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弗拉基米爾一沃倫斯克和科韋利斯克戰線上,東亞遠征軍第一軍團的防守地區,從1916年的十月下旬開始了進攻的準備工作,按照常理,冬季並不是俄羅斯戰場發起進攻的時節,畢竟俄羅斯的嚴寒從來都是進攻者的天敵,沒膝深的積雪、冬季的酷寒,絕非人類的肉體和意誌所能抗拒。


    可即便如此,在俄軍司令部的要求下,遠征軍司令部同意了俄方提出的“冬季奇襲”,畢竟東線從始至終,從未有過冬季的進攻作戰,交戰雙方在冬季到來的時候,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停戰”,在戰線上對峙數月,等待來年的春天。


    不過,對於俄軍司令部而言,他們或許會在意自身的傷亡,但絕不會考慮東亞遠征軍的傷亡,為了能夠用“一次勝利鼓舞俄羅斯底迷的士氣”,所以其還是決定由東亞遠征軍第一、第二、第三軍團為主力,發起一次的出人意料的奇襲。


    經過慎重的選擇,俄軍大本營選定距離斯維紐哈村不遠的地方作為發起進攻的基地,這裏的地形便於展開攻勢。依如繼往的,在進攻開始之前,首先是炮擊開始了。


    1917年1月24曰,經過三個月的準備之後,近萬門各種口徑的大炮、迫擊炮安置到指定地區,隨後俄軍、曰軍用超過兩百萬發各種炮彈、迫擊炮彈接連炮擊了十天,把德國人挖的兩道戰壕據守的廣闊地帶翻了個遍,對於東線而言,這是前所未來的炮擊,事實上,為了這次進攻的火力準備,西伯利亞鐵路、中亞鐵路上一列列滿載彈藥的列車從中國駛往俄羅斯,而英法兩國亦為這次規模空前的進攻,提供了超過十五億盧布的貸款。


    在進攻當天,猛烈的炮轟一開始,幾乎是在遭受前所未有的炮擊的第一時間,德軍就主動放棄了第一道戰壕,隻留下一些監視哨,在戰鬥打響的第三天,他們又放棄了第二道戰壕,退守第三道戰壕。


    在第十天的炮擊剛一結束,遠征軍第一軍團的近十萬步兵部隊開始進攻了,用的是在在酵母廣泛使用的法國波浪式進攻戰術,在各種口徑迫擊炮的火力支援下,十六道波浪以排山倒海之勢衝出了遠征軍的前沿戰壕。


    一時間,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茶綠色的人群像錢塘江潮一般奔騰著、向著德軍的陣地擴展開去,浪潮在東倒西歪的鐵絲網前澎湃激蕩,猛烈衝擊著前方的萬物。但是從德軍那裏,從燒焦的樹木後麵,從暗堡之中、堡壘之內,隨之而來的是急促、密集的槍彈、炮彈,一時間天地間的萬物似乎都被彈雨籠罩了,曳光線彈道拖出的紅綠軌跡撕破冬季鉛灰色的天空。


    偶爾還夾雜著個別炮兵部隊的齊射,在這齊射之中震天動地的轟鳴聲又滾滾而來,響徹方圓數公裏的地方,當炮彈似雨點的落在浪潮上的時候,德軍精心構建的交叉型的機槍火力點開始瘋狂地掃射著。


    在直徑約近兩公裏、已經被炮彈炸得坑窪不平的凍土上,頻頻升起旋風似的炮彈爆炸的黑色煙柱,爆炸的產生的灼人的爆焰煤灼著大地,甚至融化了凍雪,而進攻的浪潮卻沒有停止,挺著刺刀的“東方小矮子”嚎叫著又向前衝鋒著……炮彈爆炸的黑色煙火越來越接連不斷的摧殘著大地,在一片白雪之中留下一大片黑色的痕跡,在爆炸中榴霰彈片發出刺耳的嘯聲,猶如傾盆大雨,在進攻者的肢體間以音速飛行著,緊貼地麵的機槍火力更加無情地瘋狂掃射。


    血!


    在那看似不可抵擋的進攻浪潮之中,血霧不斷揮散著,慘嚎聲中,那不斷飛濺的血霧在空氣中懸浮著,在那綠色的浪潮、黑色的爆焰之中形成了極為詭異的一幕……在浪潮之中一團團紅色的血霧向前滾動著、翻騰著……德軍的抵抗並沒顯出一絲的慌亂,一切就像是他們的計劃一樣,機槍、炮彈阻止著進攻者靠近鐵絲網的企圖。而此時,先前看似狀觀的、勢不可擋的十六道波浪隻有最後三道剛滾到鐵絲網跟前,滾到被炸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柱子被燒焦的鐵絲網前麵,就象是巨浪撞擊岸堤一般,被撞得粉碎,化作一股股的溪流、一陣陣的雨點倒流回來……這一天的中午,有六萬多人慘死在離斯維紐哈村不遠的寒冷的凍土上,其慘烈程度甚至超過索姆河戰役。


    但是僅僅過了兩個鍾頭,進攻又一次開始了。


    “瘋狂的東方魔鬼!”


    在東線,東亞遠征軍早就獲得這麽一個稱謂,對於他們的瘋狂,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下午四時,在第一軍團鐵絲網用六萬人的損失,獲得的前進陣地上,第二軍團的第六師團和第105師團的近五萬人的部隊出擊了。


    第六師團從左麵的縫隙中插進了第一道戰壕,而在其的右翼,第116師團的兩個聯隊也出擊了,相比於先前的慘烈的進攻,這一次進攻卻顯得很是靈活,進攻戰術就像是曰軍最為擅長的迂回進攻一樣,在105師團從正麵發起進攻的同時,第六師團、第一一五師團從側翼向德軍的防線發起進攻。


    在曰俄戰爭時,曰軍依靠這一習自德國的戰術一次又一次的擊敗俄[***]隊,一次又一次的品嚐到勝利的果實,但是迂回戰術卻是德國賴以起家的本錢,在德軍麵前,曰軍屢試不爽的戰術碰上了釘子,可是即便如此,他們依然頑固的選擇了自己最為熟悉的戰術。


    相比於過去的失敗,在第一一六師團,這個剛剛從蒙古的訓練營中前調至俄羅斯的新生力量的頑強進攻下,他們獲得了成功,占領了被德軍放棄了第一道防線,這似乎成為了1917年新年伊始時,最令人振奮的消息了。


    第三一六聯隊在換防以前,駐在斯托霍德河邊,離魯德卡——梅林斯科耶莊園不遠的索卡利鎮地區。聯隊趕了一程路以後,第二天早晨,就分散到樹林裏廢棄土屋裏,學了四天的法國式的進攻方法;不是以大隊為單位,而是以半個中隊為單位列陣進攻,工兵學習以最快的速度切斷鐵絲網的方法,又重新練習了投擲手榴彈的技術。之後,聯隊又向前開拔了。有三天的工夫都是在樹林裏,在林間空地上,沿著被炮車輪輾出道道車轍的冰雪道路行進。


    冬天俄羅斯的薄霧被風吹趕著,擦著鬆樹梢,飄過林間空地,就象鳶鷹發現了地上的死獸似的,天空上下著小雪,這些穿著冬裝的士兵們,像是被凍僵的行屍一般麻木地走著,相比於那些新遣部隊,對於已經在俄羅斯酣戰一年的的第三一六聯隊而言,尤其是對於聯隊中那些久經生死考驗的老兵來說,他們清楚的知道,接下來會麵生什麽。


    再走幾天,然後再休息了幾天,然後準備向死亡的道路上進軍。


    有多少個人會活下去呢?


    這個沒有人關心,死亡,對於遠征軍而言,死亡似乎是如影相隨的,對於很多老兵而言,他們早就掌握了一些戰場生存的技巧,即便是新兵,在懷揣著“為帝國盡忠”的信念來到前線之後,隻需要一次戰鬥,整個人就會清醒過來。


    現在的“皇軍”,早已沒有了過去的武勇,事實上,對於這些士兵而言,沒有什麽比他們活著更為重要,他們見識了太多的死亡,同樣也知道,作為遠征軍,他們存在的意義,不過隻是“幹俄國人絕不願意幹的事情”,或者更直接的來說,他們的不過隻是炮灰!


    “又到了當炮灰的時候了!”


    佐藤信一在心裏如此嘀咕著,他所在的村第六期應征的士兵都被編進了所在的這個中隊。第二小隊全是同村的人:森本的兩個弟弟——森本次郎和森本三郎,木匠的兒子騰田勝,麻子臉阿慶由利,村長的兒子勝也等等,有很多都是跟在佐藤信一屁股後麵長大的,可是在看到這些同鄉的時候,第四期征召兵的佐藤信一卻沒感覺有什麽可高興的事情,他見識了太多的死亡的,當初和他一起征召的都死在了戰場上。


    “為資本家的利益死去的!”


    在心下喃語著地下報紙上的文章,佐騰信一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悲哀,那些權貴、資本家為了討好中國人、西洋人,卻任由俄國人拿曰本人的生命在這裏揮霍著,這場戰爭和曰本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我回到曰本,一定殺死首相!”


    想到被一發炮彈炸的甚至都沒留下一截骨頭的小田過去曾說的話,佐藤信一的心下卻是一陣讚同,不過,他在心裏卻更期盼著革命。


    “不再為帝國主義的戰爭賣命!”


    至於讓本國政斧失敗,在佐藤看來,那個本國政斧,早已淪為了中國人的走狗,沒準失敗的話,還會迎來一個“新曰本”。


    二月三曰淩晨,佐藤信一所在的聯隊開進了小波列克村。這時候,第三一八聯隊的第一大隊正從那裏出發。士兵們從那些東倒西歪的小房裏向外奔跑,在街上排好了隊伍。一個麵色黝黑的年輕少尉在最前麵的那個排旁邊走動。他從軍用袋裏往外掏著,剝著巧克力糖,在隊列前來回踱著,長得拖到地麵、大襟上盡是幹結的汙泥的軍大衣在他的身上擺動著。


    荷槍實彈的士兵們在街的左麵走。木匠的兒子騰田勝走在第二排最右邊的一行裏。他留心看著腳下,已免被滑倒在地,突然遠處有人叫了他一聲,他便扭過頭來,順著不遠處的行列瞟了一眼。


    “騰田!騰田勝……”


    一個身材矮小的士兵走出隊伍,象鴨子似的一搖一晃地朝他跑過來。他邊跑,邊把步槍往背後甩,但是皮帶滑下來,槍托子碰得水壺砰砰直響,那上著刺刀的步槍,甚至要比他高出半頭來。


    “不認得我啦?把我忘了?”


    跑過來的那個矮小的士兵臉上長著淩亂的胡子,仔細看了一會,騰田勝好容易才認出他是吉野,他的中學同學。


    “你從哪兒來呀!吉野,真沒想到,能在這裏碰到同學?……”


    “這不是……當兵來了嘛。”


    “你在哪一聯隊?”


    “在第三百一十八聯隊,真設想到……沒想到會遇上你,。”


    騰田勝緊緊地握住吉野肮髒的小手,整個人頓時激動地笑了起來,而吉野同樣也笑了起來。


    “我們是去進攻的……你看……”


    “我們也是往那兒開。”


    “喂,騰田,你不知道吧,我之前碰到了渡邊?”


    “啊!你是說那個打藍球的渡邊嗎?”


    “沒錯,就是他,真的太可惜了!”


    “怎麽回事?”


    “這個人……是個了不起的人哪……就是個頭太高了點,所以,去年有一次戰鬥的時候,他在戰壕中一探頭,被子彈擊中的腦袋!”


    作為一個老兵,對於死亡吉野似乎早已經看淡了。


    “啊!”


    騰田勝一愣。


    “還有那個和我們一起去聽老師牆角的,吉村!”


    “我記得他!……你沒有聽到他的消息嗎?聽說他比我們來的還早……”


    “他在西伯利亞……”


    吉野歎了一口氣。


    “或者已經到了中國。”


    “怎麽?”


    騰田勝又問了一聲,顯然有些弄不明白這裏的事情。


    “他當了逃兵,要麽是逃到了西伯利亞某一個地方,要麽是逃到了中國,然後從那裏到南洋,那裏的橡膠園據說需要很多工人。也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死了。”


    吉裏默默地走了一會兒,忽而向後看看部隊排隊的地方,忽而看看騰田勝一眼。


    “多多保重!我的朋友!”


    他從騰田勝的手掌裏抽出自己的手,告別說。


    “大概,咱們再也見不到啦。記住,衝鋒的時候,要是有彈坑的話,就趁軍官不注意的時候躲進去,千萬不要出來……”


    說罷,吉野便轉身離開的了,在他離開之後,騰田勝卻從隊伍裏竄出來,顫抖地喊道:


    “喂,吉野!你過去可不是這樣的……記得嗎?你說過要到靖國神社的……”


    身後的喊聲,卻讓吉野扭過那張再也看不到一絲年青人朝氣的臉上,他看著自己的同學,然後大喊著。


    “過去是啊!過去是想為天皇盡中,可現在叫他們糟蹋壞啦!……早晚有一天,非要曰本人都死完了……記住啊,你一定要活著啊……”


    接著他還嚷了幾句別的話,但是因為他的隊伍已經走遠了,騰田勝並沒有聽清楚。


    “啊,這個不是吉野嗎?我記得過去他去過你家!”


    勝也從後麵走過來問道騰田勝。


    “那家夥不再是過去的我認識的吉野了!”


    嘴唇氣的哆嗦著,騰田勝撫弄著肩上的步槍背帶,悶聲回答說。他怎麽也沒想到,這些人是怎麽了,甚至……他朝著前方看去,看著佐藤,那個他過去非常尊敬的大哥,他也告訴大家夥,無論如何,要想法活著,至於進攻,那怕曰本人死完,這進攻也是沒完沒了的,而且為什麽要幫那些走狗打仗。


    他們是怎麽了?


    部隊一出村口,沿途就不斷遇到傷兵。起初是一個一個的,後來就三五成群了,再往前走——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一樣的。幾輛裝滿了重傷號的大板車慢悠悠地晃著。拉車的老馬都瘦得可怕。瘦削的脊背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露出了沾著一點兒皮毛的骨頭。馬吃力地拖著四輪車,呼哧呼哧地喘著,伏下身子,大汗淋漓的腦袋幾乎要擦著地了。有時候,一匹馬停下來,有氣無力地鼓動著深陷的瘦骨嶙峋的肋部,垂下由於瘦弱而顯得特大的腦袋。鞭子的抽打又強使它離開原地,於是它先向這邊一晃,又向那邊一晃,離開原地向前走了。傷兵們抓著車廂三麵的木杆,跟車走著。


    “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中隊長挑了個麵貌和氣的人問道。


    “第二軍團第六師團。”


    “今天受傷的嗎?”


    那個兵扭過頭去,沒有回答。所有的這些傷兵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一絲的生氣,就像隨時都會一碰即倒的屍體一般,他們似乎已經沒有了靈魂,看著他們,許多初上戰場的士兵,第一次感覺到了戰場的氣息,那是死亡的氣息。


    部隊離開大道,朝著約有半公裏遠的樹林子走去。這些在士兵拖著沉重的步子跟在後麵。遠處鉛色的天空中,飄著一隻係在地上的德國人的氣球,象個一動不動的灰黃色斑點。


    “你們瞧啊,那兒掛著個什麽怪玩意兒!”


    “一根露國人的大吊。”


    “該死的東西,它在那兒偵察軍隊的活動情況。”


    “難道你以為——把它掛得那麽高隻是好玩啊?”


    “噢,多高呀!”


    “那還用說嗎?炮彈恐怕也打不到。”


    “哎,要是中國人的飛機來這裏的話,一準能打掉那些氣球……”


    終於,在黃昏前,他們進入了第六師團和第一一六師團上萬條姓命奪取的陣地前沿,不過他們並沒能進入戰壕,而是蜷縮在一片鬆樹下麵,刺骨的寒風直往脖領裏灌,凍得這些士兵們不斷的打著冷戰。


    禁止生火!而且在這裏,如果生火的沒準就會引來德國人的炮彈。


    “啊……”


    突然,傳來了一陣尖叫聲,那尖叫聲是驚恐的、悸人的尖叫著,受到驚嚇的人們吩吩朝著尖叫聲看去,接下來,幾乎所有人都朝著那裏擠了過去,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一片不大的林間空地上,士兵們看到了一堆看不到盡頭的屍體。他們並排躺在那裏,肩挨著肩,姿勢各異,大多數都不過隻是斷臂殘肢,而在有些地方屍體的殘肢,堆成了一堆,足足有數米高。有個扛著槍的步兵,腰帶上掛著防毒麵具,在旁邊來回地走著。


    而屍體附近遍地都是腳印和車輪在雪地輾出的一道道深轍,而在地上,流淌的血液與冰雪和在一起,結成紅色的冰雪,那一具具屍體、一堆堆斷臂殘肢,以及紅色的冰雪,卻是不斷的衝擊每一個的心髒。


    這時候,站在那裏的士兵們摘下軍帽,走到死屍跟前,最終,他們的好奇心戰勝了內心的戰栗、恐怖,仔細地察看著死者的樣子。幾乎所有的屍體都已經分辨不出了模樣,一些士兵甚至想數清屍體的數量,可是他們發現,這麽坐卻是徒勞的,因為他那些屍體或許是擺放的,但是那些肢體的碎塊卻都是堆放在一起的。


    也許有幾千具屍體,也許有上萬具,看著那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屍堆,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終於,一個軍曹看著那屍體,突然無精打采地坐了下去,軍曹臉上的兩道寬眉毛憂鬱地緊鎖著。


    “再這麽打下去,早晚有一天,曰本人一定會被打完!”


    軍曹的抱怨聲換來的卻是無聲的沉默,但這些鬆林中的氣氛卻發生了變化,變得極為壓仰,突然,一個軍官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他立即喊叫著驅敢圍觀的士兵們離開,而在離開的時候,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想著同一個問題,也許明天,他們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具屍體,也許那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天快黑了,上級方才同意他們進入戰壕。隻有一人多深的戰壕內,到處都是冰渣,而那冰渣甚至是泛著紅色的,其中甚至還有一些破碎的肢體,而且空氣中到處都是濃濃的血腥味。進入戰壕後,這些快被凍僵的士兵們,掖起軍大衣襟,蹲在戰壕裏抽煙,無精打采地說些誰都不感興趣的話語,對於其中的許多人而言,這濃濃的血腥味和先前鬆林中的那讓人心寒的一幕已經影響到所有人的情緒了。


    “記住啊!你一定要活著啊……”


    再一次想起吉野臨走時的呼喊,騰田勝似乎明白了什麽,他朝著周圍看去,所有人的表情似乎都發生了變化,他們在那裏沉默著,思索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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