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邪煞子也不答話,左手金光閃爍,向上虛空一扇。


    隨著他一掌扇出,蕭恒立刻感覺四周天地靈氣狂暴湧動,耳中隻聽“轟”一聲炸響,破廟屋頂應聲崩潰,磚土瓦木激射而出。


    還未等到煙霧散去,就聽天上之人大叫:“不好!這邪煞竟已晉升變化期了!”


    邪煞子“嘿嘿”冷笑道:“寂空,寂明!你們可算來啦,本尊都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此時大雨已把煙霧澆散,露出天空中禦劍懸停的兩個老道。這兩老道均是五十歲上下樣子,其中身著青袍的老道麵色平靜,而另一個灰袍老道則略顯慌亂。


    青袍老道開口道:“邪煞!別以為你到了變化期就能在顯聖國為所欲為!看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你隻要將那不破劍交還,打死我門下弟子之事便不再追究。否則,等到滅地老祖出關,定然叫你形神俱滅!”


    邪煞子聽罷不屑笑道:“寂空!你膽子不小啊!就憑你二人結丹後期的修為,還敢在這裏向我討要不破劍?就是那滅地老兒在此,他元嬰初期頂峰的修為我故不敵,但是他要想把我留下也是萬萬不能!我專門在此地停留,就是為了報那一百年前之仇!納命來吧!”


    話音未落,邪煞子身形已來到半空,背後更是不知何時長出了一對巨大的蝠狀黑色膜翅!


    寂空其實也隻是強裝鎮定。他們來追邪煞子的時候,隻道他還是軟化後期修為。此時卻發現,原來是邪煞子故意隱藏修為,將他們二人從門派中引出。看到對方其實已是變化期修為,寂空心中早就後悔不已,萌生退意。


    這鍛體的變化期,相當於他們法修太一道的元嬰期。即使邪煞子才晉升不久,他的功力也是結丹後期的寂空、寂明二人功力的六倍!雖然說是六倍,但其實從戰力上講,六個結丹後期的修士聯手也休想敵過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


    見邪煞子飛來,兩老道心中叫苦,無心戀戰。


    寂空雙手在腰間一摸,手中便驀然多出一黑一白兩枚尖錐。黑光白光同時大放,兩錐分別化作一黑一白兩杆三丈光槍在手。寂空同時將雙手黑白二槍擲出,直奔邪煞子攻去。扔完光槍,他也不看結果,扭頭化作一道長虹便急速遠遁。


    而那寂明更是先行一步,早已遁出百丈。


    邪煞子冷笑一聲,見光槍已到近前,舉起雙手,雙臂前端金光衝出,化成兩柄丈長的金色巨劍,衝著黑白二槍立斬而下,即雙雙將其被斬為兩半,崩潰消失。可就這麽一耽擱,寂空二人便已逃得隻剩個黑點。


    邪煞子卻不急追,左手一伸,手中驀然多了一張五尺紅弓。他彎弓搭箭,朝二人逃走方向連射十箭。待聽得一聲慘叫從遠處傳來,邪煞子才又是一聲冷笑,展翅追去。


    隻留得蕭恒一人目瞪口呆地跪在地下,仰望空中的一切。他還沒有從眼前事的震撼中恢複,就忽覺後腦一疼,雙眼發黑,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在他背後,老乞丐正站在那裏,發出陣陣怪笑。


    原來,這老乞丐早就被吵鬧聲驚醒,但他發現有仙人在鬥法,直嚇得不敢起身。等到仙人離去後,他這才匆匆起身,在蕭恒背後打了一記悶棍。蕭恒發呆之際沒有運功抵擋,自然著了道。


    老乞丐見蕭恒一動不動,確實暈死,才扔了手中木棍,從蕭恒懷中掏出錢袋,又在蕭恒身上踢了兩腳,大笑著出了破廟,得意而去。


    大雨一連下了兩天兩夜。這一日終於雲開霧散,豔陽高照。


    馨州城內,街道上被雨水衝刷去的熱鬧又恢複如常。客商往來絡繹不絕,商販叫賣綿延不斷。等到夜色降臨,一條穿城河邊青樓座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更有靡靡絲竹之音、疊疊放浪之聲,不絕於耳。[]人在河上舟船裏往來,再聞到那順風撲鼻的脂粉香氣,都不禁心神蕩漾。


    這條河便是馨州城內有名的香粉河,因河兩岸遍布青樓名妓而聞名。若乘船從河中穿行,便能看到一幢幢樓閣上,一扇扇明窗內,均有豔麗佳人,或撫琴而歌、妙影曼舞,或對鏡花黃、倚欄梳妝,直叫人留戀往返、心醉神迷。待行得一陣,就能看到北岸之上,有一座碧瓦朱牆、彩燈高掛的四層樓閣突出其中,這便是馨州城內著名的天香院留魂閣了。


    天香院據說在顯聖國很有背景,各大城市裏都有其分號。而天香院最著名的,就是它在各大城池都建有一豪華四層樓閣,名為留魂閣。各地天香院每隔幾年,就會選出十位花魁進駐此閣,第一層住四位,第二層住三位,第三層住兩位,而最高層隻住一位。這位住在最高處的花魁便是號稱當地方圓百裏內最漂亮的女人――“天一花魁”。


    當然,想要見到這位天一花魁,那花費乃是天價,就算是富甲一方之人也未必舍得。據說曾有一好色異常之人,發誓要訪遍各地的留魂閣花魁。他每次隻要一進留魂閣,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就不會出來。直到從一層到四層,再從四層到一層,上上下下玩上三遍,才肯罷休。結果,不到半年時間,僅走過五個地方的他,不但將家財散盡,還最終落得個“過勞”而亡的下場。


    可就算有前車之鑒,好色敗家的紈絝子弟依然對留魂閣趨之若鶩。常二爺常玉堂便是其中之一。


    常家乃是馨州首富,就是在整個顯聖國也是數的上的大戶。常老爺子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聰明勤奮,常老爺死後接手家中生意,將祖宗基業發展得越來越大;二女兒天生麗質、聰明賢惠,嫁與馨州城司馬為妻;唯獨小兒子常玉堂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因為其大哥甚是嚴厲,倒也不敢在馨州城胡作非為,隻是整日泡在青樓、賭場,為家中“散財消災”。


    這常二爺就是經常照顧天一花魁的主顧之一。這一日,從下午開始,他便在留魂閣四層與那天一花魁飲酒作樂,直到深夜。


    半夜,常二爺內急醒來,醉意未消,呼喚丫鬟前來伺候方便。


    這留魂閣花魁的丫鬟,都是選得年紀尚小,有望成為花魁的美人胚子。這些丫鬟從小就跟隨著現任花魁,學習歌舞禮儀等技藝,等年紀一到就送往異地,經過諸多關卡考驗後,方能進駐留魂閣。


    常二爺一邊方便,一邊半眯著眼睛,打量身前丫鬟。燭光中,隻見此女十三四歲的年紀,身著翠色羅裙,薄紗中身姿曼妙、青春盡顯。雖沒有天一花魁那麽風情萬種,卻是顯得愈加嬌嫩玲瓏。特別是那稚氣未脫的臉龐,在秀麗中,比那天一花魁更多出一份難得的純真。


    常二爺看著、看著不禁淫心大動,一把就將那丫鬟抱在懷中,雙手在嬌小的身體上一陣亂摸。直嚇得那丫鬟“哇哇”大叫,將天一花魁驚醒。


    天一花魁連忙製止常二爺道:“二爺,可不能壞了規矩啊!”


    常二爺色心正濃哪裏理會,隻將那丫鬟抱得更緊。那丫鬟不斷掙紮,反而激發了常玉堂的獸欲。


    天一花魁連忙上前拉扯,道:“小青初潮還未來,還不能伺候二爺!還是讓奴家伺候二爺吧!”


    常玉堂見天一花魁一再阻攔,心中大怒道:“你,二爺我已經玩膩了!今天二爺我就是要嚐嚐這雛兒是個什麽滋味!”說罷,他手一用勁,“刺啦”一聲將小青羅裙撕破。


    小青掙紮不出,淚流滿麵,哭喊不已。


    就在這時,忽有一道黑影從房梁上躥出,落地後,旋風一般衝向常玉堂,揮出一拳,正打在常玉堂臉頰。這拳力大。常玉堂站立不穩,慘叫一聲,拉著小青一起摔倒在地。


    天一花魁見狀,直嚇得花容失色,大叫道:“有賊人!有……!”她定睛一瞧,卻發現這賊人原是一個個頭還沒小青高的少年!


    這少年衣服破爛,但容貌俊俏,隻有十一二歲的樣子。看了天一花魁幾眼後,一把將倒在地下不知所錯的小青抱起,破窗而去。


    天一花魁跑到窗邊瞧去,隻見那少年抱著小青,從留魂閣上一層一層地跳了下去,最後跳到隔壁青樓的屋頂上,疾馳而去,不久就在黑夜中消失了身影,唯有小青的尖叫聲不斷從遠處傳來。待天香院眾人聞聲趕來時,二人早已跑遠。


    再說那少年抱著小青,在屋頂上上躥下跳地飛奔。嚇得懷中小青連連大叫,卻不敢掙紮,生怕少年一鬆手,自己就掉下樓去,直到那少年說了句:“不要叫!”她心中畏懼,才強忍住不敢再出聲。


    少年待跑出老遠,找了個僻靜無人之所停了下來,將小青放在地上。月光下,小青癱在地上瑟瑟發抖。一雙淚眼盯著衣著破爛的少年,懼意盡顯。


    這少年正是蕭恒。


    兩天前,蕭恒在濕冷中醒來,發現金銀被搶萬分悔恨,就因為自己一時心軟,不但丟了錢財,更重要的是,居然還錯過了拜那麽厲害的仙人為師的機會!


    蕭恒感覺有團怒火在胸中翻湧,這怒火比他被董大奎虐待時的怒火要大,比他看到嚴紅妮被人調戲時的怒火也要大,比他這一生中任何時候的怒火都要大!


    這怒火堵在心口,無處發泄,他在雨中仰天長嘯,對著周圍的殘垣斷壁亂踢亂打,將所剩不多的殘牆全部打倒。一通發泄後,他忽覺身心空虛,一陣委屈湧上心頭,雙腿一軟,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哭了良久,天色漸暗,大雨依舊。他也不管,如行屍走肉般,在這雨夜裏沿路而去。


    走了一天半時間,蕭恒出了大山,來到馨州城。此時的他已經兩天未進粒米,腹中饑餓難耐。無奈又身無分文,隻得沿街乞討。直到天黑,卻連一個銅板也沒要到。


    他實在餓急,想起自己其實擅長那妙手空空之術,忍不住就要行竊,卻又想起嚴晦的教誨和聖人九德,隻得強忍饑餓,繼續乞討。正值來到香粉河畔,青樓裏飯菜飄香,直饞得蕭恒口水橫流。


    他以前從林意誠那裏得知,這青樓不是什麽好地方,青樓裏的人也同樣不是好人。蕭恒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偷壞人的東西應該算是做好事吧?別說先生不會怪我,就是聖人知道了,可能還要誇我句‘替天行道’呢!”


    打定主意,他就尋了門麵最闊氣的天香院潛了進去,很快便找到了廚房。無奈正直飯點,廚房中數十個大廚、跑堂正忙得不亦樂乎,蕭恒隻能先躲起來,欲待到無人之時再進去找點吃的。


    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這段時間裏他光是聞得到就是吃不到,直把個蕭恒饞得眼放綠光。終於,最後一個夥計也離開了廚房,他迫不及待溜了進去,就是一通大吃。吃飽後,他便輕手輕腳地朝留魂閣走去。


    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這四層高的留魂閣在這街上看起來最為惹眼。進出的客人雖不多,但個個都衣著華麗,與眾不同。蕭恒猜測,來這閣裏的壞人應該都是最有錢的壞人,而越有錢的壞人肯定就越壞,所以,偷他們的錢,那真是天大的善舉!


    夜已深,天香院的繁華早已消去,隻剩幾盞廊燈在風中搖曳。


    蕭恒運轉靈力躍上樓閣。一層裏麵一個客人也沒有!花魁們因沒有客人,都已經睡去。二層裏麵隻有一個客人,可居然在和那花魁把酒望月、低聲輕談。蕭恒等了半天,看他們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隻得離去。


    他又來到三層,同樣是一無所獲,不禁心中鬱悶,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四層,終於看到這裏不但有客人留宿,而且已經睡熟!蕭恒大喜,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正欲行竊,卻偶然看到一翠衣丫鬟趴在桌上打瞌睡。


    這丫鬟生得好生俏麗!眉細如柳,妙目輕合,睫毛婆娑,秀鼻高挺,櫻口薄唇,麵皮柔滑。借著油燈豆大火光,其嬌顏上竟好似泛有琥珀珠光。


    蕭恒一陣窒息,這定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


    他不由看得癡了,竟忘記了來意,悄悄走近那少女,正欲仔細觀看,忽聽得有人起床、呼喚丫鬟,直嚇得他連忙飛身上梁,這才沒有被發現。


    之後,他便於梁上看到了屋裏發生的一切,他幾次欲現身去救那少女,但都忍住。直到最後,他見自己再不現身,那少女真的就要被惡人欺侮,這才氣血上湧,驀然衝出,打傷常二爺,將這可愛可憐的少女從青樓中永遠救出。


    蕭恒見小青害怕,忙柔聲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壞人。”


    小青滿臉恐懼道:“那、那你將我擄到此地,做什麽?”


    蕭恒道:“我是要救你啊!要不是我,你剛才就被那狗賊欺侮了!”


    小青一聽,立刻落下淚來,嗚咽不止。


    蕭恒還道她是想起了剛才的委屈,便柔聲安慰:“你別哭,現在沒事了,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沒料到,小青卻哽咽著說:“都是你的錯!害我得罪了常二爺。我回去以後,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蕭恒聞言驚訝地大嚷道:“回去?你回那裏做什麽!那裏都是壞人!”


    小青也嚷道:“誰是壞人?我不回去,誰給我飯吃?誰給我衣穿?誰給我房子住?誰給我那麽多的首飾?你給我麽!”


    “我……”蕭恒一時語塞。


    小青瞪著蕭恒嗔道:“我能被常二爺看上,那是我的福氣,把常二爺伺候好了,一定能得到很多、很多的賞賜!人家常二爺家裏有金山銀山!你是好人!你有什麽?你連件沒洞的衣服都沒有!”


    “那你剛才幹嘛大哭大叫,還拳打腳踢地反抗?”蕭恒也生氣了,質問道。


    “我!我那是因為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心裏有些害怕罷了!總之,你快快讓我回去,說不定我去給常二爺道個歉還不晚,還不會被責罰。”


    “你!你不能回去!我不讓你回去!”


    “不回去,你養我啊!”


    “我!……我養你!”蕭恒發泄般大叫“我養你!”。


    小青一愣,隨即又嘲笑道:“看你這副窮樣,拿什麽養我?”


    蕭恒驕傲的把胸膛一挺,拍拍胸口道“我蕭恒一身的本事,還怕賺不到錢麽!”


    小青輕蔑一笑,道:“吹牛!就算你能賺幾個銅板,可哪裏能和常家的萬貫家財比啊!”


    蕭恒有氣,賭氣道:“哼!你忒小看我了!隻要我想,常家的錢就是我的錢!你告訴我常家在哪裏?”


    “你要做什麽?”小青不解問道。


    “拿錢養你!”說罷,蕭恒抱起小青飛奔而去。


    為你而盜,我心無悔!


    小青見蕭恒抱著自己,還能奔跑如飛、上躥下跳,對蕭恒的話便信了三分。但她心中始終還是有所懷疑,畢竟那常家可不是尋常大戶。她可聽人說過,常家光家丁護院就有二三百人,是容易進去的麽?她心中忐忑,但還是帶著蕭恒來到常家。


    蕭恒一看,這常家可真是深宅大院!門前高掛兩盞氣死風燈,七尺紅色朱漆大門緊閉,其上高懸匾額,上書鬥大金字“常府”,四周白色院牆更有一丈多高。整個大院寬就有數十丈,長更是達到半裏之多。


    蕭恒不禁咋舌。但這點圍牆還難不住他。想到帶著小青行動不便,他和小青商量後,就將小青送到城隍廟裏休息等待,自己單獨潛入常府。


    深夜中,萬籟俱寂,隻有夜風偶爾輕撫。蕭恒來到院牆下,縱身一躍,手扒牆頭,輕翻而入,飄然落地,聲息皆無。以他的功力那些看家護院的是根本別想發現。


    不過,這也是因家丁護院都疏於防備。按他們的想法,常家勢力頗大,二小姐的丈夫更是馨州司馬,哪個蟊賊敢到常家來偷東西,那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膽!所以,眾人晚上值夜也就是做作樣子,大多數都在偷懶睡覺。不然,真的五步一崗十步一哨,除非蕭恒會隱身障目,否則不可能不被發現。


    蕭恒在這常府裏一轉,不禁暗自叫苦。這常府太大了,亭台樓閣、水榭花園,是一個接一個、一重套一重。蕭恒一陣亂闖,卻哪裏找得到銀庫所在。


    他暈頭轉向地轉了半個時辰,忽聽得府院中一陣吵雜。他連忙飛身上房,前去觀看。


    原來是那常二爺被人抬了回來。蕭恒那一拳雖然沒要他的命,但是左邊槽牙連碎帶掉少了七八顆,臉腫得連親媽都認不出來了。出事以後,天香院的人尋不到蕭恒和小青,便隻得請大夫給常二爺上了藥,然後派人送回常府。


    常家大爺被下人喚醒,聽天香院的人說明了情況,此時正在常二爺屋裏對常二爺大罵不止。“敗家子”“遊手好閑”“遭了報應”之類的話層出不窮。常大爺本來就看這個弟弟不順眼,這次正好借機教育他一番。


    常二爺遭此厄運,心中正是積悶,可這做大哥非但不來安慰,還說自己是“遭了報應”,氣就不打一處來,開始與常大爺對罵。他腫著半邊臉,話也說不清楚。隻見他又拍桌子又跳腳,嘴中“嘰裏呱啦”說的卻沒人能聽懂,蕭恒心中甚是好笑。


    他兩人越吵越響,眼看就要動手,兩位夫人連忙上前來勸架。好不容易才把兩人分開,都氣呼呼地各回各屋睡覺去了。


    蕭恒趴在屋頂上看他們鬧了大半個時辰終於散去,也起身想繼續去找銀庫。忽得轉念一想,就算找到銀庫,他頂多拿個五六百兩銀子罷了,再多些,這院牆估計就翻不過去了。還不如到這兩個大壞人的屋裏,去拿些珠寶首飾更為值錢!而且女孩子都喜歡漂亮首飾,說不定拿些首飾還能討得小青歡心!


    蕭恒所趴之處正對著常二爺的臥房。常二爺雖然躺到了床上,但還在那裏“哎呦,哎呦”地叫喚。看來他入睡還要很久。


    於是,蕭恒便從房上一路跟蹤常大爺,來到他的臥房。他兩個十多歲的少爺、小姐也被吵醒,來向父親打聽消息。常大爺沒好氣地應付了兩句,便將他們打發回屋睡覺,自己也跟夫人唏噓幾句“敗家子”“朽木”之類的話後,就在床上睡去了。


    蕭恒又等了片刻,待整個常家大院重歸沉靜後,才悄悄地下了房來,將臥房中能找到的首飾一掃而空,順便還將常大爺外套中的錢袋也一並撈了去。


    心念一動,他又來到少爺和小姐的屋裏,從櫃中拿了幾件衣服,這才又飛身上房,朝常二爺臥房尋去。


    那常二爺還在床上鬼叫,蕭恒趴在屋頂又等了一個時辰,他才終於開始打呼。蕭恒下得房來,照樣洗劫一空後,揚長而去。


    正是:


    香粉佳人宿媚樓,


    窈窕傾倒少年求。


    風華豆蔻忙行樂,


    不懼耄耋淚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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