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02


    司馬季度帶著幾人來到浣月軒,打發走門口劉太尉的守衛,帶了被軟禁的秋凝直奔輕夢軒。(.)


    輕夢軒裏,杜雲傾背抵牆麵,正一手握著碎瓷片對著自己的咽喉,一手指著距自己不到一丈遠的太尉道:“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戳死自己!”


    “杜娘子,你別衝動,放下瓷片,我不想傷害你,你是我最想用心來待的人。有話慢慢說!”太尉打著手勢安撫道。


    “你就是這樣用心待我的嗎?”杜雲傾指了指委頓的坐靠在牆邊上,嘴角還流著鮮血的楊慧娘。


    楊慧娘蒼白著臉,無力的笑了笑,鮮血更是讓她的那張白紙般的臉觸目驚心:“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是太尉對一個女子全部的用心!”


    太尉冷冷的盯了楊慧娘一眼:“你這種女子怎能和杜娘子比,你陰險,淺陋,背叛……”


    “說得真好!”楊慧娘想笑,卻似無力發出聲來,她緩了緩,眼中帶著一絲輕蔑緩緩的說道:“好一幅自畫像,太尉的確是這種人。原來我痛苦,是我覺得配不上你那麽一個英雄人物。現在我痛恨,卻是恨自己有眼無珠,我恥於曾經愛過你!”


    “你閉嘴!”太尉走近她,壓抑著憤怒,揚手又一個耳光。


    “太尉果真英雄,既能馳騁沙場於千軍萬馬之中置敵於死地,又能於閨閣帳幔之內,陰謀與暴力並施,壓製曾經癡愛自己的女子,真是寶刀不老,遊刃有餘啊!”杜雲傾嘲諷的說道。


    劉太尉臉上青白交替,眼光變幻莫測,他陰沉著臉走向杜雲傾。


    杜雲傾趕緊將那瓷片又往咽喉遞了遞,血順著她美好的頸脖慢慢往下滑。


    劉太尉眼光死死的盯了她一眼,又退後兩步道:“我不計較你的放肆,這天下,隻有我對你是最好的!你是聰明的,我真要想得到你,你抗拒不了,別以為就一個小王爺護得住你,你可知道,今夜就是他娶齊越王府沈五娘子的大喜日子。(.好看的小說)”


    杜雲傾抓著瓷片的手抖了抖,然後越攥越緊,攥得指節發白,手腕溦顫,她蒼白著臉,冷冷的抖著聲音道:“那些都和我無關,你別想擊倒我!”


    “要擊倒你,招數太多了,比方盧循餘孽,亂軍首領孫敢,比方,剛愎狂妄,勾結叛匪,意圖謀反的荊州刺史劉毅。”劉太尉目光陰森,邊說邊捕捉著杜雲傾臉上的表情變幻。


    乍然聽聞他提到孫敢的名號,杜雲傾心裏一震,原來這劉太尉一直就暗中在盯著婚嫁坊,盯著孫敢,原來,他早就在謀算著滅掉劉毅!


    杜雲傾一顆心慢慢的絕望的往下掉,指節也變得僵硬冰冷。然而心裏越是慌亂,她的表情卻越是輕鬆。


    她微微一笑道:“證據呢?那些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不要裝了,劉煜兒,你現在還能救他們,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了我,我便當什麽都不知道,我便還是一如既往的愛你。”


    杜雲傾冷笑一聲:“看你處心積慮,還要裝一副情深意重道貌岸然的模樣,真夠委屈你的!”


    “我處心積慮也是為了你,道貌岸然也是因為你,煜兒,你就從了我吧!”說著又試圖接近杜雲傾。


    杜雲傾厲聲道:“站住,你敢過來我就敢捅死自己!別拿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惡心我,你不過是想借我的名義實現你的野心罷了,我若死了,看天下人會怎樣議論你這個偽君子!”


    劉太尉陰冷的笑道:“本太尉從來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本太尉想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說著一揚手,桌上的茶盞頃刻打中了杜雲傾手背。


    杜雲傾吃痛,一鬆手瓷片落地,太尉一躍撲過去,將她抵到了牆上:“杜娘子,別掙紮了,小王爺已經成婚了,你跟著我,我不會虧待你,我會給你名分,給你全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利!”


    說著,抱起杜雲傾便要向裏屋走去。


    楊慧娘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背影,要站起來沒力氣,要罵又罵不出氣勢,於是隻咬牙切齒的叫著“無恥,下流”之類的話。


    眼見著劉太尉抱著瘋狂掙紮的杜雲傾進了裏屋,她隻得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外麵幾聲悶哼,同時閃進了司馬季度的身影。


    楊慧娘沒等他問出聲,便急急的朝裏間一努嘴道:“快,裏間去救杜娘子!”


    來不及多說一句話,司馬季度立即風一般的卷走。


    裏屋,劉太尉將杜雲傾擲到床上道:“杜娘子,我沒想對你用強的,可你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答應我,也許,隻有把你變成了我的女人你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說著就撲了上去


    杜雲傾此時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彎膝蓋頂上他的襠裏。


    然而太尉畢竟不是等閑之人,他一身的武藝豈會輕易被她所製,他敏捷的一側身,抓住她的小腿笑道:“杜娘子果然非一般女子,隻是本太尉也非一般男人,堪堪配你!”說著止住杜雲傾又欲去解她的衣服。


    突然覺得腦後生風,他警覺的避開回頭,隻見司馬季度兩眼充血的惡狠狠的盯著他,鐵拳帶著呼呼勁風直砸下來。


    劉太尉大叫劉複,這時,外間有隨從應道:“劉侍衛已被小王爺殺了!”


    “去新軍營調兵!”


    “劉小將軍就在外間!”


    “這個逆子,他居然看著本太尉遭算計不聞不問,我殺了他!”劉太尉氣急敗壞道。


    他雖然有一身的好武藝,也有一身的好膽量,且和小王爺是單打獨鬥,然而看著周圍一張張義憤填膺的臉,他還是略有心虛。


    司馬季度急紅了眼,絲毫不覺得這樣致命的攻擊一個朝廷命官會有什麽不妥。他隻是想借著這力道,這勁搏將自己對杜娘子的那種保護欲,那種負疚感以及對別人侵犯杜娘子的仇恨全霸道的宣泄出來。


    兩人俱是朝廷尊貴無比的高官,兩人俱是一身驚世駭俗的好武功,然而此時卻像仇人似的生死相搏著。


    婚嫁坊的喧囂吵醒了眾人,於是一盞盞的燈籠被點亮,婚嫁坊的護院都圍攏來了,太尉的親衛隊也圍攏來了,婚嫁坊的左鄰右舍在淩晨的淺夢中被鬧醒,趕過來了。


    兩人互不相讓的拚搏對峙,直從內打到外,直打到漸漸的東方白了,漸漸的紅日也躍出了水麵。


    沒人勸架。婚嫁坊一眾人恨不能司馬季度立即殺了劉太尉。劉太尉的人沒有命令也不敢上前,即使上前也拉不開這兩個勁敵。


    正躊躇間,有信使飛馬而到,手舉黃綾,高聲道:“皇後駕崩了,傳皇上旨意,著武陵定王,豫章公劉裕即刻進宮。”


    婚嫁坊門口立時黑壓壓跪了一大群人。兩個打鬥的人也停了下來。


    信使走後,太尉也翻身上馬帶了隨從疾馳而去。


    司馬季度猶豫的看了看婚嫁坊,對陸紋道:“煩陸小娘子轉告杜娘子,本王皇城去一趟,回來再來請罪!”說完也帶了季二匆忙離去。


    ……


    楊慧娘平躺在輕夢軒,劉明昊請來的郎中正給她開著藥。


    杜雲傾一夜未睡,她臉色蒼白的問著郎中:“楊樂師身體無大礙吧?”


    “沒事,這種藥隻是讓人渾身無力,對身體並沒太大的損傷,隻是身上的內傷恐怕需要養些日子了。”說完背了藥箱離去。


    杜雲傾小心的替楊慧娘擦掉嘴角的鮮血,道:“慧娘,要不是你,我就被那無恥之徒玷汙了。真的謝謝你,我欠你的!”


    “坊主,別這樣說,慧娘不是沒情沒意的人,你對慧娘的好,娘銘記在心,若不是慧娘唯一的弟弟受他挾持,慧娘也不會將坊主的身世透漏給他。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丁嬤嬤已替慧娘將病重的弟弟送醫救治了。”


    秋凝不解的看著她們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劉太尉用楊樂師的弟弟要挾她做內應要害我清白,誰知,他弟弟水土不服拖成重病,太尉手下擔心他是瘟疫,將其扔在醫館,幸虧遇到了丁嬤嬤,嬤嬤知道是楊樂師的弟弟後,偷偷將他救了。劉太尉逼迫楊樂師在我的茶水中下藥,幸虧她將計就計,將有藥的茶碗換給了自己,否則,我就難逃一劫了。”杜雲傾道。


    “好在小王爺也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秋凝道。


    杜雲傾的臉一下子暗了下來。


    秋凝自知失言,轉而轉向楊慧娘道:“難怪丁嬤嬤這麽久不露麵,原來是照顧病人去了。楊樂師,我誤解你了,我罵你的那些話你罵回來吧!”


    楊慧娘虛弱的笑了笑道:“都是一家人了,還計較這些!”轉而見杜雲傾不語,問道:“坊主在想什麽?”


    ……


    通往皇城的路上,塵土飛揚,劉太尉一邊催馬,一邊問著旁邊的侍衛道:“劉複沒救了嗎?”


    “凶多吉少!”


    “這個司馬季度,我和他勢不兩立,他別指望享其人之福,我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傳我的密令,密告王將軍即刻兵伐江陵,攻下荊州城,查抄劉毅的刺史府。”


    “可是,這得要請皇命!”


    “我的密令就是皇上的詔令!”


    那侍衛會意的勒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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