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3


    新的國家,新的夢想,作為總統夫人,虞冰開始還覺得渾身充滿了幹勁,每天有許多事情等著她去做。(.)可是最近一些天,卻總覺得渾身無力,有時候參加大會,在上麵發言,雙腿酸疼的打顫。她不想把自己的狀況告訴文醒之,怕他擔心,隻想等周末去醫院做個檢查就好。哪裏想到這個周末恰好有一個招待外國使節夫人的宴會,早上收拾停當剛準備出門去醫院,方卉已經捧著禮服盒子過來敲門了。


    虞冰衡量下,先把這個招待會挺過去再說,也就在方卉的幫忙下換了禮服,梳洗打扮後前往萬國大飯店。


    現在方卉是總統府高級助理,負責虞冰的衣食住行以及安全都諸多問題。她坐在一邊,低聲問:“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虞冰笑笑說:“小問題,明天陪我去醫院可好?”


    方卉輕握她的手,點頭說道“身體是自己的,可不能為著工作累壞自己,我們的總統先生真是太粗心了,竟然沒發現你最近身體不適。”


    “顧澤鈞叛軍的事情已經夠他忙了,我不能給他添亂。”虞冰望著窗外出神“也不知慶哥和宛瑜現在哪裏?這倆沒良心的,跑出去就不見人影。”


    一年前,榮慶說要去環遊世界,實現兒時尋找海外仙山的夢想,放心地將滿地跑的兒子交給廖湘照顧,帶著宛瑜消失不見。虞冰每次回榮府看著外貌酷似其父,坐在榮壽膝頭拽著他胡子的小家夥就想笑,榮家爺倆一直對著來,結果榮慶的兒子卻和爺爺關係好得出奇,完全不理爸爸,樂得榮壽高呼孫子萬歲,把孫兒寶貝的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叫他趴地上給孫子做大馬騎都毫無怨言,也怪不得榮慶和宛瑜能心大的一年不見蹤影,這孩子鬼精鬼靈的,把爺爺奶奶哄得是眉開眼笑。


    虞冰忽然想莫非我也是懷孕了?這念頭轉瞬即逝,也許這輩子都不會這樣幸運了吧。成婚五年了,她已經不止一次聽說很多權貴在背後動腦筋,塞自家女兒進來給總統做二房,打的旗號就是總統夫人不育。去醫院檢查過,身體沒什麽問題,後來谘詢了中醫,應該是她早年在鍾王府精神和物質上備受虐待,傷了根基,體質還是太過羸弱,這也讓文醒之更痛恨鍾王側妃,正趕上元教官妻子病逝,文醒之找個理由讓瑩格嫁給了元教官做填房。氣的側妃發誓這輩子都不踏入中國一步,將嬌生慣養的女兒嫁給那個大胡子武夫做填房,這簡直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宴會要結束時,虞冰覺得天旋地轉,像是在暈船,惡心的要吐出來,她努力控製自己,用眼神示意方卉上前來。方卉扶著虞冰去衛生間,虞冰一陣幹嘔,強忍著不適整理下儀表還要堅持宴會結束。方卉不放心,偷偷將電話打給小杜。過了一會,使節夫人們看到大門開了,一身立領白色襯衫的總統走了進來。


    文醒之現在已經是奔四的年紀,久居高位自然有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豐神俊朗,眾位夫人隻覺得眼前一亮,都不由自主站起身,紛紛伸出手帶著最甜美的微笑期待著這位總統。


    文醒之禮節式地行過吻手禮,然後微笑地問“我的夫人身體有點不舒服,不知各位夫人能不能允許我提前帶她離場呢?”虞冰看向方卉,後者正板著臉麵無表情,將她老師文醒之的那套一本正經學的八分像。


    文醒之已經上前摟著她的腰“好點沒?我們先去醫院。”


    “可是宴會還沒結束……”


    “謝謝諸位夫人,改天再請大家做客。”


    文醒之根本不給虞冰反應時間,自顧帶著她往外走。


    “這樣不太好吧。”


    “沒什麽?所謂外交禮儀,誰在乎?”


    虞冰聞言嚇一跳,卻見文醒之望著妻子低聲道“等我們中國強大起來,自然各國都想方設法巴結我們。有話語權的國家製定的規則就叫外交禮儀,不用擔心。”


    文醒之的話和他的肩膀一樣堅實有力,虞冰索性靠著他,閉上眼睛,無比安心。卻不防被他一把抱起“哎呀,這會被人看到,快放我下來。”


    “看到就看到,我抱自己夫人去醫院有什麽。”


    北軍總醫院見總統抱著夫人下了車,也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院長親自跑出來迎接,文醒之揮揮手說“是夫人身體有不適。我先帶她去做個檢查,你忙你的去吧。”


    “還是我帶夫人去吧。”


    “你是院長,自然是自己的事情重要,我現在不是總統也不是司令,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文醒之板著臉,院長不敢多說話。虞冰伏在他胸口低聲笑著“你看看你,像個黑麵門神,我就是胃不太好,腿有點酸,沒什麽大事。”


    等到傍晚,醫生向總統夫婦宣布一個大喜訊:虞冰懷孕了。


    “哈哈?真的?”文醒之此刻笑的像個孩子,直接蹦起來“多久了多久了?”


    “有兩個月了,夫人還得多注意休息。”


    “對不起,這段時間工作太忙,沒有注意你不舒服。”文醒之握著妻子的手,看著她臉色蒼白,十分自責。


    “你現在擔子很重,一切要以國家為重,我可以先住到舅舅那裏,有湘姨照顧我啊。”


    “那不行,那小家夥現在天不怕地不怕,榮老都乖乖的給他當馬騎,我可不放心你過去。”文醒之想了想,起身去找院長商量借幾個醫生護士去總統府的事情,虞冰靠著病床,手按在腹部,心裏充滿了驚喜和期盼:一個新的生命在那裏偷偷成長,多神奇!


    總統夫人懷孕的消息對外是保密的,但北軍總醫院消失幾名婦產科的醫生護士還是讓消息靈通人士猜到端倪。


    這天文醒之剛開完會,在辦公室閉目養神,就見總統府侍從處長小杜怒氣衝衝進來。


    “怎麽了小杜?”


    文醒之睜開眼,見小杜臉色非常難看,怒氣衝衝盯著自己。小杜是他的得意弟子,從來沒有這樣過,文醒之望著他一張黑麵,饒有興趣地問。


    “我聽說西南財閥送來的兩名美女,您都收下了?”


    小杜直接站在文醒之對麵,氣呼呼的。


    “是啊,盛情難卻啊。”


    “可是,可是你這樣對得起夫人嗎?你們可是曾患難與共的,你這樣……”這時電話鈴響起,文醒之拿起電話“總統,小杜在您那裏嗎?他不聽我勸闖進去了,我這就帶他走。”


    話筒裏傳來方卉的聲音,文醒之笑道“不用了方卉,我這個嫡係弟子興師問罪來了。”


    他放下電話看著小杜“就為這件事找我?”


    “是!夫人和你患難與共,這些年努力做好一個總統夫人該做的一切,全國上下有目共睹!現在剛懷孕你就收下別人送來的美女,這樣做對得起夫人嗎?如果,如果你堅持己見,那我那我……”


    “那你想怎麽辦?”


    "哼,我去殺了那倆女人,然後自請軍事法庭裁決。”文醒之從小杜臉上,依稀看到曾經那個青春痘青年的影子,不由大笑道“你是我學生還是夫人的學生,怪不得方卉都攔不住你,看來我要是不給你講明,你真要去殺人了。”


    “對!必須殺人,送我一個我殺一個!”小杜梗著脖子,大聲說道。


    “這些人送來美女向我示好,我若不收,他們會起別的心思,國家剛起步,顧澤鈞那裏局勢才穩定,不能再出亂子了。以後還會有人送來類似的禮物的,我已經把那倆女人送到北軍的護士學校,希望她們能從頭學習,將來做個漂亮護士,也算是自食其力,為國家做事,總比以色侍人的好。”


    “啊?”小杜聽得目瞪口呆,伸手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裂開大嘴傻笑道“我就說我教官您怎麽會看中那樣的女人,這世上除了師母和紅菊,別的女人我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那方卉呢?她也不錯啊。”


    “方卉啊,凶了一點吧。”小杜遲疑著。


    這時敲門聲響起,文醒之用力拍了小杜腦門一下“你這混賬家夥,也要注意下身邊的人,別讓那關心你的人為你著急上火。”


    門開了,方卉匆匆進來地走進來,看著文醒之和小杜臉色都很正常,鬆了一口氣,一把拽過小杜袖子就走“趕緊走,總統剛開完會,需要休息,你搗什麽亂。”


    小杜被文醒之說得莫名其妙,兀自回頭問“教官,您說的什麽意思啊,我沒聽懂。”


    “你這個大笨蛋,自己琢磨去!”


    文醒之望著撕扯著出去的兩人,心裏默念著:紅菊,你已經離開這些年,如果小杜和方卉能在一起,你在地下也是會欣慰的吧。


    一周後,總統簽署總統令,宣布要提高女性地位,實現男女平等,杜絕納妾,納妾和養外室一律以通婚罪論處;並在全國範圍內實現男女同校、同班,地方和中央都要增加女議員女委員女代表的比例。


    總統令一出,全國女性歡欣鼓舞,她們已經聽說總統夫人懷孕,總統恩愛始終如一,給全國男子做了表率。各地婦女紛紛召開大會,響應總統令號召,女子要自強自立!


    這條總統令也影響到榮家,因為廖湘一直是妾的身份,新法令規定妾和外室都將等同於重婚,於是在榮壽75歲這年,竟然還大婚了一次。


    廖湘一再說那麽大歲數,怎麽好意思搞儀式,倒是沈太太勸道“你為榮老也吃了那麽多年苦,這一切都是該得的,儀式一項都不能少,我幫你看著!一定要辦個熱鬧的婚禮!”


    救國會元老大婚,又趕上總統廢除納妾和外室提高女子地位的敕令剛頒布,半城人都來觀禮。榮家哪裏容得下,最後還是文醒之決定在中央廣場舉辦儀式,全城同樂。


    虞冰大著肚子由文醒之扶著走下車,卻見白發的新郎新娘中間站著一個粉團似的小孩子,一手拉著廖湘,一手拉著榮壽,大聲叫道“我爺爺奶奶結婚啦!你們準備好紅包沒?通通交給我!”


    虞冰笑得伏在文醒之肩頭,文醒之貼著妻子耳朵小聲說“此子很有乃父的土匪風範。”


    虞冰這時往旁邊看一眼,輕輕拽了下文醒之的衣角,原來,透過人群的縫隙,她看到小杜和方卉的手輕輕拉在一起。


    是啊,烽火已然結束,這個國家迎來了民主和平穩定,每個人的生活都會越來越好的,流血犧牲種種艱難,不就是希望換來這樣一個和平盛世嗎?


    虞冰握緊了文醒之的手,惟願這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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