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已過,賓客盡去。臨別時,百裏素雪特別拜托蔡香,請她幫忙照看史嬌奴等梁渠源弟子。蔡香自然滿口答應。而林意誠則是對蕭恒語重心長,叮囑他莫要再用體修邪法,早日回頭是岸。蕭恒心中雖深不以為然,但之前自己確實險些釀成大禍,知道林意誠是在為自己著想,便連連點頭,表示謹記。直到飛出老遠,林意誠還是放心不下,再次回頭對蕭恒傳音叮嚀。蕭恒心中感動,再三點頭。


    熱鬧散盡,妖魔嶺中重歸寧靜。蕭恒夫婦回到血魔穀中。藍冰月忽然說要搬出穀去住。蕭恒起先沒有表態。而百裏素雪知道藍冰月的意思,遂笑著說這麽大的山穀,住三個人也不嫌擠,反而還熱鬧些不冷清,執意不讓她走。藍冰月強不過百裏素雪,遂看向蕭恒。蕭恒也道:“留下吧。”


    之後半月,三人在血魔穀中過著安寧的日子。百裏素雪和藍冰月相處日久,整日有說有笑,似乎也成為了好姐妹。蕭恒將熊盼盼所贈樹皮製成符紙,煉製了一些靈符以備後用。又是半月過去,蕭恒的心中越來越是焦急。貓老實本說三月為期,可如今將近四月,卻仍無半點消息。想必探訪之事並不順利!天長日久,蕭恒漸漸煩躁得連符也沒心思製了,整日飛到山頭上向東方眺望。


    百裏素雪見到蕭恒模樣,自知他心中煩惱。她不願丈夫為自己的事悶悶不樂,這一日見蕭恒又早早飛到山上張望,遂也跟了上去,道:“恒哥哥,在做什麽呢?”


    蕭恒道:“自然是等貓老實了。如今距三月之約已過一月有餘,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百裏素雪笑道:“以他的修為,當今世上有幾人能比得過,怎麽會出事呢?我想大概是年代久遠,故而要多費些波折,才不能如約回來吧。恒哥哥莫要再煩惱了,此事交給貓老實辦,肯定不會出差錯的!”


    “喵喵,果然還是小女娃了解我啊!”忽一陣笑語從東方傳來,二人循聲望去,隻見空中一隻身形偉岸的白色巨貓,正腳踏飛雲朝這邊奔來。待巨貓來到二人近前,團身一變,化為平日裏圓鼓鼓的黃白花貓落在地上,正是貓老實。


    蕭恒大喜過望,連忙問道:“怎麽去了那麽久,可打聽到長壽丹的下落麽?”


    貓老實眼一眯,嘴一撇,翹著胡子道:“喵!你小子!我大老遠地跑來送信,你非但連句謝都沒有,還怪我去得時間長了。剛才竟然還懷疑我是不是出了差錯!哼喵,我就是打聽到了,也不告訴你!”


    百裏素雪笑道:“仙尊莫氣。恒哥哥他也是為我著急,一時忘了禮數。素雪這裏謝過仙尊數月辛勞了!”


    貓老實聞聽,六根胡才翹了起來,笑著道:“喵,果然還是小女娃會說話。你個無知小兒,還不多向你老婆學著點?”


    蕭恒耐著性子道:“好好好,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現在總能告訴我長壽丹的下落了吧?”


    貓老實看蕭恒確實心焦,遂也不再玩笑,正色說道:“年代太久,打探起來確實費了不少功夫。從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百葵膽參丹的丹方應該是藏在伶仃洋中的棲鯨嶺。”


    蕭恒忙取出伶仃洋地圖,問道:“棲鯨嶺在何處?”


    貓老實接過玉簡,在圖上做了個標記道:“大概就在天雪北山正東,香波島正北,金靈海嶺和右闕海嶺交互之處。”


    蕭恒取回玉簡一看,皺眉道:“竟在這麽偏遠的地方。(.好看的小說)”


    貓老實道:“我本想同你們一起前去,但最近體修那幫家夥不守約定,在顯聖國大肆狩獵靈獸甚至靈修用於製器、煉丹――耽誤了一個月時間,也有此原因――我必須去處理下。拿個空白玉簡來。”


    蕭恒連忙取出一個空白玉簡遞給貓老實。貓老實邊寫書信邊道:“那棲鯨嶺嶺主鯨雲布乃是近幾百年才晉升仙尊的小輩,與我雖說沒有什麽交情,但看在我和蜘蛛的麵子上,相信他應該還是會給你丹藥的。”說著,他寫完書信,將玉簡還給蕭恒道:“你再去找蜘蛛簽個名字,就趕快出發吧,不然待天氣涼了,海上就不好行船了。”


    蕭恒和百裏素雪再次謝過貓老實,急忙就去幽蘭穀找塔蘭托。這時,藍冰月正好外出歸來,看到蕭恒二人遠去,而貓老實獨坐山頭,遂上前問道:“仙尊你回來啦!他們這是去哪裏啊?”


    貓老實歎道:“去棲鯨嶺求丹去了。”


    藍冰月聞言,望著蕭恒二人遠去的背影,略帶傷感地念道:“一路順風。”不提。


    再說蕭恒二人,先別過塔蘭托,再去梁渠源取罷行裝,打點好弟子,就直接向天雪國大吉港而去。他們一路風風火火,百裏素雪飛累了,就由蕭恒帶著飛,未曾停歇片刻便來到了大吉港。但仍為時已晚。天雪國方位極北,冬天比西慕、顯聖要來得早。二人到時,天雪國早已下過了第一場雪,港口中千舟靠岸、萬船收帆。打聽了一天,沒有一個船老大願意冒冰凍之險出海。


    這可把蕭恒急得夠嗆。若是他獨自一人,自可以潛至海底,順海嶺渡海。但百裏素雪修為不高,且又無罡盾屏護,卻是遠遠不能下潛至如此深度。二人本來所剩時間就不多,蕭恒更不願獨自前往,無奈之下,隻得先找了一間客店住宿,準備等明日再去港口碰碰運氣。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這一晚北風呼嘯,竟吹來一場鵝毛大雪,待到早晨,地上的積雪已經沒了腳踝。蕭恒站在海邊,對著滿目隨浪湧動的冰碴,不禁發出一聲長長地歎息,黯然道:“看來隻能等到明年春暖花開之時再說了。”他回頭一看,卻見百裏素雪看著茫茫大海,眉頭緊皺。蕭恒忙打起精神,笑著安慰道:“素雪莫愁,再多等一年也是無妨,隻要靈丹到手,為你延壽幾十年、幾百年,這區區半年時間又算得了什麽呢?”


    百裏素雪聞言,知道蕭恒誤會,笑著搖頭道:“恒哥哥誤會了。我是在想,若整個大洋都結了凍,雖說船是不能行了,但是若用冰橇、雪橇等工具,不是依然能穿行其上麽?”


    一語點醒夢中人,蕭恒拍手笑道:“好素雪,你真聰明!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就按你說的,咱們做一個冰橇,待海水完全結凍後咱們就從冰上渡洋!”


    百裏素雪笑道:“其實不用等。咱們隻要去到更北之處,想必那裏的海水已經凍結。”


    蕭恒再次拍手道:“不錯,不錯!此處是天雪南山附近,咱們隻要去到北山東端,那裏的海水定已成冰。且棲鯨嶺就在天雪北山的正東,咱們從那裏出海,隻要一路東行即可!”


    二人商議妥當,遂在船塢買了一艘烏篷小船和一些木料,還有航海測量用具後,即刻起身趕往天雪北山。一路無話,待二人來到天雪北山盡頭一看,整個大海早已凍成了冰殼,厚墩墩、硬梆梆,莫說在上麵行走,就是想砸個洞還要花費一番氣力。蕭恒大喜,就在冰上對烏篷小船略施改造,在船底左右各裝一長木橇板,使之能在冰麵上滑行。然後,二人坐到船中,蕭恒效仿左家堡樓船以法器為動力,祭出兩張禦穹符貼在船梆,靈力一催,小船無風自動,不一會便在茫茫冰蓋上飛馳起來。


    後方的山岸漸漸遠去,不消多時,就徹底不見了蹤影。四顧之下,隻剩了白茫茫的一片。這冰海與水海不同,雖都是一望無際,卻沒有一直回蕩在耳畔的波濤,靜謐無聲,仿佛這世間就隻剩下他二人一般。滑行其上,不禁讓蕭恒想起了那片天外之天的雲海。他回眼看向百裏素雪,隻見她正看著四周景色,臉泛紅潤,就猜到她心中所想定與自己一般,遂微微一笑。百裏素雪注意到了蕭恒的目光,四目交對,就知道了夫君所思也與自己無二,遂回以甜蜜的笑容。


    行駛於大海之上本是無聊。蕭恒數次渡洋均有此感,不過這次有佳妻為伴,一路上有說有笑,卻是從不寂寞。二人寒夜數點星,風中看飛雪,興勝而歌,撫琴相和,融雪沏茶飲長空,焚香熏船望凍海,冰麵之上盡是笑語歡聲。


    烏篷船船小速快,且在冰麵滑行,所耗靈力比之禦空是少之又少。大約兩個月光景,蕭恒儲物袋中靈石隻消耗了三成,二人就已接近棲鯨嶺。可從昨日開始,他們就發現冰麵似有古怪,到處都有裂紋,像是曾被打碎後,又再次上凍。甚至有大片大片的區域分明就是才結凍不久。蕭恒心中疑惑,一時也搞不清原由,但心中卻多加了提防。


    這一日,烏篷船照舊在冰上急行,蕭恒同百裏素雪正在飲茶聊天。忽得正前方冰麵下,驀然有一巨物急速闖入蕭恒仙識。蕭恒大驚,連忙控製烏篷船偏離路線。下一刻,“嘭”的一聲巨響,海麵冰蓋就被那巨物撞碎,大塊大塊的碎冰板翻飛空中。其中一塊正朝烏篷船砸來。蕭恒忙飛身迎上,一斥靈掌將冰板擊飛一旁。


    待他落回船上定眼觀瞧,隻見那巨物原是一頭土黃色巨鯨。這巨鯨表皮粗糙皴裂,猶如石製,看上去非常堅硬。再一細看,巨鯨渾身上下有多道丈許傷痕,正在淌著殷紅鮮血。蕭恒仙識一掃,這巨鯨竟是個第三期中期的靈修。他顯然是受到了攻擊,被從海中打到了空中,一聲低沉咆哮,鮮血便從鯨須中噴出,如雨般灑在四周潔白的冰蓋上,鮮紅點點、分外可怖。


    還不待鯨魚修士從空中落下,忽有一對巨大觸腕從海水中倏地彈出,直奔傷痕累累的鯨魚修士打去。這觸腕上附罡氣,蕭恒一眼就認出,鯨魚修士的對手乃是一隻烏賊靈修。再看罡氣性狀,這烏賊修士也是第三期中期的修為。


    且說空中鯨魚修士。他見觸腕來襲,鼓足力氣當空一吼,隨即從大嘴中噴出一座赭黃小山,迎風一吹,化作巨大山峰,將鯨魚身軀整個擋住,尖下底上,朝著烏賊修士墜落而去。


    這山峰高大堅硬,烏賊觸腕擊在其上,雖打掉數塊巨石,卻難撼下落之勢。烏賊修士連忙收了觸腕,下潛水中躲避。


    蕭恒見勢不妙,急將烏篷船連同百裏素雪托起,飛到空中。幸好他躲得及時,隻見山峰入海,激起滔天巨浪,將整片海域上的冰蓋全部衝碎。


    鯨魚修士噴出山峰隻為自保,知道肯定傷不了對方。所以,他並不敢回到海中,待身形落到海麵附近,尾巴一甩,拍在水上,借反彈之力,再次飛起空中。


    這時,忽聽海中有森森話語傳出:“你以為不入水中本君就殺不了你麽?”話音剛落,但見金光一閃,一支巨型烏賊就從海中躥出。他身長足有四丈,看起來,比巨鯨小不了多少。烏賊修士猶如離弦之箭,一出海麵,就輪舞腕足罡鞭朝鯨魚修士攻去。鯨魚修士隻能從嘴中噴出飛岩抵抗。


    好在這鯨魚修士乃是土係,皮堅肉厚,防禦極強,而烏賊修士在空中始終不能發揮全力,故而一個回合鬥下來,鯨魚身上雖又中兩鞭,但顯然沒有之前傷得嚴重,還能支持。這兩種靈修都不會禦空,在空中鬥不片刻,均又掉落下來。


    鯨魚修士靠著巨尾拍水,不用進海,即可再次躍起。烏賊修士則要入海吸水,然後借噴水之力衝出海麵。因而才給了鯨魚修士些許喘息之機。


    他倆就這麽在海麵上纏鬥不已,直攪得整個海域動蕩不止。但蕭恒和百裏素雪都能看出,鯨魚修士傷重,即使還能抗個一時片刻,最終還是要死在烏賊的罡鞭之下。


    百裏素雪見鯨魚修士渾身是血,心生憐憫,遂對蕭恒說道:“咱們去幫一下鯨魚吧。”


    此言一出,鯨魚修士和烏賊修士全都聽得真切。其實,他倆一出海麵就發現了蕭恒二人,但均認為人類不會插手靈修之事,遂都沒在意。可如今一聽百裏素雪言語,鯨魚修士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忙說道:“若你們能救我性命,本君定然重謝!”


    烏賊修士見蕭恒是結丹初期修為,雖是不怕,卻也不想多生麻煩,遂喝道:“靈修爭鬥,人類休要管閑事!”


    烏賊這番話,其實一如蕭恒心中所想。當下除了為百裏素雪求丹之外,他可不想再旁生枝節。可卻聽百裏素雪說道:“不管也行,你們就此罷手,不要再做爭鬥。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拚個你死我活呢?”


    烏賊修士不屑喝道:“區區人類,知道什麽!你敢過來,本君便叫你們和這隻鯨魚一道葬身海底!”


    鯨魚修士則著急吼道:“你們不要聽他虛張聲勢!我們鬥了多時,他罡氣早就消耗了大半,根本鬥不過咱們聯手!我乃棲鯨嶺嶺主座下藏守,若能得救,定有重謝!”


    蕭恒一聽“棲鯨嶺”三字,想也不想,將烏篷船往海中一放,身形一晃就加入了戰團。


    烏賊修士見狀,一聲怒喝,腕足罡鞭猛揮,迎麵朝蕭恒打去。


    蕭恒才不害怕,周身罡氣放出,揮右掌朝罡鞭迎上。隻聽“當啷”金屬撞擊聲響,蕭恒就將粗壯的腕足穩穩接住。


    “罡氣!”就在烏賊吃驚之時,蕭恒左手不閑,祭出一張春風又綠符。青光照在鯨魚修士身上,眼看著各處傷痕就不再流血。鯨魚修士吃驚之餘,大喜自己得了救。


    接著,蕭恒祭出鈦精弓,箭矢連發,就朝烏賊修士射去。烏賊修士在空中躲避不便,隻得分出三條腕足,揮鞭撥擋。而鯨魚修士得了援兵,士氣高漲,張嘴噴出一根尖銳石筍,直朝烏賊修士猛紮。烏賊修士觸腕彈擋不開,遂從漏鬥管中噴出水流,借反衝之力,遁入海中。


    如此一來,勢頭登時翻轉。蕭恒和鯨魚修士聯手下,直打得烏賊修士徒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爭亂中,烏篷小船也被亂飛的堅冰撞漏。百裏素雪隻得棄船,跳到一塊較大的浮冰上。


    就在這時,忽聽海中傳來叫喊聲:“灼尖仙君、人前輩且慢動手!且慢動手啊!”


    蕭恒聞言往海麵上一看,呼喊者乃是一隻圓頭章魚,正是章腦圓!遂撤身停手奇道:“章腦圓!你怎在此處?”他一停手,鯨魚修士也跟著停了手。那烏賊修士更是巴不得停手,一看來者是章腦圓,也問道:“章腦圓,你來何事?”


    章腦圓忙對烏賊修士道:“灼尖仙君,老祖下令收兵,見您追敵未歸,特派我來尋。”


    灼尖仙君早就想撤,一聽章腦圓說老祖下令收兵,當即順杆兒下,道:“哦?即然老祖有命,自是不敢違抗!”遂對著蕭恒和鯨魚修士道:“今天算你走運!本君就饒你們一命,下次再見,定殺不饒!”遂潛入海中,匆匆離去。


    章腦圓也欲跟著灼尖仙君一起走掉,卻被蕭恒叫住:“章腦圓!你還沒說清楚,你為什麽不在烏章礁好好呆著,跑到這麽遠的地方做什麽?”


    章腦圓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圓眼睛道:“人前輩,你也太孤陋寡聞了吧!烏章礁已經對棲鯨嶺宣戰數月,你竟然不知道?唉呀呀,人類真是太孤陋寡聞了!”


    蕭恒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孤陋寡聞”,問道:“為何宣戰?”


    章腦圓更是驚異道:“人前輩,你怎麽這麽……”還不等他說完,蕭恒就插嘴道:“怎麽這麽孤陋寡聞是吧?”


    章腦圓笑道:“不是、不是,是怎麽這麽笨啊!”蕭恒真想上前賞章腦圓兩個耳光,卻聽章腦圓繼續道:“一年多前,他們鯨魚襲擊珊瑚公主和烏賊王子,不還是人前輩救得我們麽?這就是起因啊,人前輩怎麽會不知道呢!人前輩走後,我烏章礁立刻就跟棲鯨嶺交涉。然而他們不但不理,反過來還又吃了我們幾個同伴,實在是欺章魚太甚!所以老祖一怒之下,就率眾來攻打棲鯨嶺,至今已有數月。”


    一旁鯨魚修士冷哼一聲道:“鯨魚吃章魚、烏賊,乃是自然安排、天經地義,何來欺侮之說?你們章魚不滿意,去找老天說理啊!”


    章腦圓聞言大怒,但迫於修為與對方相差甚遠,隻得說道:“看到了吧人前輩!他們鯨魚就是這麽不講道理,你可不能上他們的當啊!待我回去稟明老祖,把你們棲鯨嶺殺個紫菜不留!”說罷,他便急匆匆地潛入水中,追灼尖仙君去了。


    此時,百裏素雪已到蕭恒身旁,聽了章腦圓敘述,不禁歎道:“原來不止是人,竟然連靈修之間都有戰爭。唉,真是個悲哀的世界啊!”


    蕭恒道:“靈修之間物種不同,本就彼此為食,難免會起爭鬥。”遂又對鯨魚修士行禮道:“晚輩見過前輩。方才前輩曾說過,如晚輩能救前輩一命,前輩定當重謝,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鯨魚修士知道蕭恒想索要謝禮,但見他對自己還算尊敬,並不反感,遂道:“當然有此事。本君豈能言而無信?你想要什麽就說吧。”


    蕭恒道:“聽說前輩乃是棲鯨嶺主親信,如今晚輩正有一事欲見嶺主,不知前輩可否引薦?”


    “你們要見嶺主?”這個要求可是大出鯨魚修士意外,他謹慎道:“我們鯨魚和你們人類向來沒有來往。不知你見嶺主所謂何事?方才我見你和那章魚似乎頗為熟識,莫不是和他們一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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