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03


    原本呆愣的秦隨風一個覺醒,可是還沒靠近林夏,林夏卻蹬腿踢開江在铖懸在空中的手,歇斯底裏一般地大叫:“走開,別碰我,你的手,你的所有,你的一切我都覺得惡心。(.無彈窗廣告)”以為動作太大,腿上的傷口扯開了,汩汩地流血。


    江在铖緩緩垂下手,眸中是厚厚的一層陰霾,語氣沉痛哀婉:“你便這樣討厭我。”


    這樣露骨坦然地討厭他的一起……林夏,你可知道,你便是江在铖種在心中的愛戀,隻是長成了刀刃。


    林夏渙散的眼神一點一點聚攏,毫不遲疑地點頭,一個字說得沉穩決絕:“是。”


    他最愛的人,如今這樣決然地說討厭……他還能怎麽辦?


    江在铖隻是冷笑,帶著滿身的悲涼落魄站起身來,一步一步拉開他與林夏之間的距離,語氣是過盡千帆滄桑:“他的傷怎麽樣?”


    秦隨風低頭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林夏,皺著眉頭回答:“簡單包紮了一下,不會有事。”


    這個女人真是狠,而且也真有本事,一個她就能就無所不能,翻雲覆雨的江在铖弄得這般失魂落魄。


    秦隨風也是滿臉灰敗,看著江在铖逆著光的背影,嘴角苦澀:江在铖,這樣傷人心肺的愛情何不丟了。


    隻是丟不掉吧……秦隨風歎息,想要責怪誰,卻發現誰也沒錯。


    世界還真要癡兒怨女,非要彼此傷害,造物者真是神奇。


    “去把趙墨林的人叫來,我們走。”江在铖側身對著林夏,暗啞的嗓音似乎蒼老。


    秦隨風一個覺醒:“走?”看了看林夏,又看了看江在铖,立馬回絕,“不行,你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釋清楚,在铖你說清楚啊,你之前為了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樣子回去要繼續要死不活嗎?她就在這裏,不管有什麽怨,什麽恨都說清楚啊。”


    要是這次沒有冰釋,他們兩個又不知道要怎麽兜兜轉轉,何必折磨自己。江在铖根本放不下,他深知。


    他的側臉沉冷,林夏隻望了一眼,有些光影難抒的陰暗,嘴角似乎還有些不明所以的酸楚,林夏低頭,視而不見,隻聽見江在铖暗沉的嗓音在耳邊散開:“留在這裏也是自取其辱。”


    自取其辱嗎?似乎她自己也是這樣,林夏無聲冷笑,便這樣一幹二淨吧,至少不會再彼此傷害,也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彼此靠近,為了她也好,為了江在铖也好,她沒有信心不被江在铖傷害,更沒有信心不傷害江在铖,所以便這樣背著各自走各自的路好了。


    兩個當事人都一臉決然,秦隨風卻一臉急色,苦口婆心地叫了一句:“在铖――”江在铖卻背身,帶著一身的失落,秦隨風又看向林夏,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還是一股腦地全說了,“你為什麽不肯相信他呢,為了你,整整兩天,他沒有合過眼,傾動了所有的暗處勢力,知道嗎?這樣暴露自己的力量,無非是在引火。”


    道上有多少人希望江在铖死,沒有動手不過是看不清江在铖的勢力,江在铖如今為了林夏一朝全部暴、露了,這之間潛伏了怎樣的危險他不信林夏不懂。


    林夏低垂的眸子,看不清眸色,再抬眸,已然一片淡漠,無關緊要地說:“那祝他不要自焚才好。”心口又隱隱作痛了,她罔顧。


    一把火,為了林夏引了,換來她一句不要自焚才好……隻能說明江在铖確實在引火自焚。


    背對著的江在铖唇角一抹自嘲,自己興許真是癲狂了……


    秦隨風一時被林夏堵得啞口無言,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久久才歎了一句,道:“林夏,你真是狠心。”


    比他想象的還要狠心的多,江在铖這般為了她義無反顧,要是旁的女人哪個不是感激涕零,唯獨她這樣不屑一顧,還冷嘲熱諷,這女人莫不是冰頭做的,又冷又硬,不,不是冰,冰至少還能融化,這個女人泥古不化,冥頑不靈。秦隨風為自家兄弟難過憋屈,又不值,江在铖要什麽樣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偏偏這個女人不是趣!真讓人氣得牙癢癢。


    林夏隻是冷笑,不可置否。


    “趙墨林的人很快就來了,等一會兒就好。”


    江在铖留下一句話就走了,秦隨風一臉憤慨地睃了林夏幾眼走了,被弄得半死不活的景海林也被秦隨風出氣地踢了幾腳,然後被架著帶走了。


    等到腳步聲消失了,林夏才抬頭,怔怔望著門口,有些失魂落魄。她捂著胸口,幹澀的眼睛又開始盈盈酸楚了,她自嘲:“又疼了,怎麽這麽沒有出息。”


    她一身傷,卻沒有因為疼痛掉眼淚,可是這次泛濫的淚水確實為了胸口那致命的器官,它很疼,她也很疼。


    她該怎麽辦?她恨他,也怨他,要想逃離,想要撇清所有糾葛,偏生這顆心不聽話地為了他疼痛。


    原來這血的教訓,說服的隻是她的理智,她的身體,她的言語,她那顆心卻不再範圍裏。


    記得誰說過,愛情便是見了一個人,會心疼,不見他還是會疼,林夏此時便是這樣。


    空蕩蕩的倉庫死寂了,濃濃的血腥味恣意,不知不休地縈繞在她鼻尖,她捂著胸口,緩緩倒下,沉沉睡去。竟還做了一個簡短的夢,一個她記不清楚的夢,似乎夢裏她哭了,誰的手擦去了她的眼淚,而且夢裏心也疼了,不知道是見了那個人,還是沒有見到那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來了很多人,有倉促的腳步聲,一陣一陣的,然後有人搬動了她,她半昏半醒,卻睜不開眼睛,隻覺得海風吹得刺骨疼痛,她恍恍惚惚地間,似乎看到了江在铖,他便站在那海邊唯一的一個昏暗的路燈下,便那樣癡纏地看著自己,海風吹亂了他的短發,他身後是滿目黑色,襯得他那樣蕭條。


    那遠遠的人,她隻看了一眼,告訴自己,那是夢……然後抬手,捂著胸口,沉沉睡去,不記得那個夢。


    海口又歸於平靜,冷冷又微微刺骨的海風不知疲倦地吹著。


    他站了很久很久,知道夜裏沒有任何人跡,才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吧。”


    秦隨風片刻遲疑:“在铖,你不去看看她嗎?”


    明明這麽放不下,在這吹了一個多小時的冷風,抽了那麽多煙,卻不敢去看看她。


    江在铖停頓片刻,繼續走,語氣無力又淒然,似乎染上了這海風的冰涼:“不用了,她已經安全了。”頓了頓,他還是問,“她的腿,怎麽樣了?”


    秦隨風眉頭一皺:這個別扭的男人明明擔心的要死……回答:“雖然留了很多血,但是應該隻是斷了,還不至於會廢。”要真是廢了,江在铖一定會一輩子照顧她吧,秦隨風篤定,可是想起那個女人,怕是她還不願意,秦隨風真是無奈,苦口婆心地勸說,“你還是擔心她,那去說清楚。”


    江在铖冷笑一聲,黑暗中的眸子沉冷地不像話:“那又怎樣呢?她不會信。”他微頓,似乎自諷自嘲,“我說的,她都不信。”


    無所不能的江在铖,遇著了林夏,便無能了,這般牽腸掛肚。


    真不知道是這一波寒風吹冷了江在铖,還是江在铖冷卻了這一波海風,他的背影冷而蕭瑟。


    秦隨風搖搖頭,感歎:癡兒怨女啊。


    憋屈地跟著江在铖,吹了一晚上的冷風,尤其的寒心。也好過江在铖的痛心。


    林夏醒來的時候,入目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濃濃的消毒水刺鼻。


    毫無疑問,她又來光顧這裏了,醫院。


    還真是常客啊,前不久才從這裏出去呢。


    七年前跌跌撞撞從醫院走出去,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來這個讓她不能呼吸的地方,不過顯然命運總該這樣折騰人。


    稍稍側身,腿上便傳來一陣刺痛,她反倒清醒了不少。半闔的眸子緩緩適應這有些刺目的亮光。側身,便看見一身白大褂的程奕然,聲音有些沙啞:“奕然。”


    程奕然放下手上的體檢表,眉間看似有些倦怠:“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醒來竟有種不知今夕是何時的錯愕感覺。那夜的記憶鋪天蓋地的卷來,她有種恍惚的茫然。


    林夏試圖起身,可是似乎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眉頭緊皺。程奕然連忙扶起她,讓她靠在枕頭上,嗓音清透:“兩天。”


    林夏隻是淡淡掃了一眼打了石膏,正高高掉著的左腿,有些麻木,她不置一詞,急切問:“趙墨林呢?他怎麽樣了?”


    程奕然眸色有些陰鬱,語氣淡漠:“安心養傷,他沒事,不用擔心他。”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倦。


    林夏已經無大礙了,可是程奕然到現在還是擔驚受怕,他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天生就是來折磨他的,天知道他看到她一身傷的時候有多焦急。他更加害怕了,對於林夏他越來越一無所知了,不知道她那一身傷從何來,不知道該怎麽與她一起經曆,似乎他已經走不進她的世界了。


    林夏心裏火急燎原,根本沒有注意到程奕然眼裏隱約的失落,她隻是慌忙急事地要起身:“他留了那麽多血,肯定傷得很重,不,我得去看看他。”


    趙墨林都是被她連累的,她怎麽能安心養傷呢。


    程奕然怕她扯動傷口,小心地把她按回去,輕聲安慰:“你的腿打了石膏,不方便去看他,而且你才剛醒,還沒回複力氣,等休養好了再去,我說了他沒事就沒事,別擔心。”


    林夏卻抓著程奕然的衣袖,眸中慌亂又迷茫,似乎沒有焦距一般地零碎,聲音還帶著病態的無力,她輕聲哀求:“奕然,讓我去看看他,不然我會心裏不安。”


    程奕然無奈搖頭:“不讓你去看她,看來你也是不會好好休養的。”


    他苦笑,將她抱起,低垂的眸子緩緩暗淡。


    他和她越走越遠了,不止一個趙墨林的距離。


    “趙墨林――”


    高級病房外,林夏一聲焦急的喊聲讓病床上的某人一陣心猿意馬,簡直是良方,立馬活蹦亂跳,一個翻身,便做起來,桃花眼笑得無比燦爛。


    當林夏進門,便看見這樣一幅情景:某人穿著平淡的格子病服,慵懶半靠著,桃花眸瀲灩波光,嘴角一朵桃花無比燦爛。


    林夏細細看了好幾眼,才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心裏剛才還七上八下的,立馬就各歸各位了,心裏納悶,難道自己昏迷兩天,這家夥就好了?這也太彪悍了吧。


    趙墨林對著輪椅上林夏笑得那叫一個風情萬種,像古代皇帝召喚妃嬪一般,十分大爺地說:“你來了。”


    廢話……如果不是看見床上那張千年不該妖嬈的俊臉,她絕對懷疑自己走錯了病房,抿著出試探:“你沒事?”怎麽這麽活蹦亂跳?雖然臉色有稍微的蒼白,但是絕對是滿麵風情不改啊。


    趙墨林大手一揮,可能扯動了後背的上,齜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嘴硬地說:“一點小傷,不礙事。”


    林夏現在已經完全確信某人隻是一點小傷了,隨意掃了一眼病房,某人確實能享受,這鮮花水果,報刊雜誌,補品娛樂一個不差,這個高進病房真是包羅萬象,趙墨林可能把把部分身家都搬進來了吧,哦,要說少點什麽的話,就差一個美女相伴了。林夏咋舌,語氣有幾分戲謔的怨憤:“你好像過得挺滋潤的。害我白擔心。”


    林夏月牙的眸子笑得彎彎,微微半眯,有種說不出的危險:她擔驚受怕,某人卻在這裏滋潤享受,確實讓人無比不爽。


    趙墨林一個激靈,做小媳婦妝,眸子波光盈盈:“我是早就醒了,故意忍著沒去看你,看你什麽時候來看我,小夏,算你有點良心。”


    趙墨林也算是刀光劍影中闖過的人了,這點傷隻是皮肉傷,其實送到醫院來的當晚他就醒了,現在傷口都長得差不多了,比起林夏一身傷痕,他那點小痛小癢早就好得七七八八了,每天都是等林夏打了鎮定劑才偷偷去看她的,跟做賊似的,心裏尋思著,不能讓林夏發現,靜觀其變,看林夏的反應,來點意外收獲也不錯,所以此刻趙墨林心裏那個眉飛色舞,因為某人醒來立馬來報道了,趙墨林有一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真是熬到頭啊……某人內斂的憋屈下藏著一顆亢奮的心。


    那邊推著輪椅的程奕然不動聲色地丟了某人一個鄙視的眼神。這兩天看著某人幾乎白癡的行為,程奕然深深無奈。


    林夏與程奕然不愧是一起穿著褲衩長大了,英雄所見略同了,同樣砸過去一個鄙視的白眼:“白癡。”頓了頓,又不鹹不淡地補了兩個字,“無聊。”


    這傷了被的白癡越發白癡了,讓人懷疑是不是傷了腦袋,林夏對於某人這檔子行徑,不予置喙,心裏卻也難免有幾分悵然,這情債難還啊。


    趙墨林幾分委屈地不說話,黑漆漆的眸子波光流轉。程奕然好笑接過話:“我告訴過你,他沒事的。”程奕然暗暗驚歎趙墨林的恢複能力,簡直是變態的驚人,和他那顆不按常理出牌的腦袋一般。


    林夏瞟了趙墨林一眼,確認某人無恙後,說:“推我回去。”


    可是這輪椅還沒轉過彎來,便一聲驚天動地。


    “哎呦――”某人哀嚎地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怎麽了?”


    林夏猶豫半響,還是徑自轉過來,此時原本斜靠著枕頭的某人,已經半趴著了,一隻手還艱難地捂著黑背的傷,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林夏麵無表情,掃了好幾眼,才耐著性、子問:“傷口疼。”


    林夏眼眸一瞬清亮,嘴角隱隱的笑意:叫你繼續裝!


    “嗯。”某人無病呻、吟,餘音上挑,又輕輕落下,那個百轉千回,真有那麽幾分痛苦不堪的樣子。


    林夏笑得是在詭異,再問:“真的?”旁邊的程奕然亦是一臉深意地笑,臉上的表情竟與林夏如出一轍,都那樣……奸邪。


    趙墨林有些心虛,底氣不足地忽地啊:“真的,那麽大的傷口,就算不要要命,也疼得厲害啊。”說得十分合理,十分義正言辭,一雙眸子靈光流轉,像狐狸,轉得是狡猾,端的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林夏依舊笑得無關痛癢,推著輪椅上前幾步距離,眼神端詳了好一會兒,抿著唇點頭:“好像真的很疼。”


    趙墨林立馬附和:“那當然,所以你是不是該陪著我?”


    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舍不得傷口套不住美嬌、娘啊……某人那叫一個賣力吹噓,心裏已經開始開出朵朵燦爛的桃花了,心裏那個九九打得十分的響亮:這先把人拐到手,然後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近水樓台先得月。


    林夏聲音嬌滴滴,那叫一個餘音繞耳,百轉千回:“趙墨林,要不我幫你揉揉傷口。”眼睛卻怎麽看都是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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