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易老大的電話後,“耗子”說道:“這個易斌倒是挺識趣的,你要他拿回七十二萬,他也沒敢多拿。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其他的客戶收到錢之後,易斌一定會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的,告訴大家是他幫著你把這筆錢追回來的。”


    成天樂:“易斌想放消息就放吧,我既然做了這件事,就算不圖好處也沒必要不讓人知道吧?”


    “耗子”又感慨道:“雲一帆拿了畢明俊一千八百萬的好處,沒想到還能全部還回來。”


    成天樂:“這不很正常嗎?雲一帆有錢去做投資,還有別的收入,隻要會過日子,手裏剩下的資產當然不止這一千八百萬。”


    “耗子”:“可那些客戶豈不是很吃虧?他們得到的賠償是按本金算的,而畢明俊拿他們的錢去做投資了,至少應該算算利息嘛!”


    成天樂:“雲一帆能賠出來這筆錢,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畢明俊卷走了客戶三個億本金,但他本人的資產絕對不止三個億。”


    “耗子”:“那是當然,他做的生意又不止外匯交易部,飛騰公司變現轉移的其他資產至少就有兩個多億,畢明俊是很有錢的!”


    成天樂:“等我們抓住畢明俊的之後,隻要他手裏的錢夠,可以不按三億跟他算,而按交易部賬麵上的三億七千萬跟他算。把那些外匯交易的盈利也還給客戶,也算我這個總經理的業務沒白幹。”


    “耗子”又提醒道:“炒外匯有賠有賺。有些客戶賺錢了,但有的客戶賠錢了,你可不能都這麽算。”


    成天樂笑道:“賺錢的客戶當然按賺錢算,賠錢的客戶就按本金算。隻要畢明俊能拿得出來。這也算是對他的懲罰,你看這個主意怎麽樣?”


    “耗子”:“不錯,不錯,就應該這麽跟他算賬!”


    成天樂卻歎了口氣道:“我們想的有點太遠了,且不說那畢明俊難以找到,就算能找到,我們現在也不是對手。還是先從其他人下手吧,能找到一個算一個。最後再去對付畢明俊。如果能找到另外失蹤的三個人,還是按今天的辦法處理。”


    審完了雲一帆,成天樂與“耗子”已隱約猜到了畢明俊當初的去向。畢明俊讓雲一帆準備了那麽一處郊區的小院,並在後院裏放了兩口箱子。某一天夜裏被打開了,則說明畢明俊來過,時間恰好是他悄然離開蘇州的那天。


    畢明俊是怎麽去的?應該不是開車也不是坐高鐵,這頭靈禽是化為畢方的原身從蘇州飛過去的,然後取了早已準備好的一些東西。穿戴整齊再以人形離去。如果是這樣,成天樂與“耗子”在畫卷中無論如何是追蹤不到的,隻能另找別的線索了。


    飛騰公司除了畢明俊之外,還有三個人失蹤。分別是副總經理羅劍鋒、總公司的財務部經理以及外匯交易部的財務。這三個人不大可能也會飛吧,假如成天樂與“耗子”在畫卷中跟蹤。也很有可能查到他們的下落,但假如這三人分頭行動。他們該追誰呢?


    成天樂認為該去追蹤交易部的財務,身為總經理卻不知手下幹了這種事,必須要查個明白。“耗子”卻認為應該去追飛騰公司副總經理羅劍鋒,其人是畢明俊重要的助手,有可能追回來的錢最多。兩人爭了半天最後達成了妥協,一致決定屆時去追蹤飛騰公司的財務部經理,因為此人可能掌握著最重要的款項來往信息。


    回到公寓之後,成天樂歎道:“說來說去,還是我們倆的本事不夠大呀,目前很難找到畢明俊,就算找到了也不是對手。觀此畫練功倒是個好辦法,隻要肯下功夫就行,我在畫卷中打開了那麽多場景,已經試探出法力的極限,隻要繼續修煉下去,就能感覺到法力的增長。”


    “耗子”卻說道:“可是如此修煉下去,境界並未突破,第四步法訣明明已經拿到,下一步的‘外景’與‘內息’卻遲遲沒有修煉,什麽時候能幹得過畢明俊啊?”


    成天樂一招手,那三枚飛石從衣兜裏飛了出來,如出膛的子彈般在小小的客廳裏呼嘯盤旋,帶著刺耳的嘯音。他再一彈指,聲音沒有了,飛石的速度卻更快,在空中拉出一連串的虛影,甚至還能感應到那與空氣摩擦的灼熱。三枚玉籽飛舞之間,彼此還有微妙的聯係,仿佛能從不同的角度配合攻擊,還有無形的力量相連。


    成天樂一邊禦器一邊說道:“你看看,這三枚飛石如今在我手中的威力可不止大了一倍。當初我們在月光碼頭遇險,且不提韋勿言的功力如何,如今再遇到那兩頭狼妖,不需要你幫忙,我一人出手也有把握將他們打倒,絕不會像當初那麽狼狽。


    我當初尚未度過魔鏡劫,便已能收服張瀟瀟和吳賈銘,如今所缺的便是法力根基不夠雄厚,正應該如此修煉。別忘了我們定下的目標,要讓畫卷中的時間追上現實的時間,到那時恐怕會另有玄妙,再修煉下一步法訣是水到渠成。”


    “耗子”:“好吧,我也覺得觀畫挺有意思的,蘇州也挺好玩的,那就繼續看畫吧。”


    收服了豬妖禇無用、抓住了曾化名任錚的雲一帆,成天樂是信心大增,繼續觀畫練功的信念也更加堅定,與此同時,他也算是聲威大震。


    成天樂和“耗子”的猜測都沒錯,暗中挾製禇無用的神秘人與曾經挾製張瀟瀟的是同一個人。不如此,花膘膘怎會知道畢明俊是靈禽畢方出身呢?花膘膘通過禇無用查清了畢明俊的底細,知道這隻靈禽不好對付,後來又通過成天樂對畢明俊做了一番試探。


    成天樂聯合四妖收服禇無用,這件事對外界當然秘而不宣。但夢湖美蛙飯店出售“禇無用大閘蟹”,吳燕青還每天派人到禇無用那裏去進貨,老謀深算的花膘膘怎會猜不到是怎麽回事?於是他很果斷的不再聯係禇無用,成天樂想從禇無用這裏追查那神秘人的線索也斷了。


    花膘膘如今也很是膽寒,他猜不透成天樂想幹什麽?難道這位深藏不露的高人也有與他一樣的打算,想暗中控製與聯合這些潛藏人間的妖修為已所用?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成天樂做的可比他自信多了,手段也比他高明多了!


    警方也在追緝雲一帆,但他們動作慢了點,幾天後才找到南京那處郊區的農家院,隻有雲一帆的老婆孩子在家,而逃犯本人已經在前幾天的淩晨被不速之客“請”走了。雲一帆的老婆不知道那些是什麽人,連對方的車牌號都沒看清,隻記住老公交代過不要隨便亂說,卻沒想到警察自己找上門來了。


    雲一帆莫名其妙被人“接”走,李輕水立刻就想到這是成天樂幹的。他剛想給成天樂打電話,電話卻響了,來電者竟然正是他想抓的雲一帆!更加出乎意料的是,雲一帆是來投案自首的,聲稱正在趕往公安局的路上,還有律師陪著他。


    雲一帆本人的案情已沒有太多好查的,黃裳準備了一份詳細的自首材料提交給警方,內容包括雲一帆在飛騰公司的所有經曆。材料中特意提到,有客戶派人找到了他,並“勸說”他回到蘇州。原外匯交易部總經理成天樂對他進行了苦口婆心的批評教育,他深受感動,決定將非法所得賠還給受欺騙的客戶,然後投案自首。


    李輕水從來沒辦過這種案子,頗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該說成天樂什麽才好?他私下裏給成天樂打了個電話道:“成總啊,幹的漂亮!我以前有點小看你了、也錯看你了。”


    成天樂卻很“謙虛”的說道:“領導,您當初沒有小看我,也沒有錯看我,但人總會進步的。你要是我,也不能忍受被人那樣玩弄。我有過承諾,隻是盡力去完成。……還要告訴你一件事,雲一帆這幾天在蘇州住的那套房子,傳銷團夥的頭目雲少閑曾住過,那裏就是團夥又一次轉移的駐地,他們這次呆了四個月,然後又轉移了。很遺憾,還是沒有幫你找到於飛。”


    李輕水驚訝道:“你又查出了他們再次轉移的地點?謝謝你,有線索就好辦,我總算知道了於飛和傳銷團夥半年前在什麽地方,會去查的。”


    李輕水鍥而不舍,繼續追查於飛的下落;而雲一帆雖然寫了交待材料,但警方還會審訊核實。警方的審問常常很有跳躍性,並不局限於案情,往往讓嫌疑人反應不過來,在言語之中會露出很多破綻線索。李相庭是怎麽“請”他的、成天樂是怎麽“勸”他的,警方當然會問清楚,結果卻問出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那些原交易部的客戶都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筆錢,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上百萬,然後又接到了警方的核實電話,這才清楚是怎麽回事。他們早已放棄追回損失的希望,卻沒想到原外匯交易部的總經理成天樂一直在追查,甚至真的追回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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