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霜以一敵二漸漸不支,雖然這種“不支”隻是表麵上的,古冰澤自然是不能再置之不理了,他一出手便又引得黃酈和紅酈出手相幫,雙方一下子就大戰起來。


    在打鬥之間,黃酈和墨雲天的密談還是一直在進行著。那黃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來了個清倉大甩賣,居然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就差將開啟秘藏的秘法詳解告訴他了。


    墨雲天這才知道這蠱靈秘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雖然秘聞駭人聽聞匪夷所思了些,但卻有著其一定的合理性和可能性。墨雲天相信這裏麵至少是有三成可信度的,比跟古冰澤合作的性價比要高太多了。


    原來蠱靈教是一個以巫蠱之術見長的教派,在古時很是風光過一段時間,究其年代居然要比東源、西源兩脈的曆史還要古老許多,古老的人們都不知道這個教派都有些什麽神通之處,隻是大致知道這個教派很厲害就是了,傳承下來的寶藏自然也非常誘人,加上基督教廷將這裏設為他們的選拔神職者的賽場,來的人自然是趨之若鶩了。


    隻是這基督教廷為何會對蠱靈秘藏如此上心呢?他們肯定是得到了明麵上的消息,以為這其中有一門叫做《蠱靈神偶經》的神通功法,但同時也知道傳承的設置非常巧妙,他們肯定強行硬闖過,但卻失敗了。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安排,其實是為了坐收漁利。這如意算盤打的那叫一個精熟,螳螂捕蟬一石三鳥果然好計謀了。


    可惜他們得到的消息不過是蠱靈教在設置傳承的時候就設下的陷阱,為的就是算計那些得到消息圖謀傳承的基督教廷的宵小之輩。是的,這個計劃的一部分就是為了對付基督教廷在源星駐守的神官,練其元嬰、道源化為重寶為傳承者提供幫助。


    這個傳承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經分配好了,就是酈督山四姐妹得到傳承秘聞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了。而蠱靈秘藏便是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啟了,拖到現在隻是基督教廷的神官覺得別無他法且時機成熟了而已。五十年的時間對於化神期的神官來說自然算不了什麽,也許一次參悟神通的時間就五十年過去了。再說這種事情在選拔神職者的競賽中也更顯得名正言順一些。


    現在處於秘藏中的人,除了知道真正秘聞的傳承者,其他人都隻不過是煉寶的材料和餌料而已。如此驚世駭俗,便是墨雲天都聽的一陣陣心驚。他甚至不敢告訴明火火,怕她受不了刺激露出馬腳來。


    “墨兄還打算觀望下去嗎?道聽途說未必就值得取信,一家之言終究是立場不同。真也罷假也罷,等到打完了,一切可就沒得談了。”古冰澤大概猜出了墨雲天跟酈督山四姐妹暗中的勾當,冷冷的說道。


    此時雙方交戰已進入白熱化,古冰澤使一杆靛藍色的冰刺,冰、風、金三係法則融會貫通,其戰力要比魏淩霜高出許多。冰並非是像金木水火土這樣單純的法則,而是一種將水、土、風融合在一起形成的有其特性的法則,因為其中還加入了暗係和冷係這樣的負能量屬性的法則修行起來頗為不易。單是冰係法則一門修煉到這般水準就很是不易了,古冰澤還能將金係和風係法則都感悟到這種水平,實力自然是要比起本身的法力境界厲害的多了。


    隻見那冰刺長九尺九,兩頭尖槍帶刃,槍身上多有荊棘利刺,正被冰冰澤舞的梨花帶雨冰雪翻飛。一邊打的是熱鬧非凡,一邊玄的又冷若冰霜,直如六月飛雪一般,卻不知到底誰是冤家。


    不過那女武者黃酈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並不比古冰澤遜色多少,加之人多勢眾,四姐妹一方已經漸漸占據上風壓著古冰澤和魏淩霜窮追猛打。魏淩霜早已法力不濟,這會兒已經換了一件法珠召出一頭猛獁樣的冰屬性元素獸勉力抵擋著,已經完全是靠古冰澤極力護持才能將將保全性命。


    也因此魏淩霜對墨雲天的臨場發揮很是憎惡,甚至是忿恨,破口大罵道:“背信棄義的小人,當麵一套臨場一套,我們瞎了眼居然跟你聯手。怎麽了?想要趁火打劫就趕緊動手吧,還真當我們怕了你們不成?”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是非黑白難說得緊,我看你們還是先料理清楚再說吧。我墨雲天是不喜歡跟小人同流合汙的,是否奸詐,有無背信,想來在性命相見之時才可看清。小弟不才,隻有這個法子了,還望古兄莫要見怪。”見風使舵順水推舟的本事墨雲天也不逞多讓,以他惡作劇的本事收拾這幫心術不正的人自是輕車熟路,一番道理下來居然沒有一點破綻。


    站在他的角度講原本也就如此,便是古冰澤也無法反駁,隻是心中卻冷笑不已。他們兩已是風雨飄搖,但卻並非沒有轉機。打鬥之間那古冰澤果斷將墨綠狹長一物朝對麵扔去,這暗器放的實在沒有水準,慢吞吞、亮閃閃,完全不得要領。然而雙方女子卻都是一陣驚呼。


    墨雲天不明所以,不過很快就有人做出解釋,聽魏淩霜驚怒的道:“蠱靈鑰匙!師兄,你做什麽?”


    別人不認得,作為鑰匙的管理人,白酈如何不認得,她雖然有些愕然,但還是小心翼翼的將飛來的蠱靈鑰匙收入囊中。


    “別拿!”大姐黃酈想要出手阻止已經晚了,隻得出聲,但卻依然沒有趕上。


    不是她不愛吃到口的肥肉,而是這鑰匙一到手墨雲天便失去了作用,反過來懷璧其罪她們必然要遭殃。原本跟古冰澤師兄妹二人相爭才將將半斤八兩,若是墨雲天出手搶奪,她們如何撐得住。


    這一招禍水東移果然使得大刀闊斧鬼斧神工,墨雲天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已經早早反應緩緩的移到了四姐妹的側後方與古冰澤師兄妹二人互成犄角。


    四姐妹見後路被截,頓時臉色難看的停下手來,緊緊抱在一團警惕防守。一失足成千古恨,但鑰匙無論如何也是要追回來的,倒也不能怪白酈單純。


    古冰澤妙計得逞,頓時意氣風發,對墨雲天遠遠喊道:“看來墨兄已經做出選擇了,果然俊傑也。俗話說人多好辦事,咱們隻保駕分金,絕不專橫獨食。我跟師妹隻要丹藥和功法,寶物一概不取,黃酈姑娘覺得如何?”


    他也知道想從四姐妹身上硬逼出開啟秘訣是絕不可能的,是故才想出這麽一個逼宮雙贏的辦法來。墨雲天原本就是他請來當保人的,因為他知道四姐妹對他懷恨在心,光靠他的話是很難將事情談成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原本以為得到了鑰匙就一勞永逸了,哪知道鑰匙拿到手才發現裏麵根本就沒有運用之法,放在他手中跟廢物沒有任何區別,這才知道鑰匙開啟必有相關秘訣,然而悔之晚矣。


    墨雲天並沒有如他的願,隻見其微微搖頭,淡淡的道:“古兄此言差矣,殊不知一山不容二虎,既然古兄沒有了籌碼,那墨某就沒辦法跟你玩下去了。我想著四位姑娘是不介意我幫她們保管鑰匙的,反正開啟秘藏還要靠正統的傳承之人才行。白酈姑娘,你說是嗎?”


    這種事情明火火從來都是一頭霧水,不過她也懶得管,墨雲天怎麽說她怎麽做就是了,無聊的時候就四處亂瞅,對這些並不放在心上。


    形勢比人強,那白酈也知道進退利害,在大姐黃酈眼神示意下果斷的將鑰匙扔了過來,並附之一笑:“看來墨大哥才是真君子,小妹當然樂得由你保管鑰匙。”


    “很好,古某千小心萬小意,還是讓墨兄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實惠。成王敗寇,古某甘拜下風。然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勝負之見現在決斷還嫌太早,古某先行告退,日後自有再會之時。告辭!”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古冰澤怒極反笑,此時再逞口舌之利已是無用,動手就更不行了。那魏淩霜知道先輸一場,咬牙冷哼一聲便隨古冰澤從容離去了,墨雲天和酈督山四姐妹並沒有費力追擊。


    白酈見古冰澤離去的身影,不覺暗暗歎了口氣,卻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想了。


    “這算什麽,兵不血刃?”明火火一直糊塗到現在,即便這會兒也隻是知道他們隨便走了兩步,說了幾句話就搞到了鑰匙,還將那討人嫌的古冰澤師兄妹二人攆走了。怎麽看,怎麽覺得兒戲了一些。


    “不過順勢而為罷了,不懂就別去想,學會這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麽好處。”墨雲天淡淡的傳音道。


    鑰匙入手墨雲天光顧著把玩了,甚至連古冰澤的離去都沒怎麽關心,更懶得爭辯。說是鑰匙,其實根本沒有一點像鑰匙的,原是一個墨綠色的髒不拉幾的木塊。三尺長,前寬後窄,看著像鹹魚,但卻無頭。首端是圓的,像人腦袋,但卻無耳也無眼,更無手腳。人棍?太過驚悚了些。一根淡金色線條歪扭擱擠的貫穿身前身後,也說不上從哪起頭,何處結尾。鑰匙本身其實是沒有任何光澤的,先前所放光芒怕是古冰澤為了引人注意而施的小手段。拿在手中沉甸甸的,這麽一小段卻有七八百斤的樣子,實在不是木質材料所應具有的重量,墨雲天越看越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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