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10


    紀笑愚沒想到白樂兒會有這樣的舉動,隻感覺手臂上是尖銳的疼,他皺眉地忍住,直到她放開他,嘴角掛著血跡,眼神篤定,沒有半絲飄渺,“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個冷漠、自大、無情的男人。”


    說著,白樂兒起身,回到玄關,在沙發床上躺下,把被子蓋在臉上,睜的大大的眼睛抑製不住嘩啦啦流出來的淚水。她對自己說:白樂兒,你給我聽著,從明天開始,恢複到以前,沒有什麽可以阻擋你的心。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好地賺錢,什麽都別想。現在的工作就是好好地扮演好你的角色,履行好契約,不能再東想西想,做一些不靠譜的事!


    某人聽著玄關處故意傳來的呼吸聲,望著手臂上的齒印,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一次,他氣憤她的偷拍,摔掉了她的相機;而這一次……這白樂兒看來是屬狗的,那麽喜歡咬人。這齒印,已經泄了她的底,再也沒有了秘密。


    翌日,紀笑愚第五次掀開白樂兒的被子,終於聽到她呢喃地說道,“起了,起了……這就……起了……”


    “你再不起,我就要非禮了。”


    “這就起。”白樂兒猛地起身,時速不到一秒。“……”


    紀笑愚向來早起,這本來不用白樂兒遵守,但是他需要用到她,答應了伍芳菲親手做千層酥,他需要她的教學。


    白樂兒睜著睡眼朦朧,看著廚房裏的各種麵粉和材料,轉頭看向已經挽起袖子的紀笑愚,這才確定原來他說的要學做千層酥不是說說而已。她醒了,看向他,“好吧,第一步,和麵粉。”


    “什麽叫做和麵粉?”


    “……”


    白樂兒是在廚房裏第一次明白,人非完人,不是所有的強者都能在各種領域稱王稱霸的。比如在商界呼風喚雨的紀笑愚,在小小的廚房裏,麵對做小小的甜品千層酥,他就弄的手足無措,皺眉不知該從何下手。盡管她耐心地對他說第一步要做什麽,第二步要做什麽,第三步要做什麽,可是對普通人來說最平常不過的步驟,對於他來說還要解釋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當紀笑愚再一次地問白樂兒道,“為什麽需要發酵?”


    白樂兒瞪眼他,深呼吸一口,“你知道嗎?你果然是史上最笨的總裁。”


    紀笑愚瞪大眼睛,望向大言不慚的白樂兒,心裏不禁覺得好笑,他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被人說過笨蛋,以前紀正東給他請了十二位老師,同時教授他各種功課,他都可以應付自如,可是現在,居然被這麽一個平凡女生說他笨。


    “你……瞪什麽眼睛啊。”白樂兒看向他,雖然知道話已出口,猶如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她隻好硬著頭皮,“你真的就是很笨嘛。”


    紀笑愚瞪眼,咬了咬嘴唇,沒說什麽。趁著發酵的時間,白樂兒走到一旁,拿著剩餘的牛奶倒進玻璃杯,喝了起來。感覺到側邊沉默的紀笑愚,她很緊張。


    廚房的封閉空間,兩個人各懷心事,白樂兒握著手裏的牛奶,分明是在喝的樣子,可是紀笑愚看著她,牛奶根本就沒有少掉的樣子,便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伍芳菲說她想吃我親手做的千層酥。”


    白樂兒嗆了一下,用手背捂住嘴巴,咳嗽了幾聲,默默地點頭道,“哦。”


    紀笑愚邪魅地看著某人的窘態,上前道,“你怎麽了?”


    “沒有啊。”


    “吃醋了?”紀笑愚挑眉。


    “怎麽可能!”白樂兒高聲說道。她說過,她不會喜歡上他。不會,不會……


    紀笑愚適時地收斂,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時定時器響了。麵粉團發酵的時間差不多了。白樂兒趕緊走過來,叮囑說可以放進烤箱了。見紀笑愚慢條斯理的樣子,她看不過去,拿過來直接放進了烤箱,動作利落地將箱門給關上。回頭很帥氣地衝他挑了挑眉毛,“紀總,這樣才叫做做事。你那速度是耍帥。”


    紀笑愚微微一怔,重新感覺到她的活潑,不由揚起嘴角,“我的帥,從來不需要耍。”


    切,某人就臭屁吧。


    很快,千層酥總算是經過滿是狼藉的廚房大戰後,出爐了。白樂兒看著紀笑愚盯著成品專注的眼神,便說道,“你可以嚐嚐看了。”


    紀笑愚很優雅地拿起來吃了一小口,神情沒有想象的得意和滿足,而是皺眉道,“和我吃的不一樣。”


    白樂兒捂嘴笑,這是一定的。千層酥,千層酥,重點就是一層層的空隙疊加起來的酥和脆。這是需要一定的功底的,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做就能達到的呢。紀笑愚看向她,“你笑什麽。”


    “沒有啊。”白樂兒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做,頗有雛形就挺不錯了的。再繼續努力唄,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多練幾次就會一次比一次好的。好了,我先去睡覺了。”


    紀笑愚拉住她的衣領,“你就給我站在旁邊吧,我哪裏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隨時指出來。”


    “……”白樂兒隻好無奈地站在一旁,看著他重新舀出麵粉來,放進玻璃碗裏……


    這某人的毅力還真不是一般地堅定,難不成一定要做好千層酥才肯放了她?


    於是,偌大的別墅裏,兩個人待在一個廚房裏。某人打著哈欠,某人就一次次地做著千層酥。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


    這日,伍芳菲在病房裏已經能夠稍稍地坐起些,她望向窗外,麻雀在巨大的槐樹樹枝上吱吱呀呀地鳴叫著。父母剛來看過她,但是她都催促他們回去了。從國外回來的死黨們,都知道了她因為救紀笑愚而失去了腹中的孩子,樂此不疲地圍著她,大家一起說起以前的事,來盡量地減少她的悲痛。


    董世雅唏噓地歎道,“芳菲你對笑愚歐巴用情還是這麽深,我們大家都以為你才會是紀太太的。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


    王珂最口無遮攔,索性張開嘴說道,“就是說啊,芳菲啊,你這算是怎麽回事啊。紀笑愚那廝風流風流也不能風流成這樣吧,讓你懷了他的孩子,卻不讓你進門,你現在還弄成這樣。我得去找他好好說說去!”


    李峰也笑不出來了,嘟囔地皺眉,“這紀笑愚做事也太沒譜了,哎,芳菲,我說他怎麽還沒來啊?都這個點了!”


    平日裏最會開黃腔說風涼話的景天豪這時看著他們已經七嘴八舌地,伍芳菲隻是靜靜地躺著沒有說什麽,便高聲地喊了一句,“喂,你們夠了沒有啊!幹什麽呢這是!你們是來看病人的還是來說三道四的!病房裏需要安靜,你們知不知道啊?”


    所有人回頭,用眼神殺死他,輕聲說道,“這裏最吵的就是你了。”


    伍芳菲微微一笑,“我愛他,和他沒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紀笑愚正提著千層酥進了來,看到大家都在,便說道,“你們來了。”


    “是啊,再不來啊,都要錯過世紀大好戲了。”景天豪沒好氣地說道。


    紀笑愚知道這些人一定是在為伍芳菲抱不平,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尖銳了些,他不在意地把千層酥放在床頭櫃上,轉向伍芳菲,“今天有好一點嗎?醫生怎麽說的?”


    “好多了,你放心吧。”伍芳菲微微一笑,“這是什麽?”


    “千層酥。”紀笑愚回複道。


    “你親手做的?”伍芳菲欣喜地問道。


    “嗯。”


    “我要吃。”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交談著,氣氛融洽。一旁人漸漸地聚攏到了一起,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要知道,根據他們的記憶,這兩個人以前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氣場的,紀笑愚從來都是冷若冰霜,而伍芳菲就費盡心機地討他的歡心,永遠主動熱情。可是現在,兩個人更像是禮尚往來,相敬如賓的感覺,更訝然的是,紀笑愚居然會親手做千層酥?他可是連水都不會燒也不去燒的人那。方才伍芳菲說了一句“我愛他,和他沒關係”,一點也不像是她的性格。


    難道一場意外下來,兩個人的氣場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整個都脫胎換骨,堪比從前了?


    不會吧……


    是越來越看不懂他們了。


    某群人識相地離開了病房,下了樓,每個人都唏噓不已這樣的改變,這時,他們看到了紀笑愚的車旁,站著一個女生。


    這女生身子靠著車身,低著頭打著手機。他們移動了過去,董世雅低下來探身看向她的臉,發現了白樂兒的紫色眼眸。“是她,是她。”


    白樂兒被呼入起來的打量給嚇了一跳,她抬起頭,便看到了一群男俊女美的人,紛紛看向她。“你就是白樂兒?我們笑愚的太太?”


    白樂兒怔了怔,看著他們,“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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