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年輕女孩的閨房。(.無彈窗廣告)


    說是年輕女孩的,因為床幔、錦被、包括圓凳上包著的絲綢軟墊子都是較為明豔的顏色與花式。但雖說是閨房,房間裏沒有繡架、瑤琴等女子閨房常見之物,卻放著一些通常不會在閨房裏出現的東西。


    比如穩穩立在房間中央的黑乎乎大爐子。


    莫非這姑娘喜歡在房裏吃火鍋?林喬搜索著原身的記憶,哦,原來是煉丹用的。她扶額,房間裏煉丹也太熏人了吧。再次搜索回憶,原來低等級的靈丹一般都是去丹房煉製,隻有一些特別稀有藥材煉製的中高等級靈丹,通常都需要極長時間才能煉成,這才用房裏的小丹爐。


    而且靈丹煉製貌似是用靈力煉製的,別說是沒有熏人的濃煙了,就連一絲絲藥材氣味都不能讓它透出,不然藥效就會大打折扣,或者直接導致煉丹失敗,甚至引發爆炸事故。


    所以煉丹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與極高的靈力控製能力,高級靈丹煉製可不是隨便誰都能煉出來的。年輕一輩子弟能煉製中級靈丹的都很少,更別提高級靈丹了。


    原身景晗就是這麽一個彪悍的年輕姑娘,因為天生擁有木與冰雙靈根,從小被父親嚴格訓練精心培養,在不到十八歲的年紀,已經突破許多人終生都難以突破的境界,成為築基期初級修士了。但築基期之後的每一步提升都十分艱難,景晗花了三四年時間苦苦修煉,始終停步築基初期,難以更進一步。


    即使如此,景晗也是修仙世家景家族中首屈二指的天才人物了。


    首屈一指的天才,當然就是景銳。


    景銳不但天生擁有風、雷的雙異靈根,還對靈力的感應與掌控特別敏感,而且他天資雖高卻不驕傲懈怠,修練特別勤奮,年方二十一已經是築基中期近後期的修士了。


    景晗和景銳同年,卻樣樣比他差了一點。不僅是修行進度上比他慢了一個大階,煉丹也比他低一個品級,可以這麽說,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超過景銳一次。


    而就在景銳將要滿二十二歲的時候,他再次麵臨由築基中期向後期突破的關鍵時期,因此在房中閉關,以期突破。


    景晗眼看著景銳不斷精進,如果他這次閉關能突破成功,就比她要高出兩個階段了。這要她如何能忍?


    於是,景晗找來才十多歲的族弟景元,說要指點他修煉,景元十分興奮,景晗師叔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天才女修,平時忙著自己修行煉丹還來不及,現在居然主動要教他,怎能不讓他雀躍?


    他急忙答應:“晗師叔,我已經會凝聚靈氣了,可是不管怎麽練,丹田中的靈氣隻會越來越濃,要怎麽練才能再凝聚多一縷靈氣呢?”


    景晗明豔端麗的臉上浮起一個神秘笑容:“你先去附近的丘壑嶺,抓十隻烏眼梟來。”


    景元興奮而期待地重重一點頭,轉身就往丘壑嶺上跑。


    烏眼梟體型比尋常麻雀大不了多少,卻是種飛行速度極快的食肉妖鳥,攻擊性極強。景元的修行才進入練氣期第一層,抓這些妖鳥足足花了他一整天。當小家夥饑腸轆轆地帶著用靈力束縛住無法飛翔的妖鳥來到約定地點,景晗問他:“你在抓鳥的過程當中有沒有領悟到什麽?”


    景元撓撓頭:“悟到什麽?”


    景晗看著他歎口氣,搖著頭一副他朽木難雕的表情:“你把這些鳥放進景銳師叔的房間,仔細觀察他的行為,從中就可以悟出凝聚與分化靈氣的道理。”


    家族中出色的修行者往往居住在離家族靈脈更近的地方,為了修行時少有打攪,居處互相之間相隔得也較遠。


    景銳的居處獨在一道山澗旁,景元帶著烏眼梟來到他屋外,敲了敲門裏麵沒有應聲,他繞到窗口試著推了推,依然推不動,想起景晗交待:“景銳師叔性子冷僻不喜歡人打攪,你要是敲門推窗他不答應,你就敲破窗子把鳥放進去,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可別讓他瞧見了你。”


    於是景元用力震破窗戶,將十隻烏眼梟一口氣全數放了進去。


    烏眼梟本就是凶猛易怒的妖禽,被靈力束縛了半天,早就處於暴躁狀態,一脫束縛就急著振翅飛行,但屋子裏空間狹小,根本飛不起來,所以十隻烏眼梟亂飛亂撞,不斷在景銳身周撞擊撲飛。


    景銳在自己家族裏修行不設防備,所以沒有布下結界,隻反鎖了門窗就開始全神貫注凝氣衝級,萬一要是族人來找,見他反鎖門窗又不應答,也就知道他在修行的關鍵時期,有什麽事都要等他出關再說了。


    他正凝神內視丹田,試著將呈現液態的靈氣壓縮凝聚得更為厚實緊密,對外界的事物已經進入無我狀態。


    冷不防有好幾隻毛茸茸的東西撞在他身上頭上,他受驚之餘,稍許分神去看到底是什麽東西。丹田內的靈氣本來已經被壓縮到了密度極大的狀態,要靠全力壓製才能讓它維持,靈力突然失去壓製後爆發出來,強大的靈力頓時在體內經脈到處亂竄。


    景元在窗外偷看,見景銳師叔盤腿坐於床上,剛開始對進入屋子內的烏眼梟視而不見,直到有妖鳥撞上他的臉,才受驚般猛然睜開如墨雙眸,景元怕被他瞧見趕緊縮了縮脖子。


    就在下一瞬間,景元感覺到了屋內狂□□竄的靈力。他一心想著晗師叔的交待,好奇去觀察銳師叔如何對付這些妖鳥的,隻探了一下頭,還未來得及看清屋內情形,小小的身軀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卷飛出去,直飛出去數百米才重重落在地上。


    他才不過練氣期二層的弟子,如何抵抗得了築基修士的全力一擊,頓時五髒破裂,口噴鮮血,還在半空中就沒氣了。


    景銳走火入魔,亂竄遊走的靈力不但破壞了經脈,還讓他神智完全喪失,失去控製地拚命使用靈力,攻擊一切視線範圍內看到的事物。這一天明明是晴天碧日,唯獨這一小塊地方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狂風卷起的沙土樹木遮天蔽日。


    直到族中長老發現異常,趕來將狂暴化的景銳壓製住,才平息了這一場紛亂。這一場發作使得周邊大約半座山頭的範圍都像是被龍卷風肆虐過一樣,草木一根不留,遍地焦土。


    這場事件被族中長老判斷為景元不知輕重的惡作劇,不但自作自受害死了自己,還造成了家族第一天才的隕落。


    景銳雖然瘋了,靈根還在,經脈受損後讓他的修為大退,但靈力仍有殘餘,而且還不受控,加之他瘋魔後極為狂躁,普通弟子根本難以近身。


    長老們商議之後隻能用靈器鎖靈索將他束縛在後山。鎖靈索能抑製修士靈力,本是為了製服或捆綁本族犯了罪的高階修士而用,現在卻不得不用來捆綁瘋癲的景銳。


    景晗對於銳師兄走火入魔之事表現得十分悲傷與遺憾,她去後山看望了一次景銳後,向執杖長老提出希望由自己來照顧瘋癲了的銳師兄。


    執杖長老景華鷹與景晗之父是堂兄弟,關係走得也近,景晗平時私下裏都叫他堂伯父,隻有在正式場合才尊稱他長老。因此景華鷹是反對景晗去照顧景銳的:“晗兒,銳師侄已經是那樣了,你現在是全族年輕一代裏最有希望的,更要勤加修練才是,怎能再花時間去照顧一個病人呢?”說病人是客氣了,景銳現在其實就是個廢人。


    景晗卻堅持要照料這個廢人,說因為以前銳師兄對她多有照拂,她在修練上有問題經常去向他討教,怎能在銳師兄出事後像個沒事人一樣,對師兄不聞不問呢?


    築基期修士已經半修成仙,體質與普通人不同,不僅壽命大大延長,而且十天半個月不吃東西也行,但進食仍然是必須的。所以每隔半個月需要有人送飯給景銳。


    就這樣景晗在修行之餘常去關著景銳的後山靜廬,喂他吃飯時與他說話。她當然不是良心發現才這麽做,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觀察景銳的狀態。


    一段日子下來,她發現景銳並非無時不刻都處於狂躁狀態,偶爾也會變得平靜,平靜時的景銳極為沉默,不管景晗問他什麽都不答。


    但偶爾景晗叫他名字時他會抬眸看她一眼,眼神並非瘋狂癡顛,甚至那墨眸中還帶著一分清明。但再要問他你是誰或你記得以前的事嗎?他的眼神便又會混亂起來。


    景銳平靜的時間與次數漸漸變多,景晗擔心他總有一天會恢複過來,雖說經脈永久受損,修行大打折扣,但他靈根未失,一旦恢複神智,說不定就能慢慢練回來。


    景晗終於下定決心,這一天,她預備好一張解鎖符來到靜廬,見景銳看上去較為平靜,便運氣護住全身,將捆綁他的鎖靈索解開。


    脫了束縛的景銳仍然靜靜地坐在原地不動。


    景晗試探著小聲叫:“銳師兄,景銳?”


    景銳抬眸瞥了她一眼,仿佛認出她來,便定定地望著她。


    “你困在這裏這麽久了很想出去走走吧,我帶你去外麵散散心。”


    對這句話景銳沒有什麽反應,但當景晗輕輕拉他站起往外走時,他眼神突然變得興奮起來,不用景晗拉就十分主動地往外走,出了靜廬就大步徑直往前,朝著自己最熟悉的方向而去。


    景晗輕輕拉了他一下:“銳師兄,別去那裏,給別人知道了我偷偷放你出來不好。說不定他們又把你關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本任務雖然涉及修仙世界,但隻是作為一個故事背景來使用,任務周期短,架構不求大而全。何如孤陋寡聞,如果有修仙方麵設定明顯錯誤的地方歡迎指出,在不影響主要劇情的情況下何如會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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