居然對我邀請的客人下手!”


    菲戈公爵精心布置的迎接比爾首領的手段被打斷,讓他的心情也點沮喪,不過現在還不是沮喪地時候,看著沙發上悶不作聲的菲利普斯,他繼續說道:“菲利普斯先生,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我感到十分抱歉,為了盡早將比爾首領安全帶回,我希望您能配合我的親兵隊,將當時的情況詳細說出來!”


    菲利普斯點點頭,木然站起來,跟隨親兵隊的人去錄口供。


    “今天的治安官是誰?”菲戈公爵心中一動,忽然向親兵隊長問道。


    “公爵大人,是雷耶斯中尉!”


    “雷耶斯?!”塞萬提斯驚訝叫了一聲,臉色一片蒼白。


    “我記得他好像是你的手下!”菲戈公爵冷冷說道。


    “是的,也是當年在大峽穀遇襲的十個幸存者中地一個,這件事一定和他有關!”塞萬提斯痛苦地低下頭,仿佛是心裏地傷疤再次被xian開,血淋淋一片。


    “既然是你的部下,那就由你去處理吧!”菲戈公爵扔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


    裏爾區地治安廳中,雷耶斯中尉喝著咖啡,兩腳搭在辦公桌上,陷入沉思,絲毫沒有察覺到塞萬提斯走進他的房間。


    “今天的事是你幹得嗎?”


    “上尉先生,您怎麽來了?”雷耶斯急忙站起來,同時驚訝道:“什麽事,出了什麽事了嗎?”


    塞萬提斯沉默了一下,繼續問道:“我是問比爾首領遇襲的事件,是不是你幹的?!”


    “比爾首領。 是美洲地那個比爾首領嗎,是殺了我們無數兄弟的那個惡魔嗎?他怎麽會到塞維利亞來?”雷耶斯驚奇問道。


    塞萬提斯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喉結滾動了半天,轉身就要離去。


    “上尉先生!”雷耶斯緩緩走了過來,看著塞萬提斯道:“作為一名曾經的帝國軍人,我親眼看到自己的士兵和兄弟是如何倒在他們的屠刀之下。 我不是政治家,不懂得什麽利益。 但是我知道,不能讓他們的靈魂看著這個魔鬼在我們的地盤上招搖過市。 對於我來說,對於那些死去地人來說,沒有什麽比這個更令人覺得恥辱!”


    雷耶斯說完頓了一下,好像忘記了什麽,撓撓頭才像剛想起來一般說道:“哦,對了,雷納少將已經被免職。 桑托中將將對整個事件進行調查。 此刻,我想,國王陛下派出的檢察官正在你父親和菲戈公爵地家中進行詢問。 上尉先生,帝國士兵的死亡總要有人負責的!”


    塞萬提斯看著自己舊日的部下,不禁歎息一聲。 他很想告訴雷耶斯站錯陣營了,可確實像雷耶斯說得那樣,要有人對帝國士兵死在他鄉這個事實負責。 塞萬提斯的心裏充滿慚愧和矛盾,向雷耶斯點點頭。 木然走出治安廳。


    ***


    “這該死的畜生,它要將我們帶到什麽地方?!”馬背上的騎士看著星光下地原野,不禁心裏驚慌,眼見前麵沒有路了,不禁臉色蒼白大叫一聲。


    白色駿馬忽然長嘶一聲,猛地站定腳步。 馬背上的熊天賜和騎士頓時隨著慣性被拋出去。 順著一個山坡翻滾著,最後終於在一片草叢裏停了下來。


    熊天賜渾身沾滿枯草,額頭被撞出血來,咕咕流下。 他隻覺天旋地轉,強撐著身體站立起來,幾番搖晃才站定。 瘋狂的騎士已經暈死過去,五馬長槍攤在地上,箍著麵頰的盔甲邊緣滲出絲絲血跡。 熊天賜急忙將騎士扶起來,扛在肩上,艱難向前走去。


    克莉絲汀做了一個夢。 夢到他的父親正抱著她。 將她拋在半空中,忽然她的母親衝了出來。 一把奪過她,將他扔進火光熊熊的壁爐中。


    “媽媽,不要!”克莉絲汀臉色蒼白,額頭布滿冷汗,大喊著,從地上坐起來,朦朧中透過火光看到熊天賜在那裏揀柴火,頭一陣眩暈,再次昏迷過去。


    熊天賜放下柴火,走到克莉絲汀,這個女扮男裝的騎士身邊,將手放在她地額頭上量了一下,隻覺滾燙一片,無奈之際,隻好將自己破爛的棉袍拖下,蓋在她的身上。


    取下頭盔的克莉絲汀顯得十分安詳,額頭的傷口也止住了鮮血,一張秀麗的臉龐出現在熊天賜地麵前。 克莉絲汀的眼睛很大,長長的睫毛在火光中顫動著,她的鼻梁很高,上麵還帶著一些可愛的雀斑,嘴唇也很豐滿,在火光的照應下顯得更加鮮紅,令人頓時產生一種原始的欲望。


    熊天賜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緩緩伸向克莉絲汀的胸甲。 小心翼翼,順著腋下的紐扣,慢慢解開,最後從她地頭上套出來,一件鑲著銀邊地白色內衣出現在熊天賜的麵前。 此刻克莉絲汀胸前地兩團暖香也突兀出來,隨著呼吸有節奏地顫動著。 熊天賜咽了一口唾沫,繼續解她的腰帶。 典型的歐洲人體型,克裏斯汀的腰很細,臀部很大,但並不誇張,由此也能看出,這個“騎士”一定出身不錯,從小就經過嚴格的訓練來保持體型。 熊天賜動作輕緩而溫柔,感受著克莉絲汀臀部驚人的彈性,緩緩將緊貼的皮甲拉下來,最後從腳踝處退下。


    刹那間,克莉絲汀仿佛是童話世界中的公主,穿著一身精致的內衣,仿佛是躺在宮殿的**,溫暖的爐火照耀著她,溫暖了她的夢。 熊天賜看著這幅誘人的身體,聯想起剛才那個瘋狂的騎士,不禁心裏有些異樣。 他將克莉絲汀的身體向火堆移了一下,然後用棉袍替她裹上,看著看著,不知不覺自己也昏睡過去。


    “啪”的一個耳光將熊天賜從夢中打醒,朦朧中,克莉絲汀臉色通紅,提著單手劍,怒氣衝衝看著熊天賜:“昨天晚上你都幹什麽了?!”


    “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你說我還能幹什麽。 ”熊天賜揉揉麵頰,懶洋洋說道,暗道這妞好迅猛的速度。


    克莉絲汀大驚,一隻手急忙伸進飽滿的胸脯摸了摸,發現貼身的內衣還在,並且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不禁鬆了口氣,可臉色依舊掛著寒霜,冷冷看著熊天賜。


    “好吧,昨晚你發燒了,我才將你身上的盔甲拖下來。 看來我是對的,你恢複了,甚至比以前更加矯健,哈哈。 ”熊天賜一軲轆爬起來,用腳將冒著煙的灰燼撚滅,徑直走去。


    克莉絲汀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轉眼看到地上的棉袍和近似乎裸奔的熊天賜,噗哧笑了一聲,用劍挑起棉袍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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