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剛才的那宮女再次回來。


    “怎樣?賢妃娘娘可在?”看著她到了前庭門口,雲王爺直接問她。


    “聽賢德宮的劉嬤嬤說,賢妃娘娘和皇上去賞花也不知道去那裏玩了。反正現在不在,她走時留下話說,說不管誰要找她就等著,要不就直接去找皇上。如果不怕皇上怪罪打擾他們安寧就可以去直接找她。”


    宮女上前對著雲王爺乖巧誠懇地稟告說。對於兩人臉上明顯的愕然和震懾,當時也嚇呆了。說完後,低下頭隻是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再出聲。


    “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下去吧。老大人到底要不要見她?如果見淑妃就隻有等到晚上天黑後了。”


    看著老人一臉的無奈和痛心,雲王爺揮手淡淡讓那丫頭退下。這才看著老人詢問著。同時對於雅南也隻能無奈地解釋著。


    “這丫頭怎麽成這樣了?也好,反正進了宮中,見一下也好。對了,雲王爺可否幫老夫給家中稍個信。老夫隻有打擾王爺了。”


    聽雲王爺這樣說,老人連忙回神。收回原本悲痛的心情,假裝無聲歎息著說。強笑著看著雲王爺說,同時向雲王爺這樣請求著。


    “恩,也好。老大人你在這裏稍坐片刻,小王這就找人給貴府稍個信。去喊管家過來。”聽老人這樣說,看著老人強壓著的難受和痛心。


    雲王爺隻能無奈看著老人,盡量滿足老人的要求和請求。點點頭淡聲說,同時起身對著門外高喊。


    這次是個侍衛過來,“王爺。”那侍衛上前恭敬地問候著。


    “你去到柳大人府交代下,……”雲王爺對著那侍衛一番叮囑,這才回身繼續陪著老人。


    到了晚上,因為天還早著,老人跟著雲王爺一起去賢德殿卻是回話說,賢妃依然沒回來。老人無奈隻有再次回來。


    知道月上中天,老人也耐不住要去看望小女兒。雲王爺跟著他,一路走向人少偏僻的地方,終於到了一處偏僻低矮的房舍。


    “老大人,就是這裏了。”拐了幾個彎,終於到了一個很狹小的院落門口。雲王爺停下腳步對著老人說。


    然後上前輕敲那關著柴門。


    隨著門“吱呀”而開一個長相清秀可人的少女拿著燈籠出來開了門。但看到雲王爺身邊的老人時,臉上升起說不出的欣喜還有種怪異的神情。不過還是讓開讓他們進去,她則謹慎向外麵看了下,再次關上門回來。


    看著春紅見到自己雖然詫異,欣喜但卻沒有開口說什麽。老人明顯有點怪異,不過還是跟著雲王爺向裏麵走去。


    “雲王爺你來了,爹……”正在院中坐下著的雅南,看到雲王爺到來,連忙起身向應。正好春紅也跟著過來,借著她燈籠照耀下看清楚跟在他身邊的人,她頓時愕然地說不出什麽。


    “你,雅南是你?你真是雅南,爹的好女兒呀,你怎麽瘦成這樣?”


    她的呼聲,讓老人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震蕩。看著眼前明顯消瘦,看起來單薄瘦弱的女子,看著她住地連柳府下人條件都沒有好的地方。老人幾步上前拉著女兒的手低呼一聲,再也說不出話來。


    一行老淚順著老人的臉頰瞬間流了下來。老人隻是大張著嘴巴,嘴中嗚咽出聲,肩膀劇烈的聳著,顯然為看到這樣的女兒心疼萬分。


    “爹,你看別哭,別哭了,別哭了。女兒真的很好,很好呀,你看看我吃的好睡的好,就是住的地方沒怎麽樣的,你怎麽來了?見到大姐了嗎?走,咱們進去,春紅快給老爺備茶呀,還愣再那裏幹嗎?”


    老人的嗚咽聽在雅南耳中,更是說不出的心疼。她連忙起身抬袖擦幹臉上同樣的淚水,強笑著安慰著老人說。看著依舊臉孔抽搐神情悲傷的老人,連忙扭轉話題扶著老人向屋內走去。同時吩咐著春紅備茶。


    春紅隻是強顏歡笑點點頭,轉身過去倒茶。她的臉上赫然也有著一行清淚。


    雲王爺看著人家這些人見麵這樣痛心難過,雖然感覺有點被冷落,但還是輕笑著自己向內走去。


    父女兩見麵自然有著難以所說的體己話說。雲王爺看他們這樣,隻是放下藥給春紅比畫個手勢,獨自坐在一邊看著兩人。


    “爹就快走了,隻想臨行前見你姐妹一次。這不就來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上一麵。雅南,你這孩子真委屈你了。”說到老人為何來這裏,柳老爺隻有沉痛地拉著女兒的手說。看著眼前明顯消瘦滿臉愁容的女兒,心疼地說。說著,聲音又跟著嗚咽了。


    “臨行,爹,你準備到哪?怎麽,不是好好的嗎?”聽老爹這樣,雅南不由緊張問著老人,心中則猜測著老人這樣說的目的。


    “難說呀,皇上先前已經對爹下了旨意說譴回江南老家,不日就將離京。沒事的,爹有你大娘,還有那麽多的家人照顧,倒是您,孩子你這樣……春紅,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著小姐懂嗎?”


    聽著女兒的緊張,老人心中說不出什麽滋味。女兒都生活地這麽愁苦了,他還能把現在的災難告訴她嗎?怕再給她徒增煩惱,他假裝沒事樣,輕描淡寫地說著。


    眼圈又跟著紅了,怕惹得女兒再次痛心,老人連忙扭轉話題。看著一邊乖巧站立著的春紅這樣說。


    春紅站在那裏聽著小姐和老爺說話。也神態悲涼,暗暗到抹著眼淚。如今見老爺喊自己,連忙上前,乖巧的連連點頭算是應聲。


    “這丫頭怎麽了?好象我進門到現在都不出聲。”看著她又是不出聲,老人才疑惑問著女兒剛才一進門的疑惑。


    聽老爹這樣說,雅南不由幽幽歎息了聲。看了眼他們身前低著頭不做聲的春紅。過了許久才緩緩對老爹說。


    “爹,她沒事,隻是暫時失聲。當時也不知道回事,進來宮中沒多久,竟突然失了聲。女兒現在正給她備藥幫她治病,過些天就好了。”


    心中對雅芬再怎麽不滿,也不想在老爹跟前透漏。因為老爹的脾氣,還有怕他擔憂。她才淡笑著隱瞞過去。春紅自覺想小姐會在老爺跟前說他們姐妹之間的事。當時也愕然了。因為不想老人擔憂他們。


    如今見小姐這樣說,明顯放鬆了口氣。看著眼前和親爹談論正歡,一副乖巧又懂事可人的女子,雲王爺心中再次升起難以言說的情緒。對雅南的心再次升起說不出的感覺。


    說到見淑妃,雅南自己想阻攔老爹的意思,不過看老人這樣。點點頭,無奈對老人說。


    “那好,爹,走,我跟你一起去一趟。”雅南這樣說,扶著老爹就向外麵走去。“淑妃,你,”雲王爺看她這麽毛躁,自覺想到皇兄當時的禁令,自覺想上前阻攔。可是他還是撲了個空。


    看著扭過頭,神態冰冷,淡然的女子目光中那坦然倔強的表情,他遲疑了,隻有點頭向春紅輕笑了下,跟著他們一起向賢德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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