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3-30


    如果說自己誤會了紀笑愚,這不是她伍芳菲最樂見其成的事情嗎?可是又為什麽要解釋呢?白樂兒一頭霧水。


    “因為我愛他。”伍芳菲毫不避諱地說道。


    “……”白樂兒抿著嘴唇。


    “如果笑愚不屑於張嘴,那我就當他的嘴。”伍芳菲抿了一口紅酒,“我這麽說,不是希望做什麽純良的退讓者。十多年的愛,如果我要割舍,那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白樂兒無言以對。


    “好了,你休息吧。我出去了。”說著,伍芳菲走了出去。


    我這麽說,不是希望做什麽純良的退讓者。十多年的愛,如果我要割舍,那就是要了自己的命。白樂兒反複地回味著伍芳菲說的這句話,心裏感到無限悲涼。相比之下,她的喜歡顯得那麽淺薄。


    淺薄到,麵對他的咄咄逼人,她隻想退縮,逃避。


    紀笑愚怔怔地坐著,不知道靜坐了多久,床上還有撕碎的紫色蕾絲,像一滴紫色的眼淚。終於聽到了林錦書來電話,“紀總,今天紀太太是陪著齊若天去參加齊若天前女友的婚禮了,後來婚禮上出了一點狀況,新娘暈倒在了台上,齊若天抱著她去了醫院,紀太太也一起去了,所以才……另外,紀總,我忘了和您說,在您去澳洲的這兩天,微博上有你和伍芳菲小姐擁吻的照片……”


    “……”紀笑愚掛掉電話,翻到微博界麵,果真看到了幾天前轉載量驚人的照片微博。他不由地將其連接到了白樂兒的別扭。敏銳的他,感覺到這件事情背後有人操作的嫌疑。他怔怔地看向窗外的夜深,不由地皺眉。這麽晚了她會去哪裏過夜,還有她父親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還有那些壞人……


    這時,林錦書又來了電話,語氣緊張,“紀總,紀總。”


    “什麽事。”


    “剛才警方打來電話說,我們要找的那幫人剛才在進行圍毆,被圍毆的人已經進了醫院。這些人已經被控製了起來,那個傷者不知道是不是……”


    紀笑愚說道,“我知道了,在哪個醫院,好,我馬上到。”


    當紀笑愚拿上外套下樓,便看到李媽在和誰推搡,“喂,你不能進來,你這人怎麽回事啊!保全――保全――”


    “什麽事啊。”紀笑愚冷冷地走下來,說道。


    李媽見驚動了他,頗為愧疚地側過身,“這位先生不知道是怎麽進來的,非說要找您……”


    紀笑愚挑眉,“安曉冬?”


    “你對樂兒做了什麽。”安曉冬氣喘籲籲地瞪著紀笑愚,推開了李媽。“你說啊!你到底對樂兒做了什麽!”


    紀笑愚示意李媽先下去,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前來興師問罪的安曉冬,不由覺得好笑,“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怎樣?”


    安曉冬蹭地上前,拽過了他的衣領,壓低眉宇,“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紀笑愚冷冷一笑,伸手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衣領上拿下來,“回家去吧,我有事要忙,沒工夫招呼你。”


    安曉冬重重地按住了他的肩膀,不許他動一步,“我說過,樂兒姐不是你隨便好欺負的女人!”


    “你能怎麽樣?”紀笑愚瞥他。


    安曉冬揮拳給了他重重一擊。“紀笑愚,這一拳是告訴你,不要以為整個世界都是為你所掌控的。你還沒有那麽偉大!”


    紀笑愚回過頭來,安曉冬又給了他一拳,“這一拳是要告訴你,當初是你先提議的金錢遊戲,那就應該知道楚河漢界在哪裏!你越界了!”


    紀笑愚緩緩回頭,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看著安曉冬,淡定地問道,“打完了?”


    “還沒――”在安曉冬第三次揮起拳頭的時候,紀笑愚一個轉身,將他的拳頭擋掉,反手一擊,將他打倒在地,壓低聲音道,“這一拳是要告訴你,想要給喜歡的女人出頭,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著,紀笑愚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提起包走了出去。


    驅車到了醫院,紀笑愚徑直去了病房,看到了渾身纏著紗布,還罩著呼吸機的傷者,上前一步,不由地抿了抿嘴唇,不是白應元。隨後他又到了派出所,通過監控,的確是上次作惡的那幫人。他們張牙舞爪地對著坐在對麵做筆錄的警察,一臉無所畏懼的派頭。紀笑愚看了看身旁對自己卑躬屈膝的所長,淡漠地扔下一句,“能關多久就關多久。”


    “是,是,紀先生,我知道該怎麽做。您慢走,慢走――”


    紀笑愚走出派出所,看到了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的夜市,一個拖著一車新鮮草莓的歐巴桑緩緩地在他麵前騎了過去。他出神地望著一顆顆頗為碩大鮮紅的草莓,想到了某人的微博有寫過,在所有的水果裏她最喜歡吃的就是草莓。


    某人的眼淚……


    該不該給某人買回去呢……


    好像不是一貫作風……


    就在紀笑愚皺眉地欲邁開腿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後脖頸被重擊了一下,眼前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雙手被捆住,躺在漆黑的巷弄裏,周遭站著黑壓壓的人,借著微弱的路燈,這些人年紀都很輕的樣子,個個染著紅頭綠發的。


    “就是這小子。”其中一個怒惡惡地說道。


    “他就是紀笑愚?”


    “如假包換!”


    “他可是東聖財閥的繼承人,我們是不是……”


    “沒膽你他媽地給我滾回家去!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紀笑愚努力地讓自己坐起來,皺眉地看著麵前這些小破孩,“你們是什麽人?”


    個個麵麵相覷,淫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他還問我們是誰……哈哈哈哈,死到臨頭了還問我們是誰……”


    站在最前邊的綠毛掄著手裏的木棒,“就是你把我們老大給弄進派出所裏邊去的,你還問我們是什麽人!管你有多厲害,是紀笑愚還是笑紀愚的!今天看我不把你給打成肉餅!”


    另一個不耐煩地喊道,“還和他廢什麽話呀。兄弟們,給我打!”


    紀笑愚隻感覺劈天蓋地的一陣巨疼朝自己的腦袋襲來。他吃疼地咬著嘴唇,本能地想要站起來,想要掙脫。可是都無濟於事地重重倒地。謾罵聲,叫囂聲,混雜著氣流還有燈光,如洪水猛獸。將他生生地吞噬。


    紀笑愚忘卻了害怕,忘卻了死亡,隻是拚命地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混亂中,他似乎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呼喚,又似乎看到了一輛車的飛馳而來,還看到了很多的血……他不知道了,什麽都不知道地失去了意識……


    夢裏,一扇門開了,很多長著同樣一張臉的女人,穿著一模一樣的白色旗袍,衝小男孩揮手……小男孩拚命地跑,終於握上了她的手,可是卻被一陣刺眼的燈光給照的睜不開眼睛,然後小男孩感覺到手被生生地扒開,他拚命地喊著她,“媽媽”、“媽媽”,可是那個女人微笑地轉身,留給他一個殘忍的背影。


    紀笑愚醒了,他暈眩地看著麵親睜眼看著他的醫生,恍惚不已。直到視線轉移到林錦書的臉上,他覺得太累了,重新地把眼睛給閉上。林錦書僵硬住了欣喜,趕緊詢問醫生,“紀總他怎麽樣了?他才睜開的眼睛怎麽又給閉上了?你說話呀!”


    醫生將紀笑愚的雙眼給撐開,用手電筒照了照,又聽了聽他的心跳,緊鎖的眉頭稍稍放開了一些,“沒事,紀總可能是太累了,現在已經睡去了。我已經給紀總全方位地看過了,除了一些外傷還有輕微的腦出血之外,因為發現的早,幸好沒有內傷。”


    林錦書還是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囑,“你確定?你確定?還是把院長給我找來,快點!”


    伍芳菲急匆匆地趕到的時候,看到林錦書正守在紀笑愚的身旁,她看到了渾身都是傷的紀笑愚,情緒瞬間崩潰,捂住嘴巴,努力地讓自己不要哭喊出來,“怎麽,怎麽會這樣的……笑愚怎麽會被人打呢……笑愚他怎麽樣了?啊?”


    林錦書剛要開口,紀笑愚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伍芳菲急壞了的嬌容,啟開嘴唇氣若遊絲地說道,“你是誰……”


    “……”


    “……”


    林錦書和伍芳菲都怔住了,看著紀笑愚,以為自己聽錯了。林錦書試探性地問道,“紀總,您剛才……說什麽?”


    伍芳菲也瞪大眼睛望著紀笑愚,“笑愚你……”


    “你們是誰。”紀笑愚再次說道。


    伍芳菲慌了,俯下身,打量他,“笑愚,我是芳菲啊,笑愚?你,你這是怎麽了?”


    林錦書已經後退了幾步,不敢相信地咬著嘴唇,回過神來,趕緊去找醫生。


    病房裏,伍芳菲看到紀笑愚冷冷地別過頭去,閉上了雙眼。她不隻一點點的震撼――


    紀笑愚……他,他……他失憶了嗎?這隻有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劇情,真的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嗎?


    她靜靜地看向他,半晌懷疑地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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