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30


    躲在窗外的徐瑩溦聽著那句杜雲傾要給沈舒雅提親武陵王府的話,一下子懵了。


    這怎麽能行?武陵王府那對母子可沒少讓世子爺吃過虧,世子爺會允許兩府結親嗎?


    此時沈笴已經出門而去,徐瑩溦叫了一個家奴,吩咐了幾句,便讓他去找世子爺。


    粉袖舞坊,司馬季度正熱切的看著剛從荊州返回的季二道:“快說說,你見到劉毅將軍了嗎?這杜媒婆是否是我的王妃,他們的女兒?”


    “回王爺的話,小的將杜娘子的情況都和劉老將軍及夫人說過,可是夫人說這根本不可能。她說她們的女兒從小被視若掌上明珠,嬌生慣養,既沒吃過什麽苦,也沒什麽大主意,她不可能會開一個什麽婚嫁坊。可是她聽說王妃失蹤了,急得恨不能當時就和我回來,隻是他們剛到荊州,還沒安頓好,老夫人說她安頓好了就會過來確認王妃的。”


    司馬季度低著頭在房間踱了幾步,自言自語似的說道:“那我們這趟荊州之行豈不是白跑,還是不能確定杜娘子的身份?”


    “也不是,老夫人讓我帶了王妃的畫像回來,並且說當年王府向將軍府提親時送的定親信物——一塊指甲花圖案的玉佩就在她身上。另外的這塊羊脂玉的確是將軍府的,是夫人讓王妃交給王爺的回執之禮。”季二邊說邊向懷裏掏那幅畫像和那塊玉佩。


    “你幹嘛不早說?”司馬季度一邊說,一邊從季二手上奪過畫像和玉佩。


    將畫像放在桌上,他的動作卻慢了下來。此時他的心反倒不那麽篤定了,萬一這杜娘子不是他的王妃,萬一真如她所說,那些物事都是他無意中撿到的,那該怎麽辦?


    他手上的畫卷此刻是千斤沉重,他不知該如何對待這個畫卷。


    他已拿杜雲傾當親人了,她如果不是煜兒,不是他的王妃,他又要涉過多少道坎坷才能和她相守?如果她不是煜兒,自己除了要繼續尋找煜兒外,該怎樣安頓這個杜娘子。


    如果名分是煜兒的,那麽杜娘子呢?


    此時謎底要揭曉了,司馬季度才開始思索該怎麽對待自己的妻子和這個杜娘子。以前他一直就將這兩個名字當一個人,如今麵臨抉擇,他覺得自己的心靈和雙手竟是如此的不堪重負,不堪抉擇。


    他既不能辜負自己的妻,也不能辜負自己的心,他該怎麽辦?


    想到這幾天她的拒不相見,自己都覺得無法忍受這短暫的無窮極的相思,假若,她真不是煜兒,假若她離他而去……


    他不敢想象那長相思長相憶的滋味!


    季二見小王爺猶豫著似不欲打開那畫卷,便催促道:“王爺,你先看看啊,看是不是王妃?”


    司馬季度咬了咬牙,緩緩的展開畫卷,他一下子愣住了。


    季二看著小王爺驚詫的表情,伸過頭去,他也一臉的驚訝。


    這哪裏是什麽王妃,分明就是一個還沒長開的小女孩嘛,看看落款日期,是義熙三年的畫像,裏麵的小女孩梳著丫辮,臉龐圓乎乎的,眉眼都不是很分明,估計就不過十一二歲。


    司馬季度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看著季二笑道:“你小子也不問問老夫人是什麽時候的畫像,拿了就跑,這畫像有用嗎?”


    “怎麽沒用,你不認識,王妃自己會認識的啊!”


    司馬季度靈機一動:是啊,王妃豈有不認識自己的畫像的。


    他收起畫像,想到暫時可以不用麵對那些矛盾了,正欲往外走時,又有人來報:“稟王爺,王爺讓去查李記的帳我們查到了,李記衣坊分批接了齊越王府的軍衣訂單,我們同時也盯住了另外幾家衣坊,都有齊越王府的軍服訂單。”


    他這是要搞什麽動作?司馬季度沉思了一會,看了看季二,再看了看那人道:“季二剛回,就讓他歇一陣子,你去皇城,找赫總管,讓他派人到齊越王府的封地看看,看他王府的軍隊擴充狀況及動向,然後馬上回來報我。”說完,立即修書一副,交與那人,那人接信,立馬奔走。


    “走,我們先到衣坊看看,再到東城門外去看看!”司馬季度道。


    季二看向小王爺道:“不回王府嗎?“


    “不回吧,最近不知怎麽了,有老太妃在,我做什麽她都要幹涉,我還是少回去的好,再說,我總懷疑那瀑布後麵有什麽不對。”


    司馬季度說著率先就往外麵走,唐照壁剛過來就看著司馬季度又將外出,搖搖頭道:“這王爺,王府不想呆,舞坊呆不住,婚嫁坊又不讓呆,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司馬季度步出舞坊,經過婚嫁坊門口,看著裏麵似忙碌卻又一片祥和的氣氛,他就覺得心裏的那些浮躁都沉靜了,那些堅韌也慢慢柔軟了。


    他知道她忙,很少在裏麵,但這是她的“家”,他看著這個院落,也覺得滿心的歡喜和滿足。


    她最近總是對自己橫眉豎目,總是拒絕他進婚嫁坊,他真想好好的“收拾”一下這無理取鬧的小娘子,可卻不知從何收拾起。她總有壓下他氣勢的本事。


    然而,他現在不是忙嗎?她得弄清楚彩繡衣坊的暗帳,弄清瀑布附近的異常,弄清齊越王府軍服的奧秘,還有弄清這折磨人的小娘子的身世……


    可她偏偏不懂體恤他,偏偏要給他置氣,這可不是長久之計,自己得想辦法慢慢讓她臣服。


    司馬季度邊往彩繡衣坊的方向走,邊望著夕陽下西天的鍍了金似的雲彩出神著。


    季二也跟著自己的主子邊走邊望向那一片雲彩,不意撞上了一個人,隻聽那人誇張的“哎呦”了一聲,接著另一個聲音響起:“你小子趕著去投胎啊,撞著我們世子爺也不知道陪個禮!”


    正看雲彩看得出神的司馬季度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見是沈笴帶著幾個家奴,正在找季二的麻煩。


    季二疑惑道:“這就奇怪了,我離我們家主子才三步遠的距離,我們家主子沒撞上你,怎麽偏偏就我撞上了?該不是你們故意撞我的吧?”


    他還真說對了,這沈笴吃過小王爺母子的虧,自是不敢再輕易挑釁小王爺,可一個奴仆,他應該還惹得起吧?今天他可是有備而來的。


    “你這不長眼的爛小子,你敢這樣跟我們世子爺說話,你活膩了吧?”旁邊一個凶惡的家奴罵道。


    “說什麽呢?長個嘴巴不是拿來噴糞的,你打聽打聽,季爺我除了自己主子還怕過誰?有話好好講,不然恕不奉陪!”季二昂頭就要離開。


    那幾個刁奴可不幹了,上前將季二圍了一圈。


    司馬季度幸災樂禍的看著那群刁奴,這群仗勢欺人的狗腿子,也不掂量掂量一下,,居然敢挑戰他的貼身侍從,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於是他不僅不壓製季二,反而笑著慫恿道:“季二,別打輸了給王爺我丟臉,你就幫世子爺教教這群惡奴規矩,世子爺會感謝你的啊!”說著看了看一旁臉色正陰晴不定的沈笴。


    沈笴見小王爺不出麵阻攔,心下大喜,他本就忌憚小王爺的武功,才揀軟的侍從下手,不想這小王爺竟絲毫沒有護短的意思,他這一說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找難堪嗎?他就不信自己四個武功了得的家奴就擺不平他身邊的一個小廝。


    於是他馬上撿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說道:“既然小王爺發話了,你們就向這位自命不凡的季二討教幾招吧!”


    一堆人馬上纏鬥到了一處,可是不到盞茶功夫,就全被季二掃到了地上。


    沈笴目瞪口呆的看著倒地的家奴。


    司馬季度笑望著沈笴道:“世子爺,您要不要也來兩招?”


    沈笴氣急敗壞的大叫:“難怪小王爺一向為所欲為,原來是因為府中手下武功了得,勢力強大,仗勢欺人,有恃無恐!”


    司馬季度仍然一臉的笑意:“世子爺此言差矣,事端是你們挑起來的,本王爺何時為所欲為,仗勢欺人,有恃無恐了?你不會都是說的你自己吧?”


    “你縱奴行凶,恃權強娶,你還說不是,你問問這天下的人服不服?”說著眼神瞟向聚攏的人群。


    司馬季度收斂了笑意,盯著沈笴看了一圈道:“沈世子,你在做夢說胡話吧?本王爺都不知自己恃強娶了誰,你倒清楚了?”


    “反正都強去說媒提親了,離強娶也不遠。”沈笴諷刺的笑道。


    “提親?提什麽親?”司馬季度的神情嚴肅起來。


    “小王爺就別裝了,您上次輕薄我的妹妹,不就是要為今天的請媒打基礎嗎?”


    司馬季度一把揪住沈笴的衣襟道:“你說什麽,最好給我說清楚!”


    “今天不是府上請杜媒婆到齊越王府向我五妹妹提親的嗎?敢做了都不敢當了?偽君子!”沈笴一把拉開小王爺揪著衣襟的手:“我是不會輕易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你千萬別讓我得逞了,本王爺我感激不盡。”司馬季度道。


    說完就急匆匆的朝婚嫁坊走去,邊走邊恨聲道:“這不省心的女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媒婆逃妃太難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行末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行末端並收藏媒婆逃妃太難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