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7-22


    她說她去了醫院會死的,這樣荒唐沒有根據的話,多麽荒唐啊,更荒唐的是他信了,深信不疑,也害怕了,害怕真的會如此,所以他冒不起這個險。(.好看的小說)


    林夏似乎放下了,這才緩緩閉上眼睛了,江在铖抱著她往家裏走,一路上他看著那張漸進失去生機的臉,似乎那個致命的器官又在叫囂了,不受控製地抽搐,疼痛。


    他看著她,癡纏的目光裏盡是疼惜,還有隱約的害怕,眼神帶著堅定:我不會讓你死的,不要害怕,會沒事的,再也不會讓人傷害你了……


    她偎在他懷裏,像死去一般安靜,江在铖走得很快,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突然懷裏的她扭動著,痛苦地呢喃:“江在铖,我疼,好疼。”


    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不斷滑落,長睫似打濕了的蝶翼,慌亂沒有節奏地顫動,卻怎麽也睜不開。


    江在铖伸手,小心地擦拭她額上的汗珠,聲音裏有止不住的顫抖:“哪裏疼了?你說,到底哪裏疼了?”眼神裏猝了火,“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到底他要怎麽辦才能讓她不痛,如果可以,無論如何,他都是願意的。


    江在铖說過林夏是一直刺蝟,靠近就會刺痛別人,太過尖銳,太過冷硬,可那也是她生存的條件,如今她這隻刺蝟拔掉了渾身的刺,不會刺痛別人了,卻生生刺痛了江在铖的心,那些針刺就好像是落到他心裏了一樣,他似乎能感覺到,她有多痛,一直沒有刺的刺蝟,真的會死的,所以那樣驕傲的她才會喊痛。


    林夏,如果你真是刺蝟,請好好帶著你那一身的刺,不要理會刺傷別人,相比較,我不想受傷的那個是你。


    江在铖投降了,這林夏最脆弱無力的時候……


    江在铖踢開們,將林夏放在沙發上,她緊閉著眼,死死不肯鬆手地拽著江在铖的手:“我快疼死了。[]”她沒有意識了吧,所以才會這樣放縱自己脆弱,所以才會說那些她清醒時根本不會說的話,“江在铖,江在铖……我不是初初,我是小夏,沒人要的小夏。”


    她口口聲聲,喊了一路的人都是江在铖……一聲一聲,到底寄托了什麽,那樣沉重,那樣讓人呼吸都疼痛起來。


    江在铖,她隻記得他了,隻願意記得他了,也隻有力氣記得這個名字了……


    江在铖手足無措,隻好抓住她涼涼的手,他喚著她的名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小夏。”


    這是第一次,江在铖這樣喊林夏,卻像喚過無數遍一樣,那樣理所當然。


    他喊她小夏,不是林夏,終於他喊的是小夏,就像喊初初一樣,那樣溫柔,溫柔到林夏以為這是夢裏,一個一碰即碎的夢,脆弱到到她都不敢睜開眼。


    此一生,隻有三個人喊過她小夏,一個是媽媽,那是她至親的人,一個是程叔叔,那是她視為親人的人,那江在铖,她之於她是誰,因為他喊她小夏了……


    隻是當她醒來,是不是就該夢醒了,他會依舊冷冷地喚她林夏,所以她不敢奢望,權當一場夢好了。


    所以她沉沉睡去,繼續了一場不知道是誰編織的夢。夢裏有個人溫柔得喊著她小夏……


    不要醒好了,她開始變得貪心了……


    她夢著了,他也不清醒了,就當是夢囈:“傻瓜,誰說你沒人要了。”


    他剔透的手指拂過她的臉頰,一遍一遍,那樣溫柔……


    這夜,已過半夜,隻有徹夜的路燈亮著,男人提著醫藥箱步履急速,嘴裏不斷念叨:“大半夜的真能折騰人,那個混蛋。[]”


    男人一頭細密的汗珠,才剛到樓頂,還未來得及按下門鈴,便讓一隻手拉進去,男人險些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男人驚魂普定,才剛得時間抬頭,又被一隻手拉扯:“怎麽這麽久,快點看看她。”


    男人大半夜被擾了清夢,又冒著斷斷續續的小雨風塵仆仆地趕來,這一番待遇是在讓他來火:“江在铖。”男人斯條慢理地不動,“你當我酒店小姐啊,二十四小時服務?我才剛進來,你就不讓我喘口氣?”


    這混蛋,男人咬牙切齒。


    江在铖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秦隨風,你丫的喘什麽氣,她一直在喊疼,再耽誤一秒,老子封了你的診所。”


    江在铖的眼睛裏付出幾絲腥紅的血絲,俊臉陰沉得可怕。


    這樣的江在铖在秦隨風看來太不正常了,完全失了理智,然而那個叫做理智的東西是江在铖視如不可或缺,那邊隻有一個解釋,那個等著救治的人也是不可或缺,甚至更甚。


    秦隨風當場愣了,他和江在铖認識二十多年了,雖沒有穿一條褲子長大,但是怎麽算也是發小啊,何時他這樣對他紅過臉,況且這廝雖然內心陰暗狠辣,但是表麵功夫做得極好,從來一副謙謙君子的假仁假義樣,這次破口大罵到底是第一次,秦隨風便知道的失態嚴重,也不予計較,乖乖拿了箱子開始診治。


    秦隨風平時看病,最不喜歡有人在場,可是整個過程,江在铖居然一步不動。這還不是最影響秦隨風的,最讓他像罵人的是,那個家夥沒有一點職業常識,他是男醫生,對方是女病人,他要給她做檢查,這肢體接觸是在所難免的,可是江在铖硬是一雙厲眸盯得秦隨風渾身發毛。


    秦隨風真是受不了某人的火辣的視線,這樣下去他根本不能靜心診治,便打發某人:“你回避一下。”


    “不行。”某人想也沒想就回絕的幹脆,眼睛繼續狠厲地盯著某人的正打算量體溫的手。


    秦隨風抬眸,輕描淡寫地威脅:“如果你不想她早些沒事的話,就繼續在這妨礙我。”


    說完,秦隨風還悠悠地衝江在铖笑得明晃晃,動作斯條慢理。


    江在铖眸光一泠,咬咬牙,卻是轉身走開。


    要是平時,江在铖肯定一拳頭招呼過去,隻是今日,他的所有重心都放在沙發上那個蜷縮的人兒身上。江在铖回頭了看了好幾眼,還是去了天台,點了一支煙,抽得有些急促。


    江在铖抽煙不多,並沒有煙癮,平時隻是偶爾沾染,隻是很煩擾,還有無奈之時才會抽一點,今晚這樣抽得猛烈還是頭一回。


    秦隨風看了一眼,搖搖頭:江在铖啊,這個女人你至於何處了?


    十幾分鍾過去了,秦隨風吸了一口氣,將口罩取下,可算是處理完了。天台的江在铖滅了煙,走過來,迫不及待地問:“她怎麽樣了?怎麽還高燒不退?會不會要緊?”


    秦隨風隨意瞟了一眼天台,果然如他料想的一樣,地上落了一地的煙頭,這個家夥真不愛惜他的胃,這種抽法。


    秦隨風歎了口氣,語氣沒有戲謔,帶了幾分沉重:“淋了雨,寒氣入了肺部,感染了肺炎,情況不太好,要是燒退不下來的話,會很危險,應該去大醫院。”


    江在铖走到沙發邊,半蹲在林夏的身邊,伸手似乎想去觸她的臉,卻還是掖了掖被角,無奈地語氣歎道:“她不肯去醫院,說去了會死,那種口氣,我不敢不信。”


    雖然荒唐,雖然毫無根據,可是林夏本來就不能不根據來衡量,所以江在铖不敢賭。卻也好怕這樣束手無策什麽也做不了。


    他怔怔地看著沙發上沉沉昏睡的人兒,眼裏的柔光不知不覺柔和了整張臉:林夏,你總能讓我這樣束手無策,沒有一點辦法。


    過去二十多年,秦隨風從來沒有見過江在铖為了那個女人這樣無奈害怕過,不過是對人還是對事,他都是冷靜沉穩的,曾經他還取笑過江在铖這個人無欲無求,是個無情之人,今日的江在铖推翻了秦隨風過去二十幾年江在铖給他的定義。


    原來他不是無情,隻是有針對罷了,隻是江在铖自己還沒有察覺罷了。


    秦隨風對這個讓江在铖失去理智的女人起了很大的興趣:“在铖,到底怎麽回事?這是林初還是林夏?”


    江在铖的朋友不多,秦隨風自認為自己算一個,江在铖也從來不隱瞞他的事,所以林初也好,林夏也好,秦隨風多少是知道的,隻是現在卻霧裏看花,越發困惑,看不清了。


    這女人躺在江在铖的公寓了,隻能是林夏了,但是江在铖這番在乎,又應該是林初才有的待遇啊,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隻聽江在铖淡淡回答一句:“林夏。”


    果然不出秦隨風所料,江在铖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越界了。江在铖這個人向來精明竟然也這樣淩亂起來,這事情不簡單,確切地說,是這個女人不簡單。秦隨風也不指出,有些旁敲側擊地味道,故作詫異:“怎麽是她?剛才看見你那樣失魂落魄的樣子,我還以為是林初呢?你怎麽回事?”


    不會是一顆芳心暗許了吧?那林初又算怎麽回事?這個男人也不是朝三暮四之人啊,這碗裏的鍋裏的,都亂了。


    秦隨風故意仔細觀察江在铖的反應,他好像真有些慌亂,和不知所措,轉開話題,可是看著林夏的眼睛卻不分也不轉開:“現在討論的是她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說胡話?好像神誌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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