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那木青冥帶著手上的妙樂和妙雨,先行一步趕回了沙臘巷。留下來善後的妙筆,卻沒能發現皎雲的去向。而長生道的陳善,接到南北護法已經綁架了皎雲的消息後,還是對四大護法的能力有些擔憂。劉洋為了讓他安心,把四大護法的來曆和能力,對其一一詳說了起來。引出來東護法確實是鎖龍人,且當年還是木家弟子,與如今在昆明的鎖龍人中,一些人還有著不小的淵源。而把受傷的妙樂和妙雨送回家的木青冥,將她們也交給了墨寒去治療。在妙筆悻悻而歸,告訴他找不到皎雲後,木青冥更是心急如焚。】


    燭火微光,照亮了劉洋微微翹起的嘴角。


    他這個帶著得意的微笑裏又透著些莫測高深,讓對麵的陳善看不懂,有點莫名其妙。


    不過那陳善想到,隻怕東護法的來曆和能力都不小,是四大護法之中的殺手鐧,劉洋才會如此。


    陳善想到此,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茶,雙目卻無時無刻都注視著對麵的劉洋。


    在他嘴角有些幹裂的雙唇才碰到了茶杯邊緣時,就在他對麵的劉洋把背緩緩靠在了冰涼的石椅椅背上,凝望著頭頂上方,燭火照射不到的黑暗中,說出了對於陳善來說是個果不其然的答案:“他是一個鎖龍人,木家曾經最傑出的弟子之一。曾聽上一任教主說過,木山巙曾經說,木青冥若是無心打理家中之事,可以安心的把木家交給此人。”。


    “十歲時,這東護法就能馭炁施術,驅動法寶。十四歲時,他隻身一人,獨戰惡龍。到了十六歲時,就和木青冥一起前往東海盜取定風珠。十八歲時,他已能獨自控製住入魔的木青冥。就悟性和資質而言,他與木青冥不過是伯仲之間,難分勝負。但要比木青冥少了一些玩心;或許是因為他隻是弟子,不是少爺的緣故。”劉洋眼中讚許神色再次頓顯,繼續給對麵的陳善,說出了更是足以令其驚訝的答案:“而且他曾經還是木青冥現在一個手下,那個叫妙樂的姑娘曾經的情郎。”。


    聞聽此言猛然一愣後,陳善忽然想到,或許這就是長生道的另一個殺手鐧,於是趕忙急聲問道:“難道教主要用他來對付木青冥?”。


    “正是如此。”緩緩低下頭來的劉洋,與陳善四目相對時,眼中盡是堅定中摻雜自信神色。


    他早已打定了這個主意,而且他相信木青冥再見到東護法的時候,必然會大吃一驚,不禁詫異萬分。


    “木家還有這麽一個能人,這麽以前沒有聽說過啊?”驚訝漸漸減少了些的陳善,若有所思著問到。


    “他死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輕輕一笑的劉洋,不急不慢的說到:“而且他是被木青冥所殺的,恨死木青冥了。一旦兩人相遇,仇恨必然會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的。用這樣的人,也足以做到對木青冥知己知彼了。”......


    正午陽光正是明媚,比清晨時的還要耀眼。


    木家小院中,那個屍嬰寒泉和惡狡雪豹站在一起,注視著木青冥在狹小的天井中來回疾步行走,不停的走來走去。


    他們看到木青冥滿頭熱汗,一臉焦慮都寫在臉上,雙眉緊鎖著的木青冥,額頭上都皺起了一個‘川’字。


    腳下生風的木青冥,在這小小的天井之中來回走動不停,腳步一直沒有放慢。連連帶起勁風,把天井裏種著的一些花草,吹得東倒西歪。


    但惡狡雪豹和屍嬰寒泉卻看得迷茫,因為他們不知道一言不發的木青冥,今日怎麽焦慮得有些六神無主?


    就連樹上的兩隻夜梟,今日也不再大白天睡覺,紛紛好奇的注視著焦慮之中略有不安的木青冥。


    現在隻有木青冥自己知道,他遇到了什麽麻煩。


    今日早些時候,洗馬河邊的結界裏,打傷妙雨和妙樂的一定是高手。並且其中的妖氣,他幾天前曾經跟丟過一次。


    木青冥魔氣轉變之後,五感六覺提升了不少。在此之前,那妖氣他雖然隻遇到過一次,但是已經記住了它的特性和氣味。


    今日一到洗馬河,他就發現這妖氣正是幾日前,他所跟丟的妖怪身上散發出來的。


    而且那股魔氣他也很熟悉,曾經的他體內就存在著這麽一股極其相似的魔氣,那是羅刹族特有的魔氣。


    而木青冥他的母親木羅氏,曾經也是羅刹族的大小姐,對魔族神功了如指掌。木青冥從小聽過太多這些魔族神功之事,耳濡目染下,早已對其了如指掌。


    今日妙雨身上的傷口,也多是拜魔族神功所賜。


    魔氣向來都是狠辣暴躁的,用魔氣施展的奇術也擺脫不了強勁有力的特點。很少有以柔克剛、綿裏藏針或是剛柔並濟的魔族神功。


    有的魔族中人,甚至能在熟練掌控魔氣的情況下,一瞬間調集渾身魔氣來施術,使得術的威力和範圍,以及速度都能超乎尋常。


    看今日妙雨身上之傷,就多是被剛硬的奇術擊打造成。且是先天之力所製。


    每一處傷口,都有著氣貫雙拳,勁達四梢的特點,即為傷口大小均勻。但細看之下,又不難發現,其實越是靠近每一處傷口中心地帶,就傷得越重。


    木青冥知道,這明顯是魔族神功留下的傷痕。


    但是,魔族早已與鎖龍人暗中定下條約,不再入侵西北和藏地以外的土地,也不再妄圖顛覆禍害中原。


    木青冥從小至今,活了小三百歲了,見過來中原遊山玩水的魔族,甚至見過來通商的魔族,還真沒有見過來打架的。


    至於妙雨,她的道行木青冥也清楚,並不是那種三腳貓的貨色。能破了妙雨常年附著在表皮上炁甲的魔族中人,還得是現如今還活著的,寥寥無幾。


    能這麽輕易傷了妙雨的魔族中人,除了木青冥的母親恐怕就是他的舅舅,以及幾個羅刹族如今的長老,那些木青冥的舅公們了。


    但是,木羅氏不會傷害自己的弟子,至於長老們,他們都已經老了,沒有什麽雄心壯誌,忙著安享晚年,愉快的享受著天倫之樂,哪會鬧事?


    而木青冥的舅舅,幾個都在火焰山種葡萄呢。新疆的手抓飯和大盤雞,回手麵和饢燜全羊早已讓他們吃得‘樂不思蜀’。


    更何況近年來,魔族轉型非常成功,像極了鎖龍人一樣,是多經商或是耕作為主,也有一些在偏遠地區搞起了畜牧業的。鬥法也好,降妖除魔也罷,那都是捎帶手的事情。


    早已都‘不務正業’了。


    再聯想到魔氣和妖氣一樣,隻是夾雜在屍氣之中的,木青冥自然總會聯想到了這是長生道的傑作。


    這邪教本來就擅長複活和超控屍體,之前在陣眼上攻擊木青冥的僵屍,那些懷著屍嬰的女屍,都是長生道的傑作。


    萬一是長生道,複活了哪個過去的魔族高手,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正是木青冥焦慮的地方。


    那些老魔可不通情達理,甚至沒有是非觀念,總是喜歡打打殺殺的大有人在。


    甚至有的老魔認為,殺戮才能證明他們的存在意義。


    而長生道又在玩弄死人,讓木青冥焦慮中多了幾分又怒又恨。


    就在木青冥焦慮過甚之時,院門緩緩打開,妙筆走了進來,順手一揚,帶起一陣清風吹動院門,又將其關了起來。


    他三兩步走到站定在天井正中的木青冥身前,還未開口,對麵的木青冥已經搶先問到:“怎麽樣?找到皎雲了嗎?”。


    羞愧難當的妙筆當即低頭下去,避開了木青冥急切的目光,緩緩搖頭,道:“少爺,我們這次遇到的恐怕是大師級的高手了。”。


    “什麽意思?”木青冥一怔之下,心咯噔一跳。


    一股不安和緊張從木青冥心底湧現,瞬間就籠上了他的心頭。


    “我在發現妙雨和妙樂之外的其他地方,根本沒有找到皎雲的氣息。我轉遍了附近方圓一兩裏的地方,皎雲師侄的氣息和蹤跡,是絲毫都沒有找到。”依舊微微垂頭著的妙筆,對木青冥氣餒的說到:“皎雲師侄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木青冥聽得雙眼不禁漸漸的睜大睜圓了起來,驚訝和惶恐的神色,也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不由自主的從他眼底湧現而出。


    如奔騰噴湧的泉水,很快就遍布了他的兩個眼眶。


    這太不合理了;都說人過留痕,雁過留聲。就算是皎雲被兩個妖魔殘忍的殺害了,也應該留下痕跡才對。


    可是,妙筆雖然不擅長追蹤,但也不是對追蹤一無所知的鎖龍人。他都沒能發現絲毫的痕跡,這種情況真的是見了鬼了。


    “不可能。”木青冥瞪圓了雙眼,直視著妙筆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很快,木青冥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細細思索一番,又問道:“那兩個妖魔的氣息呢?”。


    冷靜了一些的木青冥想到,這兩個妖魔很可能是藏匿了皎雲的氣息。如果這樣的話,那麽他們也會藏匿自己的氣息和痕跡。


    若是如此,那皎雲還活著。


    因為死人屍體,都不必大費周章的去藏匿氣息和痕跡。


    隨便找一個亂墳崗去拋屍,就能讓木青冥他們找不到皎雲的。


    “也沒有他們的氣息。”很快,妙筆說出了一個讓木青冥稍微安心了一些答案:“他們和皎雲師侄一樣,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木青冥長籲一口氣,走到了樹下的搖椅上坐下時,頓感渾身發軟,但同時也心安了一些。


    至少這樣的答案是慶幸的,皎雲還有存活的希望。


    隻是如果對方不殺皎雲,必然是綁架。


    皎雲又不是什麽天生就身懷異能的人,無非就是悟性高一點,資質好一些而已,真不知道,那妖魔綁架她是什麽目的?


    木青冥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眉頭再次緊鎖起來。


    他抬頭看向對麵的東屋二樓;二樓的藥房之中,墨寒和龍姑正在全力以赴,為失去意識又受了傷的妙筆和妙雨療傷。


    以至於今日的午飯,都是張曉生自己在木青冥身後的廚房裏,獨自忙活著。


    木青冥注視著那二樓,藥房還緊閉著的屋門,片刻後想到,或許妙雨或是妙樂蘇醒後,能給予他一些線索。


    “妙筆,你盡力了就行。”想到此,木青冥對站在不遠處的妙筆說到:“不必自責,我們會把皎雲找回來的。先去休息吧。”。


    妙筆緩緩點頭後,一言不發的朝著自己屋中走去。


    心中還是滿懷著愧意和內疚。


    畢竟今日給妙筆的打擊不小,也不少。


    先是根本沒能攔住屍骨婆,再然後又沒能找到皎雲,以及傷了妙雨和妙樂的妖魔,讓妙筆一時間滿懷愧疚,難以釋懷。


    而木青冥的不與計較,讓妙筆的愧意不減反增。


    就在他回屋之時,東屋二樓藥房大門打開,墨寒從中走出。


    她走過環廊,踏上樓梯下樓而來,徑直地走向了木青冥。


    而木青冥也騰地一下,從搖椅上站起身來,急切希望知道妙雨和妙樂情況的他,一直注視著墨寒。


    額頭上滲出不少汗珠的墨寒,走到丈夫麵前,微微一笑,麵露悅色地對丈夫說道:“已經止血和消炎了,兩人都沒有大礙,一會就回蘇醒了;我讓龍姑留在樓上照看她們,不會有事的。”。


    木青冥再次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不一會他就能從妙雨或是妙樂口中,得知具體的情況了。


    “不過。”但木青冥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太久,已經坐到一旁石桌邊的墨寒就皺眉起來,滿臉肅色的對木青冥又說到:“她們確實是遇到高手,讓她們失去意識的,是我們狐妖的一種高深的迷魂幻術,名為躡空九霄。”。


    話音落地,墨寒也站起身來,一個閃身躍到空中,懸而不落之際在空中連連挪移。


    木青冥定睛一看,隻見得墨寒在半空之中來回移動數十下,也不過是一兩息的時間。


    她行雲流水,瞬間就在木青冥眼前變動了數十個位置,連連帶起一陣陣微風。


    別說是那屍嬰寒泉看得一愣,就連木青冥都看得眼花繚亂。


    墨寒的數十下空中挪移勢如翔雲飛鶴,四周清風旋轉,真炁飄流。很快她再次站到了石桌邊,之前起身的地方。


    要不是空中尚有一閃而逝的殘影,要不是木青冥的雙目異於常人,換做是一個濁胎來看,根本發現不了墨寒曾經在過去的一兩息時間內,移動過這麽多的地方。


    “這招我苦練百年,到修行了岣嶁神通才能做到一息功夫,挪移數十下,且範圍不過一兩丈。”落地的墨寒,當即對還有驚訝浮現臉上的丈夫說到:“而且不過隻能是做到閃身的效果,在戰鬥中避開攻擊而已。卻做不到能借此身法身形,來迷惑敵人,使其陷入幻覺之中,一時間難以自拔。”。


    一番自歎不如後,臉上閃過一絲絲羞愧的墨寒,長歎一聲。


    蘇醒後的妙樂和妙雨會告訴木青冥什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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