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恒邊回味著昨晚的美夢邊往書院趕。


    夢中,他到雲麓洞拜了神通廣大的太姑姑為師,學得法術,禦劍飛到真華山,找到林意誠,兩人一起結伴遨遊天地,好生得逍遙自在。


    他更是夢見,在真華山見到了那個不願收自己為徒的張上仙。他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禦劍在空中飛舞。而自己則得意得對張上仙喊道:“你不願收我為徒,自有高人收我為徒!我還不是一樣得道成仙!哈哈哈!”看著一臉悔意的張上仙,蕭恒心中無比的舒暢……


    “可惜終歸是一場夢!姐姐不知道雲麓洞的所在,先生見多識廣一定知道。等我向先生打聽清楚,到雲麓洞拜了太姑姑為師,那這美夢不就成真了!”蕭恒心裏盤算著,越想越開心,連跑帶跳地來到書院。


    結果,書院裏隻得嚴紅妮一人在家,並未見到先生。原來,書院放假是因為先生要去訪友,嚴晦天不亮就出門去了,讓蕭恒撲了個空。


    蕭恒無奈,隻得先陪嚴紅妮坐車去縣城,等明天先生回來再做打算。


    一路無話。馬車晃晃悠悠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盧德縣城。蕭恒都差點昏睡了過去。


    進了縣城,嚴紅妮淨看些胭脂女紅、頭釵發梳、針頭線腦的東西,蕭恒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雖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可行乞要飯走過的地方倒不少,因此對市井聲色見多不怪。


    逛了一會兒,蕭恒看到街角有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以前,曾看到其他小孩有爹娘給買一串冰糖葫蘆,就開心得不得了。他就經常幻想那冰糖葫蘆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小林子曾跟他說過,冰糖葫蘆外麵很甜,裏麵卻是酸酸的,搭配在一起簡直好吃極了!直把個蕭恒饞得,連那晚做夢都是撿了個元寶,去買了一堆冰糖葫蘆來吃個過癮。


    倒不是蕭恒老實,沒想過拿偷來的錢去買一串來嚐嚐鮮。隻無奈一起偷盜的小孩太多,不可能一個人吃獨食。而且那幫小孩裏麵又有董大奎的心腹監視,一旦有人敢動偷來的錢財,就會報告董大奎,那肯定就是一頓毒打,還要再餓上兩天兩夜。


    不過,現在的蕭恒可是個“大富翁”,別說買一串,就是連人帶攤子整個買下,也是綽綽有餘。他自然要買一串嚐嚐,以解多年相思之苦。


    蕭恒好不容易等到嚴紅妮買完一個發釵,便拉了她去買冰糖葫蘆。


    嚴紅妮也是好久沒吃冰糖葫蘆,也沒讓蕭恒出錢,她這個做姐姐的當然要請弟弟了。


    接過那一串晶瑩透紅、沉甸甸的冰糖葫蘆,蕭恒感覺到自己的手在顫抖。魂牽夢繞了這麽多年,他迫不及待地咬下一顆大嚼起來。


    “哎呦!太甜了,甜得都膩了!而且這糖還粘在牙齒上,好生難受。天呐!這裏麵怎麽這麽酸!哎呦,哎呦,可酸死我了!”


    蕭恒吃了這平生第一顆冰糖葫蘆後,簡直苦不堪言。他剛想找小販理論,這冰糖葫蘆怎麽這麽難吃!沒想到,一旁的嚴紅妮卻大讚這冰糖葫蘆做得地道,酸甜可口,吃完一顆後接著又吃了一顆。


    蕭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思念多年的冰糖葫蘆就是這個味兒!


    他再也無法吃下第二顆,看嚴紅妮開開心心地把她那一串吃完後,便把自己這串塞了過去。嚴紅妮像看怪物一樣看著蕭恒,大罵蕭恒不識貨,不喜歡吃還要買,純屬亂花錢!然後,她就開開心心地把剩下的冰糖葫蘆都吃了。


    姐弟兩人在街上又走了一陣,忽然前方出現一青衫男子,身後還跟著幾人,迎麵擋住了二人的去路。(.無彈窗廣告)


    蕭恒抬頭細看,這青衣男子生的俊俏,二十多歲,風華正茂,衣著也是華麗,隻是臉上卻是不懷好意的淫笑。這讓蕭恒不由得想起在那陽穀縣遇到的惡少白仁起。


    嚴紅妮心驚麵定道:“這位公子因何攔住我們去路?”


    青衣少年“嗬嗬”一笑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可是來此地探親訪友的?我看日頭已近正午,欲請姑娘一同去德順樓用飯,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呀?”


    嚴紅妮當然不依,道:“多謝公子好意。隻是我姐弟有急事要趕回家,爹爹已經在車店等候。恐怕有負公子好意了。”


    “誒——何事需要如此著急?還是用過飯再走吧。小五、小六!還不快給姑娘領路!”


    話音剛落,從這青衣公子身後閃出兩條大漢,一左一右站定,便把嚴紅妮和蕭恒夾在了中間,甕聲甕氣喝道:“姑娘,請吧!”


    “對不起!我們實在是有事,告辭了!”說罷,嚴紅妮心中害怕,拉了蕭恒就欲離去,卻被兩旁大漢生生擋住了去路。


    一名大漢目露凶光喝道:“呔!好你個不識抬舉的娘們兒!我家少爺乃是王縣令的大公子王九德!你能陪我家少爺吃飯,那是往你臉上貼金!識相的就快點從了少爺!”


    原來這青衣公子正是此地縣令的獨苗苗公子王九德。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一方縣令天高皇帝遠,在這一縣之內就是土霸王。王九德深得其父寵愛,從小就養得囂張跋扈的性子,又偏好美色。這盧德縣內,稍微有點姿色又沒家世背景的女子,盡數遭過他欺淩。如此一來,百姓隻得“惹不起,躲得起”,但凡家裏有生得漂亮女兒的,紛紛遠走高飛,離開這是非之地。


    所以這縣城內,年輕漂亮的女子王九德盡數認得。今天他在街上溜達,遠遠地就看到嚴紅妮麵生,知道是外地來的,便打上了主意。雖然嚴紅妮沒有傾國傾城之容,但畢竟是十八歲的大好年華,玲瓏凸凹的身材初長成,在這美女紛紛搬走的縣城內,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嬌容了。


    這王九德惡名遠揚,嚴晦自然知曉。因此,自從嚴紅妮年紀大後,就不許她到縣城裏去。這次也是嚴紅妮自己背著嚴晦不知道,偷偷跑來玩的。以前她曾偷偷來過兩次,都平安無事。她自認為隻是去玩個半天,不會那麽倒黴碰上王九德,沒成想人算不如天算,還真是被這惡少給撞上了。


    嚴紅妮暗暗叫苦,心想要是被逼無奈的話,就隻能拿最後的招數僥幸一試!


    那王九德還欲裝好人,聽得大漢言語不善,當即厲聲喝道:“奴才!怎敢如此說話!唐突了佳人,看我拿你是問!”


    那大漢麵上害怕,道聲:“小的知錯,還望姑娘原諒!”心中卻暗笑:“公子這戲演得是越來越好了!”


    王九德又笑著對嚴紅妮道:“下人不知禮數,冒犯了姑娘,在下這廂賠禮了。望姑娘還是賞臉與我到德順樓一聚!”說罷,他伸手抓住嚴紅妮的手腕,就要用強。


    蕭恒見狀怒喝道:“壞蛋放手!我姐姐不願意跟你去,你怎地死皮賴臉地非叫她去?還動手動腳的!虧得你還叫‘九德’,聖人九德你那一點配得上!”


    不需王九德發話,旁邊大漢早已一巴掌扇出,將蕭恒打翻在地,口中罵道:“小兔崽子!還敢罵人!”大漢心中清楚,王九德隻要嚴紅妮,這小孩的死活他才不管呢。


    嚴紅妮見蕭恒被打,大叫:“你們怎麽打人!”她環顧左右欲找人主持公道。[.超多好看小說]可周圍百姓都認得王九德,看這邊起了衝突,早就躲得遠遠的,深怕殃及池魚,哪裏有人肯站出說話。


    蕭恒臉上火辣辣地疼,心中憤怒,爬起身來,就朝大漢衝去。


    他身高還不到大漢胸口,體型更是瘦小。那大漢見他衝來反倒樂了,也不閃身,站好馬步,板起胸腹肌肉,就等蕭恒撞來。


    哪知,大漢被蕭恒雙手推在腹上,隻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噔噔噔”連連倒退三步,竟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在場的人看到此幕都感驚奇。蕭恒自己更是如此,苶呆呆看著雙手發愣。他不知道,原來由於他氣惱異常,剛才無意識地動用了體內靈力,所以才有此大力。


    就在蕭恒發愣之際,那被推倒的大漢已經爬起。他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一個小孩打倒,簡直是奇恥大辱!直氣得全身發抖、臉色發青,大吼一聲,用盡全力,向蕭恒撲來。


    嚴紅妮看得真切,大叫:“小心!”


    無奈蕭恒終究反應慢了,被大漢一拳打在眉心,直摔出半丈來遠,動也不動,倒地不起。


    嚴紅妮慘叫一聲,哭喊著,欲掙脫王九德,去到蕭恒身邊。可那王九德手如鋼環,任她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王九德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蕭恒,拉了嚴紅妮就走。


    嚴紅妮無法,隻得大叫:“王九德!你殺我弟弟,我太姑姑定然會與你報仇!”


    王九德雖然跋扈,但也深知欺軟怕硬之理,聞言心中一驚,忙問道:“你太姑姑是何人?”


    嚴紅妮哭喊道:“她是雲麓洞仙人!定叫你們不得好死!”


    王九德身後,一個上了年紀師爺模樣的人聽了這番話,心下大驚,急忙問道:“你可是毛沽埠文心堂嚴家人?”


    嚴紅妮喝道:“正是!”


    那師爺連忙上前,對王九德耳語道:“少爺!那嚴家確實有個仙人,還和家族後人經常有書信往來!要是讓她知道後人被欺,定然會來報複啊!”


    王九德先是一驚,隨即鬆開了抓著嚴紅妮的手,而後卻又平靜下來,對師爺說道:“那幹脆把那嚴家所有人都抓來,這樣就無人向那仙人通風報信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傳說仙人都能掐會算,且算無遺漏。就算沒人通風報信,等她接不到子孫回信,略一掐算定然知曉此事呐!”


    王九德心中頓時慌亂,道:“可是我們已經將她弟弟打死,就算放了這娘們兒。恐怕一樣會遭仙人報複!這可如何是好?”


    師爺略一沉吟,低聲道:“事到如今,隻能讓小五去當那替罪羊!打死那小孩又不是少爺您親自動手,甚至連要打他的話您都沒說過。不如等那仙人找來時,將所有罪名全部推到小五頭上,讓他以死謝罪!”


    王九德大喜:“妙計!先生果然妙計啊!哎?那小孩還沒死!”


    隻見嚴紅妮一被放開,就跑到蕭恒旁邊將其抱起,連連搖晃哭喊不止。


    本來普通的小孩挨了大漢這一拳非死不可。可蕭恒苦練了四個月的凝氣決,雖然沒有在靈氣充沛的地方練習,但由於天賦異稟,也相當於尋常人在門派內一年半的苦修之功。


    由於他還不會主動運用靈力護體,靈力隻是本能的防禦,所以才會被普通人的血肉之軀打暈。如果他能主動調動靈力防禦,那麽不是練過武功的人,想用拳腳傷他卻是不能。


    蕭恒隻是一時昏倒,被嚴紅妮一搖晃就醒轉了過來,隻是頭疼欲裂,用手一摸,腦門上已經鼓出一個大包。


    王九德見蕭恒沒事,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對嚴紅妮道:“你既然不願意陪本少爺吃飯,少爺我也不強求。本少爺還是個講理的人。雖然我手下‘不得我吩咐’就打傷你弟弟,卻也是因他對我無禮在先。”說話時,他特意將“不得我吩咐”說得很重,聲明打蕭恒的事情和自己沒關係。


    王九德接著說:“看在他尚且年幼的份上,這些銀兩你拿去給他醫治。那個混賬下人我回去自然會嚴懲!這點小事情就不用告訴你家長輩啦,免得擾了她老人家清修。”


    說罷王九德拿出一錠元寶,遞與嚴紅妮。


    嚴紅妮罵道:“狗賊!我才不要你的髒錢!”


    王九德也不回話,見嚴紅妮不接,就把元寶往她身上一扔,帶著人扭頭就走。


    嚴紅妮口中大罵,把元寶拾起,使勁砸了過去。而王九德一行早已走遠,那元寶砸他不中,卻被旁邊的百姓一哄搶去。


    嚴紅妮見蕭恒並無大礙,也不願在縣城裏多做停留。連忙找了車架,回毛沽埠去了。


    回到毛沽埠,嚴紅妮先找了大夫給蕭恒敷上藥,又買了吃食,這才回到文心堂。


    蕭恒此時隻是頭上的大包還有疼痛,其他並無不適,能正常吃飯。嚴紅妮則是一臉的愧疚,一邊吃飯一邊大罵王九德,更是順帶連王縣令也一起罵上了。


    飯還沒吃完,嚴晦提前回來。看到蕭恒頭上紗布,問了事情始末,痛斥嚴紅妮不聽自己管教,闖下大禍。雖然他知道自己家有個仙人親戚鎮著,多半那王九德也不敢生事,卻還是怕有個萬一,心中惴惴不安。嚴晦他是不知道,那王九德此刻心中更不安寧,生怕嚴紅妮向那仙人太姑姑告狀,來找自己麻煩。


    嚴晦深感對不起蕭恒,執意要登門向蕭恒父母賠禮道歉。蕭恒推三阻四,使盡渾身解數,才讓嚴晦勉強同意不去。


    蕭恒倒也有心向嚴晦承認自己是孤兒,可身上這麽多的銀兩又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偷的、搶的,從死人身上摸的吧。


    此時,蕭恒又想起了問雲麓洞所在的事情。可嚴晦也說不知,他不禁心中一陣失望。


    嚴晦看在眼裏,摸著蕭恒的頭說道:“當仙人也不一定就好,我那五姑自從隨仙人走後就音信皆無,連給我爺爺送終之時也沒回來。你過目不忘、悟性驚人,即使不去修道成仙,苦讀六七年聖賢之書,也定能金榜題名,去那京城做得大官,一輩子榮華富貴,同樣能光耀門楣。何苦去當那骨肉分離、終生不得相見的仙人呢?”


    蕭恒聽了,心中一動,問道:“當官能比那王縣令大麽?”


    嚴晦“哈哈”大笑說道:“傻孩子!隻要你用心苦讀,別說一個小小縣令,就是宰相也做得!”


    蕭恒聞言,無法當仙人的失落略得安慰,笑著道:“好!那我一定努力讀書,等我當了宰相,我便去找那王縣令和王九德的麻煩,給姐姐出氣!”


    嚴晦和嚴紅妮都被蕭恒的話逗樂了,蕭恒也跟著他們祖孫倆開心地大笑。


    之後,蕭恒又和他們聊了幾句。嚴晦又提起登門道歉之事,蕭恒連忙找了個借口跑了出來,回破廟去了。


    一路上,蕭恒一直在想象著,等當了宰相後,該如何報複王九德父子,直到走到破廟門口,才忽然回想起今天自己將大漢推倒的一幕,不由得心中一動。


    他在山上找了塊石頭,差不多頭顱大小,雙手抱起十分沉重。他心念一動,體內靈力運轉起來,頓時覺得手中石頭輕了許多,僅一隻手就能輕易舉起。蕭恒心中大喜,丟了石頭,奮力朝山上跑去,直覺耳邊呼呼生風、身輕如燕,再用力一跳,竟然離地三尺!他心中更加歡喜,一鼓作氣,發足狂奔,沒用多久,就跑到了山頂。


    他對著夕陽放聲大笑,積在胸中的那口悶氣也隨之揮去。蕭恒看看自己的雙手,又拍拍結實的身體,更是下定決心要苦練功法,等神功大成,在當大官前也能護得姐姐和自己不再受人欺負了!


    蕭恒意猶未盡,想到自己在這小山上住了快半年時間,每天起早貪黑的讀書練功,根本就沒在這小山裏好好轉轉耍耍。此時天色未暗,他小孩子貪玩的興頭上來了,便翻過山頭往山後跑去,想看看有何好玩之處。


    跑了半個時辰,聽得有“嘩嘩”水聲,蕭恒尋聲找去。沒走多遠,就來到一個三丈多高的山崖前。隻見一道小瀑布從崖上飛流直下,落入碧綠清澈的水潭中。山崖不高,水勢不大,瀑布落下隻是“嘩嘩”作響,並無驚天動地之聲。水潭周圍喬木、灌木叢生環繞,顯得比其他地方都要茂密。可惜時值深秋,眼前盡是一片枯黃之色。


    蕭恒心想,果然尋得一處好地方,等到那酷暑難耐之時,此處正是避暑的佳處!


    蕭恒正想著夏天在這裏戲水該是多麽的快活,卻忽然發覺,此處的靈氣似乎要比別處更加濃鬱!


    蕭恒欣喜道:“在此處修煉,至少比在我那破廟中修煉要快上五成!哎,可惜沒早點發現這好地方。”


    蕭恒知道這山上並無猛獸,當即也不回破廟,就地盤膝打坐開始練氣。


    秋去冬來,雪融花開,又是一年春來到。


    遠方雞鳴報曉,山前炊煙嫋嫋。水潭邊已是芳草萋萋、綠樹成蔭。蕭恒收了功,起身舒展下筋骨,就似陣風一樣跑出了樹林。


    自從發現這個水潭後,他每晚都來此練功,風雪無阻。雪花紛飛之時,隻要他多穿棉衣,將那凝氣決運轉幾遍,就覺全身溫暖、寒意全無。


    無奈的是,身體之冷好驅,心靈之冷難散。想那春節停課的幾日,山下家家戶戶張燈結彩、親朋好友互訪攜遊,是多麽令人羨慕。而蕭恒則隻能孤坐一池薄冰前,默默數著枯枝殘葉上的寥寥寒星。直到去給先生拜年的那天,他才從嚴氏爺孫身上感覺到一絲節日的溫暖。


    不過,節日不休、每天如常的修煉,自然會有回報。如今蕭恒丹田處的靈力漩渦已經有雞蛋大小。運氣跑動時,真可謂神速追風。


    這半年來,王九德果然沒有來找過麻煩,嚴家爺孫提著的心早就放到了肚裏,照常過著安穩的日子。隻是一過得年來,多了很多上門提親保媒的人。


    雖然王九德那件事情早已傳遍了毛沽埠的七姑六婆,但是有仙人這個大後台撐著,也沒人怕那麽個小小的縣令。那件事反倒是起了良好的宣傳,說是有仙人親戚的嚴家,竟然連縣令都要禮讓三分。再加上嚴紅妮也有幾分姿色,於是動心者濟濟。


    可選擇的多了,倒是讓爺孫兩個愈加不知該如何挑選,故而到現在也還沒有個定數。


    這一日下午,天色陰沉、濕悶無風,使人心煩意燥。想是梅雨欲來。


    蕭恒向往常一樣正在跟嚴晦讀書,忽聽院中傳來話語:“此處可是文心堂嚴家?“


    師徒倆連忙走出屋門,抬頭一看,隻見一黃袍中年男子禦劍高高飄在半空,冷冷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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