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16


    白樂兒低聲輕歎,“你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看過我吧……”


    她以為他沒有聽到,低頭看著這下邊的景色,就地而坐,“從這裏往下看,就好像自己變成了巨人,任何的煩惱和悲傷都踩在了腳底下。這裏真的是一個好地方,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對齊若天感激地說謝謝他帶我來這裏,讓我知道高高在上的魔力是多大的。”


    “是高高在上的魔力,還是……”紀笑愚看向她,“還是某一個人的魔力?”


    白樂兒迎上紀笑愚的目光,繼續自說自話,“但是和齊若天來的那次,我還是覺得有遺憾的。”


    紀笑愚頓了頓,“是什麽?”


    白樂兒泯然一笑,“那天,齊若天帶我來的時候,天上的星星不多,整個夜空都是黯淡的,他說有煙火可以看,然後我就看到了很美很絢麗的煙火。那種美,我笨拙的嘴,真心形容不出來。那個時候我呆呆地看著那樣的美景,我就想起來自己以前經常做著這麽一個夢,我會和我喜歡的男生來看這樣的煙火。”


    “……”


    “遺憾的是,齊若天不是我喜歡的男生。他隻是我的好朋友。”說到這裏,白樂兒轉過頭去神情望紀笑愚。


    紀笑愚看著她,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要不要接她的真情告白,心意是感動的,可是他依然不能確定她是不是為了希望他放過齊若天,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煽情的話來糊弄他。他做不到先感動再感動。這些年來冰冷的心幾近冷漠的血液已經訓練他對待任何事情都會琢磨它的真假,和值不值得感動的價值。


    白樂兒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我現在……帶他來到了這裏,可是卻不知道有沒有煙火可以看,或者說夢想還是沒有辦法達成。但是都不重要了,我發現真的都不重要了,當夢想裏最重要的部分實現了,那麽其他的細枝末節都會變得不重要了。”


    紀笑愚的喉結動了動。


    “我希望他能了解,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麽複雜,我的心沒有那麽複雜,也裝不了太多複雜的東西。我隻是想好好地待在他的身邊,哪怕是附屬品也好。所以……”白樂兒抓過紀笑愚的手,渴求地說道,“所以我希望他能夠不要把事情弄的那麽複雜,我希望他答應我的請求……”


    紀笑愚稍微有些感動的心立刻就恢複成了死水,在他看來,白樂兒的真情告白鋪墊了這麽大,不過就是為了讓他答應放過齊若天。他冷冷地看向她,“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要恨我?”


    白樂兒撲哧地苦笑了一聲,鬆開了紀笑愚的手,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這個……是我買給你的第一份禮物。”


    來找紀笑愚之前,白樂兒徘徊在每一間精品店裏,她思索著如果紀笑愚能夠答應她這個請求的話,她該送給他一份什麽樣的禮物。還記得他買給她的第一份禮物是……三星手機。雖然他說那不過是為了維護她的身份,他的自尊,但是她還是把它當成是他想要送給她的一份禮物。


    白樂兒買不起那樣昂貴的禮物,沒錯,她就算是有五百萬在手,但是買了房子後,也就用了一些,當發現自己的心意變化以後,白樂兒就覺得自己隨時會麵臨解約的可能,到時候可是要賠兩千萬的違約金的,她依然是個赤字。說來可笑,所有人都以為她如是地一步登天,攀上高枝,可是隻有自己知道,她貌似比以前更窮了。


    周周轉轉,挑挑選選,她終於在一個設計別致的鬧鍾麵前停下來,這個鬧鍾是木製結構,竟是一個“樂”字的形狀,放置在裏邊的時針秒針好像比其他的鬧鍾來的更緩慢一些,連擺動的聲音都是輕無的。


    白樂兒看到這個鬧鍾的時候,便知道自己要送給紀笑愚的禮物找到了,馬上讓服務員包起來。她告訴自己,如果紀笑愚答應了,就送出去,如果他還是沒能答應,那這個禮物……


    “本來想說你如果答應了,就送給你。”白樂兒抿了抿嘴唇,“看來它還是無緣送出啊。”說著,她把禮物往山下用力一拋,隻聽刮擦過樹枝的悶聲,然後就沒有聲響了。


    紀笑愚下意識地伸手去夠,可是還是沒能觸碰到一絲一毫。他看向她,“你!”


    白樂兒低頭將食盒打開,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沒有說過任何話一樣,微笑道,“吃吧。”


    紀笑愚怔怔地看著麵前這個女人,他竟棘手極了,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看著她若無其事地夾起一塊蛋糕遞到他的麵前,他冷冷地將食盒都扔下了山下。“這頓飯,不吃也罷。”


    白樂兒似乎早就知道他會有這樣的舉動,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輕輕地把蛋糕放下,無力地說道,“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和你糾纏了,紀總,我還要回去照顧生病的老爸,先走了。”


    紀笑愚拉住了她,挑眉,“我準許你走了嗎?”


    白樂兒終於忍不住甩開了他的手,“紀總,你還想怎麽樣?”


    “你老爸怎麽了?”紀笑愚皺眉問道。


    “……他得了肺癌。”白樂兒仰頭,說到這裏的時候,她不想眼淚往下滑落。


    紀笑愚沒有說話。


    白樂兒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請問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紀笑愚一把拽她入懷,“告訴我,剛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樂兒看著他陰冷俊美的臉,心不可遏止地疼,看來他還是忘記了那天的承諾,“那晚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騙我,那麽,我也一樣不會再騙……”


    紀笑愚吻上了她。


    帶著一股傲嬌的蠻橫。


    這是一個火辣辣的吻,他心底的別扭,心底的情感,心底的怒火,都好像結合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道通過靈舌噴射在了白樂兒的嘴裏,她的纖纖手指下意識地捏緊了他的臂彎,試圖往後退一些,可是他的大手用力地扶住她的後背,將她的頭擱置在臂裏,讓她絲毫都不能動彈,隻能接受他致猛的攻擊。


    白樂兒輕呼出聲,最初的抵觸,成了最後的接受。他的每一次靠近,每一次親吻,都讓她無法理解地著迷。就好像恨不得他能夠吻遍全身,要遍她的全世界……


    這難道就是愛一個人,希望被其滿滿地占有?


    白樂兒不知道,她隻知道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如夢一般,夢裏是可以忘掉理智的纏綿,夢醒後就要麵對各自的立場。


    直到紀笑愚感覺到她的熱烈回應時,他放開了她,睜眼看著她被徹底勾起情。欲的雙眸和泛紅的臉頰,沉默了半晌,“回去吧。”


    “……”白樂兒急促的呼吸慢慢地緩了下來,從他的懷裏坐起,站起身,手被身後站起的紀笑愚握過放進了他的衣服口袋裏,“帶我去看看你爸。”


    紀笑愚的手很大很溫暖,和他冰冷的神情簡直就是兩個極端。白樂兒望向他,實在觸及不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隻好笨拙地開口,“你的意思是……”


    “沒有任何意思。”他迅速地打斷她的疑惑,“你不是說你爸病了嗎?那就帶我去看看。”


    “……哦。”白樂兒倔強地從他溫暖的握手裏縮出自己的手來,走到了前邊,在他沒有真的放掉齊若天之前,她不想讓他覺得她已經被磨掉了僅有的堅持了。


    紀笑愚看著她走在前邊的背影,從口袋裏拿出手機,“錦書,到紅山這邊來一下,帶人過來幫我找一樣東西。”


    怪不得她看上去很虛弱,懨懨的,原來是因為父親得了癌症。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放心不下齊若天,要為他拚命地來求自己。她瘦弱的肩膀,要管上那麽多事,真是夠勞碌的。紀笑愚有些不屑地想。


    其實他在剛才的那個吻裏,已經舒解了自己心裏的戾氣,白樂兒泛著水光的紫眸裏,他看出來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換句話來說,他早就知道白樂兒對齊若天沒有別的意思,隻不過她和他的親熱,他看著她的眼神,他始終還是介意的,這種介意的心情便把心裏僅有的自信和理智徹底淹沒了。


    車上,白樂兒累地睡了過去,因為擔心白應元的病情,還有齊若天的事,她已經幾天沒有安穩地睡過了。


    紀笑愚把音樂關掉,餘光裏看到她又瘦了一圈的消瘦臉龐,忍不住皺眉心疼。原來進出安家的醫生診治的是白應元……這麽大的事,她瞞到了現在,要不是剛才因為齊若天的事情一時情急說了出來,她還想瞞到什麽時候?山下的道,變得很靜,因為鮮少有車輛來回,兩旁都是寂靜的風聲。紀笑愚看到白樂兒靠著車窗,嘴裏在嘟囔著什麽,眉頭緊緊地皺起,便把車停靠到了一旁,轉身去後座拿外套,聽到了她嘟囔的內容――


    “紀笑愚,我求你……我求你……”


    “……”


    紀笑愚把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想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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