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的話讓我愣了下,我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的後背涼了一大片,我轉過頭去正好看到木紮露出了和那個苗裔女子一樣的詭異笑容,當即心裏感覺到不好了,冷聲對木紮開口說道,“你到底是誰?”


    木紮看了我一眼,“沒想到會在這裏壞事,不過算了,反正目的是達到了,跟我去見個人吧。”


    “你是誰!”我看著木紮,冷冰冰的開口說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木紮從自己的腰間拔出了一把槍指著我的腦袋開口說道,“隻是沒想到傳說中的江流,也不過如此嘛,這麽輕易就被我給俘虜了。”


    還沒等木紮多說什麽,我看到一輛越野車呼嘯著朝著我們這邊衝了過來,那個苗裔女子忽然開口叫了一句小心,還沒等木紮反應過來,那輛越野車就直接撞上了拿槍指著我的木紮。


    高速行駛的越野車直接把木紮給撞的飛了出去,宛若脫了線的風箏,暴力美學在這一瞬間被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怔了怔,再次轉過頭去看向那個苗裔女子的時候,她已經拔腿就跑了,這時候那越野車的車門開了,從車上下來一個肌肉虯結的男人,男人戴著一副墨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到這男人的瞬間,我忽然有種熟悉感,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他一樣。


    但仔細去想,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有想起來,這時候男人從我手裏搶過了手機,一邊挖著自己的鼻子,一邊懶洋洋的開口說道,“白狐,你也太不靠譜了一些吧,要不是我正好趕來,江流就要被永夜那群人給帶走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我看著這個肌肉虯結的男人,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他了,之前我闖進白狐的房間裏麵,看到的那幾張合照,裏麵那個帶著墨鏡的男人,可不就是麵前這個男人嗎?


    說完男人直接掛掉了電話,對著我罵罵咧咧道,“真是瞎搞,你腦子是抽的嗎?這就信了?不知道懷疑別人嗎?”


    聽到男人口中說的瞎搞兩個字後,我的精神一下子恍惚起來,我想起了江小詩,她的口頭禪就是瞎搞……


    所以我一下子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男人見我不說話,還以為我是內疚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開口說道,“算了,也不怪你,誰知道永夜那群人反應居然這麽快,也有我的原因在裏麵,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麵,不過你應該還是要知道我的名字,我姓陳,叫破軍,你叫我破軍就可以了。”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既然這個木紮是假的,那我這次來到底是做什麽來的?”


    “準確的說,那個木紮雖然是假的,但故事卻是真的,這個木家寨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逃出來的人也的確是木紮,不過那個木紮現在還在機場呢,打開東巴神國的鑰匙就在這裏。”陳破軍開口說道。


    我怔了怔,還沒等我說什麽,陳破軍就繼續開口說道,“你身上有我放的竊聽器,不然你以為我會這麽快就趕過來嗎?”


    這回是我真的傻了,隻見陳破軍伸出手來把我領子上麵的紐扣扭了一顆下來,“看來白狐這人雖然話不多,但做的事情還是挺認真的,要不是他,這次你可就真的懸了。”


    被陳破軍這麽一說,我這才明了過來,想來是永夜的人以為白狐事先和我說了到底是什麽事,所以把原事一點不差的和我說了一遍。


    不過我注意力很快就移到了陳破軍口中所說的東巴神國中了,要知道,剛才我也從木紮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東巴神國的存在,連忙開口詢問道,“這個東巴神國是真的存在的?”


    “當然存在了,那麽多人總不可能一下子消失了,之前我,白狐,還有……”說到一半陳破軍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過來就是想要尋找東巴神國的永生之謎,隻不過上次去玉龍雪山的確是找到了東巴神國的入口,但卻沒有鑰匙,最後才打道回府的。”


    “這鑰匙是什麽?”我開口詢問道。


    “你不是聽那個木紮說的故事了嗎?就是藍塵玉啊。”陳破軍開口說了一下,然後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開口說道,“我說你這腦子也太傻了一點吧。”


    我撇了撇嘴,有些不太想和陳破軍說什麽,我算是明白過來了,這陳破軍別的本事我不清楚,但損人這方麵,他認第二,我估計也隻有郭德綱老師敢認第一了。


    “這個藍塵玉不是在木紮手上嗎?”我開口疑惑道。


    “他為了保命早把藍塵玉交到我們手上了,現在在白狐的手裏,而我們拿這個藍塵玉所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幫他解決這次木家寨的危機。”陳破軍開口說道。


    聽陳破軍說完,我這才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那噬心蠱到底是什麽東西,我看那黃婆婆說的不清不楚的。”


    “說起這個,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不然連命都要沒了。”陳破軍說著從自己的手裏拿出了幾片藥。


    我看著陳破軍手裏的藥,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開口詢問道,“這藥是什麽東西?”


    “殺蟲藥!”陳破軍咧嘴笑了起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直接按住我,把這兩片藥給塞進了我的嘴裏,咕咚兩下讓我咽下去了。


    “你瘋了啊,殺蟲藥這東西給人亂吃!”吃了藥後,我也慌了,連忙對著陳破軍開口吼了一句。


    陳破軍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隻是抱著雙臂笑嘻嘻的看著我,眼眸中滿是玩味。


    很快,我就感覺自己的肚子疼得厲害,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我肚子裏麵翻江倒海。


    “看吧,給你的藥吃出問題來了!”我白了陳破軍一眼,趕緊跑到一邊準備摳喉嚨把肚子裏麵的藥給摳出來。


    但陳破軍還是看著我,一臉玩味的開口說道,“一會兒可別再來找我要藥。”


    “鬼才會找你要!”我白了陳破軍一眼,連忙跑去摳了,摳著摳著,就吐了出來。


    這不吐還好,一吐弄得我渾身不自在,因為我居然吐出了上百條蛆蟲,這些蛆蟲長的有三四十厘米,短的連指甲蓋大小都沒有!


    被我吐出來後,在地上不停的打滾,沒多久就死絕了。


    我又吐了一會兒,卻發現什麽都吐不出來了,這回我是真的慌了,總感覺自己的肚子裏麵還有很多蛆蟲,連忙跑去想問陳破軍還有沒有殺蟲藥,但看到陳破軍那一臉玩味的樣子又愣了。


    我想起來自己剛才說的,鬼才會找陳破軍要。


    這才過了沒五分鍾,我就把自己的理論給推翻了,這也實在是有些太過於丟臉了吧。


    好在陳破軍馬上開口說話了,“該吐出來的東西你都已經吐出來了,再吃也沒啥效果了,不過你心還真是大啊,什麽都不知道,居然就敢往黑苗寨子裏麵走,真的是不怕死!”


    “那是黑苗寨子?”我愣了一下,開口詢問道。


    “廢話,永夜一直和黑苗有聯係的,為了控製住你,撒個謊把你騙去黑苗寨子又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畢竟就你這智力,拐賣小孩都比拐賣你要困難一些。”陳破軍又開始損起來了。


    我被陳破軍給損的有些麵紅耳赤,的確如同他所說的,我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過於傻逼了一些。


    等吐完後,我也開口說道,“沒理由啊,我不記得那個黃婆婆對我下了蠱啊,她隻是和我說了幾句話,什麽都沒做啊。”


    陳破軍笑了笑,沒說話了,我也想明白了,自己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弱智了一些,連陳破軍都懶得損我了,像我這種對蠱毒完全不明白的人,想要用蠱弄我並且不讓我知道,實在是太簡單了一些。


    這時候陳破軍已經朝著那個被他撞了的人走了過去,因為他車速實在是太快了,這一下直接把人血都撞出來了,那人眼瞅著已經活不下去了。


    陳破軍上去直接扭斷了他的脖子,開口說道,“永夜的人實在是煩得和蒼蠅似得,走到哪都能看到這群狗東西,難道真如白狐所猜測的,永夜裏麵哪個老不死的快死了,所以整個永夜的人都在尋找長生之法?”


    我不知道陳破軍說的什麽,雖然這幾個月間的確是對永夜有一些了解,但也僅僅隻限於知道這是一個龐然大物罷了。


    “看來人已經要到了,準備準備,進寨子了。”陳破軍看了一下我後麵,開口說道。


    我轉過頭去看了下,正好看到一輛車子朝著我們這邊開了過來,車子的型號居然都跟那個假的木紮是一樣款式的,等裏麵的人出來後,我才是真的懵了,因為從車子裏麵出來的人,儼然就是木紮。


    這人怎麽可能長得一模一樣的?


    不過我很快就想起了那個假的江小詩也能把自己給偽裝的和江小詩一樣,心裏也就釋懷了,顯然這個永夜有手段來處理這些問題。


    木紮下了車,看到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躺在地上,當即臉色也不太好了,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我們三個人聚集了後,就朝著寨子裏麵走了過去,進了寨子後,我注意到寨子裏麵根本就沒什麽人,當即也怔了怔。


    “分散開來找找,這麽多天過去了,寨子裏麵的人應該也都躲一塊了,很難找得到,也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陳破軍開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我跟木紮一夥,陳破軍一個人一夥,開始在寨子裏麵尋找起人來了,找了一會兒,還真被我從一個比較大的土樓中找到人了,大概還幸存著不到二十個人在這個小土樓裏麵蜷縮著,一個個臉色發白,瑟瑟發抖的,看到我和木紮來了後,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我們。


    我怔了怔,開口用一種溫柔的聲音說道,“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們就隻有這麽多人了嗎?”


    我這話一說,那些人非但沒有放下警惕,反而更加驚恐的看著我們,在裏麵的幾個納西族人甚至試圖拿起武器。


    看到這個場景,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想起來在江暨村的時候,江暨村那些村民拿著武器的樣子,一股戾氣從我的心頭冒了出來。


    還沒等我有什麽反應,一隻大手壓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轉過頭去一看,是陳破軍,心頭湧上來的那股子戾氣也散了開來。


    “我之前聽白狐說的時候還沒覺得什麽,現在看來顯然事情沒我想的這麽簡單,那件事情對你的影響太大了,再這麽下去,你會變成一個真正的機器,一個沒有情緒的機器。”陳破軍一臉認真的看著我。


    我輕聲的笑了笑,沒有和他說什麽,他又不是我,哪裏會知道我的感受,如果變成沒有情緒的機器可以救江小詩的話,我根本就不會在意。


    這時候木紮也上來了,用一種我壓根聽不懂的土話嘰裏咕嚕的激動說了一大堆,等他說完後,剩下來的那些納西族人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戒備。


    我看了他們一眼,皺著眉頭,開口詢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們看到我們會是這種反應。”


    木紮也開口詢問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轉過頭來和我說了起來,“這些天,他們根本不敢相信任何人,他們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很快,木紮也開始說了起來,聽著聽著,我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這也太詭異了一些吧,也不知道這些寨子裏麵的人是用一種什麽樣的心態來度過這麽多天了,這麽多天下來沒有瘋掉,也算是奇跡了。


    原來在木紮離開後,寨子裏麵的人也發現了,寨子的出口已經被人堵死了,不管他們從哪個方向想要往外走,總會發現有人在自己的前麵等著自己。


    這人有時候是那個女屍,有時候是已經死了的老土司,有時候又是被挖掉心髒的木哈,總之在嚐試著逃離了幾次後,寨子裏麵的人已經放棄出去了。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出得去這裏。


    就在村民們放棄抵抗後,恐懼的屠殺來臨了……


    第一天,有一家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正是土司家的人,隻剩下一個八歲的小孩子,在櫃子裏麵被找出來了。


    從那個小孩的口中得知,昨天老土司回來了,和自己的家人說自己是假死的,本來隻是想要嚇嚇木哈他們,沒想到居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讓家裏人跟著自己一塊走。


    那個小孩不是老土司家裏的孩子,而是他們家孩子的一個朋友,昨天正好來老土司家裏玩,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躲進櫃子裏了。


    這一天,寨子裏的人心情很是糾結,他們不知道老土司那一家人是真的出去了,還是怎麽回事,因為看樣子,那個老土司明顯是有意識的,虎毒不食子啊,老土司怎麽也不可能害自己的子孫吧!


    第二天,更多家的人消失了。


    土司那一家人又回來了,和寨子裏麵認識的人說自己找到出去的路,絕對安全,帶走了不少人,卻也有不少人呆在家裏沒有選擇出去。


    寨子裏麵有一小半的人都跟著土司一家人走了。


    整個寨子空了不少,剩下來的人其實心裏也很糾結,因為他們一邊覺得土司的死而複生有問題,但一邊,這麽多人都走了,他們生怕自己會被一直留在這個鬼地方。


    所以第三天,那些第二天出去的人再次回來叫人的時候,那些原本有些搖擺不定的人,就直接跟著一起走了。


    到了這裏,寨子裏麵已經有一大半的人都出去了。


    剩下來的人也慌了,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因為恐懼而被真正留在這裏。


    打破這種詭異局麵的是那天晚上。


    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從寨子外麵慘叫著跑了回來,他的身上布滿了抓痕,身上已經沒有一處是好的了。


    那個人死撐著對看到的人開口說了一句千萬不要出去,他們全都不是人後,也直接死了。


    但這時候,村子裏麵的人已經沒有多少了,剩下來的人知道這件事後,全都嚇傻了,這回他們肯定,那個死而複活的土司,肯定是有問題的。


    所以第四天,當那些之前出去的人想要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被剩下的人給鎖在了外麵,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之前出去了七八十人,但外麵剩下來的,居然隻有二三十人不到了,被攔在外麵後,那二三十人對著寨子裏麵喊道。


    “把我們鎖在外麵幹什麽,一起走啊,我們找到離開的路了!”


    “一起走啊!”


    “一起走啊!”


    裏麵的人知道具體的事情後,哪裏還敢開門,這時候外麵的人也注意到裏麵的人不可能出來了,一個個全都和瘋了似得在那裏吼著。


    “憑什麽,要死大家一起死啊!憑什麽你們還活著,我們卻要死了!”


    “開門,快點開門!”


    聲音越來越雜,也越來越歇斯底裏,在夜色中劃拉出一道驚恐的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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