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老坑是沿著金靈山分布的一個靈石礦,有百餘裏長寬和二十裏的縱深,全在山中地下開采。但偌大礦區卻僅在最高的一個山峰頂端設有出入口。且整片礦區上方都常年有修士來回巡邏。這些不僅是因為它是全罡武國關鍵的靈石產區,還因為在這個礦區勞作的人全都是服刑的修士。


    蕭恒被三名修士押送,一路從普教山縱穿東大陸來到金靈老坑。在獄卒的帶領下,從入口垂直下潛半裏,來到一個石壁大廳內辦理了入獄手續,之後又被強行喂服了一粒丹藥,接著就被獄卒推搡到一個裝飾奢華的房間內。


    獄卒給蕭恒撤去手腳夾具後,對房間正中坐著的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胖子說道:“典獄長,他就是蕭恒。”


    典獄長打了個手勢,那獄卒便行禮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待獄卒一退下,這典獄長便盯著蕭恒“嘿嘿”笑了起來,而且還越笑越厲害,長久不止,直笑得蕭恒心中發毛,以為這典獄長欲對自己不利。沒想到,這典獄長卻說道:“你就是搶走大聖子小妾的那個家夥啊!連大聖子的女人都敢搶,色膽之大,老夫真是佩服!佩服!佩服啊!哈哈哈!”


    蕭恒搞不清對方用意,謹慎起見並未搭話。


    典獄長接著又笑了半天,直到東倒西歪、氣都喘不過來,這才擦了擦笑出的眼淚,整整衣服,喘了半天氣,對蕭恒道:“哎呀,這個蕭道友啊!你呢,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你的這個英雄事跡呢,現在整個罡武國都已經傳遍啦!大家都公認你為天下第一好色妄為之徒啊!佩服、佩服啊!哈哈哈!”說著、說著,典獄長又自己笑翻在地。


    蕭恒不禁汗顏,一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變成了天下第一好色之徒,二是因為他始終想不出這件事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典獄長自己笑了半天,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平複了氣息說道:“這個蕭道友啊!鑒於你我都是酒色中人,你放心啊,你在我熊巨霸這一畝三分地裏是不會吃虧的!我罩著你!哈哈哈!來來來,快跟我說說當日你是怎麽用房中術打敗大聖子的!”


    蕭恒一聽更是雲裏霧裏,大汗道:“我當日被大聖子罡劍所敗,和房中術有什麽關係啊?”


    熊巨霸笑道:“誒!蕭道友莫把我當外人麽!我都聽說啦!當日大聖子洞房之時,你忽然闖入,大喝一聲‘呔!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行!’遂以房中術和大聖子決戰三天三夜,最後大獲全勝,抱得美人歸呀!哎呀呀,老夫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蕭恒無語了。沒想到這謠言傳來傳去,竟傳成了這般模樣!唉,真是人言可畏啊!遂道:“此乃誤傳,真正情況並非如此。”


    熊巨霸笑著搖著頭走到蕭恒身前,拉著他的手一同來到桌邊坐下,拿出靈酒和酒杯,斟滿後,遞給蕭恒道:“哎呀,沒想到蕭老弟是這麽不爽快的人,有膽做還沒膽說呀!算啦,來來來,咱們哥倆初次見麵,好好喝個酒、聊個天!”於是,他便自斟自飲,和蕭恒扯東扯西,嘮叨不止。


    蕭恒被這熊巨霸的自來熟搞得莫名其妙,心中謹慎,隻以敷衍之詞應付。可聽了一會,蕭恒便聽出其中緣由。原來早在三天之前,蕭嵐複就派人加急給這熊巨霸送來重禮,囑咐他要優待蕭恒。有三聖子關照,熊巨霸自然不敢怠慢,這才特地吩咐獄卒,蕭恒一到便要帶來自己房中。


    雖說知道了原因,但蕭恒仍對此人沒有好感,所以依然是聽多說少。而熊巨霸也不在意,照樣喝自己的酒,說自己的話。說完之後,還跟蕭恒勾肩搭背地一同走出房門,叮囑獄卒說這是自己的哥們,要好生照顧,這才讓獄卒將蕭恒帶走。


    不過,熊巨霸跟蕭恒說的也不都是廢話。蕭恒從他話中得知,這老坑中犯人們的工作不止開采靈石一項,而是共有五種。體修犯人一般負責開采礦石,少數會去幫忙製器、煉丹。[]而法修犯人則會被分配去做壓製靈石、製器、煉符、煉丹等四種工作。一般犯人每天要工作八個時辰,另有四個時辰可供休息。而最讓蕭恒感到意外的是,這裏並不會阻止犯人修煉或衝擊瓶頸。據熊巨霸解釋,這是因為犯人的境界提升了,幹活的能力也提升了,且那些無期徒刑的犯人幹活的時間也延長了,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囚犯們會不會因為功力增強而越獄之事,熊巨霸則一點都不擔心。他說每個犯人進來的時候都要被喂食一種名為“月絕丹”的毒藥。服後,前三十天不會有任何反應,但三十天之後便會毒發,若是在三日內得不到解藥,任你修為再高也逃不過一死。而每名罪犯的月絕丹配方都有細微的差別,因此所需的解藥也均不相同。更甚的是,解藥的配方並不保存在老坑內,而是遠在金靈尊王府中。解藥每月都是由尊王府配好,再派人送來老坑。至於徹底清除毒性的解藥,隻有犯人在出獄之時,才能得到。在這種製度的保證下,金靈老坑數千年來從未發生過越獄事件,甚至現在還有一名第四期修士在這裏被關押了六百年之久。


    蕭恒聽完這些,立刻就把找機會逃跑這種小算盤給扔到了腦後,抱著“不就是一百年麽”的心態,認命地走向自己的牢房。


    第一期修士的牢房是八人一間;第二期修士則是兩人一間;第三期修士就是一人一間了。蕭恒跟著獄卒在昏暗的巷道中又往下走了三裏多深,才來到自己的牢房前。此刻,蕭恒的室友並不在牢中,想必是去工作了。獄卒笑嗬嗬地跟他講了些常識,叫他明天再開始工作,之後便鎖上牢門離開了。


    蕭恒打量了下要陪伴自己百年的牢房。它僅是巷道壁上一個人為開鑿的石頭洞穴而已,除了地板之外,四壁均不平整,和整個礦坑一樣,彌漫著陰冷、潮濕的氣息。室內沒有任何雜物和擺設,甚至連個蒲團也沒有。他放出罡氣,試了試牆壁和牢門的硬度,均不是以自己之力能輕易弄開的,想必都做過加固。


    不過,這牢房裏唯一讓他滿意的地方,就是靈氣十分充足。其實,自他下到礦坑之後,便發現隨著深度的增加,靈氣的濃度也一直在增加,真不愧是靈石大礦!另外,沒有特意屏蔽牢房中的靈氣,看來犯人可以在牢內修煉之事應該是真的。


    蕭恒又四處看了看,並無特別之處,無聊之極,便就地打坐煉起氣來。他體修的修為很早就到了強化後期的頂峰,再往下修便是要突破瓶頸。按蕭恒的打算,入獄的前幾年,還是先以提高法修修為為主,等在獄裏混得熟絡了,再申請閉關。


    他沒打坐多久,巷道中便有大隊下工的犯人歸來,不多時,仙識便察覺到自己的牢門打開,有一人走了進來。蕭恒收了功法,睜眼一瞧,自己的室友原來是個弓腰駝背、頭發眉毛胡子亂成一團的老頭。蕭恒在他身上感覺不到靈力,應該是個體修。


    這個老頭對蕭恒興趣全無,牢裏多出一個人也隻當沒看見一樣,走進牢內就地仰麵躺倒。看樣子這就準備直接睡覺了。


    蕭恒打招呼道:“我叫蕭恒,今天新來的。敢問道友姓名。”


    老頭也不通名報姓,而是閉著眼道:“多少年?”


    “啊?”蕭恒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老頭道:“我問你被判了多少年?”


    蕭恒這才明白,道:“一百年。”


    老頭聞聽,一翻身,將臉麵向牆壁,說道:“還不是最後一個啊。”


    蕭恒奇道:“道友何意?”


    老頭道:“我大概還要關一百三四十年。估計你還不是我的最後一個室友。”


    蕭恒道:“道友你被判了多少年?”


    老頭道:“到死為止。”


    蕭恒道:“那道友你已被關了多少年?”


    老頭道:“我五十多歲衝穴九層的時候就被冤枉進來了。如今已經到了強化後期,足足被關了二百五十年了。”


    蕭恒道:“你是被冤枉的?”


    老頭淡然道:“當然是被冤枉的,我一直都是個好人。”


    蕭恒好奇道:“你是怎麽被冤枉的?”


    老頭卻道:“你別總問我啊,你又是為什麽進來的?搶劫?殺人?造反?”


    蕭恒道:“都不是,我是得罪了大聖子獨孤輕雲才被……”


    “莫非你就是那個蕭恒!”老頭聽到這裏,也不待蕭恒說完,就猛地坐直身子,直把蕭恒嚇了一跳。隻見老頭兩眼放光,使勁盯著自己,激動道:“你就是那個搶了獨孤輕雲小妾的蕭恒?”


    蕭恒汗顏道:“是……我一開始就跟你說我叫蕭恒啊。”


    老頭笑道:“哈哈哈!但是你沒說你就是那個蕭恒啊!快說說當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獄卒們他們說得不詳細,你快給我說說,要具體,有細節!”他還未等蕭恒答話,立刻對牢門外大喊:“喂!那個蕭恒進來啦!那個蕭恒進來啦!”


    牢門外立刻響起各種話語:


    “就是和獨孤輕雲搶女人的那個蕭恒?”


    “蕭恒你快講講當日你是怎麽搞得!老子幾百年都沒碰過女人了!哈哈!”


    “你讓他講大聲點!我離得遠,聽不清!”


    突然一個聲音喝道:“吵什麽!吵什麽!都給我安靜點!不然明天都給我幹活一整天!”


    聽起來,應該是犯人們的吵鬧聲驚動了獄卒。就在蕭恒以為可算不用聽這些罪犯嘮叨之時,卻聽外麵說道:“李頭,是蕭恒進來啦!”


    “哪個蕭恒?”


    “嗨!你怎麽忘了!就是和獨孤輕雲搶女人大戰三天三夜的那個!”


    “哦——!就那個蕭恒啊!”話音剛落,一個獄卒便出現在蕭恒牢外,一臉淫笑道:“蕭恒!快跟爺說說,你到底是怎麽打敗大聖子的?說得精彩了,爺賞你明天不用做工!”


    蕭恒無語,索性閉目打坐一聲不吭。


    李頭見狀嚷道:“嘿!你小子第一天進來,沒嚐過苦頭是吧!你說不說?你不說看我不揍你小子!”他見蕭恒仍然一動不動、一言不發,火氣上來了,打開牢門就要進去打蕭恒。


    這時又一個獄卒趕了過來,對這李頭傳音道:“別打啊!他可是典獄長指名要關照的人!”


    李頭聽罷,“哼”了一聲,啐了句:“算你小子走運!”遂就離開了。


    而其他犯人則仍在笑罵,滿口汙言穢語,怎奈蕭恒就是一句話不說,沒過多久,吵鬧也就平息了下來。那老頭也覺蕭恒無趣,便自顧睡覺去了。


    礦洞中不知時間流逝。通道頂部的石頭一直在發著熒光,也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休息時間結束後,五隊獄卒便將所有犯人都從牢裏放出,押解著去向各自的工作場所。


    蕭恒的工作是熊巨霸讓他自由選的。那蕭恒當然要選自己的老本行——製符了。從牢房裏走出,穿過迷宮一樣的巷道,來到一個靈氣特別濃鬱的大廳。大廳裏整齊地擺放著一排排的鐵桌,上麵放置著符筆和符紙。犯人們便就在四周獄卒的監視下,煉製規定的符籙。


    築基期符修的桌子全擺在大廳的一角,總共也就十一張。他們要煉製的靈符無一例外的都是恢複類、治療類的,應該都是供給軍用,其中有一種符紋蕭恒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是隻在罡武國中流傳的種類。


    就在蕭恒認真地研究這個新符文的時候,忽然坐在他左邊的人向他傳音道:“新來的!你就是蕭恒吧?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搶獨孤小狗女人的?”


    這種問題蕭恒昨天已經聽得夠夠的,現在一聽就煩,遂連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隻當沒聽見。


    不料,那人不依不饒道:“嘿,小子!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蕭恒依然不理。


    那人火道:“新來的!別不識抬舉!信不信我叫李老大收拾你!”


    “張好古!你跟誰傳音呢!”一個獄卒發現張好古嘴巴在動便喝道。


    張好古嬉皮笑臉道:“我沒傳音,我跟自己說要多製幾張符,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出去。”


    獄卒喝道:“老實點!沒事不許動嘴!”


    張好古笑道:“好,好!我不動嘴還不成麽?小氣。”遂真的不再對蕭恒傳音。


    之後,蕭恒也沒在意,開始專心煉製靈符。而張好古對蕭恒不理睬自己懷恨在心,趁獄卒不注意,故意畫了一張失敗的靈符,然後迅速扔到蕭恒耳旁。靈符“嘭”得一聲在蕭恒耳邊炸開,爆出的靈氣震得蕭恒腦袋一晃。


    幸好蕭恒反應快,及時放出罡盾抵擋,這才沒被炸傷。他轉頭一看,隔壁的張好古正一臉挑釁地看著自己。本來製符失敗、靈符破滅在這個大廳中就是常有的事情,所以獄卒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舉動。蕭恒知道張好古是故意挑釁,但也不便發作,遂壓下怒火不做理睬。不過,他心中可就留了神。沒過多久,那張好古果然故技重施,再次將一張靈符扔向蕭恒。


    蕭恒手疾,放出罡盾護住手掌,同時一掌推出,反將靈符按到了張好古的耳朵上。


    “嘭”一聲響,張好古哀號一聲,從座上蹦起,右耳中立刻有鮮血流出,看來已經聾了!張好古怒道:“好你個王八蛋!找死啊!”遂右手一指,放出一道液態靈力直奔蕭恒打來。


    蕭恒冷笑一聲,也不起身,隻放出罡盾防禦。靈力打在罡盾上如卵擊石,全然無功。


    張好古這時才發現蕭恒竟有罡氣,不禁驚道:“你怎麽會有罡氣?”


    他們這麽一鬧,早就驚動了獄卒。


    四名獄卒立刻就各執法兵,衝上前來,將兩人隔開,喝道:“怎麽回事!”


    張好古叫道:“他把我耳朵打聾了!”


    蕭恒冷冷道:“是你自找的!”


    張好古道:“是他先出手的!帶他去刑房!給他上酷刑!”


    獄卒問蕭恒道:“是你先動手的麽?”


    蕭恒麵不改色道:“他先挑釁的。”


    獄卒聽罷遂對張好古道:“你為什麽挑釁?不知道獄中不能私鬥麽!來人,帶張好古去刑房!鞭刑五十!”說罷,便有兩個獄卒上前來拉張好古。


    張好古大叫道:“大人!是他先動手的!為什麽抓我!”


    獄卒笑道:“不管你們誰先動手的,反正被抓的都是你!誰叫你不長眼,要惹他呢?”


    張好古對蕭恒怒喝道:“好小子,你等著!有你好看的!”遂被拖出大廳。


    蕭恒心知獄卒受過典獄長的提醒,故而才會偏向自己,便不做理會,繼續製自己的符了。


    時間大概才過了四個時辰,便有一個獄卒走到蕭恒旁邊道:“你可以回去了。”


    蕭恒看看其他犯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便說道:“我好像才做了四個時辰,就可以回去了?”


    獄卒笑道:“典獄長吩咐過,你每天隻用做四個時辰即可。我帶你回去吧。”


    蕭恒聞聽,便也不再多言,跟隨獄卒回牢房去了。


    待他在牢中練了四個時辰的氣後,其他犯人和室友老頭子,才放工回牢休息。蕭恒有了昨天的教訓也不想主動和他說話。不料這老頭今天倒先主動和他搭起腔來:“小子有本事啊!才來了一天就成了老坑裏的名人啦!”


    蕭恒收了功法,問道:“什麽名人?”


    老頭笑道:“招惹你的人被送去鞭刑;每天隻需要工作四個時辰;更有趣的是,你還是符體雙修;再加上你搶女人的傳言在先。這麽多的噱頭加在一身,想不出名都不行啊!”


    蕭恒奇道:“你又不和我一起幹活,怎麽這麽快就知道了?”


    老頭道:“嘿嘿,監獄裏,豆大點事情都能成新聞。像你的這些事情,整個老坑內早就盡人皆知嘍!”


    蕭恒沒有回答,因為他覺得這些事傳出去也沒什麽關係,遂閉上眼,準備繼續練功。


    可老頭卻繼續說道:“新來的,我奉勸你一句話——樹大招風,出頭的椽子先爛。你可別太囂張了!”


    蕭恒睜眼笑道:“怎麽?難不成還會有人因此殺我?”


    老頭冷笑兩聲道:“哼哼,說不定。我前一個室友就死得不明不白。監獄裏的事情,可不幹淨啊!”


    蕭恒想了想道:“還望前輩指教!”


    老頭道:“哼,指教?我指教你,你給我什麽好處啊?”


    蕭恒道:“你若教我,我便將我搶獨孤輕雲小妾的事情詳詳細細地告訴你,如何?”


    老頭一聽,立刻來了精神,道:“好!好!你快說,你快說!”


    蕭恒微笑道:“還是前輩先說吧。萬一前輩所說對我無用,那我不是虧了麽?”


    老頭聞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傳音道:“哼!你小子這時候倒算得清楚。好吧,我先說,我也不怕你食言!你可知道這老坑內的囚犯其實分為兩派,一派是體修,一派是法修麽?”


    蕭恒道:“這倒不知。那你一定是體修派的嘍?”


    老頭道:“不是。他們拉幫結派是為了對付人和防止被人對付。我老頭子什麽事都不管,一心坐我的牢,兩邊都不攙和。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又是法修又是體修,而且還這麽有名。過不了多久,兩邊肯定都會來拉你的!你最好先決定好要加入哪邊。”


    蕭恒道:“我兩邊都不想加入,隻想像你一樣好好坐我的牢。”


    老頭咧嘴笑道:“你做夢吧!我是一個老朽無用之人,加不加入都無所謂。而你就不同啦,有典獄長的照顧,明顯是個搶手貨。兩邊肯定都不想你加入另一方,你若是拒絕啊,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嘿嘿!”


    蕭恒道:“會殺了我?”


    老頭笑道:“這可說不定。這兩派的頭頭可都不是好惹的!”


    蕭恒道:“他們是誰?”


    老頭道:“體修那邊的頭頭外號叫做血魔頭,修為是軟化中期,已經被關了三百多年了。據說當年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其凶狠殘忍與傳說中的怪物噬血魔有得一拚。法修那邊的頭頭外號叫煞魔頭,法修們都叫他李老大,修為是五行中期,被關了一百三四十年!據說是在西大陸那邊殺了太多人,逃到東大陸來避難的。結果他惡行難改,又在東大陸殺了很多人,這才被抓起來的!這兩個人啊,都是無期徒刑,而且修為也是獄中除那個第四期修士外最高的!你被他兩個盯上啊,準沒好!嘿嘿嘿!”說完,這老頭高興地笑了起來,好像已經看到蕭恒慘死的樣子一般。可突然,他停住了笑聲,道:“小子!我給你的忠告很有用吧!你快把你搶女人的事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告訴我!”


    蕭恒笑了笑,遂用傳音真的將當天之事一五一十地跟老頭說了一遍。


    老頭聽完,一臉的失望,道:“臭小子!你別是騙我的吧!怎麽和我聽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蕭恒道:“你聽說的都是謠言。你讓我跟你說真話,事實就是如此,你愛信不信。”


    老頭氣道:“哼!就為了這點破事,害我跟你費了那麽半天口舌!我真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說罷,他便氣呼呼地睡覺去了。


    而蕭恒則思考著老頭剛剛說過的事情,考慮該如何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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