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09


    伍芳菲吃力地睜開眼睛,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散架了一樣,而且還有耳鳴,天花板好像海水一樣地一波一波而來。(.)難道她已經升天了?她吃力地轉頭,看到了一個腦袋俯在自己的床邊,定睛地望向四周,景象是那麽熟悉,好像曾經來過。她盯著那個腦袋發呆半晌。


    紀笑愚起身,看到了醒來的伍芳菲,微微一怔,“你醒了。”


    “我……沒死?”她隔著呼吸罩,皺眉地問道。


    “我還沒準你死。”紀笑愚挑眉,“我去叫醫生。”


    伍芳菲伸過手去,可是還沒握到他,就疼地哀嚎出來。紀笑愚皺眉,“你剛死裏逃生,就不要亂動!”


    伍芳菲微微一怔,她久違了他這樣的關心。心裏一絲絲的甜化作了淚水慢慢地流向了眼角之外。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她忍不住想,是不是隻有自己因為死裏逃生,才能得到這樣的關愛呢?如果是這樣,那她寧願永遠躺在這裏,牽掛住他的心。


    甜到極致,便成了酸。


    醫生幫忙料看了一下伍芳菲,欣慰地回頭對紀笑愚說,“看來伍小姐是逃過了生死劫了,她現在生命體征都無礙,正常了。不過需要好好休息,切記不能激動,保持情緒穩定。”


    紀笑愚點點頭。


    病房裏又隻剩下了她和他。


    伍芳菲感覺到自己的小腹空了,她望向他,“笑愚,我的孩子……”


    紀笑愚微微皺眉,他知道她醒來後,一定會問這個問題的,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麵對她的提問,他還是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了。”


    出乎他的意料,她異常的平靜,仿佛因為這場意外,她身上的尖銳和傲氣隨著她的孩子一同地不見了。伍芳菲很平靜地出神,“哦……”


    沉默充斥了空氣,紀笑愚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聽到她默默地開口,“笑愚,我想吃千層酥。”


    “沒問題。”


    “要你親手做的。”伍芳菲補充道。


    “……”紀笑愚看向她。


    “可以嗎?”她微微一笑。


    紀笑愚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


    “反正我現在也不能吃東西,你可以慢慢學著做的。”伍芳菲氣若遊絲地說道。


    紀笑愚摸了摸鼻子,“好。”


    從來沒有這樣,兩個人的隻字片語裏,碰撞的是淡淡的溫馨和融合。


    白樂兒站在醫院的樓下,正好看到林錦書從車裏下來,要上去。她叫住了他。林錦書回頭,望見她,微微一怔,走過來道,“紀太太。”


    “伍芳菲……她怎麽樣了?脫離危險了嗎?”白樂兒看向他,皺眉問道。


    看她這個樣子,大概是一夜在外邊徘徊了很久,皮膚都像是被風榨幹了一樣,麵無血色,林錦書不忍道,“是的,伍小姐已經脫離了危險,請紀太太放心。紀太太,您的麵色實在是不太好看,早點回去歇息,順便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和紀總,就請您放心吧。”


    “我,我想上去看看她。”白樂兒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林錦書有些為難。


    “我隻是想上去看看她,看一眼,我就走。”白樂兒趕緊說道。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錦書見白樂兒有些誤會的樣子,趕緊擺擺手道,“紀太太,您隨我上來吧。”


    林錦書帶白樂兒到了病房,他先進了去,在紀笑愚旁邊耳語了幾句,紀笑愚回頭看到了白樂兒,那一眼的相望,仿佛有萬千句話語在裏邊。[]可是白樂兒沒有對視他,隻是呆呆地望向正眯著眼的伍芳菲,她能清楚地看到她的小腹平整了,她的臉色很蒼白,她還氣若遊絲地微微皺著好看的眉宇。


    不知道為什麽,白樂兒望向她,便能想起那堆血來。她的心禁不住顫抖了一下,轉過身去,這時,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她。回頭,是紀笑愚。


    紀笑愚微微皺眉,“你來做什麽。”


    白樂兒以為他的皺眉是厭惡她的到來,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我不過是想來看看伍芳菲怎麽樣了。”


    “你還有空擔心別人嗎?”


    白樂兒狐疑地抬起頭,便看到紀笑愚清冷著臉,厲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比伍芳菲還要難看?臉色蒼白地像一張白紙,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


    接連有兩個人說自己的臉色十分難看,白樂兒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臉頰,大抵是真的難看的厲害吧。她不言語,轉身欲離開,紀笑愚拉住了她的手,沉默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我說我送你回去。”語氣不容置疑。


    白樂兒抬頭看向他的堅持,最後鬼使神差地說好。


    紀笑愚給她開了車門,當他也上了車後,便看到了那群狐朋狗友從車上下來,要往醫院裏邊去,他在想,正好能躲開他們,這時候真的不想見到任何人。他別過目光,踩下了油門。一路上,白樂兒都沒有說話。紀笑愚不習慣身邊的安靜,仿佛之前那個生動伶俐的白樂兒死了,不見了。


    白樂兒緘默著這樣的安靜,大概是下意識地,她絕不想觸碰關於那晚的記憶,她也不希望他會突然地提起。小心翼翼地繞道而走,或許明天的太陽就會照常地升起。


    “你會做千層酥嗎?”


    “……”白樂兒聽到某人冷不丁的問題,有些沒反應過來。


    “沒聽到我說話嗎?”


    “……會。”


    “等你臉色沒那麽難看的時候,教我做。”


    “……”白樂兒用餘光偷瞄某人,某人好像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可是他那認真嚴肅的樣子又好像是在開玩笑。堂堂東聖財閥的總裁,為什麽要學做千層酥,這一點也不合情合理。“如果你要吃,叫李媽給你做吧。”


    “我說是我吃的嗎?”紀笑愚側目她。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車穩當地繼續前行,空氣,像點燃了一根香燭,飄出曖昧的香。


    當紀笑愚停下車後,看到副座上的白樂兒已經側頭睡著了,呼吸有輕微的呼嚕。她的眼皮垂的很沉,仿佛要閉眼睡上三天三夜的疲倦。昨晚,她大概已經耗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和堅持,現在才會這麽累吧。紀笑愚伸手本來想推她起來,最後還是化作了輕輕地拂過她嘴角的發絲,靜靜地望著她的睡相,開了車門,將她輕輕地抱起,示意出來迎的李媽不要出聲,小心地,輕輕地踩著腳下的每一步,直到上了二樓,抱進房間,將她放在鬆軟的大床上。他半跪著,從來沒有這樣溫柔地對待過一個人。這時,夢裏的白樂兒輕輕地抱住了他要脫離的手臂,“別走……別走……”


    紀笑愚微微一怔,在聽清楚某人的呢喃後,清冷的臉怔怔地悸動了一下,最後在床邊坐了下來。他不走,沒有抽離手臂,她睡的真的很香。就這樣,直到晚上,她醒了過來,看到坐在一旁已經睡去的紀笑愚,意識到了自己抱住了他的手臂,微微一怔,他筆挺的襯衫微微有些發皺。她出神地看著他即使疲憊睡去也依然帥氣無比的臉,輕聲歎氣,以為自己不會掉進“沒有女人不喜歡紀笑愚”這個魔咒漩渦裏的,可是最終還是不能免俗地喜歡上了這個琢磨不透的男人。怎麽會這樣呢……


    紀笑愚醒了,看到了她哀傷的眼神,啟唇道,“不要這麽看著我。”


    白樂兒趕緊收回目光,推開他的手臂,起身,“我哪樣看著你了……”


    紀笑愚揚起嘴角,邪魅挑眉,伸手從後邊抱住她,慢慢地探過腦袋,張唇咬住了她的耳垂,感覺到她的背倏地直了一下。“那麽深情地看著我。”


    “你胡……”白樂兒轉頭皺眉地欲反駁,卻迎上了他迷離的神情,紀笑愚如墨一樣的黑眸深邃地像一副氣勢磅礴的畫將她震住。她頓時就沒了氣性,呆呆地陷在了他的神情裏,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他的手緊貼她的小腹,隔著稀薄的衣物,手指有些觸碰到她的酥胸,慢慢地將她的身體帶到了他的胸前,唇附上了她的唇,以一種極輕的姿勢慢慢地襲入。


    白樂兒幾乎完全沒有了防備能力,任由他的靈舌輕輕地舔卷過她的唇,她的齒間,她隻是一時的鬆懈,即刻就被他大軍入境,兵臨城下。她的手忍不住攀到了他的窄腰兩側,聽到自己和他嘴裏的纏綿,銀絲攪拌的聲音。她的耳朵開始發燙,她的心開始無上限的加快跳動。這種感覺,似清晨露珠般的細微朦朧,又如午夜霓虹般的幻變多姿。他的右手輕捧她的臉頰,纖長白皙的手指略似挑逗般地撥弄她的發絲。


    他抵著她的額頭,逼問她,“我胡說了什麽?還是你根本就口是心非。”


    “我沒有……”


    “你有。”紀笑愚截住她的反駁,“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為什麽不承認?因為那該死的自尊,還是怕賠錢。怎麽辦,才幾個月的時間,你就已經管不住你的心了……”


    白樂兒還沒等他說完,將他的手臂拿過來,狠狠地張嘴往上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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