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條哥扯著一堆紅的綠的藍的疙瘩線,他明白了,這是一個接收器。假使說得準確些,這時一個監聽器也不為過。衛民懵了,他在想,天,原來自個兒的生活已經給監控恁久?!假使自個兒今天沒撬出這玩意兒的話,使不定衛民的生活還得給怎麽監聽法兒呢?!衛民驚了。


    薯條哥說:但這監聽器,在中國內陸,貌似沒有。反正這比咱們警察裝的,還高級。我告你,衛民,能用這玩意兒的,不簡單。我給你看看,這紐扣電池。這種監聽器,原理是這般的,紐扣電池,可以維持兩個月的壽命,這是最多的。它製作成本低,三五百塊已經大把。


    衛民說:那能監聽多少範圍?薯條哥說:五百米。如果在五百米內,應該是非常好的。衛民一驚,五百平米已經非常遠了。那這玩意兒,先前是放在哪兒的呢?又是誰,給放進來的呢?天。衛民不敢往下想。薯條哥說:你確定,是在你家陽台那兒,給撬到的嗎?衛民點頭。


    薯條哥說:這怪了,那隻有信號接收器,沒有監聽器呀!你給我個接收器,隻能說明,有這回事。不頂用。不過我這兒離你那遠,你現在拿了過來,估計他那邊的信號,真不樂觀了。衛民說:嗬!和平年代呐,還搞起了間諜戰!我的天,他圖個啥呢?!他還用了高科技嘞!


    薯條哥說: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的是,最近犯罪率上升很高。就是你們這幾夥人撥動的!想起來,我就一團火。因為呀,我現在就靠做統計圖,寫報告,賺點謀生錢了。衛民說:少來,你一國家公務員,你隻是暫時革職了,你做的貢獻多大你不懂?!薯條哥說:別扯這。


    衛民說:那你現在有什麽想法嗎?薯條哥說:有,我立馬打個電話給陳銘堅。我須告訴他,你那兒已經不安全了。我懷疑,如果真的是你被監聽的話,那我,那陳銘堅,還有你,現在都不樂觀。他們已經知道,咱們現在這個“地下黨”是什麽樣的角色了。所以我覺得吧!


    衛民說:覺得什麽?薯條哥說:你也,別激動。你先別打草驚蛇,你看看,你就假裝不曉得,你被監聽了。平時咋樣,就咋樣。你該吃飯睡覺工作娛樂,你就吃飯睡覺工作娛樂。你要是帶女孩子回家日x,你也照舊。這個接收器的壽命不長,我估計,最多還能聽倆禮拜先。


    衛民說:然後呢?薯條哥說: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發覺,你已經把這信號接收器給發現了。不過你就,做戲!戲中戲!懂沒?!你在出頭當臥底,是扮戲!現兒,你回家,再做個演員!你看看,外頭有什麽**的話,誰要想害你,這一清二楚了,你懂了嗎?


    衛民說:好。正當還在給這監聽器給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衛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這電話是阿珂打來的。衛民臉一皺,薯條哥看著衛民的眉毛就知道了端倪,薯條哥沒有回避,什麽也沒做,就靜靜的,沏茶,拿出了香煙。衛民接過,阿珂火急火燎地說:喂!是衛民麽?!


    衛民說:你有啥指示?阿珂說:今晚,要有大場麵了!衛民說:大場麵?什麽x的大場麵?!要殺人砍人還是日人?阿珂說:都不是!不過我感覺,是個信號。秋爺,今黑,他要請客吃飯。衛民說:請客吃飯,有什麽稀奇的麽?你想出名,想博人眼球,想瘋了吧你?阿珂搖頭。


    不是啊!要是平時的請客吃飯,我還找你幹嘛來了?!他請的人很多,快一千人了!你懂是什麽意思?!這飯店要爆滿了!就在市政府旁那家飯店!衛民一聽,頭皮發麻,天,這可是何旭的飯店呀!咋,單單請在那兒呢?阿珂說:我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在那兒,給張羅。


    說完,阿珂掛斷了電話,留下了一串嘟嘟嘟,跟小毛孩的牛牛一般。衛民說:薯條哥,我謝你八輩子了。我現在是曉得,為什麽之前我們一直失敗了。原來出了臥底嘍,幹他娘x的,好端端的,真像鬧革命。薯條哥說:甭擔心,你有事就去吧。喝點茶水再走麽?陳銘堅給的!


    衛民沒客氣,坐下,把這一壺大紅袍給喝得一幹二淨,薯條哥又給泡了一壺丹蟲茶,衛民的精神才終於來了。他候著天黑,天黑一到,果然大場麵來了。這次,會不會出人命?!衛民擔心的,正是這個。別的,他理會都不理會哩!不過這晚的場麵,確實大,大到衛民怕了。


    天一黑,數百人,像螞蟻一般,穿得黑不溜秋的,全都湧到了市政府旁何旭經營的飯店。這不合適吧?!一大批地痞流氓,他們穿著不正,有的還穿拖鞋,瘦得跟條狗一般,染著紅的綠的藍的粉的鮮的豔的,反正什麽牛鬼蛇神全都堆積在了一塊兒,當晚,還出動了警察。


    這天,請酒的是龔春秋。他請的人,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除了當官的以外,他全請了。程老板,黃老板,四大惡人,何旭,範仕健,衛民,大餅,阿珂什麽的。反正是牛鬼蛇神,他全請了。龔春秋還請了他的死對頭,蔣雲。鬥了一輩子,從大陸,鬥到了兩岸,該停了。


    可停得下嗎?當晚,在飯店那兒,其實並不是單純的請客吃飯。龔春秋之所以請客吃飯,他要給蔣雲一個麵子。何旭跟範仕健,都怕了蔣雲,因為那瓶原漿白酒,他給的麵子忒大了。這家飯店,其實本來就是蔣雲的資產麽?!隻不過,現在坐天下的,好像是何旭罷了,嗬!


    人們紛紛入來,點了啤酒白酒可樂雪碧,美味佳肴都上來了,龔春秋卻做出了一件舉動。蔣雲在下麵,看著龔春秋,看他要玩什麽把戲呢?龔春秋對著上千人,拿著喇叭話筒說道。今兒,是“麒麟幫”的,舉個手。在左邊,一群混混們,先是怔了一眼,看了龔春秋一下。


    他們有的認識龔春秋,有的不認識;他們甚至不認識蔣雲,蔣雲是創始人呀!都說吃水不忘挖井人麽?!就跟農民不認地一樣了。但他們,好歹認識何旭吧?何旭說:舉手啊!你們這群傻x!知道上頭坐著的是誰嗎?!何旭兩眼一瞪,他們嚇軟了,唯有舉手,畏畏縮縮的。


    龔春秋說:嗯,好。這才對,那是“山雲幫”的,舉個手,好吧。山雲幫坐在下頭的混混,也舉手了。龔春秋的號召力,瞬間就大了。在講台的中央,原本這兒是婚禮主持,可是現兒,龔春秋卻拿出了一副匾牌。人們紛紛驚訝,這是啥玩意兒?!龔春秋,是要搞什麽伎倆麽?!


    天,龔春秋一掀開這副匾牌的排布,上頭掛著的居然一副畫像!人們驚了,上頭掛著的,是剛剛過了尾七不久的蔣天武。龔春秋說:我今兒來,請大家吃飯,其實就想告訴大家,你們阿大走了,但是這魂魄還在,知道吧?我意思是,人總得入土為安,還有呢,我想說說。


    他說到這兒,又從底下,拿出了一副匾牌,其實說白了,是個鏡框,上頭裝著遺照。隻不過有句話叫做,食在廣州,死在柳州。這副黑白照裏頭的男主角,是佟世雲。他們倆都做了一回大,死的時間都在前前後後差不了多少。龔春秋說:食在廣州,死在柳州,大家懂吧?


    人們點點頭,是懂了的意思。龔春秋說:阿武呢,是你們大、他現在受了火化,我隻能從柳州那兒,做了一副匾牌,你們看看,前麵是鏡框,後邊像是一副匾牌,這樣多好。厚厚的。我有個想法,希望大家接受下,好不?下個禮拜,我想給他們辦個私人喪禮,在鄉下,好嗎?


    人們沒說話。龔春秋說:就這麽著,大家,齊齊去。冤有頭,債有主。其實他們倆,我知道,都是給人下黑手。可誰要是下了,咱們心知肚明。我希望,不是咱們裏頭的人,所以呢,大家要是有良心,不怕鬼敲門的,就去吧。人們聽了這話後,紛紛都在議論,誰,是凶手呢?


    他們,其實都不知道,何旭臉白了,範仕健的臉,也白了。不過人多,燈光亮,照下去,誰皮膚黑誰皮膚白,都是金燦燦的。該喝酒的喝酒,該吃肉的吃肉。但是這時,他們沒想到,滴嘟滴嘟滴嘟的警笛聲,正朝他們襲來。開車的人,正是辜耀輝。這個已經退休二線的局長。


    車子上,坐著單偉峰,程東吉,還有陳銘堅。他們仨,去的原因都是一個:“維護治安。”另外一個,卻是很特殊的。龔春秋,蔣雲。他們倆,名氣太大了。小毛孩,可能不知道,但老一輩的,絕對知道。好比現在的九十後,零零後,對**,是非常陌生的,隻知道人。


    他們不知道,五零後,六零後,對**的情節,是有多重。甚至,是賠上性命,都要維護的。隻不過,這倆人,不是**,也不是共產黨。而是,一個能號召這群混混,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的頭兒。這個人,危險嗎?他們的年紀合起來,能湊成一個中國近代史的時間。


    他們老了,還會撲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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