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天因勢利導順藤摸瓜便得到了個大大的便宜,可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了。不過事情並沒有這般簡單,首先四姐妹對他就更為忌憚,比古冰澤還狡詐的人,由不得她們不小心應對。


    “大姐,為什麽答應跟這小子聯手,看他三言兩語就掌控了局勢,可比古冰澤還要難對付。跟他聯手我們恐怕更不是對手,到時候傳承難道還要拱手相讓不成?”三妹青酈暗中跟其他三位姐妹傳音道。她的當心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任是誰遇到剛才那種情況都忍不住會有這樣的疑慮。


    “你也知道人家掌控了局勢,我們又如何反抗?不過我看這小哥麵善心慈,雖然機智了些,但應該危害不大。反正我們也沒得選,小心些就是了。”二姐紅酈則表現出一定的沉穩。


    “二姐是看上這小子了吧?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保不齊又一個古冰澤,而且看他的聰明勁,危害性比古冰澤還要大。”小妹白酈冷冷的傳音道。


    “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小妹是吃了男人的苦頭,所以見不得男人吧。其實人分三六九等,未必有貴賤,但一定有善惡。男人未必都是壞的,就像女人未必都是好的一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句話是兩種女人的至理名言,一種身墜愛河卻怕別人覬覦,故而如此說,以為嚇跑競爭者;一種慘遭拋棄於是仇視一切,因此一棍打死一船人,希望其她人都如自己一般不得善終。其實大可不必……”不知道是不是這會兒又閑下來的緣故,二姐紅酈一邊往秘藏深處走,一邊滔滔不絕長篇大論起來,有意無意的說出了白酈心中的痛楚。所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二姐還是就此打住吧,等你跟這機靈小哥成了親百年好合後再來登壇講道吧。我看這小哥雖然容貌平平,但勝在氣質不凡,說不定是個好夫婿,你先拿下他再說吧,其它的都是扯淡。[]便算你論贏了,小妹也隻會嫉恨你,你就別在她傷口上撒鹽了,嗬嗬。”


    那青酈也是偶爾頑皮,揪著話題將二姐、小妹都調侃了一道。二姐倒沒什麽,畢竟年紀大些,人也沉穩些。小妹白酈哪肯吃虧,頓時嬌叱道:“阿青姐作死,你也來氣我。沒法活了!”


    “好了,誰還沒有個幼稚輕狂的時候。現在也沒功夫說這些無關緊要的,這姓墨的雖然看著仁善,但真正如何單靠感覺是不夠的,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那古冰澤師兄妹二人絕非易於,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有姓墨的在,我們也多了幫手。得失之間還難說的緊,反正凡事小心,不要讓心懷叵測的人鑽了空子。”還是黃酈識得大體,也真正為團隊的利益謀劃。其實她並非是四人中年紀最長的,也不最有天分、智慧的,但她確是其他三人最為信任和依靠的,故而三人都尊她為長。


    “那咱們不想辦法挾製他,對付他嗎?他並不知道開啟秘藏的真正方法,我們其實隻需要動點小心思,給他一點假情報,靠著秘藏的玄妙就有機會製住他,到時候就一勞永逸了。”白酈習慣性的對墨雲天保持敵視,當然,她出的這個主意看起來也並無不妥。


    “先不要動這種念頭,這人可比古冰澤還機警的多,我們設的計謀萬一被他看穿就不妙了,可說是百害而無一利。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計劃還是應該有的……”黃酈不是很讚同這種打算,但也沒有全盤否定。畢竟像墨雲天這種太過聰明的人,總是讓人很難產生安全感,盡管他先前一直沒有動手,且處處容讓偏幫與她們。但難保不是為了疑兵而拋出的糖衣炮彈呢?


    四姐妹開始暗中商議起來,隻盼能先謀劃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計策來以備不時之需。


    ……


    當然,表麵上四人也不閑著,一麵走一麵客套的跟墨雲天寒暄著。


    “我們乃是酈督山四姐妹,在下不才愧為大姐,這是二妹紅酈,這是三妹青酈,還有小妹白酈,見過墨兄。”黃酈豪爽的跟墨雲天介紹道,看她說話的樣子哪有一點柔弱勁,反而更像是個英姿颯爽的女將軍一般。


    “幸會幸會,在下墨雲天。這個是我的夥伴,她叫明火火。”墨雲天為了示好,也沒有隱瞞明火火不是守護獸的秘密。


    明火火也頗為禮貌的跟四姐妹傳音道:“你們好。”


    白酈最為驚訝,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夥伴?不是守護獸?”


    四姐妹也是微微互相示意,暗中計較,但卻都猜不出真假來。如果是真的,說明這姓墨的確實可信。若是故布疑陣,那就要更加當心了。但顯然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小,如果是的話,就很是有點脫了褲子放屁的味道了。不過,這也或許就是這姓墨的高明的地方,實在是難以判定。


    她們判定不了,墨雲天自然有辦法讓她們相信,幫她們釋疑:“可能大家對我的動機很是擔憂。”眾姐妹不知他此話何意,但必有後話,卻不急著分辨。“對於純善的人,我向來不喜歡欺負她們,跟她們勾心鬥角相互算計。相信眾位姑娘也是在擔心這個,所以我打算給你們先分清形勢,再說說我的要求。我不想到兵戎相見的那一刻,因為殺人從來不是我的本意。”


    這話的口氣大了些,但也是在顯露實力。一方麵證明自己有這個價值,一方麵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四姐妹驚疑不定,但卻並沒有反唇相譏,隻聽黃酈客氣的道:“沒想到墨兄如此直爽,甚好。那就請先言明吧。”


    “先說形勢,那冰冰澤是我故意放跑的。一是我素來不喜殺人,二是想驗證眾位所說秘聞的驚駭程度是否屬實。若屬實,想必那古冰澤必然會拉幫結派曉之以利,然後謀劃著怎麽對付我們。不過放心,他心裏有鬼,是不會也不敢去通知那兩個神官的。而他在短時間內應該也拉攏不到多少人,若無意外的話,我都可以接下。這也是我為自己謀劃的籌碼,如果四位姐妹並沒有隱藏實力的話,相信之後來的那些餓狼並不是很好對付。但我敢這麽說,就必然有這個信心,也有這個能力。”墨雲天也不藏私,將自己一係列的計劃和盤托出,為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取信於人。他頓了頓,見四姐妹臉色雖然難看了些,但卻並無怒意,於是繼續說道:“至於我的要求嘛。我不是個貪心的人,除了核心傳承,其它的典籍都必須給我抄錄一份。如果時間緊迫的話,必須先交由我保管。丹藥我也要分一半。至於其它的,在下一概不取。如此分配,不知眾位姑娘有沒有什麽異議?”


    他的要求其實一點都不過分,便是當個打手也要比這分的多些,至少法寶什麽的該有上一兩件。何況他現在手中還掌著開啟秘藏的鑰匙。那四姐妹起先聽墨雲天娓娓道出“陰謀詭計”,臉色當然好不到哪裏去。但聽他費了這麽大勁,其實隻想弄這麽點東西的時候,又轉為駭然,甚至有些將信將疑。


    “不要核心傳承,不要法寶,丹藥也隻要一半……墨兄這個要求是在算不的什麽。既然有三件天階法寶,在下不妨做個東,將其中一件送於墨兄。”黃酈倒不是不好意思,隻是對方太過高深,心裏實在不踏實,故而想舍寶求心安。


    “不必,我不是那貪心無度的人,該你們的便是你們的。哦,對了。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二位神官必死,他們身上的東西我就要分一半了。當然典籍也還要交由我保管,如果有的話。”八字還沒有一撇,墨雲天就開始盤算起兩位神官的財產了,不免有些青天白日做大夢的嫌疑。不過這卻是其中很關鍵的一道,畢竟那可是神官,指不定身上有什麽東西呢,一半應該很多了。如果事情能成,這次可要賺到發瘋了。


    “好!墨兄果然是個君子,小妹先行謝過了。”黃酈頗有些喜極而泣的意思,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麽好運,不光時來運轉不說,一切的危險眼看就要被擺平了。這下隻等著按部就班,然後順順當當的收下屬於她們的那份傳承。


    “墨哥哥真是個好人,我早就說的嘛。妹妹還不相信,這下至少該有八分是真的了吧?唉,這年頭,像墨哥哥這般有實力、有智慧,霸道但卻不蠻橫,實惠然而不貪婪,宅心仁厚溫文爾雅的男子實在是天上有地下無啊。”最得意的當屬紅酈了,見她此時已經樂開了花,渾身軟綿綿的,直用那銷魂蝕骨的眉眼直愣愣的、淒切切的、怨悠悠的盯著墨雲天。若不是雙方之間還未芥蒂全消,怕是會忍不住要撲上來。不求天長地久,隻為曾經擁有。


    氣氛頓時詭異起來,墨雲天也是很少經受這樣熱切的眼光,一時有些尷尬,趕忙把頭偏過去,胡亂晃悠著四處亂瞅,但卻就是不敢往紅酈那個方向瞄上一眼。口裏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一句成形的話來。


    “呦,還是個雛兒!真讓人愛死了!”雖然隻是在四姐妹之間小聲的說著,但墨雲天跟明火火如何聽不見。墨雲天是更為尷尬,明火火卻不高興了,聽她冷冷的傳音道:“別自作多情了,這小子早有相好的了。”聽她的口氣,卻不像是在解圍,反而像是在添油加柴,火一下子就燒起來了。四姐妹都忍不住噗嗤的笑起來,場麵頓時亂作一團。


    墨雲天滿腦門黑線,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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