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一前一後到了宮門外。因為有雲王爺在身邊,那些侍衛倒沒有再阻攔放柳老爺進去。


    老人因為穿著便服,加上行動明顯和以前不一樣。所以一路他頭低著跟著雲王爺身後,倒是沒人懷疑。卻不知,此時賢德宮一人正匆匆從外向裏進來。


    “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正是一路小奔,小腳不停挪動過來的劉嬤嬤。她顯然從外麵進來。


    “幹嗎急急匆匆,慌張成這樣,成何體統?”雅芬正在上邊宮女的服侍下描著眉,帖著頭飾。對於她這樣的大呼小叫,微微皺眉。揮手讓身邊宮女退下,邊對著前麵的銅鏡欣賞著自己的花容,同時問著她。


    “娘娘,……你們都退下吧,由我來伺候娘娘。”劉嬤嬤站在跟前,自覺想開口回答。可是看到她身邊站著的宮女,不由這樣說。自覺則巴結討好地走近她。


    那些宮女聽她這樣說,依然一副沒聽見的樣子。劉嬤嬤的臉色瞬間變的難堪起來,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


    “你們退下吧。”還是雅芬及時出聲揮手讓她們退下。她們才行了個禮,紛紛離開。


    “說吧。”看著劉嬤嬤一臉的難堪,她臉上浮現出一絲賞玩的淺笑。不過還是回身對著鏡子低問她。


    “娘娘,劉貴在門口說,大老爺進宮來了。想必是來找娘娘的,要不要老身去接他過來呀?”劉嬤嬤看她這樣才連忙討好地說。不管他們家人怎樣,但是她的家人,她還是出口巴結著。


    “誰讓你多事。我有說讓你接他嗎?怎麽?你是不想要你那大宅子還是想他當麵罵我訓我呀?”


    雅芬微微有點呆楞,從她正摸著自己頭花的手猛然停止可以看出來。她心中的震蕩。想著自己所做的事,腦海中再次有了想法。


    繼續接下來手中的動作,淡淡說著劉嬤嬤。同時冷聲低問著她。


    “我,老身,老身當然想要那大宅了。隻是娘娘,就說不接,他萬一要來見你呢?他是你爹呀?”


    聽她這樣說,劉嬤嬤神態微微跟著呆楞。過了會,還是囁喏地訕訕說。但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困惑。


    “這些不用你搭理。本宮今天有事,等下和皇上有個花卉要賞。他要來就讓他去見我,要不就打發他走。讓他去見他哪個疼愛異常的女兒。本宮沒心情管這些,等下翠蘭陪我去皇上那裏,你就不要去了。你出去吧。”


    聽她這樣多話,雅芬纖眉更是微皺。想了下,還是淡淡說著她。同時交代完她後,就讓她也退下。那崔蘭是春蘭不見,雅芬才在進去秀女中選的伺候自己的丫頭。也是剛才給她梳頭的那宮女。


    “娘娘,好,是,那老身退下,老身退下。”聽她這樣交代,劉嬤嬤心中說不出什麽感歎。


    想著春蘭終於失寵她就可獨得她的寵信,那知道自己和她的關係,竟然比不上個才進宮不久的小丫頭,老人說不出的鬱結和鬱悶。


    自覺想為自己爭取點多關注。不過想著還讓她做別的事,當時隻有訕訕低頭著說。連聲答應著,後退著離開。


    當然她出去外麵時,眼神掃向一邊站著的宮女。眼神凶狠的可以s-a人。


    翠蘭隻是個長相清秀,看起來很乖巧可人的丫頭。正站在那裏候著,自覺感到背後一陣發麻。老人的目光,讓她心中浮現說不出的後怕和膽怯。


    “翠蘭,”正想開口向老人問明,裏麵淡淡的喊聲,讓她的思路完全打斷。神態猛然一震,連忙喊了一聲“娘娘”快步向裏走去。


    劉嬤嬤看她這樣,臉色更是說不出的陰冷暴戾。憤憤瞪她的背影一眼,然後怒氣洶洶轉身離開。


    可說柳老爺跟著雲王爺身後,再後宮中七拐八拐的,穿過前麵的大院。竟然走到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一率民房排在前麵,如果不是親眼相見,老人真的不相信,皇宮中竟然也有這樣的房舍。


    這是那些民房的後院,穿過那些民房。過去是一個還算幹淨雅致的院落。


    門口看著還算比較貴氣,儼然和周圍的民房不相稱。雖然不能在前麵皇上嬪妃居住的地方相比,但還算很富麗堂皇的。隻是在這裏出現這一處宅,明顯增添了說不出的蕭條,衰敗氣息。


    門牌上麵依稀一個編牌上,正寫著幾個鎦金大字“鶴雲居”,還算比較有氣勢。上麵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可是說就這幾個字,完全奪得整個宅子給他的感覺。


    雲王爺輕笑著大模大樣手顛著那些藥草向門走走去。


    “王爺,”門口兩人看起來明顯上了年紀的姑姑站在那裏。看他到來,連忙上前問安。


    “恩,走吧。”淡淡應聲算是回應,扭頭看著老人遲疑的樣子。淡淡一笑,揮手招呼著他。


    “這是,”劉老爺看他這樣,連忙小碎步跟上他的步伐,低聲問著。


    “這是我的寢宮,哈,有點寒陋了,老大人有點見笑了。來請進。”雲王爺倒不在意老人的驚訝,輕笑解釋說。再次邀請老人進去。


    雖然很疑惑他沒有帶自己去見女兒,反而到他這裏。不過盛情難卻,老人還是硬著頭皮跟著他向裏麵走去。


    “請請,”喲喝著,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裏麵。


    穿過一個還算感覺整潔的院子,到了前庭旁邊的一處花廳。兩人才分賓主坐下。有宮娥再次給他們送來了茶水。


    “都退下吧。”看著花廳門口站著的宮女,雲王爺淡聲揮手讓他們下去。


    “是,”整齊的聲音響起。幾位宮女紛紛離開。


    雲王爺倒是端起茶來喝,“老大人請。”邊送向嘴邊,邊向老人邀請。“請,”老人應聲,也舉杯來喝。


    “對了,雲王爺不是說帶老夫進來見小女嗎?這,”喝了幾口,老人再也忍受不住。放下手中的茶碗,直接問著他。


    “說起來老大人別生氣。現在淑妃娘娘被皇上禁足,根本不讓出去半步,當然也不讓他人探望。除了賢妃吧。大人你要見她,恐怕得到晚上。晚上夜深人靜時,小王陪你過去,順便給她送藥。”


    看著老人一臉的焦急緊張,雲王爺無奈地長歎了聲。看著遠方很久才慢慢開口對老人說。


    “這,可,算了,也好。那雲王爺,麻煩你幫我引見下賢妃娘娘。”聽他這樣說,老人本來平靜的麵孔,瞬間有些抽搐。不過沉思了好久才無奈坐下對雲王爺說。


    “也好,現在嘛,也是等下。你,過來,去看下賢妃娘娘是否在她宮中。記住不要驚動她。”看老人這樣,雲王爺無奈點點頭安撫著老人。出去門口對不遠處的一個宮女說著在,再次回來。


    那宮女令命,轉身就走。老人和雲王爺邊雖然攀談著,邊等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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