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眾期待中,在大賽的主辦方滔滔廢話之後,七十二位選手在萬眾矚目中走上競技場。霎時,雷鳴般的歡呼聲振上高天,焦躁的熱情終於得到了釋放,人們吆喝著,期待著。賽場的設置非常的人性化,觀眾席對麵的主席台背後是一麵超大的銀幕,觀眾們可以通過集體投票來選擇大家最想在銀幕上看到的驚天對決。因為賽場實在是有些大,三十六個場次對於觀眾們來說是有些目不暇接了。並且因為距離的原因,位置的原因,並不能保證所有人都能切實的看到自己最關心的戰鬥,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個設定。兩公裏長、一裏高的銀幕立在那裏,很清晰的播放出墨雲天嬌小的身姿來。


    他對麵站著的少年就是第一戰的對手科厘斯?本傑明。隻見這男子差不多一米七五的個頭,穿著紫白混雜的勁裝軟甲,頭顱也是被連衣的頭盔護的嚴嚴實實,隻留出一雙黑漆漆的眸子虛眯著盯住墨雲天。他可不想因為輕敵而敗在基督教廷的妖孽手上,他知道對麵這個看似隻有築基中期境界的小屁孩有過些什麽樣恐怖的戰績。


    其實參加比賽的人有哪個會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宅男宅女,也許在此之前沒有多少人知道墨雲天,但在有人從袁星罡口中得知墨雲天的信息後,各大家族都是狠狠的花了些價錢搞來了墨雲天的信息資料,墨雲天從默默無聞之輩搖身一變就聲名鵲起了。可歎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墨雲天倒是沒什麽變化,依然是那副打扮,幽蘭的雪金長袍包住他嬌小的身子,淺紫色的小靴子上麵混雜些流雲圖飾,靴尖扁平翹起。頭發高高的紮成一束馬尾,寬大的黑色飛劍背在身後。他不喜歡戴頭盔,隻是用一根一寸多寬的赤金色軟絲套帶護住了眉頭,這玩意兒不像是個護甲,倒像是裝飾品一般,把他映襯的更加像個小仙童了。很多女觀眾都兩眼冒著星星,被萌呆了。這根赤金帶子倒不是什麽西貝貨,反而是件很不錯的寶物,上麵龍飛鳳舞的繡著一些精致的金絲線條,像龍卻無須,很奇怪但卻不難看。有很強的防禦能力,刃砍不斷,火燒不著,頗為神異。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的,反正小的時候母親就給他戴在頭上了,平時覺得有些紮眼,所以不常戴,倒沒幾個人見過。這會兒才鄭重的從掩在大袖裏的手腕上解了下來端端正正的套在額上。


    墨雲天與科厘斯之間相隔十米,正中央是作為裁判的一位結丹中期的青年男性。在比賽中裁判有兩個責任,第一當然是判決勝負了,第二則是保證選手的生命安全。比武嘛,要分出勝負自然免不了流血流淚的,可鬧出人命是任何家族都無法接受的,這些選手都個頂個的是天才,怎能在一場比賽上就捐出去。說白了,裁判也就一個責任,保住敗者的性命,至於勝負的判定,隻要不是瞎子,誰還能分不出來。


    “比賽開始!”這裁判也是個討喜的主,半點廢話沒有就宣布開場了。


    隨著這一聲鏗鏘的令箭,場上的觀眾一下就安靜了,看著墨雲天和科厘斯小心翼翼的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都恨不得衝上去揍他們一頓,大有些“宮女很急”的意思。


    魂師之間的戰鬥相比於魂師與武者、武者與武者之間的戰鬥來說觀賞性是最強的,飛劍來飛劍往,你有風蛇我有火龍,你出絕招我也有殺手鐧。反正一旦打將起來,總是飛沙走石亂箭穿空的,煞是好看。


    隻是低水平的魂師之間的打鬥往往觀賞效果很好,緊張情緒卻總是差的緊。打起來往往像是在比拚法力多少以及身家薄厚的角力賽,比拚法力多少自然很好理解,就是看誰的境界更高些,誰在同境界修煉更長些。身家的角力其實說的是丹藥、能晶的多少了,魂師比武者最大的優勢就在於魂師在戰鬥中是可以一邊戰鬥,一邊靠吸收能晶來提升續航能力的。(.)


    當然武者也可以吃丹藥來保持元力的供給,隻是丹藥的效果雖然更好些,也更昂貴些。現代的比賽可不像古代、近代那般死板,是沒有任何限製的,隻要能獲勝,什麽樣的陰招都能使,什麽樣的變態武器都可以用。修行者更是不講那套公平公正的原則,修行的世界隻有成王敗寇你死我活,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比鬥中修士的武器裝備也很重要,不過同境界嘛,差距不會大到哪裏去,畢竟更強大的寶物往往都需要更強大的實力才可以使用。法寶是結丹期或者混元期的修士才可以使用的器物,築基期的人是不能使用法寶的,他們頂多能使用些接近法寶威能的法器。這就限製了武器裝備之間的差距。


    築基期魂師的比拚,尤其是同境界之間的戰鬥勝負往往在一開始就決定了,且看誰能把誰壓住,然後靠著綿長的功力壓垮對方。隻是如果魂師之間的戰鬥永遠都是這種規律的話,墨雲天就不是“小妖怪”了。


    倆人也不廢話,距離緩緩的拉開差不多二十米的時候就動起手來,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三十根手指粗細半尺長的飛蝗針就直撲墨雲天的麵門,青綠色的飛針前後都呈三角錐狀,在高速閃動下,針身上的紋路完全看不清楚。飛蝗針帶著疾風,在空氣中摩擦出輕柔的撕裂聲,它們並不是直直的從一個角度攻擊的,飛針或快或慢乍一看毫無章法,細細體味才能瞧出其間的凶險來。若是普通修士在這種看似雜亂無章,其實陰狠鬼厲的攻擊中必然難以招架。


    墨雲天哪管這些,運起飛劍就是一通亂砍,三十根飛蝗針或早或晚的都被崩飛了,飛蝗針上貫著的千鈞力道釘在黑劍上就像是蚊蟲叮咬一般,沒見飛劍怎麽用力,針就散亂著被抽離了軌道。隻聽叮叮咚咚一通亂響。在觀眾眼中,墨雲天似乎沒費什麽力氣就化解了這亂七八糟差到離譜的一波試探。


    科厘斯心裏可不這麽想,這哪是試探,他分明已經出真力了。看來盛名之下無虛士,沒有三兩三哪敢上梁山啊,保不齊要大打上一場了。


    墨雲天並不出擊,隻是操控著黑色的飛劍守在身前一米的範圍內,對各個方向刺來的飛蝗針劈上一記,穩健的防守著,並不急於攻伐。實際上他就隻有一把飛劍,如果他出飛劍進攻,那這些惱人的飛蝗針就隻能靠自己用術法抵擋了,那將會非常的消耗法力,是很愚蠢的做法,他又怎麽會那麽做。


    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是不夠他吟唱法術攻擊對方的,一般築基期的魂師最遠的法術攻擊距離也就是二十米了,並且負擔這麽遠的作戰跨度,對於法力的消耗是比較大的,不僅得不償失,由於距離的緣故,也很難奏效。不過他還是開始吟唱了,科厘斯暗暗的觀察墨雲天的口型以及周圍元素的變化,比對著猜測他在吟唱什麽係的法術。


    咒語就好比人類之間溝通的語言一樣,每一個音節、術語都有著相應的意思,如果對咒語很了解,並且精通唇語的話,就能憑借對方的口型變化判斷出對方大致在吟唱什麽法術。這差不多是魂師的基本功課,沒有不精通的,所以許多魂師都喜歡在戰鬥時戴著口罩或者頭盔以掩蓋嘴唇。不過即使這樣,依據元素的變化至少也能猜測出對方在使用哪一係的法術。


    不過這會兒科厘斯完全是一頭霧水,他根本看不出墨雲天在吟唱的是什麽法術,至於元素麽,藍色的那必然是水元素了,單純的水元素能發揮什麽樣的威能呢?他猜測墨雲天是看出了他飛蝗針上附著的暗屬性攻擊,為了避免暗屬性能量藉著飛蝗針與墨雲天的飛劍碰撞時吞噬對方的法力,所以要用【水牢術】之類的法術困住他的飛蝗針了。想到這裏他不由的將一半,也就是十五根飛蝗針收了回來,懸浮在他身前一丈的地方。其它那十五根飛針依舊戀戀不舍的在墨雲天的身周三丈之外周旋著,不時的發動衝擊,他可不能給對方鑽了空子,騰出手來用飛劍轉守為攻。


    慧眼的觀眾暗暗點頭,都心想這科厘斯當真老辣,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細膩,果然不負天才之稱。


    墨雲天這次吟唱的並非是一個單純的水係法術,而是一個組合水係法術,被他叫做【水獄術】的法術。【水獄術】含而不發,他卻開始飛奔著朝科厘斯飛奔過去,魂師不禦器飛行卻奔跑作戰倒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少是少了點,但絕不是墨雲天僅有的。令人大跌眼鏡的是,他居然能捏著法決跑動起來,這有些違反人們的常識,須知法術是可以做到含而不發,但卻需要極度的集中來保持這種狀態。他這會兒不僅是捏著法決在奔跑,並且還操控著飛劍在身前飛舞,打擊那些飛來的飛蝗針。他奔跑的速度並不慢,一眨眼的功夫就拉近了五六米距離,再有一兩米就能達到最佳的攻擊範圍了。


    這一下科厘斯慌了神,墨雲天一係列的異舉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本來就是打算依靠境界的優勢跟墨雲天對耗的。本以為節奏盡在掌握,勝機隻在鼓掌之間,哪知異變突生,距離突然被拉近,並且還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打算幹什麽。


    科厘斯戰鬥經驗豐富,遇到突發狀況也是應對迅速,一把古銅色的飛劍從右手紅寶石儲物戒裏飛快的閃出,他一下子跳上飛劍,準備逃竄,同時暗中操控他預先的埋伏,決定必殺一擊了。雖然時機尚未成熟,可時不我待,控製戰鬥的節奏才是重中之重,其它的哪還顧的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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