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民又重新走到紅地氈的時候,他輪廓分明的臉頰頓時增添了光環。這是他的榮幸,但又不是上天的恩賜,而是他一手一腳爭取來的。恁久以來,他一直在給自個兒寫一本小說,他有寫作功底,之前靠這手藝吃飯,好比耍猴一樣。他覺得,起先,是給她譜寫一個故事哩。


    猶如拍馬屁一樣,你聰明,人家自然瞅得上。中國人,都崇拜文藝,寧願不懂文藝,都中意來個附儒風雅罷。誰都樂意,給自個兒寫個故事,然後搞個文藝宣傳,出本書兒,拍拍戲,然後成了日後的曆史人物哩!可是,寫久了,衛民的手指頭,不停使喚。將劇情繞了個圈兒。


    先是,給這女孩鋪好了路,然後又竄出了男主角出來。男主角成了衛民,他有鍾意的女孩呀!但是後來,因為機緣巧合,又成了苦情戲。人們說,口碑忒好呀!反應了當代婚戀男女們的悲哀,衛民笑談,說:有啥缺點?不少人說:沒啥,題材選得好。熱門,可就是太悲了!


    人們不知道衛民,好比,看電影,不會花太多時間,去研究編劇。演員才是光彩奪目的,誰認識衛民呀?服務生都不認識,可是聚光燈卻又照在程潔兒的臉蛋上,她美得很,堅持說,不化妝,化妝化淡妝,她居然有時,還在歸功於,是不是之前有毒癮,才將臉弄得恁清白哩?!


    衛民說:謬論!二人手牽手,果真沒幾人,認識衛民。一麵麵攝像頭,哢嚓哢嚓下來,他有點兒懼,像是山中的猴子,來到塵世,發覺塵世裏全都是人,而沒有一隻猴子兒,他怕呀,那兒都不是同類麽!終於,在人群中,他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臉孔在微笑,在注視著他。


    那是,梁慧雯。頓時,她攔著他的臂彎,接過了話筒,猶如國家主席一樣,宣布政策,但是,她的臉蛋是倆隻壽星桃,粉裏透紅。她對著數百個攝像頭,對著房間內,一座座玻璃樽裏的房子模型,大膽地,對準了麥克風說:唔,我程潔兒,有幸哈,今兒收到了讚助的邀請。


    謝謝老總!話一出,鏡頭又從她的臉頰那兒,轉到了房地產商那兒,哢嚓哢嚓下來,衛民在燈光下,瞅到了梁慧雯的臉蛋。她臉寬呀,但是倆邊臉頰的肉,卻又安得好。他瞅著她,很別扭,別扭得好比想屙尿,可是卻有一隻大爪,使勁兒揪著他的睾丸,抓緊著那條輸尿管。


    直到,程潔兒,又用話筒,說出一席話。她說:我今兒來,除了是來進行簽約儀式以外呢,我想說的是!她說出這席話時,衛民看到了走動的保安,守候著大門。她說:我宣布,這位,是電影


    的編劇,不久前,我想電影上映時,口碑不錯,大家都能認得出我臉蛋兒。是吧?


    她一說,記者們哈哈大笑。但是,她又好比一條青蛇,繞了一圈兒,說:這位,是


    的編劇,叫衛民,保衛的衛,人民的民。唔,編劇衛民,還有另外的一個身份。突然,她莞爾一笑,先是對準衛民,又朝著攝像頭,露出倆片唇瓣來,笑道:他是我的男朋友。


    話一出,語驚四座。記者們原本是坐著、蹲著、倚靠著的,瞬間站起,爭先恐後地,將二人的相片兒給一一拍下。衛民有點兒不知所措,苦笑,稍稍勉強。好比一個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兒露著倆片尻蛋來,在大人跟前晃悠著,任由大人們笑話。他的眼球,可沒離開過慧雯。


    慧雯呀,你還認得我嗎?!他不忠,身在曹營,心在漢。直到,她穿著涼鞋的腳,踩到了他的腳指頭,說:哎,你有表示嗎?!她的頭,給貼到了他的胸口那兒,一直笑,倆隻粉嫩的小腳,竟而站不穩,不知是演技,還是怕醜,一股清香的發絲味兒沁入他的倆邊鼻孔上來。


    衛民怕了,驚慌失措。他麵對著攝像頭,一直閃爍不定的,猶如地震的火光,他才明白,原來,他活在無間,盡人事,但到底還得靠演技!他說:唔,我是電影


    的編輯,可能大家,不識得我,但無關係啦。我也是xx企業的經理,在這兒來給自己拍下馬屁。


    另外,我是在寫劇本時,與潔兒相遇。然後,可能是她覺著,這角色,適合她吧,比較寫實。然後,一來二去地,咱倆產生情愫。於是,唔,你們知!衛民做了一出鬼臉兒,他的腦袋卻產生一副怪怪的景象,好比一個肥墩墩地小屁孩兒正對準大人脫褲子耍毬一樣惹人好笑。


    但是,他沒轍啦。說難受,不難受,不痛不癢,但是就是怪怪的,好比喉嚨裏塞了一顆黃蓮,咽不下,吐不出,想嘔又給卡著。興許,這是娛樂圈兒的苦衷,說不準。不說衛民,且說,辜耀輝。辜耀輝不傻,連續倆月,同老張失聯,他才知,這事兒嚴重。他還刻意下了鄉。


    起初,他約好麗麗見個麵兒,然後麗麗說,老張回鄉啦,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他人間蒸發,跟潑出去的水兒一樣,地板幹了水就沒了,你也不知去了哪兒。辜耀輝的身子上,有恁多的東西,還在老張那兒。他懷疑,老張給綁架了!要麽,則是給幹掉,他的心兒瞬間給捏起來。


    唯一的法子,是查詢,老張的通話記錄。張毛財最後一次打出去兒,那是倆月以前。不可能,辜耀輝想了好多法子,尋到了他的身份,總尋不到,連老家都走訪了一回。可是他命苦,又命硬。十四歲那年兒,在生產隊,瞅見一寡婦兒,在農田裏躺在蘆葦那兒,恰好夜深人靜。


    她一直用倆手指頭,放入自個兒的胯部那兒鼓搗著,一來一回,叫他難受的很,猶如數百隻泥鰍爬到他那處。然後,給寡婦瞅到,猶如饑渴時,瞅到了河流。然後他抓著張毛財,一邊兒打他,說他無恥,看女人衝涼;之後,打順了,捋直了他的東西,坐上去,他覺暖乎乎。


    他說:阿姨,不成呀!給隊長瞅到,我給閹哩!她驚歎,你是童子身?!他點頭,當時倆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給流出了淚珠來。但是她坐上去,甭想他掙脫,一來一回,他覺痛苦,又覺舒暢,完事兒,她匆匆走,穿好褲子,用手巾擦拭。而他卻聞道了十隻百隻豬腰子的味。


    翌日,張毛財給揪著,隊長大怒,說這人大逆不道,小小年紀,憑著手勁兒足,一下子,把這寡婦給強x了,是個小**。不治治他,上上型,鬥鬥他,日後,成何體統?!張毛財執拗不過,她一口咬定,張毛財把她給強幹。然後,她上刑,一條大蘿卜粗的腿踹他卵子上。


    日後,張毛財,隻能用一顆鳥蛋幹活,差點兒患上了腎疾病。平反冤假錯案後,政府賠償了約莫二十萬,他買了套房,可是娶不著媳婦兒,最後自暴自棄地,天天發誓著呢,這輩子,非得做出啥驚天動地的事兒來,媳婦沒討著,畢生誌願,全用在懲奸除惡上,日日打抱不平。


    聽這消息,辜耀輝不免潸然淚下,但是沒轍。擦拭了鼻涕,抹去了眼淚,日子還得這麽過,他立馬,幾乎將半條命給搭上,終於查出,有目擊者,在海源工廠那兒,尋到了張毛財的足跡。一工人,聽到說,喲,有消息的話,懸賞上千塊,上萬塊,人命關天。然後人們就踴躍。


    有人尋到了張毛財的襪子,在樹底下;又有人,尋到了他的帽子,差點兒連腋毛都給尋來。終於,辜耀輝,將所有的目光,瞄準到了海源工廠那兒。他知道,這工廠,可不是恁簡單的。他雖然,現兒已經退休了,內退。但是,在公安局的一處大玻璃跟前,排最高的,仍是他哩!


    辜耀輝在贖罪,他知道,現在全市的犯罪網,是並聯的,不像以前那樣,是串聯的。一個勾搭一個,揪住了一個,能揪出一對。現在人們學聰明了,不研究吃喝嫖賭,研究跟警察作對,研究鑽法律的空子。在那跟前,他打了一出電話,給鄧小興。這是他的寄托,唯有小興。


    他說:老鄧。我今兒晚上,得幹一壯舉。鄧小興詫異,他說:壯舉?你是不是,退休了,嫌工資少,政策不好,趕著報複社會?!辜耀輝說:不,當了小半輩子的局長,沒給怎麽貪,窩窩囊囊的過去,還漏了幾件大案要案,還記得咱們幹啥出身的不?鄧小興有點兒慌,怕他。


    鄧小興說:老辜,你別亂來。咱們最忌諱獨裁,凡事好商量,投票,來民主決策。辜耀輝說:我今兒,贖罪去。因為,我將一個好人,給送入了虎口。如果我沒記錯,連越南鬼子,都沒有要我們的一手一腳,想必今日,畜生再狠,牙齒,還能硬得過咱們這把老骨頭,是麽?!


    當鄧小興同辜耀輝失聯時,他立馬報警。但是,他報警不是打給派出所,而是統治了市公安廳,省公安廳雲雲。他動用所有人脈,甭管是地上的,或是底下的;是監獄裏的,還是監獄外的。通通打了過去。但是,辜耀輝的速度,果然跟獵豹,是有的一拚。但是,他計算錯。


    當他,憑借著自個尋來的線索,在海源工廠那。一一地,尋到時。他通過腳印、頭發、泥巴、口供、監控錄像,在海源工廠那兒,繞了九曲十八彎,終於,繞到了一處滿是蚊子縈繞在的地兒。這裏隻有樹木,專門養四害,但是,一個碩大的倉庫內,多出一條管子來排汙水。


    辜耀輝心念,這兒最奇怪,海源企業恁大的規模,處處裝滿了攝像頭。生怕別人給尋走一針一線,但是,這裏,卻好比萬綠叢中一點紅,偏偏這兒沒有。而更蹊蹺的在於,在倉庫跟前,有倆混子,油頭垢麵的,不修邊幅,一邊兒打牌呢,但是,他們的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草坪上,放著的是半瓶茅台酒;嘴裏叼著的,可是“萬寶路”香煙。辜耀輝上去,人們一瞅,紛紛驚訝,然後將手頭上的瓜子、花生、田螺、玉米棒一一丟掉,說:他媽的,阿大說,誰尋到這兒來,就是尋到了鬼門關—送死。上吧,打死一個,阿大說,獎勵上萬元,都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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