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局勢越發嚴峻之時,南京政府也處在混亂的邊緣,開國要員們因為爭權奪利鬧得不可開交,粵派的人士汪兆銘,李宗仁逐漸占了上風,於五月在廣州成立新政府,風頭直指蔣介石的班底。下半年,長江中下遊受到暴雨襲擊,全國近四分之一的人口受災,政府撥款七分之一用於賑災,加之匪患猖獗,中國處於內憂外患的不良環境中。


    佟孝成也因不想過分參與內鬥,索性暫時告假回家。好在沈鉞之帶著福來和妹妹避走北平了,他也算是安了心,隻是家裏的事情還沒解決,讓他頗為煩惱!


    星期天早晨,他就來到了女兒的房間,曉鸞正抱著小寧寧坐在窗前玩兒,孩子已經一歲多了,開始牙牙學語,長得水靈靈,白嫩嫩的。


    “爹,有事麽?”她問,經過一年的休養,她的精神狀態好多了,對於大哥曾經做過的錯事已慢慢的學會了看淡,因為這樣她才能和對方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


    佟孝成抱過小孫女,坐在椅子上溫和的問:“爹想問你今後打算怎麽辦?”他不想逼女兒,但一個女子孤零零的拉扯孩子如同守寡,曉鸞還年輕啊。


    她低著頭半天沒講話,隨後才答道:“我沒別的想法,隻想把寧寧撫養長大。”


    “你不再成家了?”他鎖著眉問。


    曉鸞搖頭。


    “不行,你還年輕,就算是帶著寧寧也能找到好人家的,這件事讓你娘去操持,你挑選就好。”他怎能讓年紀輕輕的閨女當寡婦,終日浪費青春。


    父女兩人講話的時候,門半開著,路過的榮飛剛好聽到。


    爹要給妹妹尋新的婆家了,他的心情可著實不咋地,但眼下老婆小薇剛生了兒子郡康,一切都得順著她來,他也不能太放肆!


    一想到妹妹又要嫁人,他就抓心撓肝的,索性決定今晚找妹妹談談,可談什麽呢?莫非要勸妹妹別嫁人,一輩子當“寡婦”?那他不真成自私鬼了,萬萬不能哦最強陣法係統。


    深夜十一點多,趁妻子睡熟了,榮飛就出了臥房來到了妹妹的門前,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曉鸞沒睡,正躺在床上看小說,看到他進來卻不吃驚,隻是低聲問:“這麽晚了,有事嗎?”


    “白天的時候我聽見爸和你的談話了,他想給你找個男人。”他先將門關好,隨後才站在原地老老實實的說著。


    她看看小床內睡熟的女兒,索性坐起身說:“我們出去講話吧,會吵了孩子的。”


    “行,去書房。”他難掩竊喜之情,趕忙推開門直奔走廊盡頭的書房。


    曉鸞進來後,便隨手關上了門,但她隻是靠在門旁低著頭,不願意坐到那張貴妃椅上,因為就是在那裏她被哥哥□了,還因此懷上了寧寧。


    佟榮飛倒是很大方的坐下,微笑著問:“幹嘛站著,坐吧。”雖然這個房間總讓他回想起和妹妹的那次“意外”,不過他卻是不後悔的。


    曉鸞猶豫了一會兒,才走到對麵的沙發旁坐了下來。


    “我隻想把寧寧養大,我和爹說過了,我不會再嫁人的。”她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的,因為離婚和那次的打擊,她對結婚對男人產生了恐懼心理,所以她才決定不再嫁人了。


    榮飛聽到妹妹的真心話,心裏卻酸溜溜的,他捏著手腕問:“是哥對不住你,但你也別這麽折磨自己啊?”


    曉鸞冷笑著:“別假惺惺了,我和王玥離婚的時候最開心的不是你麽,咱兩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能不了解你?”當大哥聽說她和前夫辦了離婚的時候,嘴角蕩漾的那抹淺笑令她難以忘卻,這純粹就是“小人得誌”的真實寫照。


    他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望著妹妹越發標誌的臉蛋兒,討好的答道:“那是自然的,我們是兄妹麽,我的想法你最明白……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現在這個結果也不錯,他有了女兒,還有個新出生的兒子,可心裏卻還是很遺憾的,因為每天睡在身邊的不是喜歡的曉鸞,而是一個隻會哭哭啼啼挑三揀四的大小姐。


    曉鸞不禁扭過臉,回避著他的目光,每次和哥哥視線相交的時候都會讓她心慌意亂,羞憤難當!她也說不清這是為了啥。


    “曉鸞,我…...挺知足的,雖然你不可能再和我那個了,但我每天能看見你,所以我很滿足了!”他是個有罪之人,強行占有了妹妹,還讓妹妹有了孩子,他怎好意思再要求更多?


    她抓住沙發的扶手,肩膀微微抖動,這話雖然下流不堪,但她怎就覺得大哥有點兒可憐呢?


    “別說了!”她咬著嘴唇打斷了哥哥的表白。


    佟榮飛趕忙閉上嘴,隻是一個勁兒的盯著妹妹的臉。曉鸞豐盈的肉體在旗袍的襯托下顯得越發的嫵媚勾人了,許久沒有獲得真正滿足的他忽的血氣上湧,有些激動起來。


    他攥著拳糾結了幾秒,這才起身向妹妹走了過去,跪在了曉鸞的身前,抱住她的腰,用懇求的語氣說道:“哥是真心喜歡你……這兩年哥每晚都惦著你,我知道這是錯的,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


    她本想推開他,但看著哥哥可憐兮兮的樣子卻又不忍心了,這隻躺在她膝蓋上的癩皮狗可是風流倜儻的佟大少爺,很多女人青睞的對象,而在家裏就像隻看門狗似的,一個勁兒的搖尾乞憐,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話留著對嫂子去說吧,她吃你這一套!”為了讓自己不再動搖,曉鸞隻得冷颼颼的丟出這句話,但哥哥卻依舊不放開,緊緊的抱著她,甚至蹬鼻子上臉的捧著她的手,殷勤的親吻。


    佟榮飛見妹妹並不抵抗,膽子就更大了,他索性抱起曉鸞放到了貴妃椅上,輕輕的吻著她的嘴,摸索著包裹在衣裳下的玉體仙逑全文閱讀。


    曉鸞是個年輕的女子,許久沒被男人滋潤哪裏禁得住誘惑,她徒勞的推了哥哥幾下便迷亂的閉上了眸子……


    這時,從朱太太家打麻將回來的佟夫人桂娟剛好進門來,她把外套和皮包遞給老媽子,隨口問:“老爺呢?”


    “老爺睡了。”老媽子如實答道,幫主子放好東西就去給夫人燒洗澡水了。


    周桂娟換了拖鞋上了樓,想回房換了衣服去泡澡,她發現女兒的房門開著,卻不在房裏,隻有小孫女還乖乖的睡在床上,就有些納悶,這麽晚了曉鸞去哪兒了?


    她猜想可能是在書房,於是便向走廊另一頭走去,剛要伸手開門,卻聽到門裏傳出男歡女愛的動靜!莫不是女兒和哪個男人有了瓜葛?她捂住嘴,不好馬上闖入,可更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發生了,她明明白白的聽到房內傳出兒子的聲音,他一直喚著“曉鸞,曉鸞”。


    周桂娟頓時覺得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九月底,沈家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北平,搬進了西四大拐棒胡同的小院兒,但隻有四間廂房的院子住這麽多口人就顯得很擁擠了。


    北房的裏屋住著兩位夫人,東屋是沈鉞之和福來的愛巢,西屋住著大哥一家,南屋住了佟老太太和奶媽,其他下人在對麵的院子裏租了住房,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如果短時間不能回東北,就得考慮在北平安家落戶了,必須買個更大的院子才好。


    但局勢尚未穩定,現在也唯有暫時忍耐了。


    沈少校依舊每天去軍營,日常的操練更加頻繁了,他就等著上麵的一紙調令,讓自己的隊伍上前線。


    退守錦州的東北軍在少帥張學良的帶領下疲於抵抗,每天還要麵對幾十家飛機的空襲和轟炸,沈慕函帶著兩個旅的人護著少主和小鬼子抗衡,但另一方麵卻是政府因為巨額的赤字根本拿不出軍費和物資來支援,後院起火,必須自己來滅火,就別指望他人的相助了,因為火還沒燒到別人家,所以其他人都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靜觀事態發展,但卻忘了唇亡齒寒的道理。


    在這個節骨眼上還偏偏冒出兩個政府來,到底聽誰的,到底誰可信賴,對於置之死地的東北軍來說都是巨大的考驗。加之,外強勢力錯綜複雜,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這便讓東北局勢看起來越發的撲朔迷離了。


    這天傍晚吃罷飯,福來便抱著剛滿月的天逸回了房,他對坐在桌前蹙眉看報紙的男人說:“下星期我跟你一起去軍營,休息了快兩個月了,也該操練操練了。”


    沈少校望著福來,擰著眉:“不行,你至少要再休息一個月,身體沒恢複會烙下病根的。”


    “出了月子就沒事了,我身體很壯的,更何況我又算不上女人。”他憨憨的一笑,懷裏的小娃娃長著小嘴打了個哈欠,笑眯眯的望著娘親,他開始伸展稚嫩無比的小手,要學著抓握東西了。


    鉞之依舊不讚同:“無論你是男是女,都是為我沈鉞之生了孩子的人,等十月再說吧,先養好身子。”


    看到他如此堅決,福來也就不再勉強了,連忙問:“伯父有消息了麽?”


    “還沒有,他帶著隊伍保護少帥,不會有事的。”沈少校近日心情不佳,家園被占,流離失所,沈家兩代人購置的房產和土地頃刻間都化為烏有了,家裏隻剩下黃白貨古董和銀行裏的存款,要是再遇上大風大浪還有可能坐吃山空,要想個賺錢的營生才好,這件事就煩勞大哥和嫂子操心了。


    “哦,那就好,我娘說先幫我在北平看孩子,回南京的事不急。”他說完就坐到床頭,把孩子放進了小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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