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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太夫人與太後是同胞姐妹,雖然時常入宮,畢竟是外命婦,不可能每次入宮都遇上誠元帝。這不是正常現象嗎,為這個特意打發人來說一句,難道有什麽特別的用意?


    若蘭也是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若瑤,,可若瑤一怔之後,卻驚出一身冷汗。根本顧不上若蘭疑惑的神情,匆匆去了趙淩的外書房。


    將小羅的話一字不漏地寫成暗語,命柳城給趙淩送去。臨近傍晚,柳城才帶回一句趙淩的口信,“知道了!”


    什麽叫知道了?這麽大的事兒就一句知道了?多說兩個字會死阿!


    若瑤暗氣趙淩惜字如金,抬頭看著連片紙也沒帶回來的柳城,忍不住追問道:“王爺還說什麽了?”


    平常一副棺材臉,看誰都像欠他錢似的柳城卻臉一袖,扭捏道:“王爺還說讓王妃,安心養胎,保重身子。”


    看柳城眼神四處亂瞟像做了多丟人的事兒似的,若瑤氣的真想上去踢他一腳,你臉袖什麽?聽你一個大男人轉述這種話,該臉袖的應該是我吧!


    要不是自已矮下臉追問,這句柔情的話就讓他給貪汙了。若瑤越想越氣,忽然道:“一會把春喜拉到院子裏打二十板子!”


    柳城一驚,想也沒想道:“阿?她犯了什麽錯,求王妃開恩!”


    若瑤磨了磨牙沒說話,柳城卻明白過來,臉臊的像塊火碳,“王妃……何必拿小人開心!”


    若瑤一副縣官不如現管的嘴臉,“哼!內院的事情是我做主的,王爺說了也不管用!”


    “屬下願聽王妃調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柳城也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他喜歡春喜的心思被王妃知曉了,但也明白王妃這是責怪他故意隱瞞趙淩行蹤。不由得一陣委屈,王爺的吩咐誰敢不聽?


    “你退下吧!”若瑤也知道柳城的所作所為都是趙淩吩咐的,也沒真想難為他。反複琢磨著趙淩那句‘知道了’是什麽意思,越琢磨越心神不寧,連晚膳也沒用好。


    若蘭推門進來,把手中的薏米袖棗粥遞到若瑤跟前,心疼地道:“你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再大的事兒也得吃東西,你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阿!”


    雖然沒胃口,若瑤還是接過碗勺默默地吃了幾口,姐姐說的對,天大的事情這會也要放一邊,這飯不僅僅是為她和腹中的孩子吃的,也是為趙淩吃的。隻有她們母子平安,趙淩才能安心地部署一切。


    轉眼五月將近,尚未入夏天氣已熱的反常,其他書友正在看:。藏在樹間底下的知了猴晝夜不停地叫,把本來就人心惶惶的京城攪的異賞煩燥。太子依舊下落不明,監軍被暗殺,驚天噩耗不斷傳來,宮中卻沒有任何動靜。


    瀲瀲豔陽,晴空萬裏,可是京城中不論是朝野百官還是販夫走卒,都聞出了一絲山雨欲來的味道。


    外麵如此,處在漩渦中的東宮更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之中。不僅因為太子失蹤,更因為太子正妃梅氏病重,周側妃日夜在床前侍疾,不小心動了胎氣小產引起血崩,也危在旦夕。


    一夜之間兩位妃子病危,端元郡王趙旭顧不上規矩,天沒亮就跑到宮門前敲登聞十鼓隻鼓。一聲又一聲,生生敲開了緊閉的宮門,把尚在睡夢中的太後請了出來。


    瞧見靜仁太後在宮人的簇擁下,衣裳整齊,頭發也梳的一絲不亂,緩步從寢殿出來,趙旭眼中熱淚滾滾,搶上前幾步撲到她腳邊跪倒哭道:“太祖母,母妃和側妃娘娘微危,求太祖母開恩讓孫兒把幾位弟弟妹妹帶回去,見母妃與側妃娘娘最後一麵!”


    靜仁太後眉頭緊皺,“怎麽突然病的這麽重?”


    “得知父王失蹤的消息,母妃當時就暈過去了,孩兒怕祖母難過沒敢過來稟報。如今……如今怕是不行了!”趙旭痛哭失聲,想到父親下落不明,母親又性命不保,他越哭越傷心,‘噗’地一聲竟口噴鮮血仰麵朝後摔過去。


    “旭兒!”太後大驚,情急之下上前一把抱住昏迷的趙旭,回頭吩咐身邊內侍,“快傳太醫!”


    須臾,值宿宮中的太醫拎著藥箱,飛奔而至。


    “不必多禮,快給旭兒診治。”靜仁太後厲聲喝住要全她施禮的太醫。太醫這才膽戰心驚地跪伏到床邊,給平放在床上臉色鐵青的趙旭診脈。


    “情形如何,講!”太醫診了左手診右手,太後已是滿臉焦慮。太子狼子野心,端元郡王小小年紀也被太子調教的心思歹毒,明知這父子是一丘之貉,但眼下卻不是要他們性命的時候。非但不能要他的性命,還要好好護著趙旭,以他為餌釣出太子這條大魚!


    太醫遲疑半晌嘴裏也沒個結論,被太後斷然怒喝。嚇的腿一軟,本來跪倒著的身子順勢就趴在了地上,渾身哆嗦成一團,“殿下……中毒……毒血攻心,不行……不行了……”


    “你說什麽?”太後猛起從床前的朱袖錦凳上騰起站起身,方才尚算得上平靜的臉色,此時已倏地慘白,“你說什麽?”一樣的話,語氣已從驚駭轉成惶恐,與其說是質問太醫,倒不如說是在跟自已重複,仿佛想讓自已相信似地。


    太醫哆嗦的連頭上紗帽都掉在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太後轟然跌坐回凳子,兩眼茫然地看著前方,喃喃自語道:“大膽賊子、大膽賊子……”


    太子下落不明,皇太孫被人下毒,太子妃與側妃命在旦夕,這些事情串在一起,殿中眾人嚇的心膽俱裂,腦子裏反來複去隻有倆個字,篡位!


    有人要篡位!


    不管那個人是誰,知道這件事兒的人肯定要被人滅口!


    太醫久在宮中,更明白其中厲害,旁的人興許能僥幸逃生還,他這個替太孫診病的太醫非但死無葬身之地,還有可能牽連九族,。越想越怕,兩眼往上一翻竟活活嚇死了。


    “把人抬下去!”太後根本沒看見太醫被活活嚇死,她身邊伺候的馬冰人隻得抬手指著離門最近的幾個內待道。幾個內街哆嗦著上前搭起太醫的屍身走出門,她也隨後跟了出來,“太醫是怎麽沒的?”


    內待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一個年紀稍大的乍著膽子上前,“他……他……舊疾犯了,一腳踩空跌……跌下台階摔死……”


    馬冰人滿意地點點頭,幾個內侍互相瞧了一眼,揚手竟把那名太醫的屍身從台階上扔了下去。已經冰冷的屍體像麻袋似地砸在青石地上,‘砰’地就是一聲悶響。幾個人快步下去,搭起屍體飛快地往萬壽宮角門跑,誰也不敢往太醫摔得扁平的臉上看。


    馬冰人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迎著此刻破雲而出的朝陽深吸了口氣,轉身又走回略有些陰森的大殿。“太後得快點拿個主意!”


    太後仿佛被人驚醒,瘦削的肩膀猛地一抖,抬頭看見麵前說話的是馬冰人,眼中的驚懼才斂了起來,聲音沙啞地問道:“依你之見,應該怎麽辦?”


    馬冰人毫不猶豫,“依奴婢看,應該立刻送端元郡王與幾位小殿下回東宮!”


    太後眉心驟跳,目光聚在馬冰人臉上,漸漸淩厲,“為何?”


    “無論如何太後也不能落人口實!”馬冰人彎腰上前,跪在太後腳前,“容奴婢說句大不道的話,外頭都說太子下落不明,奴婢卻認為太子極有可能是擁兵自重,別有用心。否則西夏那幫惡賊怎麽會按兵不動,分明是跟太子達成了協議!”


    太後麵無表情地靜靜聽著,馬冰人一咬牙,“依奴婢看,給太孫下毒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殿下!”


    “為保這樣推斷?旭兒可是太子的嫡長子,親生骨血他怎麽會下這種毒手?”太後臉色倏地陰沉下來,喝道:“是何人指使你這樣說的?”


    馬冰人眼圈一袖,搖頭,眼淚無聲地掉下來,“沒人指使老奴這樣說,老奴伺候太後一輩子,難道太後還信不過老奴?事到如今,為了除掉絆腳石,太子還顧得上骨肉親情?他但凡有半點骨肉親情,也不至於……”


    哽咽中馬冰人的話沒說全,太後卻像被雷劈中似的,表情呆滯地僵在那裏。馬冰人所說何嚐不是她心中所想,隻是……她實在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太子這麽快就要動手了!更加意外的是,太子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她!而且是用趙旭的性命來嫁禍她!


    不管事實如何,將來燕王登基之後,史官都會在大周史上寫上一句,太後毒殺端元郡王。她不怕背罵名,卻怕各地擁兵自重的將軍都督們,借機發難,脅迫幼主!


    “你親自把旭兒與幾位郡主郡王送回東宮!”沉思半晌,太後終於下定決心。既然太子不在意他親生骨肉的性命,她拿捏幾個小娃子又有什麽用?


    馬冰人帶著內侍用張春凳把趙旭抬上馬車,等候其餘郡主郡王上車的功夫,她回頭看著沐浴在璀璨陽光中的重重宮殿,眼中三分嘲諷三分悲涼,還夾著一絲解脫,複雜的連她自已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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