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的天。


    趙電在一個長滿了雜草的山坡上趕路。突然後麵來了一條蟒蛇這條蟒蛇足有五米長有碗口那麽粗!蟒蛇看到趙電迅地向他追來趙電拚命地奔跑一不小心被一樹樁絆倒刹那間蟒蛇追了上來――


    “啊!”


    趙電大叫一聲醒了――


    一場噩夢讓趙電驚出一身冷汗!


    醒來天已亮了。夢中是陰天醒來是個大晴天。


    上班時趙電還心有餘悸他為了驅除噩夢在心頭的陰影他打開辦公室裏的錄音機聽聽歌讓自己振作起來。


    下午1996年4月4日的下午是讓趙電終生難忘的下午。


    大概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接到袁芳的電話袁芳說她回來了就在西林市。她要趙電一下班就到玉山公園去。趙電問為什麽這時候回來了袁芳掛了電話。


    趙電隱隱感到會有不好的事生他實在猜不透現在不是五一更不是十一甚至都不是星期天為什麽袁芳在這個時候突然趕回?到底生了什麽事?


    終於捱到了下班時間他步履沉重地來到玉山公園。玉山公園曾給趙電留下了美好記憶因為就在那裏袁芳第一次牽趙電的手至今還讓趙電回味無窮。


    袁芳背著一個包站在公園的拱橋邊看著趙電走來。


    和以往大不一樣的是以往袁芳見到趙電總會笑的今天她的表情特別的怪異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樣的表情。


    趙電還是一如既往的笑了他上前打招呼:“袁芳怎麽今天跑回來了。”


    袁芳低沉的說:“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說。”


    兩人來到公園西北角的一塊水杉林。


    袁芳站住嚴肅的說:“我們分手!”說完眼淚滾了下來。


    趙電驚呆了!頓時如雷轟頂。問道:“什麽?分手?到底怎麽了?!”


    “怎麽了?你還問我?”袁芳淚流滿麵的看著趙電無比氣憤地說:“我倒要問問你!”


    “你能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訴我這到底生了什麽?”趙電萬分不解地說。


    “有人告訴我去年你在和我談戀愛時竟然瞞著我和別人相親!”


    “是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問是誰告訴我的!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的!”


    袁芳的臉氣得白如金紙嘴唇顫抖變烏。她猛的從包裏掏出訂婚時趙電給她買的衣服然後用指甲剪剪開一個小口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衣服撕成碎片!


    她邊撕邊說:“大騙子!玩弄我的感情!欺騙我的感情!”


    撕一下說一聲:“我讓你欺騙!”


    再撕一下再說一聲:“我讓你玩弄!”


    趙電並不阻止他想在這個時候阻止是無效的隻能讓袁芳更氣憤!


    袁芳把撕成碎片的訂婚衣扔到地上流著淚跺著腳質問趙電:“你說!你為什麽要那樣?!”


    趙電不做聲他有口難言他想:袁芳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辯解是毫無效果的袁芳不可能聽得進去的與其喋喋不休地為自己辯解還不如低頭認罪。


    趙電也流著淚。


    他站著低著頭一言不任袁芳責罵嗬斥。他想隻要能讓袁芳把怨氣吐出來隻要能讓袁芳舒服怎麽做都行!


    公園的大喇叭正放著周華健的《讓我歡喜讓我憂》周華健用他那蒼涼的嗓音唱道:愛到盡頭覆水難收愛悠悠恨悠悠……


    這歌趙電經常聽可這一次聽起來內心的觸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和袁芳牽手的地方竟變成了分手的地方!


    趙電不說話袁芳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後又放聲哭著。趙電也淚流滿麵――這是他們倆長大後第一次流淚。


    趙電欲上前給袁芳擦眼淚袁芳一轉身走了趙電跟上來說:“是回家還是回學校?我送你!”


    袁芳一回頭甩一句:“誰要你送!你還有什麽資格送我?!”


    袁芳跑到汽車站乘車走了趙電看到車子駛向省城看來她不回家直接回學校。


    那晚趙電沒有回宿舍他獨自一人到酒吧喝酒。


    他稀裏糊塗的點了一些酒和菜他已記不清那晚到底喝了什麽反正是喝醉了。他醉醺醺地走出酒吧獨自在大街上晃蕩。朦朦朧朧中他想起了玉山公園想起袁芳的責罵還想起袁芳用剪子剪衣服……


    突然頭一暈栽倒在公園的小道上怎麽也爬不起來――


    第二天早晨公園管理員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就把他推醒了。但趙電已昏迷了――病得很沉。


    管理員很快把他送到附近的醫院搶救中午時趙電清醒過來現身邊坐著張小會和王繪他奇怪地問:“我怎麽在這兒?你們怎麽來了?”


    王繪說:“你昨晚在公園裏睡了一夜生病昏迷早上公園管理員現了把你送到醫院裏。他們從你的口袋裏看到你的證件知道你是報社的就打電話給我們我們就趕來了。”


    張小會問:“你昨晚到底怎麽了?”


    趙電眨眨眼說:“同學聚會不小心喝多了酒。”


    “你平時不喝酒的啊?怎麽昨晚喝成那樣?”王繪問。


    “凡事都有例外嗎。”趙電說。他爬起來踉蹌著要上廁所王繪扶著他到廁所門。


    下午報社的幾個領導也來看望他。


    掛了一天的水傍晚時趙電身體恢複出院了。


    往常趙電是必加班的而且常常熬夜加班。今晚他睡得很早他躺在床上看著電燈思緒翻飛想了很多很多――


    一想去年相親的事。趙電想我去年是和好幾個女孩相親而且還成立了相親部寫了相親日記。但當時的情況的確特殊:和袁芳的戀情不便公開許多同事不知道我有女朋友自然要給我介紹對象。而我呢也不便推辭不好拒絕。原因很簡單: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別人肯定會認為我這個人有毛病有問題。這樣下去的話不要多長時間我的壞名聲就出去了。再說了我和那些姑娘相親純粹是走過場是應付從未當回事從未對任何女孩動過心動過情。我是和很多女孩見了麵但我的感情始終是在袁芳那裏。


    但我也有過失我的過失就是不嚴肅。愛是神奇的稍微給它一點反向的力它就飛了。對我來說這個反向的力就是不嚴肅!


    二想袁芳昨天的表現。趙電想袁芳昨天那麽痛苦――淚流滿麵;那麽氣憤――跺著腳撕著衣服。這是她剛烈的一麵。但深入地想一想她為什麽那麽痛苦?說明她也不情願分手的!如果情願分手的話提出分手時她會那麽痛苦嗎?她為什麽那麽憤怒?因為她愛得太深愛得太純了!愛得越深恨得越烈。愛得越純恨得越剛。因為她愛得至深至純所以她就要求對方要給她對等的愛!愛情的最大特性是平衡性。一旦失橫愛就會掉落就會墜入深淵。真正的愛純真的愛是最脆弱最易碎的它容不得半點沙子揉進一點沙子就會碎裂!袁芳對我的愛碎裂了就因為我那一個小沙子。這從一個側麵證明袁芳對我的愛是純的是深的。


    三想現在怎麽做未來怎麽做。趙電想第一現在對我來說絕對不能因為袁芳責罵自己提出分手就不愛袁芳就恨袁芳。相反要永遠地愛她愛她!第二要告訴黃阿姨和袁叔叔把情況說明清楚盡量讓他們去說服袁芳。第三也要告訴自己的父母不能瞞著。第四絕不輕言放棄絕不輕易放手。以後堅持每天給袁芳寫一封信直到她回心轉意!幾年的愛情不能這樣說完就完了。


    趙電梳理完了自己的心緒翻身下床拿出紙和筆要給袁芳寫第一封信――此前他從未給袁芳寫過信。隻是他不想在信中為自己的相親做說明他知道這麽做隻會讓袁芳更加反感。他想讓黃阿姨和袁叔叔跟袁芳做說明也許效果好點。趙電給袁芳寫信隻講關心的話別的話不提。


    第一封信寫得很長也很誠摯。他字斟句酌一直寫到半夜。


    晚上趙電給黃阿姨打電話:


    “黃阿姨我是趙電。”


    “是趙電哦晚飯吃了嗎?”黃阿姨很熱情。


    “晚飯吃了不過這幾天吃不下去。”趙電很消沉的說。


    “吃不下去?什麽原因呢?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黃阿姨很關心。


    “4月4號那天袁芳特自從北京趕回來和我提出分手!”


    “什麽?提出分手?”黃阿姨萬分驚訝。


    “是啊她沒對你們說嗎?”


    “沒說啊。她為什麽要提出分手?”


    “她說我在三中的時候曾經和別的女孩相親。”


    “你和別的女孩相親?她說的?”黃阿姨再度驚訝“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相親的事情是有過。但是――”趙電正準備為自己辯白話就被黃阿姨打斷了。


    “你在和袁芳談戀愛的時候也和別的姑娘相親?那她現在提出分手你還有什麽話說!”黃阿姨由剛才的驚訝轉為氣憤。


    “黃阿姨您聽我說好嗎?”趙電用乞求的口吻說“您必須聽我把話說清楚!”


    “你怎麽說?”黃阿姨的口氣有點重。


    “黃阿姨我請求您心平氣和地聽完我的話。”趙電說“整個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和袁芳談戀愛的時候袁芳還是在校生我不便在學校公開我們的關係老師並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再說我的歲數不小了肯定有熱心人給我介紹對象。人家給我介紹對象我不便拒絕。為什麽呢?如果我老是拒絕的話別人會認為我這個人肯定有什麽問題。是不是啊?既然不能拒絕隻有答應和姑娘見麵。但那種見麵對我來說完全是種應付完全是走過場我根本不當回事根本沒放在心上。第一天見麵我第二天就回絕!每次相親都是這個樣子的。袁芳認為我相親是對她的背叛其實根本不是!我相親在當時實在是件很無奈的事!所以袁芳現在以我相親為由和我分手我實在委屈!我如果在和袁芳訂婚後又和別人相親被袁芳現了袁芳要和我分手那我沒的說!我完全接受!”


    趙電一口氣說了好多話把心裏的委屈話一古腦兒傾倒出來。


    傾吐是有效果的!黃阿姨聽懂了他的意思口氣變得和緩了。她說:“你的意思我懂了這樣吧我來打電話給袁芳把你以前相親的事跟她解釋一下。但是她能不能接受我就不能保證了。”


    “不管她接受不接受希望您幫我把話說清楚。黃阿姨您一定要幫我做到!我真的受到誤解!”


    “好吧好吧就這樣講吧。你要多保重身體!再見!”黃阿姨掛了電話。


    黃阿姨的工作做好後趙電緊接著做袁叔叔的工作在給袁叔叔的電話中趙電還是講同樣的話。


    袁叔叔也能夠體諒他也表示理解也說要盡力勸解袁芳。至於成不成他也說不能保證。


    當晚黃阿姨就打電話給袁芳。


    在電話中她先是為趙電的相親行為作辯解然後說:


    “當初是你勸我現在成了我勸你。孩子婚姻大事不要輕易地做決定。不要說訂婚就訂婚說分手就分手!再說小趙是個非常有潛力的人他很有前途的!他的事業正處於上升階段以後我們的很多事情都要依靠他。你現在和他分手對我們這個家庭是不利的甚至對我這個廠都不利。你知道嗎?”


    袁芳說:“媽媽不要勸我了!我用我整個的心去愛他我把我整個的感情都給了他他卻瞞著我和他人相親不管他有什麽動聽的理由我都無法接受的!這件事從此了斷!”說完掛了電話。


    第二天晚上袁叔叔給袁芳打電話:“丫頭在婚姻上要有顆寬容的心不要苛求完美世上沒有完美的婚姻也沒有完美的人。要允許別人犯錯誤何況小趙的錯誤不是故意犯的呢?寬容他一次他會感激你的!他會更愛你!我勸你給他一次機會。你看怎麽樣?”


    “爸爸任何錯誤都要付出代價的。既然他犯了這個錯誤就要為此付出代價。爸爸我跟你實說吧我現在這麽做本意不在分手上我的本意是通過分手讓他受一點挫折教育。他這個人很隨意不嚴肅應該讓他吃點虧他才會成熟起來。這件事就這麽說了吧再見!”


    黃阿姨和袁叔叔都把和袁芳通話的結果告訴了趙電對於勸說未果兩人都說很無奈。


    趙電很沮喪。


    就在趙電沮喪的時候三中的李亮來了。李亮是趙電的好朋友兩人無話不談。人生得一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是一大幸福是一大財富。李亮就是趙電的一筆寶貴的財富。


    李亮在趙電因失戀而心情沮喪的當兒趕來和趙電說說話談談心趙電感到無比的舒心那種感覺不亞於中了大獎。


    趙電帶李亮到西林市緣聚酒家坐坐。


    趙電問:“現在三中怎麽樣啊?”


    “現在待遇比以前稍有提高。”李亮嘿嘿笑著。


    “哪些方麵提高了?”


    “課時獎提高了以前是三元一節這學期是五元一節。”


    “提高是應該的教師太苦了。”趙電聽到這個消息很欣慰。


    “以前三元一節沒人想多上課。現在五元一節都搶著上課。以前課安排多了人吵;現在課安排少了人吵。”李亮說。


    “教師可悲啊!”趙電搖搖頭感歎道“有什麽吵頭啊!”


    李亮問:“你現在怎麽樣?”


    “別提了女朋友和我吹了而且是用十二級台風吹的!”趙電一臉的懊惱。


    李亮笑笑問:“什麽時候談的?怎麽又吹了?”


    “去年夏天定的婚就是我的學生叫袁芳家住新竹縣城現在在北京上大學。”趙電毫不隱瞞“她說我在三中的時候和別人相親就因為這事要和我分手。”


    “那你為什麽在和她談又和別人相親?”


    “和她談的時候她還在學校讀書我不敢公開。學校的老師並不知道這事所以就有幾個老師給我介紹對象但我又不便拒絕如果我拒絕的話別人會認為我這個人有什麽毛病。於是我就答應和姑娘見個麵。”趙電說“僅僅是見個麵而已!我始終對相親沒當回事。可現在袁芳挺當回事!我對相親始終是不認真可現在袁芳跟我較真!”


    “那你愛他嗎?”李亮問。


    “別說我有多愛她了我真的好愛她!”趙電說這話時一臉的嚴肅。


    “那她愛你嗎?”


    “分手前看得出來應該說是非常愛我的。但現在――唉!”趙電低下了頭。


    “相親的事的確是你錯了最起碼你欠思考沒有嚴肅對待。這你得承認。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你幼稚的一麵。”李亮笑笑說:“我說話直截了當請你原諒!”


    “應該直截了當我倆是什麽關係啊?沒必要虛虛假假、遮遮掩掩的!”


    “你錯是錯了”李亮接著說“但是你沒犯原則性錯誤。因為你相親的時候你倆還沒訂婚。如果訂婚了又和別人相親那就是原則性錯誤。你犯的是小錯誤我估計這個姑娘隻是暫時計較不會永遠計較。如果她永遠計較下去說明這個姑娘沒水平。”


    李亮直起身子笑著說:“小趙不管怎麽樣你都不用擔心。如果這個姑娘有水平而且她也愛你的話她最終會原諒你的。如果她永遠不原諒你要麽是她沒水平要不就是她不愛你了。那你就更不必為她痛苦了。是不是啊?”


    李亮的話句句都講在點子上趙電聽了非常欣慰他對李亮欽佩地點點頭。


    正說著服務員上菜了趙電告訴服務員:“給我們調一瓶s1ing雞尾酒。”


    不管袁芳什麽態度趙電從不停止給她寫信。


    星期二中午趙電正在給袁芳寫信二哥來了二哥很少來這次特自趕來肯定有什麽大事。果然不出所料他說:


    “媽媽癱瘓了人快不行了!”二哥一臉的憔悴。


    原來二哥要結婚了女方家要求必須建樓房趙成答應了正月初八就開始動工。到了三月十二樓房竣工。就在竣工那天中午母親把飯做好了家裏的工匠都在吃飯了母親卻不吃飯獨自上樓掃樓梯由於建房勞累身體虛弱忽然腿一軟就從樓梯上跌了下來導致腦血管破裂患了腦癱全身癱瘓。


    趙電聽說後如雷轟頂!母親是他最摯愛的親人她勤勞、善良、開朗、大方聽說母親癱瘓了趙電感到好象自己的脊梁骨被人抽去一樣感覺好像塌了半邊天!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趙電捶著自己的大腿懊喪之極“不幸的事一件接一件!”


    趙電在心中感歎:袁芳和母親是我生命中最愛的兩個女性現在呢一個走了一個倒了!


    “治療了嗎?”趙電驚恐地問。


    “治療了醫生說年紀大了治不好!人很危險!”


    “治不好也要治!要盡最大努力搶救!”趙電說“我倆去吃飯吃過飯就回家。”


    下午趙電先谘詢了幾個醫生然後跟著二哥回家走的時候他順便在西林市大藥房買了幾盒血栓心脈靈帶回家這種藥是醫生推薦給他的。


    在路上趙電的一顆心一直忐忑不安他不敢想象母親已經變成了什麽樣子!


    趙電到家時已是傍晚了家中由於在建新房亂七八糟的!家裏人也忙忙碌碌的!母親睡在老房中奄奄一息。母親在昏迷之中趙電喊她沒有任何應答。看到母親垂危的樣子趙電的淚水滾了下來――


    這是趙電今年的第二次流淚上次為袁芳流淚這次為母親流淚兩次才隔二十天!


    難道今年注定要被淚水淹沒嗎?!為什麽人間的至情總是要被淚水浸泡!


    為什麽?!


    ――趙電在心中呐喊!


    父親苦著臉說:“三月十二那天不知怎麽回事先是一隻鴨子莫名其妙地死了鴨子剛死不到一刻鍾你媽媽就跌倒癱瘓了――”


    趙電用手撫著媽媽的臉越看越傷心。


    大哥走來對趙電說:“媽媽治不好了你明天到街上買壽衣、壽材吧。”大姐也在一旁說著同樣的話。


    趙電一聽火冒三丈:“你們在瞎扯什麽!人還沒死買什麽壽衣壽材?!你們都望她死是吧?”


    “不是望她死她這個樣子不得好了!”大哥說。


    “你在說什麽啊!你怎麽知道不得好?”在趙電的心中什麽都可以設想但絕對不敢設想媽媽的死。媽媽就是他的半邊天媽媽沒了他的半邊天就塌了!活著就沒什麽意義了。


    晚上大哥、二哥和大姐都不敢陪媽媽睡怕媽媽在夜裏死去。趙電說:“不要你們陪我來陪!”


    母親睡那頭趙電睡這頭他抱著媽媽的僵硬的腳提心吊膽的睡下。


    睡夢中趙電來到一片丘陵區山丘上長滿了荒草。趙電獨自在山腳下行走對麵走來一老奶奶穿著灰色的大褂頭上帶著黑芯絨帽子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拿著搖鈴在墳塚密布的野外蹣跚地走著。趙電顫抖地叫了一聲:媽媽!可老奶奶沒有反應就像陌路人一樣!她似乎不認識這個年輕人!仍然低著頭走著步履蹣跚――


    “媽媽!”趙電又喊了一聲這一聲把自己叫醒了也把睡在那頭的母親弄醒了母親哼了一聲。


    一場噩夢讓趙電又驚又怕嚇出一聲冷汗。


    夢醒後他把母親的腳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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