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12


    一邊的黑裙女人細細研判著林夏,突然一陣驚醒,指著林夏說:“她,好像是那個主播,林夏。”


    頓時,紅衣女人傻了,林夏眼睛亮了。


    “啪嗒――”


    門,猝不及防被推開,原本斜靠在沙發上的江在铖怔怔地看向林夏,極其困惑:“林夏?”


    就在這時,原本蹲在地上放果盤的男人,突然抬起眸子,托盤一翻,一把明晃晃的軍刀便露出來了,抬眸,惡狠狠地看著江在铖,起身便撲上去,刀口竟是對著江在铖的心口位置。


    林夏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江在铖卻因為林夏突然出現,怔在原地,忘了反應。


    那一刻似乎定格,聽不到聲音,也看不到人,隻有那把裏江在铖越來越近的軍刀刺痛了江在铖的眼,沒有時間讓她思考,幾乎本能,她撲上去:“江在铖,小心。”推開江在铖,回身已經來不及退開,隻得反側,刀口還是劃過了手臂,林夏抽了一口氣:“嘶――”


    手臂火辣辣的疼,頓時,白色的襯衫被染紅了一大片。林夏顧不得那麽多,隻是下意識地去看江在铖,知道看到江在铖毫發無損,一顆懸起的心才放回肚子裏,這才覺得手臂疼得麻木。


    地上的男人見一刀未刺中,立刻翻身就繼續撲上來。


    整個過程江在铖都在錯愕,這才驚醒,一腳踢開手持軍刀的男人,將林夏一把抱進懷裏,看著血染紅了林夏的衣衫,江在铖完全失了理智,隻是喊著她的名字:“林夏。”看到懷裏眉頭都快皺到一塊的女人,臉色瞬間慘白,江在铖心一緊,不敢亂動林夏:“怎麽樣了?傷到哪裏了?”


    江在铖這才看見林夏都染紅了的袖子,眼睛裏映出一片紅色,竟是嗜血一般的陰狠,似乎有種肅殺。


    林夏覺得這樣的江在铖有點陌生,連忙說:“我沒事,你小心。”聲音很小,似乎沒有力氣。


    江在铖眼中未褪去紅色,灼灼看著被踢倒在地上的男人,一字一字似是刀鋒,淩厲地似乎可以剜人皮肉,一張俊臉上全是嗜血的狠絕:“李榮兵,你居然自己來送死。”


    旁邊一幹人等被這驚魂普定的一幕嚇得傻了,居然都忘了反應。地上翻身而起的李榮兵握著軍刀,眼中一片瘋狂的血光,大喊一聲:“江在铖,去死吧。”


    一把刀便往沙發那邊刺,沙發上幾個陪酒的女人頓時大叫,四處逃竄,江在铖將林夏摟在懷裏,翻身躲開李榮兵的攻擊,順手拿起茶幾上的空酒瓶子,左腳一個反踢。


    正要靠近江在铖的李榮兵正好被空酒瓶子砸中腦門,頓時男人向後倒去,跌在了門口,頭上一片血淋淋,額上,腦門上,臉頰上都是血。李榮兵卻瘋了一般地立刻爬起來,胡亂地揮舞著手裏的軍刀,場麵很是血腥。


    這時候,外麵才走進來數十個黑衣男人,從後麵撲倒李榮兵,將他桎梏在地上,被按壓住的李榮兵卻不安分,拚命扭動,一雙忿恨的紅眸盯著江在铖,大吼道:“你去死吧,都是你將我逼上思路,今天我就要你陪葬。[.超多好看小說]”


    李榮兵手裏的軍刀還沒有拿下,他揮舞著軍刀,後麵製服他的男人顧忌軍刀,一時也沒有將李榮兵徹底製服,地上的李榮兵不停掙紮,額上的血流過整張臉,牙齒上都是血色,開口便吐出一口血沫,嘴裏卻還不停咒罵:“江在铖,你這個小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後麵一個黑衣男人見李榮兵還不老實,拿起一邊的空酒瓶子,想也不想,毫不含糊地砸向李榮兵的後腦勺,李榮兵頓時哼唧了幾聲便不動了,後頸上的血液噴湧而出的血浸濕了衣領。


    旁邊幾個女人,還有幾個服務員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縮在一點發抖。後來的幾個男人應該是專門處理這樣的突發狀況的,完全處變不驚,麵無表情地走過來問:“總裁沒事吧。”


    江在铖將林夏抱到沙發上,“撕拉――”一聲,便將林夏的衣袖撕開,綁住手臂的傷口,動作熟練迅速,但是很溫柔,他綁得小心翼翼,隻是才剛綁住的衣衫就被血浸紅了。


    林夏抬頭看著認真包紮的江在铖,俊逸的臉龐此時卻如覆了一層寒冰,她艱難扯出一個笑:“我沒事。”


    江在铖冷眸看著林夏,眼裏翻滾著林夏看不懂的情緒,抿著唇說:“沒事?流了這麽多血還沒事?”江在铖似乎很生氣,將林夏緊緊一摟,卻避開了她手上的傷,林夏覺得骨頭都被扯疼了,卻聽到江在铖在耳邊說,“你這個傻女人,誰讓你跑來了,沒看到嗎?那是刀,誰讓你往上麵撞了?你是沒長腦子嗎?”


    這個女人……怎麽如此不讓人省心,讓人擔驚害怕……江在铖這才心有餘悸的害怕,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害怕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再也不能讓他不省心了,似乎心還在顫抖,江在铖不能自製,隻是憑著本能狠狠地抱緊懷裏的人,恨不得揉進骨血了,才不用這樣害怕失去。


    林夏似乎感覺到江在铖摟著他的手在顫抖,很用力地摟著,林夏也掙紮,看見手上的血,這才放鬆下來,心頭一陣餘悸,覺得後怕起來,卻故作沒事,還玩笑說:“我確實是沒長腦子,居然自討苦吃,早知道會受傷我才不會上去。”


    江在铖輕吻著林夏的耳垂,突然狠狠咬住,林夏耳際狠狠說:“你這蠢女人,以後遇上這樣的事給我走遠點,想要傷我哪有那麽容易。”


    林夏耳邊一陣疼,有些麻癢,慘白的臉居然有幾分紅。江在铖這樣的舉動確實讓她手足無措,抬手微微推了推江在铖,可是卻扯動了手臂,頓時疼得她冒眼淚。


    江在铖見懷裏的林夏一僵,摟得更緊了:“別動。”轉身對著黑衣男人說,“還站著不動?”


    江在铖一句話落,頓時溫度下降,包廂裏一片冰天雪地。


    有個穿得端正的男人才上前來,抹了一把冷汗,戰戰兢兢地說:“總裁,這林小姐受傷了,應該立刻就醫。”


    林夏突然抬起頭,看著江在铖,懇切地看江在铖,語氣卻堅決如鐵:“我不去醫院。[]”


    正裝男人應該是這裏管事的,偷偷打量著江在铖的臉色,小聲地建議:“這傷不去醫院會感染的。”


    林夏隨即堅決:“我不去醫院。”冷冷重複,“不去。”


    正裝男人一時不敢吱聲了,有個眼睛的人都看的出來,這總裁懷裏的女人在總裁心裏舉足輕重,不敢違背,男人隻好站在一邊,邊抹冷汗,便出冷汗。


    江在铖一言不發,看著懷裏的林夏,一張俊臉陰暗不明,久久才說:“去拿醫藥箱。”


    男人這才如臨大赦地走出去。包廂裏該散的人散了,十多個黑衣男人圍著李榮兵,李榮兵早就虛軟地趴在地上,流了一灘血,空氣裏到處充斥著血腥味。


    江在铖將林夏放在沙發上,才起身,沉沉說著:“我這酒吧還真是什麽人都能來去自如啊,都讓人找到家門口來了。”


    林夏知道江在铖生氣了,每次他生氣都是這樣平靜的語氣,讓人摸不準到底在想些什麽。


    黑衣男人立刻低下頭,沉聲道:“總裁,是我們疏忽了。”


    江在铖冷笑,那笑很陰冷,讓人忍不住打寒顫:“既然疏忽,應該知道怎麽做吧,今天晚上的人,我不想在看到。”


    林夏傷口疼得厲害,原本昏昏欲睡的,被江在铖這一句話驚得清醒了,知道江在铖的手段狠,卻不知道這樣狠,沒想到這一出居然牽連到了這麽多人,看江在铖的態度應該不會放過那些疏忽的人,林夏頓時一怵,那些疏忽的人江在铖都不會放過,那李榮兵該是什麽下場,林夏看向地上流了一地血的李榮兵,頓時心裏一涼。看向江在铖的側臉,除了冷隻有狠。


    江在铖,這才是你嗎?這樣心狠手辣……林夏似乎進到了一個冰天雪地裏,渾身冰涼。


    江在铖卻悠然自得一般,慢慢踱步走到李榮兵跟前,冷冷睥睨著他,嗓音像醇酒,甘冽卻邪魅:“李榮兵,你真蠢。”


    蠢到自己跑來送死,蠢到落到你江在铖的手裏,蠢到怎麽死的都不是道,是嗎?江在铖,他蠢是這樣嗎?林夏看著江在铖,有些想的話都卡到了喉嚨裏。


    地上的李榮兵掙紮了一下,卻流出更多的血,聲音沒有剛才的張狂,變得無力虛軟:“江在铖,你想怎麽樣?要殺要刮隨便你,我李榮兵既然敢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誰人不知道江在铖手段狠辣,江在铖逼得李榮兵落魄跳樓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儼然江在铖的心的有多狠就不得而知了。這李榮兵抱著不成功便成仁。


    江在铖卻蹲下,踩著李榮兵的血,邪魅冷笑:“膽子倒不小,可是想死,也得我同意了。”


    李榮兵似乎害怕了,聲音都顫抖的不像話,卻拚著最後的力氣嘶吼:“你要怎麽樣?你這個小人,逼得我走投無路,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江在铖卻冷笑:“放心,我不會讓你做鬼的。”手指一沾地上的血,舉起手指,細細看著,眼神妖異,冷冷睨著李榮兵:“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犯了兩個錯誤。”白皙好看的手指掠過李榮兵額上的傷口,頓時江在铖一雙好看的手占了大片大片的血漬,他似乎沒看見一般,自顧玩弄著手裏的血,說:“第一,你不該來找無自尋死路,第二,你不該傷了我的女人,連死路都沒有了。”


    林夏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看著江在铖那雙被血染紅的手,似乎有雙手在勒著自己的喉嚨,窒息感讓她渾身發冷。這樣的江在铖太可怕,是嗜血的,肅殺的,那雙沾血的手似乎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林夏覺得這一幕居然有幾分熟悉,似乎曾經也有這樣一雙好看的手沾了血。她怔然地去看江在铖的臉,突然覺得陌生極了。


    這才是江在铖,翻手雲雨,血腥的世界裏他卻恣意,像極了嗜血的罌粟。果然江在铖是一顆包裹糖果的毒藥,是致命的。


    空氣裏全是血腥,刺鼻又讓人惶恐,地上的李榮兵一雙垂死一般絕望害怕的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江在铖,顫顫吐字:“你――你,這個惡魔。”


    是啊,江在铖是惡魔,死,那江在铖的世界居然隻是寬恕。江在铖笑,笑得妖嬈,仿若地獄裏走來的魔鬼。他冷冷說著,似乎無關緊要一般地輕鬆:“你傷了她的手腕,那我先要你一雙手好了。”


    一雙手……林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江在铖的臉,那張俊逸無比的臉上,隻有寒厲,與嗜血的可怖。這一刻她忘了遊戲,沒有半點因為窺視到江在铖而喜悅,她隻知道,因為她的傷,有人要失去一雙手,甚至殘酷的懲罰。


    李榮兵微顫著後退,嘴裏機械地重複:“不要,不要……”


    林夏坐起來,顧不得手上的傷,她怔怔看著江在铖,張口,卻吐不出一個字,隻是錯愕。


    不要,江在铖,不要……不要這樣可怕……


    江在铖突然望向林夏,眼光裏一片紅色在翻滾,沒有一點退卻,視線落在林夏染血的手臂上,突然眸光一沉,拿起地上的軍刀,狠狠刺穿下去……


    李榮兵大叫:“啊――”臉上痛得揪扯,一臉的血漬顯得猙獰恐怖。


    這一刻江在铖眼裏全是血光,這充斥的血腥味似乎點燃了他體內所有的嗜血的因子,他根本停不下來一般,被血腥主宰了,握著軍刀一點一點往下剜挖。


    “啊――”


    “啊――”


    李榮兵漸進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地上全是血,浸到了江在铖的鞋子,一片紅色中倒影出江在铖絕美的容顏,盡是陰冷。


    這才是江在铖,嗜血的他,一滴血便可以讓他瘋狂。


    林夏發不出一點聲音,看著江在铖沾滿了血的手。怎麽會這樣,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身上有個致命的器官,很疼很疼,疼得她都呼吸不了,不知道為何她會疼,不是害怕,不是驚恐,是一種她從來不知道的感覺,隻是因為江在铖。她覺得自己瘋了,這時候她唯一能思考的便是:江在铖,是不是你也會疼,當你剜挖別人的時候;是否你也控製不了這樣的血腥,隻是一種習慣;是否你也害怕,害怕自己這樣?


    她的心竟然不可抑製的疼痛起來。


    可是江在铖卻還不停止,他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一把拔出刀。


    “啊――”李榮兵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叫喊了,眼瞼睜不開,全是血。


    隻是江在铖卻看著沾了血的軍刀,在手裏慢慢玩弄,他卻在笑,那樣妖邪:“這就受不了了?可是還沒有結束呢?”


    “不要,求你,求你,不要,殺了我吧。”李榮兵驚恐極了,渾身是血在那顫抖著。


    江在铖卻笑著:“想死,哪有那麽容易。”傷了他的女人,死未免太寬恕了。


    江在铖慢條斯理地舉起手,動作居然那樣優雅,殺人的動作被江在铖做出來是這樣的。


    林夏屏住呼吸,從沙發上跑下來,一把衝過去,抓住江在铖即將落下的手,林夏輕聲喚了一句:“江在铖。”她搖頭,“不要。”


    不要這樣嗜血,不要這樣讓我害怕,不要這樣讓你的世界染滿血腥……林夏隻是不要這些。


    江在铖眸光似乎微微凍結了,散了血色,久久才沉聲說:“回去。”聲音竟然也有幾分顫抖。


    也許江在铖也是害怕的吧,他停不下來血腥,同時也害怕她看到這樣血腥的自己。他害怕,至此過後,林夏再也不會用那樣清泠的眸光看自己了,因為他是惡魔。


    原來他江在铖也會害怕……


    林夏看著江在铖的眼,毫不閃躲,聲音顫抖卻不害怕:“不要再繼續了。”


    林夏抓著江在铖的手,他手上的血滴順著滴在她的手上,還是溫熱了,那是李榮兵的血,這樣灼熱與刺鼻,林夏不喜歡極了。


    林夏安安靜靜地看著江在铖,不退縮,眼裏似乎堅定了什麽。就那樣看著江在铖,似乎要望進他的眼睛裏,攪亂江在铖那潭血色的眼簾。


    江在铖不知道為什麽,竟不敢看林夏的眼睛,他轉而看著地上的已經不省人事的李榮兵,冷冰冰地說:“他傷了你。”


    江在铖隻知道,連他自己都不舍得傷一分的女人,不管是誰都動不得一分。


    林夏拚命搖頭,似乎要將江在铖待會理智:“可是我沒事,這樣就夠了。”


    江在铖握緊了手裏的軍刀,看著林夏染血的手,綁好的傷口似乎崩開了,眼裏一暗,他卻還是冷冷說:“從來沒有人傷了我的人可以相安無事的。”心裏明明一疼,他居然根本沒有辦法拒絕林夏。


    林夏伸出手卻拿下江在铖手裏的軍刀,輕聲說:“你已經廢了他一隻手了,早就夠了。”江在铖握得很緊,她不敢用力,隻是哀求道:“求你,不要繼續了。”


    林夏隻覺得心裏很疼很疼,如果再不停止的話,她會不能呼吸的。不能讓江在铖這樣,她隻有這一個想法。


    求你……這是林夏第一次求江在铖,這樣淒楚,似乎悲傷極了,可是為什麽林夏要悲傷呢?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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