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士兵絕望地說完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恐懼的氣氛當中。(.)一聽到‘詛咒’這個單詞我的記憶立刻被帶到了遙遠的童年時代:在漢堡我的家鄉老邁的格裏菲斯牧師曾經親口和我講述過關於詛咒的傳說――詛咒是一種能透過物理範疇的傷害和通常的機械傷害所不同的是:這種隱形傷害雖然不能立刻置人於死地。但它卻能讓人體驗到比死還狠毒的附加作用:恐慌和猜忌。受到詛咒的人除了要忍受自己由生變死的絕望過程還會飽受猜疑和猜忌別人:因為倘若受到詛咒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體集體中的每一個成員都可以靠著殘殺了同伴來延長生命。所有人都是你的敵人同時你也是所有人的敵人。正因為如此在場的每個人都被折磨得既敏感又脆弱他們不堪一擊再有絲毫的風吹草動都會被逼瘋。


    為了避免聯軍中再次生類似恒平所部造成的大亂戰三個歐羅巴王國的指揮官被迫坐到了一起去商議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激烈爭論德英俄的三國最終達成共識:要想保證大家都安全士兵的槍必須得卸掉反正這地宮裏也沒有其他的活人端著槍隻能造成他人的恐慌。而指揮官為了管理本國士兵可以留下一支手槍除此之外其餘的全扔下如果害怕前麵有危險長槍前麵的刺刀可以卸下來帶著防身。


    在此之後三國聯軍繼續沿著隧道一點一點向前摸索著前進。前麵的路越來越通順了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那個梯形的豁口應該就是工匠們開鑿出來的秘密通道順著這個線索走就一定會找到出口。


    又走了一會兒前方又出現了久違的長明燈。喧鬧的隊伍霎時靜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因為沒人知道在這片光明的背後究竟藏有多少黑暗。


    所有人全都不約而同地開始躡足潛蹤而三個國家的指揮官也都舉著手槍衝在隊伍的最前麵。遠遠望去我們的形態就像在執行一次秘密行動。繞過幾道漫長的拐彎之後我們眼前終於閃現出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在大廳正中的棚頂上有一盞長寬都有一米多的長明燈在上麵掛著這盞長明燈的亮度足足相當於同時燃燒一兩千根蠟燭。在強光的照射之下這個四百多平米的大廳幾乎可以說亮如白晝。


    所有人全都好奇地向四周東張西望那模樣就像是哥倫布在打量著新現的大陸。巨燈的下麵明晃晃地擺著三口偌大的棺材而在棺材的西側擺放著一張大大的供桌供桌上鋪著錦緞上麵擺著幾件耀眼奪目的珍寶:一副皇帝所戴的金冠、一副皇後所戴的金冠、還有一顆比牛眼珠大著許多的夜明珠。除此之外在供桌的後沿兒規規整整放著四五十隻半米多長的木箱子有幾隻箱子的木頭被老鼠啃開了口從裏麵不住地向外射著一縷縷誘人的金光。


    “萬歲!”一見到這些財寶所有人全都激動得用母語高聲地歡呼著也忘記了方才被詛咒的不幸來。隨後三個領分別拿到了供桌上自己心儀的寶物――俄國人和英國人分別拿走了皇帝和皇後的寶冠而我則拿走了那顆珍貴的夜明珠。[]


    其餘的士兵們用刺刀撬開了放在地上的箱子他們肆意地拋灑著箱中的金錠、瑪瑙和珍珠項鏈把自己渾身上下所有的口袋都揣得鼓鼓囊囊。可憐的普萊斯剛被流彈擊中了後背走這一路都在哀吟著但自從現這些金子的存在之後他竟然也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地行動自如了這就是金子的魅力。


    沃恩堡和錢寧兩人在蹭到我的身後。我知道他倆是小隊裏最聰明和積極的人他們現在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


    果然當我把頭轉向他倆時沃恩堡訕笑著和我提議:“威廉斯隊長那個該死的古玩店老板不是說這個陵墓埋著兩個皇後麽?既然我們都已經成功進入墓室的中心那為何不把棺材打開看看順便一睹皇後的芳容呢?到時候我們回到歐洲以後茶餘飯後也有炫耀的談資呀”


    這種事情在我清醒的時候本不能答應他們因為這是對魂靈的不驚無論在亞細亞還是歐羅巴都是嚴令禁止的。但此時我們對著無數的金銀珠寶實在是太得意忘形了竟然隨口的允諾了。


    在今天看來正是他倆愚蠢的主意和我的輕易許諾才加了聯軍的滅亡。


    得意的聯軍們用刺刀挑開了最中間棺材的釘子又將棺材蓋子掀了起來:隻見在最中間的棺材裏躺著一個五六十歲模樣的男子他身著皇服頭帶朝冠臉形周正髻散落胡須和頭當中夾著許多花白他平躺的姿勢非常端正但是身體卻仿佛有些殘疾――他的腰椎有著嚴重的畸形兩條腿也是一長一短有著明顯的差別。在他緊握的雙手之間夾著三本薄薄的紙書。雖然整個人死了有幾百年之久但麵色依舊保持紅潤就像是以棺材為床沉沉入睡一樣。


    聯軍們看到這個棺材中的男子失望齊聲歎了一口氣甚至有人開始咒罵――我理解他們無論這個皇帝生前多麽盛名多麽威嚴他們都不關心他們此刻隻想看看躺在棺材中的皇帝所能擁有的女人。


    在他們又去掀另一座棺材的同時我伸手從皇帝的棺材裏拿出了那三本書。三本書的封麵一樣都是四個奇怪的方塊字我想了想這應該是皇帝的備忘錄抑或是他的治國經驗等等吧因為古玩店老板曾經說過:墓中的萬曆皇帝在世時中國是很繁盛的。


    在我考慮這些事情的同時第一座棺材終於被聯軍撬開了我遠遠地看著隻見棺材裏盡是火紅的一片我帶著滿心疑惑走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棺材裏的內飾全為上等的紅色絲絹。在紅絲絹的當中躺著一個身形瘦小的女人她長著一副瘦長的臉挺實的翹鼻底下還有一張小的不能再小的小嘴。女人的皮膚很好但臉上依舊被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在絲絹的映襯和長明燈的光照之下她的臉色顯得有些慘白。


    男人們的讚歎聲開始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人伸手去摸女屍的臉和大腿我實在看不下去這種過分的行為就想上前勸說他們。話剛要開口我想想還是算了――因為在這種沒有法律沒有道德約束的地宮裏勸說對於這些如狼似虎的野獸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擺設。我輕歎了一口氣繼續拿著那三本奇怪的書站在一旁翻看。


    過了大約有七八分鍾我把三本書全都翻遍但書中依舊沒有任何一個我能看得懂的文字。所幸的是每隔幾頁都附有一張插圖在插圖上有一個老者手持木劍像是在舉行什麽古怪的儀式。我深深被這些插圖所吸引住了於是便一直用雙眼緊緊盯著。


    過了不一會兒第二座棺材也被聯軍們給打開了邪笑的聲音此起彼伏我沉浸書中奇妙的插圖之中也沒工夫去理會他們的胡鬧。過了十幾分鍾之後我終於又把三本書中所有的插圖全都看完一遍。當我剛把書合上的一瞬前眼前卻現出了不堪入目的一幕:棺材邊上第一位皇後的紅袍已然被幾個俄國惡漢扯下幾個英國紳士和我手下的弟兄們正把半邊身子探進墓內去往外搬僅穿著內衣的女屍。我見狀趕緊欄下並質問他們要幹什麽。


    我手下的弟兄們回頭和我說道:“威廉斯隊長這些中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竟可以讓幾百年前的人如此鮮活。我們正打算把這女屍搬運出去日後若有機會帶回德國將之公諸於眾到時不僅能夠出名還有無盡的錢賺”


    “不行!”我和沃恩堡說了一句。當時我並沒有會意正是這一句不甚起眼的話竟成了我和沃恩堡最後的訣別。正在我手下的兄弟打算與我討價還價的時候兩個俄國大漢已經把紅衣女屍抬了出來。霎時之間從棺材底下躥出一片黑壓壓的蜜蜂出來。兩個俄國大漢躲閃不及被那堆東西團團圍住片刻之後他們渾身全都是杏核大小的毒包兩人痛苦地掙紮著、怒吼著咆哮可依舊是無濟於事。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毒包的尖刺破掉白色和黑色的膿血從裏麵大滴大滴地外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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