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5


    安曉冬找到了白樂兒的時候,看到白樂兒衣衫不整地抵著路燈杆子,低聲抽泣。他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便看到她抓狂地捶打空氣,開口喝到,“別過來,別過來――”


    安曉冬拽過白樂兒的手,連忙說到,“樂兒姐,是我,我是曉冬,我是安曉冬啊!”


    白樂兒聽到熟悉的聲音,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終於安靜了下來,慢慢地抬起頭,“曉冬?”


    “是我,是我啊。”安曉冬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好好看看我。”


    白樂兒怔住,打量安曉冬,似乎不敢相信他會這麽快就找到了自己,借著微弱的燈光,她感覺到手腕上溫熱的力量,強撐住的意誌在一瞬間土崩瓦解,她一把抱過安曉冬,哀嚎起來,“曉冬――曉冬――你終於來了――”


    “樂兒姐,別怕,別怕。”安曉冬用力地抱緊白樂兒,聽著她從來沒有過的歇斯底裏,心疼地恨不得把她縮成小小的一塊包含在手心裏。感覺到她渾身的顫栗,她巨大的害怕,他詫異她到底麵對了什麽。


    你終於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快要崩潰了。你知不知道全世界我唯一能夠信任能夠依靠的人就是你這個弟弟了。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失控地倉皇失措了。白樂兒像抱著能夠讓她喘息的救命稻草一樣,急速地喘氣。


    安曉冬把白樂兒帶回家,他知道古大媽忽然的死,對她的衝擊很大。更何況,古大媽的死,紀笑愚脫不了關係。她一定是和紀笑愚起了爭執,紀笑愚或許是對她動粗了……他按捺住內心萬千的混亂和疑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坐在沙發上,輕聲問道,“樂兒姐,要不要洗個澡?我去給你拿衣服。”


    “不要。”白樂兒緊緊地握住安曉冬的手,目光死死地看向地板,“不要離開我。”


    “樂兒,紀笑愚那個混蛋到底對你做了什麽!”安曉冬看著白樂兒壞掉的上衣,不禁皺眉高聲說道,“他是不是對你不軌了?我……”


    白樂兒的眼淚從眼角慢慢地滑落,靜地沒有一點聲音,渾身的力氣都灌輸在了右手上,緊緊地握住安曉冬的手腕,“沒有,沒有。你別再問了,曉冬,就這樣,安靜地陪著我好不好?”


    安曉冬的手輕輕地蓋在白樂兒的手上,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陪著你,我會陪著你,樂兒,你別怕……”


    就像是連體在一起一樣,白樂兒機械地握著安曉冬的手,一步都不肯放手,進衛生間洗澡,安曉冬就站在淋浴室外邊,閉上雙眼,努力心無雜念地在一旁守候。到床上躺著,安曉冬就在她的身邊一起躺下,陪著她安然入睡。


    夢裏,白樂兒夢見了紀笑愚站在窗邊喝紅酒的身影,窗外電閃雷鳴,他回身,他俊冷的臉慢慢地變得猙獰,開始獰笑,開始啟唇說著什麽,但是她卻什麽也聽不到。安曉冬躺在白樂兒的身邊,一直沒有入睡,看到白樂兒在夢裏痛苦害怕地掙紮著,嘴裏念叨著“紀笑愚……紀笑愚……”


    紀笑愚。


    紀笑愚!


    安曉冬把被子往白樂兒的肩膀上拉了拉,輕輕地從床上下來,不願意驚動她一點點,極輕極輕地走出了房間到了陽台,撥出去通訊錄上的一個號碼。


    頂樓,紀笑愚接起,聽到電話那頭說道,“是我,安曉冬。”


    “什麽事。”


    “我說過我會保護樂兒,你今天晚上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這好像不是你一個弟弟該過問的事吧。”紀笑愚皺眉。


    “紀笑愚,樂兒的眼淚,我會向你討回來的。你給我等著。”安曉冬冷冷地把電話掛掉。


    這句話,他不單單是要對紀笑愚說,他跟是對自己說的。


    他從來沒有見過白樂兒害怕成這個樣子,崩潰成這個樣子。白樂兒的快樂和單純仿佛一瞬間被這個叫紀笑愚的男人給剝奪了去。還記得,剛到白樂兒家住的時候,白樂兒養了一隻貓,叫動動,他是一個對環境的清潔有很高要求的人,所以白樂兒無奈把動動給送到街坊處幫忙代養,沒想到半個月後,街坊來說,動動死了,好像是誤吃了有老鼠藥的食物。白樂兒對著屍體已經有蛐蛐在爬的東東哭了三天。其實她膽子很小,她的孤勇和樂觀都是努力出來的,而非天生。她害怕死亡,她害怕一切和她有感情的東西突然一天就失去了生命,不見了。


    雖然和古大媽的重聚不過是兩天的時間,但是對於白樂兒來說,古大媽就是一位久不聯係的親人。


    可是卻因為她,而被紀笑愚給逼死了。


    他能明白,白樂兒心裏的痛和難以承受。這件事或許要在她的生命裏留下一輩子的陰影,不能磨滅了。


    想到這裏,他就氣的想要掐住紀笑愚的脖子,把他從高高在上,無人可擋的位置上給拉下來,踩在腳下。天空的繁星那麽美,那麽亮,但是想必以後都會成為美好的禁忌,牢牢地鎖在了那一晚仙桃樹的樹下,白樂兒一定不願意再回想起來這有多麽罪惡。


    東聖酒店,頂樓。


    紀笑愚突然聽到了白樂兒唱的《彩虹》,他皺眉地打電話到保安室,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保安隊長畏畏縮縮地在電話裏說這是林秘書之前按照他的意思吩咐放錄的。


    “給我關掉!”紀笑愚低喝道。


    盡管保安室適時地把音樂給掐掉了,可是卻依舊掐不掉紀笑愚心裏的結,在那個噩夢出現以後,他篤定自己的心不會再被任何事物給牽扯,給晃動,給傷害,不會再有如有人用刀子一般深深淺淺地刺著,看似要不了命可是卻要命一樣地疼著。


    紀笑愚沒來由地感覺頭又一次地疼痛欲裂。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了家庭醫師孟醫生,一旁還站著林錦書。


    林錦書關切地問道,“孟醫生,紀總他怎麽樣了?”


    孟醫生斜眉道,“紀總的頭疼病又犯了,離上一次已經挺久的時間了。沒想到這次病情來勢洶洶,恐怕頭痛片需要加大劑量才會見效。”


    林錦書擔憂地說道,“可是,老吃頭痛片總不好呀。”


    孟醫生斟酌地說道,“這樣吧,我給紀總針灸一下,這樣會好一些。”


    “不必了。”紀笑愚擺了擺手,“把頭痛片留下就好了。”


    “可是紀總……”


    “行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們都下去吧。”


    “紀總,我想提醒您,這頭痛可大可小,您要保持心情平靜,這樣才能緩解頭痛。”孟醫生囑咐道。


    “我知道了。”紀笑愚冷冷地說道。


    林錦書帶著孟醫生離開了。


    心情平靜?紀笑愚不禁冷笑了一下,看著上方的天花板,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這四個字不該被孟醫生囑咐的,他不是已經心死如灰燼了嗎?怎麽還會不平靜?他機械地啟唇,說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三個字:“白……樂兒……”


    東聖集團的紀笑愚病倒了,這件事讓伍芳菲非常地詫異,她不管不顧自己的身孕,著急地要去酒店看他。其實紀笑愚已經吩咐林錦書不要把這件事給宣揚出去,當然林錦書自然也是守口如瓶的,但是怎奈出動了家庭醫師孟醫生,這紙也是包不住火的。伍芳菲的母親一邊安慰伍芳菲別急,一邊勸慰她明天一早再起身去看紀笑愚也不遲。


    伍芳菲搖頭道,“媽,你不知道,對我來說,一分一秒我都等不了。爺爺去瑞士前,我答應過爺爺,要把紀笑愚照顧好的。”


    “媽怎麽能不知道呢,媽媽也是過來人啊。”蘇琳眼角含笑,意味深長地說道,“芳菲啊,還記得媽媽和你說過的嗎?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就要懂得怎麽樣掌控那個男人的心。而掌控一個男人的心,謀略很重要。”


    伍芳菲歎氣道,“媽,可是我愛上的是紀笑愚,他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是一頭女人掌控不了的獅子。我的謀略到他的身上通通不管用。”


    “那說明你運用謀略的本事還沒到家。”蘇琳一針見血,“任何一個男人,他再強大,都逃不過女人的手掌心,這一點,你要記住。”


    “或許,我不是那個女人,我沒有那個本事。”伍芳菲望著風華絕代雍容華貴的蘇琳,摸了摸自己隆起的小腹,不知道為什麽氣性全都沒了。


    “如果你這麽快就繳械投降……”蘇琳看了看氣餒的伍芳菲,不由地苦笑,“還真不像是我蘇琳的女兒。”


    “媽,我真的覺得自己很迷茫。”伍芳菲握過蘇琳的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我好像怎麽做都是錯的……”


    蘇琳抱過伍芳菲的頭,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裏,輕輕地扶著她烏黑的頭發,就如同小的時候,每到打雷下雨的天氣,伍芳菲都會害怕地躲進她的懷裏,尋求安全感一樣。“人的意念是很有魔法的,如果你真的很想要,那麽你就一定能得的到,並且你有付出一切的勇氣。包括……”


    蘇琳的手伸向了伍芳菲的小腹。


    伍芳菲顫抖了一下,害怕地抬起頭,望向蘇琳篤定的眼神,頭皮一點點地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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