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為俊傑。


    趙電認為在應試教育這個大背景下教學隻能圍著考試轉老師要盡一切力量鼓勵學生多寫作文多做練習多考試。


    周六下午最後一節課是作文課。趙電先對上次作文進行講評。他說:“先我要批評幾個同學因為他們沒經過我的批準就把作文寫得那麽好!”


    一句話又把學生逗笑了。


    他接著說:“這幾個同學是:王雲水、宋橫、江禮麗、袁芳。下麵我把這幾個同學的作文讀讀。”


    在讀的過程中他把作文中出現的好詞語、好句子、好段落寫在黑板上並要求學生在筆記本上抄下去。可很多同學不願意抄。趙電說:“有些同學上課時就怕抄考試時就想抄這樣怎麽能學好語文?”


    帶學生賞析了優秀作文後趙電開始出作文題了他說:“馬上就要會考了今天我出的第一個作文題是:會考你‘會’考嗎?第二個作文題是:讀書但不要被書毒!這兩個題目你們任選一題。謝謝合作!”


    下課時袁芳把作文本收上來搬著作文本和趙電一起向趙電的房裏走去。班裏男生在後麵陰陽怪氣地說:“吆夫妻雙雙把家還。”


    到了趙電的房中趙電問袁芳:“明天是周日你回家嗎?”


    “上一次我回家了今天我就不回家了。”


    “那我帶你到街上去吃晚飯願意嗎?”


    “願意呀走吧。”


    兩人來到西林市九江路伊人快餐館二人找個位置好的座位坐下等候服務員上菜。


    這家餐館環境非常優雅在這麽優雅的環境中袁芳顯得更加嬌豔美麗。她那秀逸的披肩一潭秋水似的眸子紅潤的嘴唇潔白的牙齒嬌美的麵龐白皙的皮膚迷人的體香……無不讓趙電沉醉。


    袁芳問:“趙老師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我畢業於師大但不是大師。”趙電說。


    袁芳又問:“趙老師小時生活好嗎?”


    “小時生活太不好了。我小時身上好生瘡給我帶來了很多痛苦。”


    “經常生瘡?”


    “是的。我記得六歲時的那年夏天我的頭上生了許多瘡――腐敗從‘頭子’開始。生瘡是因為我常頭頂烈日在野外玩耍時曬的是熱毒所致。據說桐樹葉子可以治瘡媽媽就用數片桐樹葉子包紮在我的頭上我成了‘包頭’人。”趙電說。


    袁芳不禁笑了起來。


    趙電繼續說:“驕陽似火烈日炎炎暑氣熏人。我和幾個孩童跑到村後的山坡上那裏是一塊玉米地村民們在地裏分玉米。鍾老爺看見我這個‘包頭’人便用一種鄙夷加嘲諷乘以冷漠除以仁慈減去同情最後開平方的眼光看著我說:瞧你!沒個人樣!”趙電模仿鍾老爺的口吻說話逗得袁芳笑彎了腰。


    “我當時確實沒個人樣赤膊、赤腳、赤手、空拳在一種叫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光線下哼哧哼哧地到處亂跑。然而生活中竟有幾人是人的模樣?衣冠禽獸狼心狗肺行屍走肉雞腸鴨肚獐頭鼠腦等等試看諸色人等的內髒有幾個是人的?他們在骨子裏有著動物的本性――過著‘非人’的生活。”


    趙電說著歎了一口氣:“唉生就一副雞嘴猴腮我隻能沒個人樣地混跡人世。”


    “為什麽這麽悲觀?你不差呀。”袁芳很憐愛地說她把茶杯向趙電推了推“喝點水吧快涼了。”


    趙電說:“袁芳在我的記憶中盛夏的太陽總是毒辣辣的太陽光線像根根毒箭射向大地。暑天的酷熱和烈日的暴曬使我的瘡日益嚴重。”


    “那為什麽不見醫生?”袁芳問。


    “見了呀”趙電說“母親帶我見醫生我當年特別怕打針那個周大夫便竭力誘勸我我眼睜睜地看著他脫下我的褲衩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針感覺很好不大痛。打那以後我對打針的看法是:打針?痛?屁事屁股上的事。打了針後我的頭部瘡情未見好轉反而越來越‘瘡’了‘腐敗’現象依然嚴重。以後我的頭部年年都要生瘡弄得焦頭爛額且一直持續到初中畢業給我留下了無比苦澀的回憶是至今還令我心有餘悸的苦難史是一段悲愴的人生旅曆。”


    袁芳聽了趙電的述說也有感慨:“是啊生活並不是時時都有清朗的月夜淡雅的幽香和嫋嫋的爽風更多的卻是炎炎的烈日和災禍的煎熬。生命從它誕生的時候起就與歲月進行著一場戰爭在這場戰爭中生命是注定的敗者因為它脆弱的緣故會不斷地受到重創直至完全毀滅。”


    袁芳說完笑了笑:“趙老師你看我受你的感染也變得悲觀起來。”


    “不過生瘡也讓我得到了一點感悟”趙電說。


    “感悟是什麽呢?”


    趙電喝了一口茶說:“那年頭我的頭易生瘡我便常剃光頭。在初一學地理時我把自己的光頭當做地球儀並劃上經緯線估摸著我的左眼處於北緯4o度東經12o度右眼處於西經12o度嘴位於南緯3o度。在人生的經緯網上空間為經時間為緯。眼與嘴緯度不一樣要求我們:眼睛看到的東西不能馬上說出來而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思考才能講出來。耳朵與眼睛經度不一樣經度表示空間這告訴我們耳朵聽見的與眼睛看到的相差萬裏即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嘴巴(南緯3o度)比眼睛(北緯4o度)更接近愛的回歸線(23.5度)所以人們說談戀愛而不說看戀愛。一個人的談吐對於戀愛的成功至關重要。”


    袁芳聽後大受啟她說:“太對了很有見地。”


    “我還有一個感悟”趙電說“人生有兩個歸宿一個是北回歸線代表的事業一個是南回歸線代表的愛情。當太陽直射北回歸線時事業達到輝煌而處於南回歸線的愛情不免要黯淡;當太陽直射南回歸線時他會獲得火熱的愛情而處於北回歸線的事業就不會閃光了。對人生的苦難和不幸如災禍和病厄我常想如果把心放在南回歸線心中充滿愛眼睛放在北回歸線兩眼盯住事業那麽無論不幸在何時何地出現都會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斑斕的色彩。這就是人生經緯。”


    這時服務員上菜了。袁芳說:“有智慧。好了不說了我們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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