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雪片刻窒息之後,奮力的推雲狂,手觸及他的胸膛卻覺黏黏的,脫離了他唇齒的控製之後低頭看見手上沾滿的血跡,頓時大驚,“你受傷了!”他輕薄自己,她到底還是忘卻此前的仇恨。


    雪白的長衫,飄揚的紗衣,胸口卻慢慢暈染出觸目驚心的鮮紅。


    雲狂低頭看見自己胸口處的傷,這是才感覺到透心的痛意。


    原來在剛才情急之下他根本都沒能注意到自己受傷了。從夜傾城手裏將如雪搶過來,這本來就是極大的冒險,隻是那一刻他什麽都顧不得了。


    雲狂覺得眼前有些眩暈,龍二和靑彪被他嗬斥的暫時回避,可是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的搖晃,尤其是傷口被如雪的手壓按之後,原本凝結的傷口再次滲出血跡。


    這一個期許已久的纏綿的吻的代價真不小。可是多疼痛都無法抵禦失而複得的愉悅。


    如雪喃喃道,“流血了?很疼吧。”她拿出手帕輕輕往傷口上按,卻止不住。


    寒玉宮主的劍是萬年寒鐵所打造,帶著陰氣和寒氣,雲狂被擊中,渾身發冷。


    他多想多抱如雪片刻,可是目光如何都不能擊中,雙臂也抬不起來。


    等如雪看他慘白的臉上滾落冷汗,眉毛發鬢居然結出了霜花,大驚失色道,“這裏太冷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積雪難於消融,朔風四起,遠處傳來的鬼嚎聲,天也漸漸黑下來。


    對於如雪表現出的溫婉柔媚,雲狂出奇的喜歡,這分明是第一次,她第一次如此對自己。


    可是仔細分辨之後他又覺得悲哀,畢竟她能如此柔順,完全是因為——失憶了。


    如果沒有仇恨,沒有怨怒,一切會很不相同。


    雲狂知道遠處有馬車,龍二和靑彪便在那裏等候著,可是他幾乎張不開口,挪不動身體,而更多的是他不知怎地很享受這樣倚在如雪身上的感覺,所有的力道都壓在她柔軟的肩上,有了相依相扶的錯覺。


    遠處一個黑影不緊不慢的靠近,在漸黑的暮色裏看的並不真切。可是如雪仍舊是依著微弱的光遠遠便分辨出來者的身份,那分明是她一直記掛在心上的蒼風,畢竟她昏厥醒來第一個見到的也是蒼風。


    她猛然放開倚在自己肩頭的雲狂,雲狂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上,俊美的臉結結實實的撞在冷硬冰涼的地麵上。


    如雪哪裏管他,大步朝著不遠處蒼風所處的方向飛奔過去,一邊飛奔一邊搖晃著雙臂大聲道,“蒼風,蒼風,我在這裏呢!”


    失憶的好處是可以忘卻仇怨,失憶的壞處是隻記得失憶之後的人,之前的全然不記得了。


    “紅雪,真的是你!”蒼風用鍥而不舍的精神終於找到了如雪,一把將如雪抱在懷裏,大聲道,“這些狗官,我知道他們出麵準沒好事兒,你還好吧。”蒼風鬆開懷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將她看了一遍道,“還好,還好,看起來還好。”


    如雪莞爾道,“奶奶怎樣了?那一日衙門的捕快們凶神煞一般,實在是可怕的很。”如雪回憶起當日的清醒,心有餘悸。


    “奶奶好的很,就是我出門的時候,她擔心你,現在看來你也沒事兒,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後所你是朝廷欽犯?”蒼風不解的撓了撓頭。


    長途跋涉的他看起來塵灰滿麵的。


    如雪搖搖頭,她是真的不明就裏,尤其是對於那個所謂的夜傾城,完全沒有任何印象,至於花月樓和雲狂,他們在自己麵前說話的時候,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影子在腦海裏亂撞,摸不到,看不清,卻又呼之欲出。


    “哦,我忘了,你是記不起以前的事兒了,也好,以前雖然有開心事兒,但是也有傷心事兒,記不起來就既不起來吧,這樣反而更好了,一切從頭開始,我不會讓紅雪不開心的!”蒼風孩子氣的抓住如雪的手道,“我們快些回去吧,奶奶定然是在家裏等得焦急了。”


    “好。”如雪頭也不回的隨著蒼風要離開。


    原本跌倒在地上的雲狂早想要起身,卻怎麽掙紮都起不來。夜傾城的寒玉劍寒氣襲人,就算是內力深厚的雲狂都抵不住這霸道的寒氣。


    他無奈之下隻能伸手指在口中用力吹了口哨。其實他覺得渾身的力道都在消失,根本無力吹出哨音,不過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那麽多,所有的力氣全都集於口中,卻也哨音響亮。


    遠處的龍二和靑彪聽到哨音快速趕過來,一看一個陌生的灰衣少年試圖將如雪帶走,兩人橫刀相向,冷聲道,“留下人。”


    “你們是幹什麽的,憑什麽當我們的路?”蒼風戒備的將如雪推到身後。


    趕過來的靑彪和龍二一看太子倒在不遠處的地上,嚇了一跳。


    龍二連忙衝過去將雲狂扶起來,之間雲狂的臉上已經烏青,不隻是眉毛發鬢,就是臉上也似乎結出薄薄的冰層。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龍二大為驚駭,等他看見雲狂胸前的傷口更為慌亂,低聲道,“不好了,太子受傷了!”


    “將……如雪……帶回太子府……”這是雲狂昏厥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本來靑彪想要往雲狂身邊去,聽到這句命令之後,他對龍二道,“你快些帶太子回去,這個女人交給我。”


    龍二雖然心裏慌亂表麵上卻還算是鎮定,他扭頭對著如雪道,“太子殿下是如何受得傷?”


    如雪搖頭。她當時確確實實並沒能看清楚是怎麽受的傷,隻是聽見夜傾城道,“你若吃我一劍,便可帶走她。”


    雲狂不是夜傾城的對手,畢竟夜傾城雖然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其實他的真實年齡已經近百歲,九十年的內力修煉完全不是哪個高手能輕易比得過的,雲狂當時完全可以考慮放棄救如雪,或者是等大內高手來再救不遲,可是他終究是放心不下如雪,低頭冷笑一聲,便敞開了胸懷道,“你便砍我就是,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就這樣碧綠的一把夾裹著寒氣的劍劃過雲狂的胸膛,他眼睛眨也未眨,始終盯住如雪的臉。


    給讀者的話:


    本書夜傾城的的確確打醬油,但是新書裏他是男……幾號呢?保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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