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陵墓數目有限尤其是王公大員的寢陵可著全天下也就那麽幾十來座。今天東家挖一鍬明天西家掘一鏟不消幾百年後凡是建在城郊的明墓幾乎全被盜竊一空。隨著時間的推移中原逐漸由盛唐轉向衰落。宋朝之後內憂外戰頻國力愈加虛弱。漸漸地穿山和劈嶺兩派的生存機會越來越小一度淡出了江湖而丘和摸金兩派卻借助了風水的靈光頻頻到高山大川中分金定穴攬到大活勢力竟慢慢的壯大了。


    與關東的抬參人相同丘和挖金派也都有自己的祖師爺更有自己的道德規範:抬參人講究‘小棒槌不挖’丘派講究‘雞鳴了不拿’;抬參人講究‘喊炸山’回埨摸金派講究‘鬼吹燈’回家。正是由於花樣繁多的說道和規定盜墓在綠林人的心中才變得如此神秘逐漸成了一項越偷盜的新事物”


    “如果細分呢其實丘和摸金也稍有不同”燕叔擦幹了嘴又繼續說道。“他們之間區別在於摸金靠一符而丘仗一印。所謂一符指的不是黃符而是盜墓的護身符;這一印呢也不是蓋章印而是掘墳的護身印。


    正統的摸金校尉在出徒之時其師父會授予一枚由穿山甲最尖利的趾甲所知製造的護身符上麵用篆字刻了‘摸金’二字。擁有了摸金符就代表你成熟了有了獨自做活的資格。與此類似的丘中郎將在卒業之時師父也會贈與一枚玉質的護身印……”


    說到這兒燕叔停了住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紅綢子的小包從裏麵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印章給我們觀瞧。


    大夥兒全都湊了上去扒著眼瞅著燕叔手掌上的小小印章隻見它通體黃玉所製形狀四角周正待到我們看完背麵燕叔一掉個又把印翻到了正麵兒隻見那頂上彎彎曲曲的刻著幾個陰體的篆字。


    燕叔說著把印遞給可我朝我說道:‘知焉啊這裏就數你讀書多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麽?’


    我伸手提過了印歪脖瞅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辨出印上所刻的是六個字兒:‘丘中郎將印’。說實話我家沒破落之前祖父也沒少收藏名家真跡印上這幾個字兒呢匝一瞅雖然不算難看但與真正的練家子比起來還是缺少一番風骨。讀完之後我便小心翼翼的把印端起來準備送回給燕叔。這時候黃印左下角的一塊兒黑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手撫摸了一下平的但從外麵看卻是一隻小小的飛蟲。


    燕叔接過護身印指著那小小的飛蟲說道:“這蟲子是刻的做工還行吧”


    我點了點頭:“的確很逼真我要是不摸呀非得把它當成真的不可”


    “這上麵刻的是隻蟬”燕叔淡淡地說驀地他的眼神變得很深邃仿佛回憶起陳年舊事來。


    “蟬在我們丘派裏是靈的代表。而我們這些下墓的人也是像蟬一樣遊走於人與靈之間。祖師爺疼我們把蟬刻在丘印上希望能把蟬的靈性帶給我們更希望我們像蟬一樣通靈像蟬一樣獨立。


    我承著祖師爺的訓導和師父盜了一輩子的墓解救了一輩子的百姓我始終以為大官兒活著我鬥不過糟蹋老百姓我也沒能力管。等他們死了埋了我再下墓把他們欠的舊債歸還回去這樣天下就好了就太平了。可幾十年過去了在我們這些盜墓人的努力之下這世道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是一天不如一天。這大清國萬一要是亡了這天下的老百姓還不得讓老毛子們給蹂躪死啊”


    聽到這兒燕叔歎了口氣底下的人全都不說話誰也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麽來安慰燕叔。停了能有一炷香的工夫燕叔又歎了口氣:“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既然咱沒法左右那些當官的意誌咱也隻好盡自己的努力去做點兒什麽了。這墓咱還得盜不過不是之前的盜法”


    “鄧兄那依您說這墓是怎麽個盜法呢?而且放馬溝若不是吳三桂的寢陵那他的真墓又在哪兒呢”


    “這個我說不準不過肯定在依山傍水的地方。‘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依我看啊咱們今天也別想開墓取寶了先找一座高一點兒的山咱們登上去瞧瞧附近的狀況再說墓不長腳跑不了”


    “行行行”李文昌趕緊應道盜墓他是個外行一切隻能聽燕叔的。


    說完此言日上三竿一行人用過幹糧稍作歇息又睡了那麽一個時辰。等中午熱辣辣的太陽光過去了大夥兒起來聚在一處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這附近哪有高一點兒的山?”燕叔先問。


    “嗯……”李文昌和他兒子誰也答不上杵在原地不知所言。


    “在這座小山之後西北方向有一座天馬山其主峰有幾百丈在附近算是高的了”夢蓉接過話頭。


    “好那咱就去天馬山去瞧瞧”


    燕叔一抬手眾人策馬揚鞭向西北方向奔去。閃過所處的矮山又往北行了七八裏眼前豁然開朗現出一座雪峰來。隻見峰頂雲霧飄渺周圍一片皓白蒙蒙酷熱之中看見雪山一行人隻覺得飄飄悠悠宛如仙境。


    “這就是天馬山麽?”燕叔指著雪山問。


    “對這就是天馬山山腳四季常青山頂積雪連綿以前我們苗人每年都要上去采藥的”


    “好那咱們就上天馬山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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